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宣明殿事圍繞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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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著妥冉的手,鄧綏緩緩的從輦車上走下來。
宣明殿她不是第一次來,這一次過來,也是為了能好好和劉昌珺說說。
“太醫已經替劉美人請過脈了,說是並無大礙。隻是要徹底康複,還需要很長一段日子。”妥冉心裏納悶的不行,劉美人還沒康複,是誰會對她說關於四公主的事情呢?她又為什麽如此仇視鄧貴人呢?這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拜見鄧貴人。”
內室伺候的奴才看見鄧綏來了,個個一臉驚懼,連忙跪迎。
劉昌珺聽見是鄧貴人來了,頓時就坐了起來:“你來……幹什麽……滾……”
讓鄧綏有些意外的則是,這屋裏的氣味很熟悉。她才走進去,就嗅到那種特殊的香味。
“女兒我是不會給你了。”
“你……”劉昌珺激動的渾身發抖,顫顫巍巍的坐了起來。
從輦車上跌落,她自己摔的也不輕。不光是身上擦破了,就連臉頰也蹭在地上,傷了半邊的臉。“憑什麽……”
“就憑你現在這樣子。”鄧綏走到她麵前,皺眉道:“你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動作也不利落,你怎麽照顧你的女兒。並且我很想知道,你之前到底是怎麽受傷昏迷的,你可還記得嗎?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你有什麽本事保護你的女兒?再說,她現在隻當我是母親,即便是還給你,你也留不住她。”
“可……惡……”劉昌珺越是激動,就越說不出話來。急的整張臉憋成了豬肝色。
“你別幻想著還能從我這裏帶劉興走,她現在是我的女兒。”鄧綏沉眸看著她,眸子裏的流光微微變冷:“我在那孩子身上,付出了許多心血,她一定會成為陛下最出色的女兒。而這一切,都是你給不了的。長遠來說,她撫育在我身邊,會比跟著一個一身病痛,且長久無寵的美人要好許多。但凡是還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權衡出利弊輕重,想來你要是不傻,也能掂量出輕重。”
“你……殺了……你……”劉昌珺恨得咬牙切齒,可就是自己嘴巴不利落。想反駁她都說不出話來。
“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我還曾讓人好好照顧你。”鄧綏看著她,表情平淡道:“我不求你能回報我什麽,就連你這次拽著我摔下輦車的事情我也能不追究。但是劉美人,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明確的告訴你,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還給你,你就安安心心的養病,別再惹出什麽事端才好。否則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了。”
劉昌珺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裏的恨翻滾的厲害。
然而她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鄧綏起身離去。
小丫頭上前扶了劉昌珺一把,將藥端了過來:“美人該服藥了,皇後娘娘叮囑過,這藥一日也不能落下。”
“滾……”劉昌珺一把打翻了藥碗,怒氣衝衝的瞪著她:“滾!”
小丫頭嚇壞了,連忙就躲了出去。
這宣明殿早就不是從前的宣明殿了。
這裏的侍婢,劉昌珺連名字都叫不出來。她的女兒,也已經視旁人為母親。而她,別說是扭轉局麵,重新獲寵,就連要回自己的女兒都不可能。活的這麽憋屈,她真不明白老天為什麽要讓她醒過來。
“興兒……”
她絕望的滿臉是淚,說不清楚心裏有多痛。
“美人別哭了。”一個臉生的丫頭走了進來,滿臉微笑。
“誰?”劉昌珺根本就不認識她,且她這個樣子,看著就讓人覺得恐懼。“別……”
那丫頭並沒有理會她的反感,自顧自的走到床邊坐下。“其實鄧貴人的話說的一點不錯,四公主跟著你,隻怕也就能將就個溫飽,好一點的衣裳都撈不著穿。你從入宮開始就是別人利用的棋子,如今沒有用處了,當然也就隻有這樣的下場了。我覺得你該感謝鄧貴人,是她給了你最後的一點安慰。想想你的女兒,能在她的撫育下成為陛下最喜歡的公主,將來能女憑母貴,肯定能找個好夫婿。如此一生,不比跟著你吃苦,遭人白眼強麽?何況你自己都朝不保夕,有什麽本事管好自己的女兒?”
“你要……幹什麽?”劉昌珺瞪圓了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她。“想殺……我?”
“說得對。”那丫頭一點也不避諱:“我這也是幫你一把,你走了,鄧貴人才能安心不是。否則你總是搗亂,鄧貴人怎麽能安心的帶好四公主呢!”
“好狠毒……好狠毒!”劉昌珺的雙眸,流露出深深的怨恨:“休想……”
“別怕,我不會來硬的。”那丫頭摸出了一粒藥丸,丟進了方才侍婢奉上的湯藥。“這毒藥喝了就會送命,很快,沒有什麽太大的痛楚。至於喝不喝,你可以自己決定。我隻是最後再提醒你一句,你若是不肯喝,別怪鄧貴人追究起來,把著藥丸塞進四公主的嘴巴裏!鄧貴人得不到的,誰也休想得到。”
說完這話,那丫頭清脆的笑了幾聲,離開了這間廂房。
劉昌珺看著那一碗被下了毒的藥,滿心的憤怒無從宣泄。她不喝,孩子就危在旦夕。可若是喝了,憑什麽此生就這麽交代了。她並非不記得當日是怎麽昏迷,那是廖卓碧那個賤婦,聽從了皇後的指令而下的狠手。現在又輪到鄧貴人送她最後一程了。
“為什麽……都要……我死……”劉昌珺淚落如雨,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興兒的模樣。那個孩子,現在應該已經會說話了,她一定長的更漂亮了。若是她能叫自己一聲娘該多好?
