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是不是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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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書房門,秋靜好來到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等待的間隙,她去開了窗。

    風一過,桌上的書被吹得沙沙響,秋靜好回頭,恍惚間,竟看到屏幕上有一張女人慘白呆滯的臉。

    嚇——

    秋靜好心驚,她一眼認出,那就是與魏頤揚案件有關的死者珍妮的臉。

    她倒退了幾步,靠在身後的窗台上,呼吸漸深,胸口起伏,身後的風,變得詭異而陰森,秋靜好不寒而栗。

    再眨眨眼,屏幕上什麽都沒有,黑色的背景,規矩的電腦圖標,剛才的一切恍如做夢。

    秋靜好來到桌前,單手撐著桌麵,盯著漆黑的屏幕看,她的桌麵背景很單調,從購置電腦那天開始,沒有挑選花花綠綠的圖片做背景,而是一張單色調的黑色背景。

    以前倒是沒注意,現在看來,就像一雙漆黑的眼,像宇宙中吞噬一切的黑洞。

    秋靜好看了會兒,又坐下,她告訴自己,這都是精神壓力太大,出現的神經衰弱現象,都是幻覺,都是假的。

    她先點開的郵箱,安迪發來一封郵件,寥寥幾句話,大致意思時,同他去一趟倫敦,對倫敦儲備銀行失竊案中的五名嫌疑人重新測謊。

    秋靜好十指飛舞,給他回了信,意思也簡單,她現在身體不好,不宜長途飛行,梅瑞狄斯去進行第二次測謊,是最佳人選,她會對比第一次測謊,找到五個人的破綻。

    關掉網頁,秋靜好打開文檔,先大致了解了接下來這段視頻的內容。

    被測謊者,瓊斯,三十二歲,在佛羅裏達州任一名保健品推銷員,妻子薩曼莎,二十三歲,是一名酒吧服務員,六歲的女兒娜拉是薩曼莎認識瓊斯之前所生。

    最初發現娜拉被虐待的是幼稚園的老師安東尼婭,她在娜拉的身上不止一次發現淤青,有一次孩子的眉骨受傷,身上四肢出現不同程度的青紫印記,尤其是孩子的勃頸處,深深的勒痕。而放學時瓊斯去接娜拉,安東尼婭老師詢問他孩子身上的傷是如何造成的,瓊斯告訴安東尼婭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得。安東尼婭不相信瓊斯的話,隨後報警,通知了兒童與家庭服務局介入調查。

    這起測謊case,未婚生子、幼童虐待,家庭關係冷漠,這些字眼,讓秋靜好不禁秀眉輕蹙。

    她點開視頻,帶上耳機,安迪開始測謊……

    視頻時長一小時三十二分,秋靜好看到四十分鍾時,起身活動了下,站在窗前做舒展運動,這是崔瑾教她的辦法,可以緩解頸椎與腦部神經。

    窗外,傳來兩人對話聲。

    “潘淑,你又去花房了?”

    對方很快回應,“是啊,我看少奶奶最近很喜歡喝花茶,正好花匠說花房裏的茉莉花剛開,去摘一些給她煮茶水喝。”

    “少奶奶不是花粉過敏嗎?喝花茶沒問題嗎?”

    潘淑捧著托盤,說:“我把花蕊都去掉,這樣煮茶水沒問題。”

    “你可真細心。”

    兩人談話,被文姨打斷,“潘淑,鞠影,你們去後廚幫忙。”

    聞聲,兩人同時看向別墅門口,回道:“是。”

    ……

    二樓之上,秋靜好深吸一口氣,轉身又回到書桌前繼續看視頻。

    測謊結果是瓊斯虐待娜拉,而薩曼莎因無力獨自撫養孩子,隻能忍氣吞聲。

    過程沒有懸念,秋靜好關了電腦,轉身走出書房。

    昨晚銘晉說,答應給可兒帶她做得小蛋糕吃,秋靜好看了眼時間,沿著樓梯走下,去了廚房。

    文姨看到她,“少奶奶,您怎麽來了?”

    秋靜好清淺彎唇,“銘晉要給可兒帶我做得小蛋糕,我來烤幾個蛋糕給他們,還有其他小朋友。”

    “我幫你打下手吧。”文姨放下手裏的活,去準備麵粉和其他配料。

    秋靜好微微點頭,“謝謝你文姨。”

    “銘晉班上多少小朋友?”

    “二十個孩子。”

    “那要多準備一些麵粉。”

    “是的。”

    幫完廚的兩名女傭聽到兩人的對話,主動走來,“我們也來幫忙。”

    秋靜好看了眼潘淑,又看看鞠影,表情冷漠,二十個孩子的蛋糕,的確需要人手,她點點頭。

    二十個孩子,每人兩份,給可兒的蛋糕,秋靜好格外精心。

    一直忙到晚上,才將四十個小蛋糕做好,女傭們小心的將可愛的卡通蛋糕裝進盒子裏。

    慕子謙下班時,看到銘晉捧著一塊蛋糕迎上來。

    “爹地,你看,這蛋糕可愛嗎?”

    慕子謙低頭,語帶笑意的說:“很可愛,這是誰做的?”

    “是媽咪。”銘晉雙手托起,“爹地,你工作辛苦了,媽咪說蛋糕做給你吃的。”

    哎呦呦,這孩子的小嘴,甜膩膩的,像誰啊!

