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零部件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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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歲的時候, 沒有人比竇燃還要了解夏晴多對演戲的熱愛。

    那年她不見, 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麽熱愛演戲的一個姑娘, 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居然會放棄了自己的理想。

    基於她來說, 那一定是最痛苦的抉擇。

    三十二歲的竇燃在一係列的慌亂中, 居然忽略了一個人的本質。

    他萬分懊惱, 五髒六腑都揪到了一起, 如同受了內傷, 有多疼, 隻有自己知道。

    那一邊, 還在成輝公司裏的夏晴多, 手裏捧著《大名皇後》的劇本,內心戲很豐富,翻江倒海, 有喜有哀。

    可臉上依舊很談定。

    她竭盡全力將劇本合攏,風輕雲淡似地說:“這樣,我先回去看看劇本。”

    此時, 陳善木的語氣已經轉了無數的彎, 很有禮貌地詢問:“那夏小姐這邊什麽時候方便進組?”

    “哦, 我先看看劇本!”

    “這個戲啊,已經拍了一多半了呢!”

    “可陳果果的演繹之路, 不是才剛開始!”

    “是是是, 是這個理。”

    夏晴多拿著劇本, 踩著高跟鞋,優雅地消失在了陳善木的視線裏。

    她記得她們的形體老師,走路就是這樣的,高揚著天鵝勁,不疾不徐。

    十八歲的夏晴多,偷偷地在形體教室練過好多次。

    那時候就想著等自己到了三十來歲,也要端出那樣的高雅範兒來。

    誰又能想到,居然很快便用上了。

    壞老天。

    夏晴多這麽想的時候,居然懷著一絲絲感恩的心理。

    不管怎麽說,目標是明確的,過程雖然是淩亂的,可人總是要行動起來,才能離目標越來越近,不是嗎?

    ——

    夏晴多準備花三天的時間看劇本,最好過三遍。

    她的狀態投入到什麽地步呢?

    一吃完飯,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自己給自己對戲,分飾n角,男女老幼輪番上場。

    屋裏是一場大戲。

    屋外也有一場。

    周珍麗和夏野趴在夏晴多的門邊聽了很久,房子的隔音一般,無奈何她的房間裏還循環播放著古箏曲。

    曲子中,仿似有人在嘀嘀咕咕,還不止一個人。

    見鬼了,屋裏明明隻有一個人。

    周珍麗很憂愁地問:“小野,你媽最近都這樣嗎?”

    坐在沙發上的夏玉堂咂嘴,沒好氣地接:“她哪天不是神神叨叨的,超市不去,門也不出,身體差的還不如我這個老頭子,我明天就拉她跑步去。”

    姥爺人太耿直,通常都蓋特不到姥姥和外孫對話的精髓。

    兩個人自動忽略了身邊這個洪亮的聲音。

    夏野撇嘴說:“誰知道呢!天天跟個神經病似的!我昨晚上都快睡著了,聽見她在屋裏大喊了一聲‘跪下’,嚇得我一激靈。”

    周珍麗的嘴角一抽,拍了拍夏野的肩膀,“你可不能說你媽神經病……她也不容易。”

    夏野一聽這個,和他姥姥一塊兒歎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他媽不容易。

    人生艱難啊。

    可不是人生艱難,每次看劇本看的正聚精會神,死竇寶非得這時候發來語音。

    “晴多,你吃飯了嗎?”

    “晴多,你還記得咱們學校門口那家肉絲炒米嗎?”

    “晴多,我怎麽想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夏晴多看著自己的手機發愣。

    竇寶能有什麽錯呢?

    始亂終棄?