顫顫巍巍的雙手,去端起了麵前的藥碗,也許這就是唯一的選擇。
走在冗長的宮道上,鄧綏抬眼望了望遠處:“那裏是不是未央宮?”
“是。”妥冉連連點頭:“未央宮離得可不算近,隻是看著近而已。貴人若是想去,不妨讓車輦過來,咱們這樣徒步過去,怕是要耽誤好一會的功夫。”
“也好吧。”鄧綏幽然道:“正好有興致,咱們就去未央宮看看。”
其實說不上是為什麽,從宣明殿出來,她就覺得心頭很沉。
馬上要發生的事情,隻怕會讓她難以應對。但不管怎麽都好,有些事必須得做了。
妥冉隻吩咐了一聲,鞏台就馬上領了輦車過來。
鄧綏上了車,深吸了一口氣:“我一直沒有問陛下,為什麽不將未央宮賞給皇後居住。但我想,皇後一定很渴望能搬進那座宮殿。”
“可能是陛下覺得,那裏不適合皇後居住。也可能會有更適合的人,成為一宮之主。”妥冉笑笑的看著鄧綏,有些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那是她心底肯定的答案。
“鄧貴人請等一等。”
這聲音有些熟悉,鄧綏聽見便吩咐車輦停下來。“是誰?”
“奴婢萌妙。”
輦車的簾子被掀開,鄧綏看她氣喘籲籲的停在麵前。“怎麽這樣著急,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貴人叫我把這樣東西交給您。”萌妙趕緊遞了一個錦盒給鄧貴人。
妥冉接過來交到鄧綏手中:“貴人請過目。”
萌妙又道:“我們貴人說這是她精挑細選的,希望貴人您能喜歡。”
鄧綏打開了錦盒,裏麵是一支金簪子。和周貴人素日裏喜歡的那些不同,這一支特別的華貴,嵌滿的各色的寶石。“姐姐為何要送一支這麽名貴的簪子給我?”
想說什麽,可萌妙輕輕搖了搖頭:“貴人並沒有說,隻是叫奴婢交給貴人您。”
還想要再問兩句,可鄧綏看見皇後身邊的安固也趕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麽,心頭一震。
“怎麽今天這麽熱鬧,似乎後宮已經很久沒這樣子了。”
話音落,安固也走到了輦車前:“奴才拜見鄧貴人,皇後娘娘請您移駕宣明殿。”
妥冉不由得詫異:“我們貴人才從宣明殿出來沒一會,怎麽又要過去,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奴才不知。”安固的臉色並不好,嘴巴卻緊。“貴人若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就請自己過去看看吧。”
“也好吧。”鄧綏略點了下頭:“回稟皇後,本宮即刻就去。”
“諾。”安固滿不在乎的行了個禮:“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鄧綏側首正準備對萌妙說,晚些時候再去看周姐姐,就發現那丫頭已經不見了。
“萌妙是什麽時候走的?”鄧綏一臉茫然的看著妥冉。
妥冉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安固身上,沒發覺:“可能就是剛才說話的時候她就走了吧!奴婢也沒發現。”
“罷了。”鄧綏把錦盒交給妥冉:“你先替我收著。等皇後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再去和歡殿看看。”
“諾。”妥冉收好了錦盒,皺眉道:“貴人可要當心些才好。看著勢頭,皇後當真是按耐不住了。”
“早晚都會來的。”鄧綏放下了車簾,忽然覺得在這深宮之中,哪怕隻保持著蜷縮的姿態,把你當成對手,又或者是覺得你擋了路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活著。
剛到宣明殿,鄧綏就聽見從宮裏傳出來的哀嚎聲。
那聲音極為刺耳,像是極力佯裝出傷心的樣子,悲痛都是以力量支撐的。
“可能是……劉美人出事了。”妥冉的心砰砰亂跳,讓她覺得很不安。
“應該吧。”鄧綏才不會懷疑皇後的手段:“皇後不出手則已,出手就不會隻是小事情,習慣了就好。”
“說的也是。”妥冉稍微定了定心:“總有這一場較量,既然來了,隻應對也就是了。”
主仆兩人走進了宣明殿,莫玢就站在殿前的長階上。“皇後娘娘正在裏麵等候鄧貴人,貴人您請。”
她的身子微微錯開了一些,擋在了妥冉身前。“皇後娘娘請鄧貴人進去,就不必帶著人伺候了。”
妥冉想說什麽,看見鄧貴人很無所謂的樣子,就把話咽了回去。
鄧綏跟著領路的宮人,再一次來到劉美人的廂房。這時才發覺陛下也在這裏。
“臣妾拜見陛下,皇後娘娘長樂無極。”
“鄧貴人來的正好,本宮正有件要緊的事情問你。”陰淩月的臉色還算平靜,隻是語氣有些迫切。
“皇後娘娘請問。”鄧綏溫和的看著她,一點沒有別的情緒。
