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獨孤毅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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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通雙眼微眯,獰笑著看著幾人,得意道:“哼,竟敢來騙我,看我不一個一個要了你們的命!”隻要他有銀針在手,就什麽也不怕。
孰料,付東辰卻是笑了:“你以為你手裏的銀針還是那原本的銀針嗎?”
劉通一驚,瞧了瞧那銀針,驚愕的發現這些銀針是沒有淬過毒的。不好,他著了他們的道!劉通遲疑的一瞬間,衙役們已經上前,牢牢地扣緊了他的雙臂,任他插翅難逃。
劉通雙眼赤紅,怒道:“付東辰,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與他人串通好了,要將我這忠勇侯的位置謀去?”
付東辰卻是笑了:“真是愚不可及,從那道皇榜開始,這一切都不過是抓捕你的一個計謀而已。”
“什麽,不是說定國公犯下了大罪嗎?”
聞言,付東辰正色道:“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有勇無謀的狂徒而已。可憐定國公一生忠勇,清正廉潔,竟毀在你這等狂徒的手中,實在是讓人悲憤。而你,九死難贖其罪,縱是千刀淩遲,也抵不過你犯下的罪責!”
事已至此,劉通方才從自己編織的美夢中清醒過來,縱是如此,他還是掙紮著,希望能擺脫衙役們的桎梏,但終究,隻是徒勞而已。
隔日巳時,從青州送來的夜明珠已經到了,核對過之後,確認是定國公玉冠上的那顆無疑。如此,證據確鑿,付東辰便準備好一切案卷文書,去麵見淩皇。
禦書房內,淩皇一臉凝重,將那文書看了個清清楚楚,看罷,他一拳捶在桌案上,怒道:“真是豈有此理,這大膽狂徒,為了那一點點錢財,竟視朝廷命官的性命於不顧,當真是可惡!”
付東辰麵色沉穩,道:“陛下所言甚是。定國公一生磊落,竟死在這等小人之手,實在是令人惋惜。”
淩皇雙拳緊攥,道:“傳令下去,對這狂徒處以淩遲之刑,以儆效尤!”
“是。”
“好了,你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陛下,微臣以為,此案並未結束。”見淩皇不提其中有關霍啟登的部分,付東辰便有意提醒。
“付愛卿這話是什麽意思?”淩皇麵露不悅。
“陛下,案卷上寫得清清楚楚,這劉通原本是禮部尚書霍啟登的暗衛,曾助霍啟登殺害其三女。此等滅絕人倫之事,當真是聳人聽聞。想來我大越朝以禮治天下,霍啟登身為禮部尚書,卻做下這等事,實在是難當大任。故而微臣鬥膽懇求陛下,罷免霍啟登禮部尚書之職。”
“有這等事?”淩皇詫異,將那案卷又看了一遍,方才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對著內侍吩咐道,“來人,傳召霍啟登來此見朕。”
付東辰屏息凝神,等在一旁。
沒過多久,霍啟登來到,行禮叩拜。
淩皇將那案卷摔在他麵前,道:“看你養的好暗衛!”
霍啟登誠惶誠恐地拾起來一看,頓時傻了眼,他沒有料到,定國公一案的凶賊竟然是從他府裏出去的劉通。當初劉通殺了霍雲夢,他怕事情敗露,便將他趕出府去,沒料到他窮途末路,竟做下這等事。看到這裏,霍啟登慌忙跪伏在地,道:“陛下,微臣見此人有幾分能耐,的確是曾收留過他,但後來此人行為不端,已被微臣趕出府去。孰料他犯下此等滔天大罪,這件事微臣實在是不知情啊。”
淩皇冷喝一聲,道:“朕自然知道你沒這個膽子,你且往下看。”
霍啟登微微一愣,隨即往下麵看去,看到那件事,不由得瞳孔緊縮,雙唇顫抖,他跪地哀嚎:“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那你倒是說說,你冤在哪裏?”淩皇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霍啟登額頭上冷汗漣漣,卻顧不得去擦,忙說道:“此人調戲微臣的三女兒,微臣的三女兒寧死不從,他便惱羞成怒,殘殺了微臣的女兒。就是因為這件事,微臣才將他趕出府去。”
“陛下,微臣有話要說。”付東辰衝著淩皇躬身施禮,說道。
“準。”
付東辰隨即直起身子,說道:“如霍大人所言,此人是殺了你的三女兒才被你趕出府去的,那我倒要問一問霍大人了,此人與你的三女兒相比,究竟誰更重要一些?”
“自然是我的三女兒。”話說到這裏,霍啟登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慌亂之下,編錯了理由。現在若是改口,隻怕是晚了。
“如此可就說不通了,此人是殺死您三女兒的凶手,你卻隻是將其趕出府去。這未免有些說不通吧?”