    不不不,和她比起來,她才更像是始亂終棄的人。

    所以竇寶啊,你要有是別人男朋友的覺悟,別總是給孩子媽發信息。

    夏晴多覺得自己真挺不容易,看個劇本,還得和無數的雜念做鬥爭。

    如此過去三天,夏晴多準備充分,收拾了日常用品,準備進組。

    怎麽和家裏人交代也是個問題。

    晚上八點。

    夏家的所有人都在。

    夏野這會兒寫完了作業,正在跟夏玉堂下棋。

    周珍麗把蘋果削成小丁,給自己老頭喂一個,再給自己外孫喂一個。

    六十多歲的狗糧,味道純正又齁心。

    夏晴多吸氣吸氣再吸氣,沒什麽表情地走出了房間,她是往飲水機那兒走的,走了一半,裝作無意中通知。

    “哦,我明天要出門旅個遊。”

    “和誰啊?”夏野和周珍麗一同向她看去,異口同聲。

    “能和誰啊!就我自己。可能要出去好幾天!”

    夏晴多說的很輕鬆。

    當一個人心裏藏著一件比天還大的事情,那她的一舉一動,一字一句,肯定都是經過處心積慮的籌劃。

    夏野很敏銳地感覺出了夏晴多哪裏不太對勁。

    他略微低下了頭,眼睛仿似在注視著棋盤,說話的語氣卻很生硬。

    “和你男朋友?”

    夏晴多的第一反應很真實,頭皮一麻,皺著眉頭叫:“我哪兒來的男朋友啊?”

    周珍麗一聽這對話,本來還有點兒擔心,這下好,眉開眼笑。

    “去!去!”她說。

    “胡跑瞎跑……”

    夏玉堂持反對意見,可他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被周珍麗塞到嘴裏的蘋果給打斷了。

    周珍麗咬著牙小聲提醒:“知道你女兒多大了嗎?過了年,她都三十三了。”

    兒子雖然有了,可還沒男人呢!

    要能找個人嫁了,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所以,攔什麽攔啊,自由發展去!

    夏野對於姥姥姥爺的臨陣倒戈,早就有所預料。

    他舉起了手裏的“馬”,喊了聲“將軍”。

    在夏玉堂“嘶”出聲的前一刻,抬起頭,認真地問他親媽:“我後天就要比賽,你走了,誰陪我去呢?”

    “比什麽賽?”周珍麗和夏玉堂對視一眼,又聽糊塗了。

    夏晴多一捂腦門,生無可戀啊!

    真的,像夏野這種熊孩子,簡直太恐怖了。為了達成目的,他不惜出賣自己。下的了血本,什麽買賣做不成呢!

    竇寶好像也沒他這麽陰啊!

    夏晴多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和她爸她媽解釋了夏野偉大的理想,試圖讓兩位老思想者明白,不就是請幾天的假嘛,根本無傷大雅。

    結果並不完美,倒成她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給自己挖了一個超級無敵大的巨坑。

    “比賽既然這麽重要,你這個當媽的應該陪同啊!出去玩什麽時間都可以,你往後推遲推遲嘛!比賽肯定比旅遊重要。”

    夏玉堂一句話又把話題繞回了開始。

    也許是前一個小時耗盡了夏晴多所有的耐心。

    也許是其他撓心撓肺難以釋懷的小情緒。

    夏晴多隻覺胸腔裏升上了一團那麽那麽大的無名火,一瞬間就爆了。

    她氣憤地說:“我高中的時候,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也沒有說服爸爸讓我考電影學院。爸爸和媽媽,一直都堅持讓我上醫學院,視我的理想為糞土。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能支持夏野,就不能支持我呢?”

    翻舊賬來的就像龍卷風。

    夏玉堂接收到了三十二歲的女兒發自心靈深處的拷問時,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咦,他們家目前最大的矛盾到底是什麽呢?

    是旅遊?比賽?還是區別對待?

    一提起過去,夏晴多情緒激動,跳著腳的樣子,從頭到腳都不像是正常人。

    她接著控訴:“這一次,誰都別想攔我。我跟你們說,我不是去旅遊的,我明天要進組,我以後天天進組,我演戲,我什麽戲都演……”說的好像,她檔期排的很滿。

    “我一開始是不同意,可我後來怎麽著你了嗎?”夏玉堂尚算理智地為自己辯解。

    “怎麽著我了!那我是為什麽退學的?”

