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華山之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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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過拿了一塊凍肉遞給歐陽鋒,柔聲道:“爸爸,這些日子你在哪兒?”

    歐陽鋒瞪著眼睛道:“我在找你。”

    楊過胸口一酸,心想:“世上畢竟也有如此真心愛我的人。”拉著他的手臂,說道:“爸爸,你就是歐陽鋒。這位洪老前輩是好人,你別跟他打架了。”

    歐陽鋒指著洪七公,道:“他是歐陽鋒,歐陽鋒是壞人。”

    楊過見他神智錯亂,心下難過。

    洪七公笑道:“不錯,歐陽鋒是壞人,歐陽鋒該死。”

    歐陽鋒望望洪七公,望望楊過,雙眼發直,竭力回憶思索,但腦海中始終亂成一團。

    楊過服侍歐陽鋒吃了些食物,站起身來,向洪七公道:“洪老前輩,他是我的義父。你憐他身患重病,神智胡塗,別跟他為難了罷。”

    洪七公聽他這麽說,連連點頭,道:“好小子,原來他是你義父。”

    之後楊過又拿了一塊凍肉給無名,道:“這位先生,你也吃點東西吧。”

    無名雖然不餓,不過也不拒絕楊過的好意,接過了凍得硬邦邦的肉塊。

    隻見無名稍運「內力」,掌心頓時熱氣騰騰,原本冰冷發硬的肉塊,立即解凍發熱起來。隻一瞬間,無名就吃上了一塊熱乎乎的熟肉了。

    這麽一手,不僅楊過很震驚,就是歐陽鋒和洪七公也心底驚訝。

    徒手憑「內力」把食物“蒸”熱,歐陽鋒和洪七公也能做到。但從剛接過來的凍肉,到放到嘴裏咬,就這麽一瞬間,凍肉變熱肉。兩人卻遠沒有無名那麽迅速,那麽輕鬆寫意。

    歐陽鋒雖然震驚,但他一向爭強好勝,見無名露了這一手,自己也不甘示弱。當即運氣加熱手中的凍肉。不一會,手中的凍肉也變得熱氣騰騰了。

    雖然耗時並不長,隻是比起無名來說,眾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差距。起碼看起來歐陽鋒沒有無名那麽的寫意,那麽的輕而易舉。

    歐陽鋒自己也深知這一點,但他還是要這麽做,主要還是想表明,無名那一手,並沒有多麽的不可思議。

    無名看到歐陽鋒挑釁的眼神,笑了笑,不甚在意。

    楊過聰明絕頂,一看就知道自己義父又要挑事了。當即道:“此時大雪封山,陰冷無比,這篝火都滅了,我去找些柴火來生火吧。”

    此時四人都盤坐在岩洞的入口處,見楊過要出去找柴火,無名擺了擺手,道:“不用這麽麻煩。”

    無名左手掌心朝著不遠處的鬆樹,微微運氣。隻見鬆樹劇烈顫動,樹上的雪花被抖落在地,鬆樹的樹枝隨即斷裂成數段,飛向了岩洞口。

    數段樹枝在無名的左手掌心上盤旋,不斷地被無名的「內力」烘幹。隻一會,烘幹的樹枝隨著無名的動作,飄到了篝火處。無名隨即一指點去,幹樹枝瞬間燃起,岩洞漸漸有了些許暖意。

    “這、這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擒龍控鶴功》——!!!”洪七公震驚不已。

    “剛才那個指法,我怎麽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歐陽鋒也呢喃道。

    無名道:“莫非你們丐幫還有這種記載?《擒龍控鶴功》,一百五十一年前你們丐幫的幫主喬峰,也就是後來的蕭峰,他就會這門武功。這位喬幫主還是改良並總結出《降龍十八掌》的武學奇才,隻可惜,因為他是契丹人的緣故,被丐幫的幾個貪戀權勢的卑鄙小人給趕出了丐幫。丐幫從此走下坡路,直到你洪七,以及現在的黃蓉擔任幫主,丐幫才總算又有了當年江湖第一大幫派的勢頭。”

    洪七公或許是知道一些當年的杏子林事件的,隻是他對於自家的醜聞,肯定是不願多說的了,聽到無名這麽說,並沒有言語。

    楊過此時正是好奇心強烈的年紀,聽聞當年的喬幫主居然改良了《降龍十八掌》,又是什麽契丹人,哪裏能按捺得住。當即就追問了起來。

    無名對丐幫並沒有什麽好感,四肢健全的,不好好做事,居然去做乞丐。自然就不會顧及洪七公的麵子,以他的武功和年紀,他比洪七公還大了一百多歲呢。“小大人”的麵子,無名沒有特意顧忌。

    當下無名就簡略的講述了一下天龍八部的故事給三人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剛才用的,就是《一陽指》!不對,不對,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樣。”歐陽鋒聽到無名講到大理段氏家族的時候,立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大聲喊叫。

    無名知道,或許是因為歐陽鋒曾經被王重陽以《一陽指》打傷的緣故,因而歐陽鋒對《一陽指》非常忌憚,印象非同一般吧。

    無名那一指,已經不是當世任何一種指法了,不過是隨意的一指而已。但是他隨意的一指,又包含了當世各種精妙的指法的奧妙,自然和《一陽指》對比起來,有種是似而非的感覺。

    無名道:“也難怪你這麽緊張,《一陽指》是你的《蛤蟆功》的克星。所謂天下五行,金、木、水、火、土,對應西、東、北、南、中,五個方位。又有南火克西金之說,南帝的武功,自然克製西毒的武功了。”

    洪七公雖然隻是乞丐,也不見得讀過多少書。但怎麽著,也是見識廣博之人了,在當年他就曾經對黃蓉講過這個說法。

    但楊過畢竟年輕識淺,故而又追問了幾句。

    無名隻得繼續解釋道:“天下五絕,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他們的武功對應天下五行。

    南火克西金,就是南帝的《一陽指》克製西毒的《蛤蟆功》;

    西金克東木,則是西毒的《蛤蟆功》克製東邪的《彈指神通》;

    東木克中土,則是東邪的《彈指神通》克製中神通的《先天功》;

    中土克北水,即中神通的《先天功》克製北丐的《降龍十八掌》;

    最後北水克南火,當然就是北丐的《降龍十八掌》克製南帝的《一陽指》了。

    所以,世界上沒有天下無敵的武功,隻有天下無敵的人。但是,想要天下無敵,又談何容易。隻有找準了適合自己的武功,才有機會練就天下無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