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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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淩宇赫開口說道:“霍二小姐若是不說,本王倒還忘了。如霍二小姐所言,那武師隻是在酒樓說是與霍家的小姐有染,但並未言明是哪一個。現在看來,隻怕與這武師有染的另有其人。既是如此,嬤嬤,你便辛苦些,給霍家的其他小姐也驗驗身吧。”
一聽這話,霍雲嬌便覺著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腦子裏一團亂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當下,柳氏也顧不得別的,急促道:“王爺,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這宮裏的驗身嬤嬤何等尊貴,尋常的官宦之家曆來以請到她們為自家女兒驗身為榮,怎麽到了柳夫人這裏,反倒使不得了?莫非……”說到最後,淩宇赫拉長了語調,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頓時,柳氏啞口無言。這個時候,不管她說什麽,都是錯的。無奈之下,她隻得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霍啟登,希望他能拿個主意出來。
柳氏眼神裏的含意,霍啟登豈會不知?綠園竹林裏那一幕,他仍記憶猶新,如此,又怎會不知道柳氏的顧慮。這霍雲嬌是他寄予厚望的一個女兒,斷不能就這般折損了。他臉上陪著笑,靠近淩宇赫,道:“王爺,如此家宅之事,也勞得王爺如此費心,下官實在是過意不去。這不,下官已備下薄宴,還請王爺賞臉。”隻要能把淩宇赫支走,這裏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不過是個宮裏的嬤嬤罷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多使些銀錢也就是了。
淩宇赫卻是較了真,麵露不解:“霍大人,你與本王一同在這大廳之中,何時下令去準備宴席了,本王怎麽不知道?”
霍啟登麵露苦色,這位五王爺,怎麽就這麽不按常理出牌呢?他勉強定了定心神,道:“王爺您是何等貴客,家裏的仆人也不笨,自然是您一來就備下了。”
“喲,如此說來,霍大人府上的奴才倒是挺聰明的,都可以代替主子做決定了。霍大人,府上的奴才機靈歸機靈,可是這尊卑之禮,斷不可廢啊。”
“是,王爺教訓的是。”霍啟登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應道。這位五王爺,怎麽動不動就提到禮,偏又提到了點子上,讓他無處辯駁。
淩宇赫不動神色的掃了一眼霍啟登,心中不免鄙夷。爾後,他的眼神移向那驗身嬤嬤,道:“嬤嬤,帶霍家的二位小姐去驗身吧。”
那嬤嬤低頭應了一聲,然後看了看霍雲嬌和霍清羽,道:“二位小姐,跟我走吧。”
霍雲嬌求救地看向柳氏,柳氏卻是低著頭,不敢看她,現在這種狀況,霍啟登都插不上話,她能說些什麽。
霍清羽倒是一臉坦然,隨著那驗身嬤嬤走向正廳附近的一個房間。
霍雲嬌的眼神怯怯地看向霍啟登,見他沒什麽反應,隻得咬著牙,跟在了霍清羽的後麵。
沒過多久,那驗身嬤嬤走了出來。到了淩宇赫跟前,便說道:“王爺,老奴已查驗清楚,霍三小姐尚是完璧,至於霍二小姐嘛,非但不是完璧之身,而且……”說到這裏,嬤嬤卻是停了下來,眼神饒有趣味地盯著霍啟登和柳氏。
嬤嬤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大廳內的人聽到。
眾人頓時滿臉驚訝,驚訝之中又帶著一些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此時跟在驗身嬤嬤身後的霍雲嬌,臉早已紅的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
霍啟登心道不好,和柳氏交流了一下眼神,不是完璧之身這件事他們心裏清楚,可是還發生了什麽?聽這嬤嬤的口氣,似乎是比這更加嚴重的事情。
還不等霍啟登有所動作,淩宇赫已經開了口,道:“嬤嬤,霍家最是注重禮法,你有什麽話說出來就好。左右今日霍家人齊聚在此,就是為了以儆效尤,讓霍家上下知禮守禮。你且說說,這霍二小姐,究竟怎麽了。”
“回王爺的話,霍二小姐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什麽!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居然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這件事即便是放在普通的人家,也是一個晴天霹靂,更何況是身為高門貴府的霍家!而霍啟登還是禮部尚書,自己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半分臉麵也沒有了。
一時之間,大廳之內驚訝者有之,得意者有之,幸災樂禍者亦有之。
霍雲嬌一聲哀嚎,撲在了柳氏的懷裏。柳氏張臂抱住她,除了抹淚,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霍啟登暗覺老臉無光,低著頭,也是不發一言。
倒是霍雲卿,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淩宇赫。淩宇赫的手段倒是不錯,一出手不僅解決了她的困局,還將柳氏等人狠狠地拋入穀底,難以翻身。如此,她倒是見識了。
如此得佳人一笑,淩宇赫心中隻覺得有一隻小兔亂撞一般,不得安寧,也朝著霍雲卿抱之一笑。孰料,後者看到他在笑,竟是別過了臉,再不看他。
淩宇赫心中懊惱之餘,不禁暗罵自己道:她受欺負了,你還沒完完全全地欺負回去,怎能這般就收手了?想到此處,淩宇赫目光一凜,瞥了一眼地上昏倒的武師,隨即看向霍啟登,道:“霍大人,現在看來,與這武師有染的便是二小姐了。若是按照二小姐之前所言,她便要嫁給這武師做妾,不知霍大人意下如何?”