    “你退學你還怨我了?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退學的?我就知道你抱著夏野回來,你說你退學了。我這些年養你還要養外孫的,我說什麽了?”

    簡直是一提起往事,大家都很委屈。

    周珍麗拉了拉夏玉堂的袖子,示意他適可而止。

    畢竟外孫都這麽大了,別叫孩子聽了尷尬。

    夏玉堂對事不對人,轉頭就和夏野說:“沒你的事,我養你我樂意,我就是和你那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媽,叫板呢!”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夏野的預料。

    尤其是當夏晴多說她要進組演戲。

    夏野的眼神忽閃了一下,半天都沒有反應。

    夏晴多更慘,還沉浸在震驚中,原來她老爸跟她退學沒一毛錢關係,那她先前的腦補全都不成立。

    腦細胞受損過多,她選擇迅速逃離。

    夏晴多一轉身,逃似地回了房。

    擱在床上的手機,不偏不倚,這時候響了一下。

    夏晴多快步走了過去,一看是竇燃新發來的一條微信語音。

    她連打開都沒打開,壓抑了一下混亂的心情,迅速回了一條過去。

    “竇燃,我知道這樣問肯定會給你現在的生活造成困擾,但我真的需要知道,請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說。我們第一次接吻是什麽時間?第一次上床是什麽時間?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就是請你把我退學前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謝謝你!”

    夏晴多關門的聲音震聾了周珍麗的耳朵。

    周珍麗嘟囔了一句:“幸好這房子結實!”

    真的。當初,她們決定買這兒的房子時,周珍麗隔三岔五就得到工地轉一趟,回家就跟夏玉堂說:“這房子肯定結實,我今兒看見運鋼筋的車,那鋼筋有小孩手臂那麽粗呢!”

    可小孩手臂那麽粗的鋼筋,都能被她女兒給震彎了。

    周珍麗“嘖”了一聲,歎了口氣又嘟囔:“哎呀,女兒大了還是得嫁出去的,要不然這個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

    “你看你想禍害誰家,你就把她嫁到誰家去。”夏玉堂還在生氣,甕聲甕氣地說。

    “亂說什麽呢!小野還聽著呢!”周珍麗不無埋怨地講。

    夏玉堂看了看夏野,語重心長:“野啊,你以後要找媳婦,千萬別找你媽這樣的。你媽…就是個禍害精轉世的。”

    夏野撇了撇嘴,沒有揭露他姥爺有多愛這個禍害精,出門旅遊一趟回家,買了一箱子的東西,全都是給禍害精的。

    嗯,禍害的本領大約還能遺傳。

    他這回,算不算禍害他媽的正事了?

    ——

    “禍害精”本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等竇燃的回複。

    這個時間,竇燃正跟劉瑞君在一家法國餐廳裏吃飯。

    他可沒那個閑情逸致,跟個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吃燭光晚餐。

    他們是應約而來,組這個飯局的人,正是電影圈裏知名的魯導。

    魯導用了五年的時間,籌拍一部戲,近日準備開機。

    他的戲男女主角多用新人,並且半年前就開始訓練,雖說還不太確定,但也就剩下幾選一的問題。

    配角比較難選,遲遲定不下來。

    魯導的意思是想請竇燃來做這個戲份最重的男配。

    一月前就讓人和瑞君公司聯係。

    那邊的回複是查一查檔期。

    魯導的心裏知道,這還真不是敷衍他,但凡是一線的明星,誰的檔期不是排到了明年。

    如果竇燃當真願意的壞,他就願意為他更改開機的時間。

    原也沒報太大的希望,誰知道,昨天竇燃親自和他聯係,說檔期可以調的過來。

    魯導一高興,做東組個局,誠心誠意地感謝一下肯給新人做配角的影帝。

    要知道,這可是竇燃出道以來接的第一部配角戲。

    約好的吃飯時間是七點,如今席已過半,魯導微醺,三分鍾前,被助理攙扶搖搖晃晃地去了洗手間。

    劉瑞君同去。

    竇燃閑著無聊,就給夏晴多發了條語音。

    沒話找話說的讓她猜,他現在在跟誰吃飯!

