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蕭翔花園示愛 真洛獵場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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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雲飛離開王府,真洛一直無精打采的,懶得寫詩作畫,也不彈琴,隻呆坐著出神。
蕭翔見狀心內憂慮,故意支使她做事,讓她奉茶,她倒了茶,就站一邊發呆;練劍時讓她拿上脫下的外衣,她低首凝思,神不守舍的。蕭翔又氣又惱,又無從發作。
這晚,蕭翔讓真洛過來陪著弈棋,韻兒說“姑娘獨自在花園呢,不讓我跟著,想自己靜一靜。”
蕭翔坐不住,也想出來轉轉,就找到後花園。
月色溶溶,花影靜寂,他走了一會兒,遠遠看到真洛坐在台階上,仰望著月亮發呆。他輕輕走過去,想喚她,又怕突然出聲嚇到她,正遲疑著,見真洛低下頭來,用手拭淚,還輕輕地抽噎。
蕭翔心疼不已。他知道這次阻止真洛跟雲飛重聚,讓她精神受到重創,他有些於心不忍,心懷愧疚。但他絕不後悔,他決定跟真洛好好談談。於是他走過去,在台階上,在真洛旁邊坐了下來。
真洛扭頭看見他,吃了一驚,急欲起身,蕭翔輕聲道:“坐著,真洛,我不會傷害你,我保證!”真洛遲疑了一下,道:“我想回去了”。
蕭翔語氣懇切且力求輕柔地說:“真洛,我有話想跟你說,留下來”。
見真洛坐著沒再起身,蕭翔道:“真洛,你跟你表哥,你們之間的事,已經是以前的事了,你不要活在過去中。你跟他回去,沒什麽好處。”
真洛道:“好與不好,這是真洛的心願,真洛願做此選擇,無怨無悔。”
蕭翔道:“君子宜審時度勢,見機而為。真洛,你在平北王府,我,可曾薄待過你?”
“王爺對下人恩厚,王府盡知。真洛感激在心。”
“下人?真洛,你知道,我沒有把你當下人,我……”他想說:“你一直是我心上人,我愛你”。可他說不出口。他一時情急,拉起真洛的手,緊緊握住,“真洛,我,我,”他還沒鼓足勇氣說出來,真洛顯然誤會了,她覺得他又在伺機輕薄自己。
她厭煩地掙脫,想要走開,蕭翔著急,就起來攔住她不讓走,真洛無法脫身,想起自己受的屈辱,氣得嚶嚶哭了起來。
蕭翔沮喪地站在那裏,他原本想向她示好,現在她一定更恨自己了。
“真洛,你別哭,你聽我說”,他解釋道。但真洛根本不理會他。
蕭翔又懵了,他縝密的思維,冷靜的態度,明銳的判斷,一到真洛麵前就統統失靈,他又束手無策了。
“真洛”!見真洛對他不理不睬,他終於忍不住發作了,他搶上前一步,抓住真洛的肩頭讓她動彈不得,真洛掙不脫,哭得更厲害了。
“真洛,你告訴我,我哪一點不如黃雲飛?你為什麽對他念念不忘,而不肯接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忘掉他,行不行?別哭真洛,我不傷害你,你答應我好不好?答應我!”
真洛道:“王爺,我和表哥在一起多年,已是情投意合,我心裏隻裝著表哥一人,無法接受您的恩情了,您放手吧王爺,來生若有緣分……”
“我不會放手,真洛,永遠不會!我不會放你出王府,你記住!你不忘掉那個人,今生就沒有幸福快樂可言,你懂嗎?”
真洛見他態度堅決,麵色冷酷,不作聲了,她陷入了徹底的絕望。
“接受我,好嗎,真洛”!
“不可能的,我做不到,王爺,你死心吧”!
這下,輪到蕭翔絕望了,他一陣冰冷,如同墜入了無底的深穀。他心裏暗暗道:“我絕不會放棄你的,走著瞧”!
於是他放開真洛,道:“夜涼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蕭翔憂慮著真洛,此後更加留心關注她,他交待膳堂給真洛調養身體。見真洛每日仍是鬱鬱寡歡,就想帶她出去散散心。這日天氣晴好,他裝束齊整,帶了些隨從,到他的獵場狩獵。真洛和韻兒不會騎馬,就讓她們乘車隨行。
到了郊野,真洛兩人下了車。打眼望去,前麵是一片蓊蓊鬱鬱的樹林,樹幹筆直挺拔,無數枝條斜生著,綠葉如同凝碧滴翠,純淨可愛。地上是厚厚的綠茵,紅的、粉的、白的花,滿世界都是,姹紫嫣紅,煞是好看。
開始圍獵了,眾人興致勃勃驅馬散開,去圍捕獵物。韻兒纏著歐陽風要學騎馬,蕭翔則單獨帶著真洛去狩獵。
蕭翔下了馬,帶著真洛在樹林中走,尋找獵物。忽然,遠方出現了一頭小鹿,雖然距離很遠,蕭翔卻成竹在胸,他取下弓,搭上箭,隻待它走近到可射範圍內,將其射殺。他要讓真洛見識自己的箭術,讓她知道自己雖不能作畫聯詩,武術弓馬方麵卻有驚人之能。他忍不住瞥了真洛一眼,意外地發現真洛花容失色,美麗的眼睛裏全是擔憂和驚懼。
這時,那頭小鹿已經緩步走往這邊了,蕭翔來不及多想,瞄準小鹿,拉開了弓弦,正欲射出,真洛突然跺腳驚叫道:“危險!快走!快走啊!”小鹿聽到動靜,驚惶逃竄,它大步穿越密林,拐了幾下,消失不見了。
蕭翔被她氣樂了,他望望小鹿逃走的方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撐不住笑了起來:“你跟誰一氣啊?我明白了,今天我就不該帶你打獵。”說著扔了弓,正巧一隻蝴蝶翩然飛過,他手一揮,蝴蝶便被他捏在手裏。
蕭翔把蝴蝶拿給真洛,道:“送給你,拿去”!蝴蝶拚命撲騰翅膀,真洛輕輕接過去,緩緩放開手,那蝴蝶先是斜著突飛一段兒,振振翅膀,又忽上忽下飛遠了。蕭翔呆呆看著,苦笑一下。“你是吟風弄月的雅人,而我不過是一介武夫,我是不是無法理解你的情懷”?
王爺確實不理解,她不想狩獵,她不願看到動物被追得四散逃命,她不願看到生靈被獵殺的慘狀,對獵物痛下殺手的漢子們,是讓她不齒和無奈的。她更願意用心靈靜靜地感受美景,讓那純淨的綠色裝滿眼睛,看那嬌豔的花兒隨風搖曳,聽風在枝頭低吟,鳥在林間唱酬,看泉水嘩嘩想著往前方奔湧,望霧靄在山巒盤繞散收。
蕭翔見真洛沒有答話,他試著說:“我知道,真洛,你喜歡寫詩、作畫,我呢,不懂這些風雅的事,你心裏是不是瞧不起我”?真洛聽他沒頭沒腦地講這些話,隻得應付道:“王爺怎麽說這些妄自菲薄的話呢,天下誰人不知王爺英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