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番外 生如夏花一百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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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宮鈺是真心體會到了。

    他瘋狂地尋找,動用了自己能夠用到的一切資源,都沒有找到皇甫月。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終於接到消息。

    他急急忙忙地衝進一個家庭旅館裏麵。

    林坤還算聰明,也隱隱覺得皇甫月的身份不凡,或者覺得皇甫月太過漂亮還有別的人會覬覦,所以,來了一個不知名的小旅館,這裏開·房間還不用身份證,他帶著皇甫月來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想必也沒有人會知道,他林坤家境也不差,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到時候他受點委屈娶進門就是,這麽漂亮的女人帶進家了也算是不丟人。

    “請問你們找誰啊?”聽到了大門被大力推開的震響,一個包租婆模樣的人半夢半醒之間地從收銀台的座位後麵折疊小床上麵爬起來,一臉懵逼地看著闖進來的這些凶神惡煞的人,一開始語氣還有些不耐,但看見這些人的氣勢之後,立馬被嚇得縮了縮脖子。

    宮鈺冷冷地睨了包租婆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向裏麵衝去,動作迅猛而著急。

    “誒,你!”包租婆看著宮鈺莫名其妙的往裏麵橫衝直撞到處推門的樣子,不由得壯起了膽子叫喚,可是,才說了一個字就被宮鈺帶來的人擋在了後麵,瞬間縮了縮頭噤了聲,眼睜睜地看著宮鈺一間一間門地踢開。

    小地方,門都是木門,在盛怒之下的宮鈺腿力大得驚人,一道門一腳,瞬間一樓的門全部被破壞掉了,轉而走二樓。

    “誒,你不能···”包租婆被嚇到了,二樓的人可是天降下來的大主顧,那可是得罪不起的啊,但是看見眼前凶神惡煞的人,她也隻能幹瞪眼。

    “哐!”

    二樓最裏間的門被宮鈺一腳踹開。

    但是裏麵的人卻是一點也沒有驚嚇的表情,也沒有別的房間裏的驚慌失措。

    入眼望去的是一個披頭散發,衣衫淩亂,坐在床頭抱著頭的女子。

    看見這一幕,宮鈺的心瞬間痛了,比一千萬隻螞蟻同時啃噬他心髒的疼痛來的更加的凶猛,一種流竄至四肢百骸的恐懼在瞳孔中無限擴大。

    忽然,從不畏懼任何人或事的宮鈺變成了一個膽小鬼,有點不敢踏出那一步,遲遲站在門邊,看著那個把兩腿埋在膝間的女人!

    皇甫月抬眸,看向門邊,臉色有些蒼白,原本優雅的頭發此刻蓬鬆淩亂,絲毫沒有美感,她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朝著宮鈺說道“你來了?”

    天知道,當宮鈺在心裏抱著意思僥幸期待著上天降臨奇跡那一刻的時候,皇甫月抬起來的小臉卻給了他當頭一棒時他的心情,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掐在她的喉嚨上麵,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胸腔裏難以抑製的不知名的情緒也是把他灼傷得厲害。

    他試圖催動自己的喉嚨,但卻擠不出意思話語,隻能把眼睛死死地盯在她的身上。

    看著一g淩亂的痕跡,還有g上躺著的那個微微用白床單遮住的不著寸縷的男人,還有皇甫月身上那很明顯不經心套上的衣衫,以及床中央那一抹極為醒目的紅薔薇,不難猜出,昨晚在這裏到底發生了怎樣激烈的一場huan愛!

    這一切都深深地刺傷了宮鈺的眼。

    但是更加讓他慌亂的是皇甫月那故作堅強和偽裝的臉。

    他從來都知道,她隻是麵上大大咧咧,但是也不會輕易跟任何一個男人發生不清不楚的關係,女孩子都是很重視自己的第一次的,而皇甫月特別有氣異常重視,他都知道。

    可是,因為他的失誤,因為他一時興起把她帶去了夜店,最後卻讓她遭受了這樣大的傷害和委屈。

    宮鈺心裏的自責就像髒亂不堪的洪水一樣洶湧地燙進了他的胸腔,肺葉,味蕾,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沒有哪一處能夠得到安寧。

    見宮鈺沒有說話,皇甫月也不介意,麵上有些雲淡風輕,但眼底卻是深深的嘲諷,隻不過她隱藏得很好“這大概是我們最後一次等你了,以後···這就當作我最後一次厚臉皮吧!”她大概沒臉再見他了,她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不知廉恥,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嗬嗬,以後,她大概會真的在他的世界裏消失,之所以沒有馬上離開,就是在等他的到來,既然她想要完全放下了,那自然也是需要讓他知曉的!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她現在就是這樣,即使宮鈺不是這件事的直接推手,那也跟他脫不了關係。