    他每天都是這樣,不停地在夏晴多那兒刷著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敢顯得太招人煩,大約就是維持一天發三條語音的頻率。

    早晚各一條,還有一條隨心意。

    但夏晴多基本不會回複他。

    他發過去的這一條,也做好了不會被回複的準備。

    沒料到,回複居然來的這麽快…還這麽的勁爆。

    竇燃一手紅酒杯,一手手機,清麗的聲音繞耳又驚心。

    他差點一失手,把紅酒杯摔在了地上。

    劉瑞君剛好回轉,近來看他就沒順眼過,便板著臉吐槽:“又是噴咖啡,又想噴紅酒,燃哥,你最近的人生精彩紛呈啊!”

    “確實很精彩!”竇燃不鹹不淡地回複。

    他站了起來,整了整略有褶皺的褲子。

    幸好上衣寬鬆。

    腿邁出去的前一刻,聽見劉瑞君又說:“公眾人物,別瞎跑!”

    “去車上拿東西!”

    竇燃說著,將手機裝到了口袋裏。

    這家法國餐廳的管理很嚴格,會員製,就連地下停車場,刷的也是會員卡。

    是以,很多明星都喜歡來這兒聚餐,就為了避開狗仔隊的眼睛。

    竇燃坐著直達停車場的電梯,急匆匆地找到了汽車,鑽了進去。

    他是如此迫不及待地需要一個完全私密的空間。

    這才打開手機,又聽了一遍夏晴多發來的語音。

    她的氣息好像有些不穩,語速裏還帶著很強烈的個人情緒。

    她雖然脾氣急點,可她不像蔣海語,她的語速總是不快不慢,除非有情緒。

    竇燃習慣性地先對自己了解到的信息作綜合性的分析。

    他不止在評估,還在猜測,緊跟著就是試探了。

    他對著手機慢條斯理地說:“第一次接吻啊…秋天,學校門口的梧桐樹下,你正在吃冰淇淋,香草味的。”

    嗖的一下,語音就發送了過去。

    竇燃懷念了片刻,又補充一條:“是我親的你。那天,你太…誘人了,我忍不住。”

    老天作證。

    夏晴多真的隻是想知道她不知道的那些過去,沒想要和影帝調情。

    他把細節說的那麽清楚就算了,還加什麽形容詞啊!

    竇燃那句“你太誘人了”仿佛被加了環繞音效,一直在夏晴多的腦海裏轉來轉去。

    她捂著被子,隻想悶死自己。

    可以想見,他要是形容第一次上床的話,可能會說誰先解了誰的扣子,先親了哪裏,戴沒戴套,或者還有一共做了多長時間,以及很愉悅之類的詳細細節。

    啊啊啊,耳朵要壞掉了。

    她真的就是想問個時間線而已,不想聽小h文裏的內容。

    夏晴多難以招架,生怕他又發來了語音,慌亂間,她迅速打字。

    [今天就到這裏,我要睡覺了。]

    手機的屏幕跳出了這幾個字時。

    竇燃大鬆了口氣。

    關於第一次上床,他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編下去。

    與魯導的聚會又進行了一個小時,陸陸續續來了三幾個熟人,又先後離開。

    告別之際,竇燃很適時地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魯導,您看能不能讓我這邊再占一個女配的名額?”

    魯導想了一下,問:“你是替方彩嵐爭取嗎?”

    瑞君公司的女藝人也就方彩嵐一個了。

    方彩嵐的演技無需質疑,不過外形偏成熟,演他戲裏的女配,不太合適。

    竇燃搖了搖頭。

    “咦,你們公司又簽新人了嗎?”魯導很疑惑地問。

    這時,劉瑞君大著舌頭接話了,“魯導你有所不知,竇燃這是在替老相好操心…心都操|爛了。”

    魯導對這種八卦的話題很感興趣,本欲再問。

    竇燃扯著半醉的劉瑞君,客客氣氣地道:“魯導,咱們下次再聊。”

