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王妃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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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聽蕭太妃談起真洛的遭遇,心生惻隱,不由想起自己失散流落的女兒,更添了憂煩。
王妃心想:“想那真洛也是有見識的女子,又深得蕭翔寵愛,尚且無法自保,受其虐害。可憐我那惜玉,必是伶仃弱質,倘若流落於惡人之手,勢必遭人淩虐欺侮,又舉目無親,無有依傍,讓我如何安心呢”?
想到此,王妃更加憂思難抑,唉聲歎氣。
蕭太妃見她如此,便詢問原因。
王妃一向視她為知己,也就不隱瞞,對她道:“當年我來郾河郡,各郡國常年征戰不休,我也顧不上我留在金陵的女兒。後來戰爭平息,我回金陵打聽我女兒的下落,她卻已流落不見,生死不明。我多方打探,無有下落,這是我二十年來的一塊兒心病啊!我日思夜想,寢食難安,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蘇佩過來回稟道:“太妃娘娘,蕭王爺來了,說是要接您一起回去”。說話間,蕭翔已經進來,向太妃王妃行了禮。
蕭太妃道:“你一邊喝點茶等著吧,我們兩人好久不見,再說會兒話,晚些時候再回去”。
蕭翔笑笑,去一旁坐下。於是蘇佩忙去給他奉茶。
這裏,蕭太妃便接過來王妃的話茬,追問道:“怎麽會流落不見呢?孩子在金陵,就沒有別的親屬了嗎”?
王妃歎口氣,道:“孩子在金陵,被她的姑母收養。她們黃家當年在京城也是數得著的富貴人家,隻是後來府裏遭難,女眷都被官賣了。奇怪的是,官府官賣的登記籍冊裏,旁人都有,就是沒有我女兒的名字。從此孩子就沒了下落,無處查找。”
蕭翔聽到黃家,便開始留心。又聽到後麵的話,想起自己當年派鄭管家買惜玉時,特意交待她不留痕跡。蕭翔便疑心她們的對話,與真洛有關。
蕭太妃問:“金陵的姑母,也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嗎”?
王妃道:“那年我去黃府問過,她也不知道孩子被賣到哪裏了。”
蕭太妃也連連歎氣,道:“難道就沒有什麽家傳物件、或者記號一類的證物嗎?倘若有,可以張榜尋人啊”?
王妃道:“要說物件,我記得她滿月時,相士說她克父傷母,於是打製過一把長命鎖,刻有她生辰八字和姓名,這金鎖倒是可以作為認親的證物。隻是可惜啊!聽她姑母講,她當年到黃府時,沒人見過那把金鎖,她姑母還特意問過她,她說不慎丟失了”。
蕭太妃歎氣道:“這倒難了。無憑無證,二十年未曾謀麵,就算她站到你麵前,你也是認不出啊!”
王妃落淚道:“正因如此,我才無比憂心啊!難道我們母女今生,就無緣相見不成?”王妃止不住,抽抽噎噎地哭起來。
蕭翔零零碎碎聽到這些話,總覺得這事跟真洛有關,又不敢唐突,這時蕭太妃已勸慰了王妃,在向她辭行了。於是蕭翔陪著太妃,從王妃寢殿裏出來,準備返回平北郡。
蕭翔心有疑竇,便和太妃乘一輛車,想問個端底。
太妃看見他,依然來氣,道:“我老太婆這麽大年紀了,還能有幾年活頭?你不讓我見見孫子,我到地下,怎麽跟老王爺交待呢?”
蕭翔心裏也慚愧,寬慰她道:“母親且放寬心,過不了多久,我就娶親,一定盡快讓您抱上孫子”。
太妃聽見這些話,覺得大為順耳,便轉嗔為喜,道:“你說的可當真?你別瞞哄我老太婆,不然,我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
蕭翔連聲確認“當真”,見她放心了,便將話題一轉:
“母親,我剛才聽見王妃娘娘說孩子沒了下落、金鎖丟失的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蕭太妃道:“這裏好些事是你不知道的。難怪你聽不明白。王妃來郾河郡之前,還有一個女兒的”。
於是蕭太妃就向蕭翔詳細講述了王妃的情況。
蕭翔聽了,暗想:“難道真洛就是郾河郡王妃的女兒嗎?他驀地想起王妃對西園齋畫作的癡愛,而真洛那日仿作西園齋畫,竟然對著畫悄悄哭泣,而且還拿出西園先生的兩枚印章。當時蕭翔就疑心,真洛跟西園先生絕非師徒那麽簡單,現在想來,這疑惑就迎刃而解了:西園先生是王妃和真洛共同的親人——真洛的外祖父”!
蕭翔心裏暗暗稱奇,心想:“這也太巧合了!真洛竟然是郾河郡王妃的女兒。她如果知道自己還有母親在世,定然會十分開心,眉眼間都盈滿笑意。那時,她一定會感激我的。”
蕭翔心裏喜悅,暗想著真洛開心時的情景,又想到他可以趁機……蕭翔越想越開心,臉上漾滿了笑容。
“做夢娶親嗎?怎麽這麽開心”?蕭太妃問道。
“是啊!我很快就娶親了,我要把真洛娶進門”。
“你那樣對人家,真洛還肯嫁你嗎?”蕭太妃有些擔憂。
“這事兒由不得她,我說了算”!
“那行嗎?捆綁不成夫妻,總得兩廂情願才好。”
“我說行就行。我打算娶,她就得嫁。母親不用擔心”。
蕭太妃哪能不擔心,於是道:“萬一真洛不肯嫁你,你就另外娶個姑娘,給蕭家添個後,你聽見沒有”?
蕭翔不作聲。
太妃一看又到了事情梗阻的地方,急了:“翔兒,你要讓我老太婆,死了也不能閉上眼嗎?我要抱孫子,你聽見沒有?你要理解為娘的心,不管喜歡不喜歡,你得給我生個孫子,答應我”!
蕭翔見她著急,心有不忍,道:“母親放心,我一定盡快娶親生子,滿足您的心願”。
“唉”!蕭太妃一聲長歎,內心仍是充滿擔憂。
蕭翔將太妃送到平北王府,就立刻騎馬往營地奔去。歐陽風和眾將士還在那裏鏖戰,他估計,這兩天就應該能聽到捷報了。
果然,蕭翔一到營房,歐陽風便來報喜,道:“王爺,平南郡最後兩州蒼州、季州已被攻克,南郡王戰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