霍啟登嫌惡地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武師,忙一口回絕:“王爺,使不得!”
霍雲嬌聽見這話,更是哭的厲害。眼見得霍雲嬌如此,柳氏更是覺得百抓撓心一般,難以安寧。
“怎麽,方才認為是霍大小姐犯錯時,便要將她嫁與這武師為妾,現在查探清楚了,此事是二小姐所為,倒是不可以了。這霍家,對待自己的兒女,怎麽是兩套標準?難不成,霍大小姐不是霍大人親生的麽?”
淩宇赫的話,不怒自威,聽得霍啟登心裏一顫一顫的,什麽話也不敢說。
見他這樣,淩宇赫卻是更惱了。僅僅是他這些日子所知道的,霍家就做了那麽多明裏暗裏殘害霍雲卿的事情,那麽他所不知道的呢?他以前沒有認識她的時候呢?她受過的苦和殘害,豈不是更多?想到這裏,淩宇赫心裏就很不是滋味,連帶著對霍啟登更是一絲好感也沒有。
眼見著霍啟登沉默不言,柳氏暗道窩囊,看向了淩宇赫,道:“王爺,此乃霍府家事,王爺如此咄咄逼人,不好吧?”
“你的意思是,本王多管閑事?”
柳氏沉默不答,卻是默認了。
“好,很好!”淩宇赫大笑一聲,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頓時四分五裂,一個桌子腿濺在了柳氏腳邊,嚇得她一個哆嗦。
霍啟登見狀,忙斥責柳氏:“夫人,休要胡言!”之後跪在淩宇赫麵前,連聲求饒。
眼見得霍啟登如此,柳氏心中更加不忿,一股怒氣從心底油然而起,開口道:“王爺,嬌兒是斷不會嫁給這武師的。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是六王爺的!”
很好,魚兒終於上鉤了。淩宇赫諷刺地一笑,道:“什麽,你說這孩子是六弟的?也就是說,你家女兒與這武師私通,同時也懷了六弟的兒子,是嗎?”
“不!”柳氏連連搖頭,“嬌兒與這武師之間,清清白白。”
“那就怪了,不是你的丫頭口口聲聲說聽到這武師宣稱與霍家的一位小姐有染嗎?現下隻有你的女兒非完璧之身,這件事,你該如何說?”
柳氏眉眼一跳,揚手朝著如彤便是一巴掌,怒道:“你這賤蹄子,在外麵聽了這不幹不淨的話,也敢拿到府裏來說,還誣陷了卿兒,真是豈有此理!”
如彤嚇得跪倒在地,一個勁兒地認罪,別的話卻是一句也不敢說。
春暖見狀,忙跪在柳氏身邊,道:“夫人,都是奴婢一時貪財,這才鑄成大錯,奴婢該死!”
柳氏見狀,暗道春暖聰明,卻也是冷了臉色,指著春暖厲聲道:“你這賤婢,做了什麽事,如實招來!”
“回夫人的話,這武師垂涎大小姐已久,但是大小姐一直不肯理他,他便給了奴婢十兩銀子,讓奴婢幫他促成此事。奴婢見錢眼開,便按照他所說的,偷出了大小姐的肚兜,還將大小姐身上的印記告訴了他。都是奴婢該死,夫人恕罪!”
柳氏還未說些什麽,霍啟登卻是快步上前,一腳踹在了春暖的肩膀上,怒道:“你這刁奴,該死!”
淩宇赫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出鬧劇,不由得嘴角微彎。這霍家主仆,倒是演得一出好戲。隻不過,這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呢。他微微側身,看向身後的侍從,吩咐道:“取一桶涼水來,將這武師澆醒。”
聞言,柳氏麵如土色,春暖這番話,好不容易將這件事遮掩了過去,可若是那武師醒來,隻怕一切就要毀於一旦!
這一點,霍啟登何嚐不知,他看向院子裏的一棵大樹,對著上麵的人做了一個殺的動作。隻要這武師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這件事也就結束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