    文姨接過慕子謙的公文包,看銘晉的眼睛笑得如一彎月。

    “少爺,有銘晉這孩子在,你和少奶奶的感情隻能越來越好。”

    慕子謙弓下身,看盤子裏的叮當貓蛋糕,故作疑惑的問:“真是做給爹地吃的?”

    銘晉大大的眼睛,清澈,水亮,“是啊。”

    慕子謙揉揉孩子的頭頂,“說謊的孩子要長長鼻子。”

    銘晉急忙捂住鼻子,悶悶的發出聲音,“爹地,你吃吧。”

    慕子謙笑了,薑還是老的辣。

    接過銘晉手裏的盤子,在他小臉上輕輕捏了下,“說謊了吧。”

    銘晉既不回答也不肯定,捂著鼻子一動不動,他生怕拿下手,鼻子長得長長的。

    “子謙,下班了。”

    慕子謙抬起頭,視線越過銘晉頭頂,看到走來的秋靜好。

    “嗯,我回來了,老婆。”他端著的蛋糕托盤朝她走去,舉起手中的盤子說:“銘晉說,你專門為我做的叮當貓蛋糕?”

    秋靜好視線落在背對著自己的銘晉身上,明顯看到孩子小脊背僵直了下,然後躡手躡腳的貓著腰,朝樓上走。

    他捂著鼻子,悶聲說:“媽咪,我想起來,還有本書沒看。”

    說完,一溜煙的跑上樓。

    秋靜好忙叫他,“慢點跑,別摔到。”

    慕子謙笑得溫和,回頭看消失在樓梯轉角的孩子,攬過秋靜好的腰,說:

    “銘晉該有個妹妹了。”

    “……”秋靜好緩緩轉頭,“按照語言邏輯,我勸他‘慢點跑,別摔到’之後,你不該接一句肯定形式的陳述嗎?”

    慕子謙笑弧更深,“我是在剖析銘晉說謊蛋糕這件事。”說完,嘴角邪肆的揚起。

    秋靜好麵如止水,“即便按你說的,也不會是銘晉該有個妹妹啊。”

    “還是弟弟?你還要給我生兒子?”

    “噯?”秋靜好膛目,“什麽跟什麽啊。”

    慕子謙插起一小口蛋糕,放在嘴裏,奶油細膩柔軟,就像她的皮膚一樣。

    “今晚我努力點。”慕子謙用力捏了她腰下,後者忙去推他的手,“別這樣,文姨還在。”

    慕子謙用含過蛋糕的唇吻她的脖頸,聲線低沉暗啞,帶著****的味道,“她已經走了。別動,老婆,你好香。”

    “喂,這裏是玄關,傭人會看到的。”

    “沒人敢看。”慕子謙一手托著奶油蛋糕,唇齒間是她如奶油般絲滑的皮膚。

    文姨早已笑得默默退下,對她來說,年輕人的打情罵俏,對她這個年紀的人來說,要羞紅臉了。

    角落,一雙眼睛陰狠、嗜血,危險的睨了睨,轉身離開。

    吃過晚飯,一家三口在別墅庭苑內散步。

    夫妻二人在後,孩子嬌小的身影在前,身披柔暖的燈光,一步步走在青石板小路上。

    夏夜清爽,晚風習習,夜幕之下,心境都跟著放鬆而舒緩。

    慕子謙握住秋靜好的手,昂起頭,“好久沒跟你散步了。”

    秋靜好轉頭看著他,慕子謙感受到女人的目光,回望她。

    “怎麽?這樣看我?”

    她彎了下唇角,搖頭,“沒事。”

    慕子謙輕搖她手,“說說,老婆,你心裏想什麽?”

    秋靜好低著頭,繼續走,然後搖頭。

    慕子謙悠然自得道:“是不是看我特別帥,特別有吸引力?”

    秋靜好笑弧漸深,這人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看,你笑了,我說對了。”

    “……”她搖頭。

    “別否認,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你了。”慕子謙摟住她肩膀,“我算發現了,跟你在一起,我做什麽都開心。”

    “……”秋靜好一怔,她剛剛看他時,心裏就在想,跟他在一起,做什麽都很開心。

    又走了會兒,前麵是一池溪水,水是從後山引下來的,溪水清澈,微微泛著涼意。

    銘晉蹲在蜿蜒的池邊,借著燈光看河裏的錦鯉,從衣兜裏拿出文管家給他準備的魚食。

    慕子謙和秋靜好站在他不遠處,囑咐了句,“小心點,別太靠近池邊。”

    銘晉應了聲,向後挪了步,打開魚食袋子,一點點的將魚食丟進池水中,錦鯉紛紛遊向銘晉的方向,微光下,水麵泛著粼粼的光。

    秋靜好忽然盯著水麵,眸光一滯,慕子謙也感覺到懷中人身子緊繃了下,低頭問,“怎麽了?”

    秋靜好平靜的說:“我看到池水是紅色的。我知道是幻覺,可我很害怕!我是不是要瘋了,子謙?”

    慕子謙臉色一沉,將人摟緊,輕拍她的背,“別瞎說,你隻是沒休息好而已。”

    黑眸望向別墅,發狠的睨了睨。(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