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白氏兄弟 徐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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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一個官員,邀請兩位武林人士一同就坐,聊起了故鄉的情況。
獨孤無名反正無事可做,因此一邊吃飯,一邊耳聽八方的聽八卦,一點江湖中人的忌諱都不在乎。
偷聽之下得知,這官員叫做盧一峰,是雲南劍川人,原來是奉了吳三桂的委派,去做曲靖縣知縣的。照規矩,雲南人本來不能在本省做地方官。不過這盧一峰說道,他是平西王委派的官,可不用理會這一套
‘原來這家夥就是盧一峰啊,那這兩個長相相似的武林人士,莫不是就是雲南沐王府的白氏兄弟白寒鬆、白寒楓?’
那年長一些的,應該就是兄長白寒鬆了,或許是為了獲知家鄉的信息,反而假意奉承了那盧一峰幾句,後者尾巴都要翹起來了,大肆宣揚他這種所謂的“西選”官員如何如何了得。
所謂“西選”,意思說是平西王吳三桂選的官員。
其時雲南全省的大小官員,固然都是吳三桂所派,就是四川、廣西、貴州三省,“西選”的官兒也比皇帝所派的官吃香。
試想一下,倘若有一個缺,朝廷派了,吳三桂也派了,誰先到任,誰就是正印。雲貴川桂四省的官員,哪一個先出缺,自然是昆明知道得早,從昆明派人去快得多。因此朝廷的官兒,總是沒“西選”的腳快。
按照清廷的規矩,凡是做知縣的,都先要到京城來朝見皇帝,由皇帝親自封官。盧一峰此次進京,就是為了見康熙,然後再去上任,故而神色非常得意。
此時白寒鬆曲意奉承道:“盧大人到曲靖做官,本省人做本省的官,那更是造福桑梓了。”
那盧一峰哈哈大笑,說道:“這個自然。”
突然之間,隔座一個靠窗位置喝著酒的人插嘴道:“本省人做本省的官,刮起地皮來更加方便些。”
獨孤無名看了眼他的樣子,彎腰曲背、容貌猥瑣,桌上放著一隻藥箱,椅子旁插著一麵膏藥旗,像是個賣藥的老頭兒。
雖然也是身負武功,至於實力嘛,感覺比白氏兄弟略高一些,不過在獨孤無名眼裏,也很一般。心想這個應該就是天地會青木堂的八臂猿猴徐天川吧。
隻聽那盧一峰喝道:“你這個老不死的,胡說些什麽?”
他手下的四名家丁早就搶了上去,在徐天川桌上拍桌大罵,一名家丁抓住了他衣領。
白氏兄弟看不出徐天川身負武功,當即就行俠仗義起來,對著盧一峰的四名家丁動起手來。
盧一峰見此,更是大怒,當即打起官腔,破口大罵,大叫:“反了,反了,這京城裏刁民還真多,待我稟明聖上,將你們重重法辦!”
盧一峰連聲吆喝,叫家丁將這徐天川給綁起來送官,還要打他四十大板,戴枷示眾。
那徐天川反而笑嘻嘻地道:“大老爺,你這麽大聲嚷嚷,不吃力嗎?我送張膏藥給你貼貼。”
隻見他從藥箱裏取了張膏藥出來,雙掌夾住,跟著便將那張本來折攏的膏藥拉平了。
獨孤無名雖然看不起三人的武功,不過徐天川這一手也算能不錯了。
因為膏藥中間的藥膏硬結在一塊,總得點了火烘焙多時,才拉得開。可是徐天川隻是在雙掌間夾得片刻,便以內力烘軟藥膏,這份功力可比一般武林中人強不少了。
那膏藥剛剛被內力烘軟拉平,熱氣騰騰,盧一峰卻兀自不悟,白氏兄弟見徐天川內力不俗,也就不再插手,任他們兩方動手,徐天川躲過家丁的圍堵,將那熱氣騰騰的膏藥貼在了盧一峰的嘴上。
盧一峰的嘴巴讓膏藥封住,忙伸手去拉扯。
那徐天川推動四名家丁,說道:“去幫大老爺!”
隻聽得啪啪啪啪聲響不停,四名家丁你一掌,我一掌,都向那盧一峰打去。
原來那徐天川推撥四名家丁的手臂,運上了巧勁,以這四人的手掌去打那狗官。
片刻之間,盧一峰的兩邊麵皮給打得又紅又腫。
‘這徐天川外號八臂猿猴,小擒拿的手法還是很不錯的。起碼自己並沒有學過什麽擒拿手,單論這一手,自己確實不如對方。’獨孤無名心下也有些服氣,對於自己不懂的東西,他還是很虛心學習的,所以他看得特別認真。
那四個家丁不明所以,直把自家老爺打得兩邊麵皮鮮血淋漓,連自己手掌上都是鮮血,四人呆了一陣,便扶著那盧一峰去了。
熱鬧看完了,路人也就散了,那白寒鬆倒也大氣,對掌櫃的說一應打壞的桌椅器皿,都由他賠,連徐天川的酒錢也算在他們賬上。徐天川連忙笑著道謝。
白寒鬆隨即邀請徐天川一起喝酒,由是三人這才結識,之後還邀請去白氏兄弟的落腳處繼續喝酒暢談。
獨孤無名雖然對天地會和沐王府沒什麽好感,讀過原著的他,知道這兩方的人不過都是些江湖草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有份,至於反清複明。
作為一個現代社會成長起來的人,關鍵還是個沒野心的人,他心裏可沒什麽所謂的正統不正統,不管是滿清朝廷,還是天地會這些反清勢力的人,隻要不惹他,他就不會多管閑事。但隻要招惹他,管你什麽勢力,收拾他們是分分鍾的事。
不過原著中這白寒鬆出場極少,而且還很快就掛了。
今天看他行事,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不僅能放下麵子去假意奉承盧一峰,說明足夠圓滑,主動承擔酒樓損壞的賠償費用,這一點比起徐天川來說,顯得更大氣,更有義氣。
可惜了,隻是因為所謂的什麽“擁唐擁桂”,這樣在獨孤無名看來狗屁倒灶的破事,居然英年早逝了,誠為可惜。
獨孤無名決定,先設法救下他,也算自己日行一善了。
獨孤無名一路跟著三人,來到落腳的地方,三人原本還好好的談天吃酒,結果因為“擁唐擁桂”的話題,互相扯皮不過,雙方聲音越來越大,互不相讓。
白寒鬆盛怒之下,一掌將一張茶幾拍得粉碎。
徐天川借此暗諷白氏兄弟,言語中有點輕侮了沐王府。
終於還是如原著中一般,雙方約定,今晚子時,在天壇較量。
獨孤無名當然是繼續跟隨,看看情況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