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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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瑪麗架到一旁空著的卡座上,康樂樂將身上的大衣脫下罩在了瑪麗身上。
輕輕地撩開瑪麗淩亂的頭發,她歎了口氣:“到底怎麽了?這麽糟蹋自己。真是個傻丫頭。”
就這麽坐了兩個時辰,瑪麗終於恢複了一點清醒,揉了揉眼,撐起身子環顧了一圈這烏煙瘴氣的風塵之地:“我這是在哪啊?”
“你終於醒了,我的小祖宗啊。”看到瑪麗因著之前太過悲傷妝早就哭花而幹涸在臉上的印子康樂樂皺著眉感歎道。
這兩個時辰裏,瑪麗不時就開始哭泣,邊哭還邊罵著****,哭完後又倒在卡座上。過了不久又難受得起來吐,吐得康樂樂給她披上的大衣全都是汙穢物。
康樂樂手忙腳亂的給她收拾又安慰著她,簡直比帶剛剛出生的康小野還難。
“我這是在哪啊?”瑪麗看到康樂樂精致的臉一時愣住了,怎麽記得自己本來是一個人的啊。
這丫頭是真喝斷片了,幸好喝的不是four loko,不然她更不可能找到她了。
她扶起瑪麗:“我們先走吧,一會兒再說,這個地方魚龍混雜的,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地方。”
瑪麗渾渾噩噩的點了點頭,她們便一同出了酒吧。
淩晨的佛羅裏達和早上有著天差地別的樣子,若用飲品來形容。那麽早晨的佛羅裏達就是一杯繽紛果汁,帶著清甜又不失活力;而夜晚的佛羅裏達則是一杯乘在高腳杯中的紅酒,這紅酒還是上了年頭的,需要慢慢品才能體驗到其中的滋味。
康樂樂看著天空中閃爍的繁星,心裏閃過一絲恍惚。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但是又想不起來了。
瑪麗“哇”地一聲又吐了,康樂樂急忙輕拍著她的背,想從口袋裏掏出紙巾。一掏空空蕩蕩,這才想起來方才在裏麵的時候紙巾都已經給用完了。
管不了這麽多了,她扯著身上這件她最愛的一件歐梓楠給她買的fendi的針織衫的袖子替瑪麗抹了抹嘴上的髒東西。
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出租車,一上車她想都沒想便報了瑪麗家的地址。
“再撐一下,馬上到家了啊。”她拍了拍瑪麗的臉,又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回到瑪麗家的時候,瑪麗已經清醒大半了。
打開家裏的燈,康樂樂就忍不住了:“你到底怎麽回事啊?”
回憶如同放電影一般一連串地投射在瑪麗的腦海之中:“****出軌了,我們over了。”
“你怎麽知道的?”康樂樂拿起保溫壺給瑪麗倒了杯熱水。
她接過杯子抱在手中縮著坐在毛絨地毯上:“今天下午我一個朋友在超市看到****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還拍了照片傳給我。”說完將手機丟到康樂樂的腳邊。
康樂樂拿起手機眼神定格在一男一女身上,轉念一想:“你有問過****嗎?”
看著瑪麗心虛的樣子,她就知道她肯定沒有問過,“我的老天爺啊,你問都沒有問就這麽斷定這是出軌了嗎?”用力地點了她的頭“你這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麽啊?別告訴我就隻知道八卦了。”
康樂樂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若是自己的女兒非得嘮叨死她不可。
“哎呀,你看看這個樣子,多像啊。不用問就知道了好嗎?”她心虛地扯著地毯上的毛。
康樂樂怒了,使勁在她腿上一擰:“萬一不是,你這不是害了自己嗎?你是不是傻啊!還是你真是喝太多了傷到你的小腦了,腦中樞不起作用了是不是?”
瑪麗被唬得一愣一愣地,吸了吸鼻頭:“那你說我要怎麽辦嘛,我都和他提出分手了,還把他拉黑了。”
“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給他,問清楚了再下定論。”說著便向大衣口袋摟去“我說你這麽大個人了......咦,我手機呢?”她又摟了摟另外一邊。
明明就放在口袋裏的啊,難道......
進酒吧之前她將手機丟兜裏了,然後就開始找瑪麗......是那個男人!
該死的猥瑣大叔,沒想到這人不僅是猥瑣人品還這麽惡劣。真是夠了,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怎麽樣,找到手機了嗎?”瑪麗緊張地看著她充滿怨念的臉。
話聲剛落手機便響了起來:“你好,我是康樂樂的家屬。請問現在她是否和你在一起?”
瑪麗將手機捂住,朝她擠了擠眼睛:“樂樂,找你的。”
她眼睛一瞟剛好看見牆上的鍾已經指向淩晨十二點半,忐忑地接過電話:“喂。”
“你在哪?”電話那頭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像暴風雨前的大海,一片寧靜。
她緊張得有點結巴:“我,我在瑪麗家。”
“地址。”又是冷冷清清的一句話。
抬頭看向此時不知所措的瑪麗,臉上還印著幾道黑乎乎的淚痕,她實在不忍心:“今晚我不回去了,我想在這陪陪她。”
“我再說一次,地址。”爆發了,終於爆發了。康樂樂手中的手機抖了兩抖。
穩了穩情緒,她正色道:“我說了今晚我不回去了,我要在這陪陪她,她今天心情不好,作為朋友我不能拋下她,就這樣了,晚安。”
掛了電話她長歎了一口氣,估計也隻有她敢這麽和歐梓楠說話了。
“誰啊?你哪位家屬啊?”某人雖受傷不淺但是該八卦的時候還是少不了她。
康樂樂推著她走到浴室:“你先洗洗,一會兒再說好嗎?看看你臉上那幾道,簡直比花貓還花貓嘛,醜死了。”
瑪麗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醜,立馬關上門乖乖地開始沐浴。
走回客廳的康樂樂看著窗外的樹影婆娑,剛剛那麽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不過她確實是應該陪著這位“知足少女”啊,算了,明天再和他解釋吧。
想想瑪麗的遭遇,怎麽都覺得似曾相識啊。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雖然心地善良,就是太敏感了。一遇到一點小挫折總是神經大條,不過這點倒是和自己挺像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吧。她們兩人大概是命裏注定就要做朋友的吧。雖然有點滑稽,但是這也許是自己多年後能證明自己曾在這片土地上逗留過的唯一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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