    “好,下次再聊你的老相好。”魯導很爽快地哈哈大笑。

    下次無論如何都會再聊起這個女配角,他的戲,即使是隻有一個鏡頭的醬油,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上的。

    竇燃讓柏涵先把半醉的劉瑞君送回家,緊跟著再送自己。

    竇燃的家住的比較遠,在環道上的一處桃花林裏。

    這是處別墅區,一棟一棟的白色小樓,隱藏在桃花林後。

    這個時節的風景還不算好,再過兩月,桃花盛開,漫天花海,猶如仙境。

    美則美矣,就是太遠。

    柏涵不止一次地吐槽他為什麽住這麽偏的地方。

    去一次市區,跑斷腿。

    還不如在繁華的地界兒,弄個高檔社區。

    可每一次竇燃都說:“我一個人住。”

    “你得為將來打算,將來你有了孩子,孩子要上學……”

    這下好,真有孩子了。

    柏涵也不覺得自己有烏鴉嘴屬性。

    快十一點,才把老板送回了別墅。

    想著明天早上八點開工,他眼巴巴地祈求:“哥,我今晚住下,不想再跑了。”

    “可以,住樓下,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走路的聲音呢?”

    “踮著腳尖走。”

    柏涵汗噠噠。

    他哥往常真沒這麽難伺候,這麽反常,不曉得跟他莫名奇妙有了兒子有沒有關係?

    往常,竇燃是那種泡澡能泡一個小時的死慢性子。

    可他自打愛上了做夢,所有的睡前程序一律簡化,一共隻花費了十五分鍾,就裸著精瘦的上身,躺在了舒適的大床上。

    他本來愛好裸|睡,可一想到夢裏興許又要和她見麵,從心理上害羞,勉為其難地穿了條平角內褲。

    愛好健身的影帝,身材自然很好。

    肌肉緊實,該瘦的地方一兩肥肉沒有,該鼓的地方鼓囊囊的,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引誘味道。

    兩條大長腿,就如同造物主最傑出的作品。

    誰看見這樣的肉|體,都想嘟囔一句:瞧瞧人家的爹媽多會生,生的就是件藝術品。

    要非得說他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身體的某一個零部件不太聽話。

    平時沒什麽反應,可夢見親她的那天,聳立了很久,跟敬禮似的。

    按道理說,零部件好用,竇燃應該很高興的。

    可不受自己控製的零件,總是會讓主人無奈。

    要知道,衝動是一件頂可怕的事情。

    衝動不止會使人犯罪,還讓人頭痛不已。

    竇燃就是在一種難以壓抑的衝動中,翻翻騰騰睡了過去。

    說來也有意思,夢做的七零八散,也不是每天都有,可很神奇的是不止畫麵能夠接上,連感覺都能完美契合。仿佛夢境與現實,本來就是聯在一起的。

    竇燃似乎又是一秒入夢。

    夢裏的他還在緊貼著她的唇瓣。

    空氣像是靜止了一樣,周圍沒有一點聲音。

    他隻能聽見自己胸腔發出來的狂亂心跳聲。

    胸腔裏像是藏了一團火,輕而易舉被點燃,火苗燃燒的很旺,燒紅了他的眼睛。

    偏還有一支火苗向下遊走,快速經過了他的腹腔。

    身體上那個不太聽話的零部件,不受控製,瞬間敬起了禮。

    懷裏的姑娘還貼的這麽近。

    他隻覺尷尬不已,緩緩離開了讓自己醉心的唇。

    夏晴多漲紅的臉,就像熟透的血桃,她輕咬著幾欲滴血的紅唇,眼睛慢慢地向下看去。

    沒吃過豬肉,生理課可是上過。

    她羞憤地低語:“色狼!”

    這真的讓三十二歲的竇燃倍感委屈。

    他要真是頭色狼還好了呢!

    這明明是一個男人最正常的反應,以及美色當前時,對美色最大的敬意。

    這個秋天明明是記憶中最傷感的季節。

    可三十二歲的竇燃忽地覺得,十八歲的秋天美麗的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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