霍啟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說道:“此人有銀針絕技在手,我一個文弱書生,實在是奈何他不得。說是將他趕了出去,倒不如說是他自己逃了出去。隻是可憐我那三女兒,就這麽沒了。”說著,霍啟登揚起袖子拭淚,儼然一副痛失愛女的慈父形象。
淩皇見狀,不免有幾分動容,便說道:“罷了,付愛卿,這是霍愛卿的傷心事,不提也罷。”
付東辰再次躬身施禮,道:“啟稟陛下,依微臣來看,此事尚有蹊蹺之處。霍大人的三女兒死去之時,霍大人府上的人曾前來報案,當時所說的卻是他的大女兒將三女兒推落湖中溺水而亡。”
“這件事,付大人不是也已經查出與我那大女兒無關,凶手另有其人嗎?當時我痛失愛女,心思恍惚,報錯了案。若是因此而得罪了付大人,還希望付大人見諒。”
如此一說,便成了付東辰攜私抱怨了。付東辰一時怒極,剛要開口卻聽得淩皇一聲怒喝:“付東辰,你放著殘害定國公的凶賊不去處置,倒在這裏追究這些小事,這就是為臣之道嗎?”
付東辰忙跪倒在地,道:“微臣不敢。”
“去做你該做之事。你二人都回去吧。”
之後,二人便出了宮。
付東辰滿心憤懣,理都沒理霍啟登,甩了甩袖子就朝著自己的馬車走了過去。
霍啟登看著付東辰的背影,被冷風一吹,方覺出寒冷之意。剛才,好險!隻是這位付大人,隻怕是不肯善罷甘休了。既是如此,他也隻好去見一個人了。
而付東辰一路回到了大理寺,神色陰鬱。等在那裏的霍雲卿見了,便知道事情進展得不順利,本想安慰他幾句,他卻是徑直進了自己的屋子,沒有給她機會。
眼看著日已西斜,到了歸家之時。霍雲卿便回了王成之前租下的那座小院。這院子並不大,倒很是雅致。院子東側有一棵梧桐樹,罩得一個院子的陰涼。西南角有一個葡萄架,現在葡萄收獲的季節雖然已經過去,但葉子仍是鬱鬱蔥蔥的,充滿生機。下麵則有一個圓石桌,還配上了幾個石凳,無論是納涼還是用飯,都是個不錯的去處。這個院子環境清幽,周圍又沒有什麽閑雜的人,倒也不錯。
因為是剛住進來,鍋碗瓢盆雖有,但並沒有準備做飯的食材,因此這一頓晚飯便在街口的麵館草草應付了一頓。吃飯回來的時候,路過鄰居的院子,發現外麵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放著幾口大箱子,看來也是剛搬過來。霍雲卿看了幾眼,也並未太在意。因這一日乏累無比,霍雲卿早早就睡了。
隔日早朝,眾臣一入金鑾殿,便看到從未上朝的獨孤毅挺直了脊背站在那裏,不禁感到幾分詫異。而更讓大家感到疑惑的是,竟連五王爺也來了。眾人麵麵相覷,暗覺今日的早朝不會平靜,都屏息凝神,等待著淩皇的到來。
很快,淩皇來到,他看到站在皇子隊伍中的淩宇赫,不禁感到幾分詫異。而就在他準備坐下的時候,卻看到朝臣隊伍的末尾多了一個人,正是獨孤毅。他不禁詫異道:“恩師,您怎麽來了?快,賜座!”
獨孤毅卻是臉色凝重,跪倒在地道:“微臣見過陛下。”
見獨孤毅如此,淩皇慌忙從高台上走下來,疾步奔過去扶起獨孤毅,道:“恩師,您這是做什麽?”
獨孤毅卻是堅持要跪,淩皇暗覺其中必有隱情,便扶著獨孤毅在內侍搬來的椅子上坐好,說道:“恩師,您有什麽話,說就是了。若是朕的不是,朕一定會改的。”
如此,獨孤毅才算是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不再掙紮,開口說道:“今日眾位大人在此,老臣也想問一問陛下,對於我們這些老了不中用的人,陛下到底是何態度?”
“恩師,您說的這是哪裏話?如今您雖年邁,可壯年之時也為大越立下了汗馬功勞,您的功勞朕心裏都記著,一刻都不敢忘。”
“既然陛下也如此說,那老臣倒要問一句,定國公年輕之時也是征戰沙場的猛將,老來遭此橫禍已是不幸,陛下為何要下那樣的一道皇榜,將那一盆盆髒水往他頭上倒啊?”
淩皇一聽,方知獨孤毅今日來此的緣由,慌忙解釋道:“恩師有所不知,這皇榜是為了詐出殺死定國公的凶手。昨日凶手已到案,朕已於昨日下了皇榜,澄清了此事。”
“如此,陛下是以為這件事處理得很妥當了?”
獨孤毅和淩皇二人的對話,眾臣一直聽著,聽到此處,卻是不由得替獨孤毅捏了一把冷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