順著宋岩的手指朝他身後看去，秦大山與王麗正好從樓梯口上來。

    兩人一開始還在四處打量，王麗在看見我之後用手肘撞了撞秦大山，兩人直直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深深地看了宋陽一眼，總覺得這一次宋陽和陸衝來找我好像也不像是巧合。

    剛剛****上的兩大勢力才進行了一番火拚，這馬上我就被警察給找到了，這是巧合？

    不過宋陽說的話也正合我的心意。秦大山雖然和其他的警察好像不太一樣，但是之前被警察恐嚇過一次的我，還是選擇相信比較熟悉的人。陸衝是不會害我的，看宋陽的樣子和陸衝的交情應該也不淺，那他應該也是值得信賴的才對。

    就在我權衡利弊的時候，秦大山和王麗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前。他看了眼站在我旁邊的陸衝和宋陽，也不打招呼，幾人就像不認識一樣。

    秦大山還是按照流程將兜裏放著的警官證掏出來給我看了一眼，“陳繁小姐，我們有點事情想要詢問你……”

    秦大山的話還沒說完，站在一旁的宋陽就打斷了他，“陳繁，警察問話一般分強製性問話和普通詢問。強製性問話是需要帶回警察局的，而且需要相關的法律文件。如果隻是普通詢問嘛……嗬嗬，你有權保持沉默。”

    知道這是宋陽在給我提醒。很多人看見一身警服就已經慌了，哪裏還知道這些強製性非強製性的區別。

    王麗被宋陽的這一番話給氣得半死，在她想來，要是宋陽不多此一舉地補充這一句話，我肯定在對警察的敬畏心下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秦大山皺了皺眉頭，看著宋陽，“宋警官，你在這裏幹什麽？”

    宋陽掏了掏耳朵，一副痞子樣，“我在這裏幹什麽關你什麽事兒？我在這裏呼吸新鮮空氣，你管得著嗎？”

    宋陽說的話很無賴，在醫院這種地方哪裏來的什麽新鮮空氣可以吸收。有的隻是濃濃的消毒水味道。不過宋陽說的話同樣是無可挑剔的，在哪裏做什麽的確是宋陽的人身自由，他們這些當警察的不可能不懂法律。

    秦大山吃了個虧，也知道不能夠和宋陽這種無賴逞口舌之利。他將目光投到我的身上，一臉嚴肅地問，“陳繁小姐，之前我們有調查你的檔案。你在纏夢會所已經工作了快四個月了吧？一進纏夢就是經理級別的人物，一定是有點特殊原因。你能不能和我說說，究竟為什麽？”

    雖然表麵上好像是在問我的問題，但是我能夠感覺到，秦大山真正想問的是劉雪麗的事。如果是之前，他要問我告訴他就是了。反正我已經和纏夢鬧崩了，不可能再回去。

    但想起宋陽之前的交代，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打算的，但我還是三緘其口。

    見我隻是看著他但並不說話，王麗也是發了狠，手扶配槍上前一步給我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陳繁！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嗎？老老實實和我們警方合作，我們警方還會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站在一旁的宋陽又看不過去了，他不屑地看了王麗一眼，“怎麽現在什麽樣的人都能當警察了。警察不是老百姓的公仆嗎？你個奴才就是這麽和主子說話的？”

    “宋陽，你不要太過分！這是我們的案子！”

    宋陽也毛了，他死死地盯著王麗，“你也不要太過分了！陳繁是我的朋友，她也沒有做過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們沒有上麵的法律文件，那她就有權保持沉默不回答你們的問題！”

    王麗和宋陽的爭吵讓周圍過路的病患和醫生紛紛側目，如果不是看見他們都穿著警服，估計用不了一會兒保安都來了。

    秦大山就像沒有聽到兩人的爭吵一樣，隻是看著我認真地說，“陳繁，之前的劉姐我想你應該還記得。她手下的人借用星探的名義騙女孩兒的手段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但是你知不知道她們究竟禍害了多少姑娘？”

    宋陽臉色一變，“老秦，你瘋了？這些是警察局的機密，你敢隨便說出來？”

    秦大山一點都沒有被宋陽的話影響，固執地開口對我說出一個數字，“三百六十七個人。”

    我的心一顫，又想起之前從房間裏衝出來，隨後跳到基坑裏的那個姑娘。

    三百六十七個人，我沒有想到那個劉姐竟然坑了這麽多的好姑娘。

    宋陽一副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秦大山。這也是難怪的，光是這個受害者的數量，就已經算得上是全國第一大案了。我之前還奇怪，為什麽有人命發生，這個案子反而還沉了下去。現在我隱約能夠猜到一些了，這是因為案子實在是牽涉太大，所以不能夠有一絲一毫曝光在公共的視野中。

    秦大山看我的表情，可能猜到了我此刻的內心深受震動，他用充滿懇求意味的眼神看著我，“陳繁，你知道的那些事情對我，對整個警隊來說都十分重要。你告訴我，哪怕一點點的線索都可以。”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將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宋陽對著我搖了搖頭，這個時候都還在提醒我不要將知道的信息告訴秦大山。但是我做不到。

    想到三百多個和我一樣的姑娘被劉雪麗坑害，想到那個跳進基坑裏死掉的女孩兒，我的心裏就一陣發堵。

    迎上秦大山渴望的目光，我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你去星銳酒店看看吧。”

    宋陽瞪大眼睛看著我，難以置信我竟然給了秦大山情報。

    而秦大山剛毅的臉則是頃刻間柔和了幾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謝謝。”

    沒有多餘的話，秦大山轉身就匆匆忙忙往樓下跑。

    等兩人都走遠了，宋陽才火燒屁股一樣跳到我麵前看我，“你之前說的星銳酒店是怎麽回事！陳繁，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說的話可能會害死秦大山！”

    我不知道這麽多，我隻是摟著我的弟弟，覺得有人還在追尋真相，是件值得欣慰的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