    昨晚在意識不夠清醒的時候卻聽見了林坤播放錄音,裏麵是宮鈺和他的對話,就是在包間裏麵林坤問宮鈺喜不喜歡她的事情,那時候林坤留了一個心眼,害怕宮鈺這個人反複無常,說出口的話不認賬,所以,把那段話錄下來了。

    嗬嗬,皇甫月不會聽錯,那就是宮鈺的聲音,那樣高傲冷漠,毫不在乎的聲音,之後宮鈺還帶著他身邊那個女孩子出去了,這是不是很諷刺啊,即使知道宮鈺可能真的不喜歡她,但是被這樣赤·果·果的被揭露在人前,皇甫月的心還是痛的,已經記不得多久了,但是,她真的追逐了他好久好久了!久到他的眉眼,他的聲音就算是曆經滄海也能在夢中精確地夢到。

    以後,大概他們兩個的緣分是真的盡了,因為宮鈺是個潔身自好的人,所以對未來對象的要求自然也是要純潔無瑕的!可是,她現在,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他和她沒有以後了,徹底沒有了!

    宮鈺聽見皇甫月說這話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什麽概念,‘最後一次等他’是什麽意思?

    宮鈺眉宇間寫著略微的疲憊,疊滿了平時稍有的溝壑,爬上一抹憂慮和隱忍。

    他隻是站著,無言,因為他找不到應該說什麽話,他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裏的,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一時間也不清楚這是個什麽概念,隻是心裏很難受,很難受,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哪怕是以為自己被宮家拋棄的那種傷痛都沒有現在痛。

    他看著皇甫月下g,吃著腳,腳上麵還有著隱隱的血跡和別的什麽印記,她沒有穿鞋,隻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已經被扯破的衣服,攏了攏好像就能回到當初的模樣,但終究這件破衣服與她的氣質還是不相符合了。

    她捋了捋自己的長發,即使此刻稍顯狼狽,也擋不住她的風華絕代。

    在宮鈺愣神思索著她的絕色容顏的時候,皇甫月已經在他的麵前站定,微笑著看著他,雲淡風輕,就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亦或是,這樣平靜的她在他的眼裏看來真的是很陌生,很陌生,陌生到好像在眺望夠不著的遠方一般,虛無縹緲。

    “宮鈺,回去吧,我沒事!”

    皇甫月笑得很溫靜,說出來的話語也格外的好聽,看不出一絲不耐,也看不出來一丁點傷心,但是,這樣的皇甫月讓宮鈺覺得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認識過她。

    記憶裏的皇甫月就從來沒有大家小姐的風度,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無拘無束的瀟灑。

    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的皇甫月,這麽懂事不哭不鬧,真的好陌生。

    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麽能夠不生氣不憤怒呢?還是說她已經豪放到對昨晚的事絲毫不在意,這樣想來,宮鈺的表情變了,看向皇甫月的眼神裏麵夾雜了絲絲的不屑。

    皇甫月現在也無所謂了,都已經決定要放開了,那麽他的眼神也不能再刺傷到她那顆已經血跡斑斑的心了。

    “你不走嗎?那我先走了!”

    皇甫月裝作沒有看見宮鈺眼裏的不屑,然後,笑著告別,錯身而開。

    誰也不知道錯身那一刻,皇甫月內心的自嘲和諷刺,都到這時候了,宮鈺對她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不屑模樣,嗬嗬,她還擔心宮鈺會自責,這真是有點吃多了撐的!

    宮鈺轉眸,看著皇甫月毫無異樣的走路背影,眉頭皺得很深,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直到完全看不見皇甫月的身影的時候,宮鈺才幽幽回眸,慢慢地走進那間房間,看起來還算整潔,床上還躺著一個睡得深沉的人,床中央那朵嫣紅灼傷了宮鈺的眼睛,突然,心底裏那股怒氣又毫無征兆的閃現。

    下麵的保鏢被宮鈺告知不能上樓,於是在聽見上麵一聲巨響的時候眾人都是驚愕地望著樓梯處,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

    包租婆已經嚇到腿軟了。

    從剛才皇甫月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出了幾分眉目,因此,膽小的她腿一直還在抖著。

    五分鍾後,宮鈺從樓上下來,隻是冷冷地說了兩個字,“善後”陰沉無比!

    包租婆腿腳已經顫抖得站立不起來,在看見宮鈺額角那微不可見那滴血跡之後,心裏更是升起了恐懼,害怕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封口。

    半個月後···

    宮鈺偶然間聽到薔薇說皇甫月回家了,據說是去打理家族生意,準備接手家中的事物,然後慢慢地開始繼承皇甫家,就連皇甫鳴都已經親自回去輔助指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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