“方才你是不是來過宣明殿?”陰淩月沉眉道:“你過來這裏,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皇後的話有些自問自答的成分,無非是告訴陛下她真的來過宣明殿。鄧綏有些疑惑的瞥了一眼暖帳裏麵,可是什麽都沒有看到。“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妾的確來過宣明殿。此番過來,是想讓劉美人不要再胡思亂想,臣妾已經決定將四公主撫育在側,待到劉美人身子完全康複再做打算。之所以來告訴她這個決定,也是希望她能不再鑽牛角尖,好好養病。省的時不時的鬧出點什麽事情來,叫大家都不能安心。”
“如此說來,你是一番好意。”陰淩月當然是選擇相信鄧綏的話,畢竟這時候陛下就在麵前。
“陛下,如此說來,這件事情一定是有誤會。憑臣妾對鄧貴人的了解,她絕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何況您金口玉言,將四公主交給鄧貴人撫育,即便是劉美人有什麽不滿,也不可能奪回女兒,根本就不會威脅到鄧貴人什麽。鄧貴人也沒有必要下此狠手。凡此種種,全憑陛下明察,臣妾願意替鄧貴人作保。”
劉肇隻在皇後的臉上看到滿滿的誠懇,隨即點了下頭。
“陛下,皇後娘娘,到底出什麽事情了?”鄧綏佯裝一臉霧水的看著皇後:“劉美人怎麽了?”
“劉美人她……”陰淩月轉手看向暖帳的方向。
忙有宮人上前,掀開了暖帳。
劉昌珺一動不動的平躺著,唇角有烏黑的鮮血。因為距離並不算遠,鄧綏可以看見她眉宇之間的褶皺,顯然是因為痛楚才蹙緊在一起。
“這是怎麽回事?”鄧綏大為震驚:“臣妾剛剛離開沒多會,怎麽劉美人就……”
“你前腳剛走,陛下就同本宮一道來探望劉美人了。也是希望能勸說她兩句,讓她不要在鑽牛角尖,畢竟她也是撐過劫難的人。沒有什麽比活著更要緊。哪知道到了這裏,就看見劉美人她……已經沒有氣息了。”
“什麽?”鄧綏奓著膽子走過去,看著床上雙目緊閉的劉昌珺:“臣妾走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當時她房裏還有不少婢子伺候著。想來她們也都能說清楚當時的情況。”
“本宮已經問過了。”陰淩月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人說見過你走後,還特意讓奴婢回來過一趟。那侍婢在劉美人房裏逗留的時候,房中的人都遣出去了。那婢子走後沒多一會,劉美人房中就沒動靜了。她們都以為美人是服了藥睡了,直到陛下與本宮進來才發覺出事。”
“可是臣妾並沒有讓婢子在臣妾走後過來啊!”鄧綏惶惶不安:“臣妾要對劉美人說的話,都已經說清楚了,又怎麽會吩咐婢子留下,在她房裏說話呢。何況方才過來的時候,臣妾就帶了一名近婢,就是妥冉。根本不可能再留下誰。”
劉肇當然相信鄧綏不會這麽做,於是奇道:“鄧貴人是直爽性子,有什麽話也不會借助奴婢的嘴來告訴劉美人。想來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不如再傳召方才伺候劉美人的侍婢進來問一問,也好讓大家都明白。”
“諾。”陰淩月料到皇帝會這麽做,趕緊吩咐人將那婢子領進來。
哪知道進來的是莫玢。
“陛下,皇後娘娘請恕罪,方才無棱大人已經帶著那婢子去加德宮轉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今日留在劉美人房中的婢女。也不能確定是嘉德宮的人,隻是她一口咬定,那婢女進來的時候,的的確確是說鄧貴人吩咐她同劉美人再說幾句話。打發了房中的宮人。這一點,當時在房裏伺候的宮人全都聽見了。”
“這就更加奇怪了。”鄧綏實在難以理解:“是不是我宮裏的人,帶著找了一圈都對不上,單憑那人說了一句是我宮裏的人,就要臣妾來承擔著罪責,也未免太荒唐。”
“自然。”陰淩月溫眸道:“陛下同本宮都不會相信如此荒唐的言論。隻是你也不必著急,人不會忽然多出一個,也不會忽然就少一個。如果不是你宮裏的人,誰都不能冤枉你。陛下連同本宮都會為你做主的。”
“找到了,找到了……”安固急匆匆的奔進來,喘著粗氣。
“找到什麽了?”陰淩月不悅的白他一眼:“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怎麽這樣慌張冒失,沒有規矩。”
安固連忙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告罪:“求陛下恕罪,皇後娘娘恕罪。奴才實在是一時情急才會失了分寸。在禦花園的小路上,奴才找到了那個婢女,就是最後留在劉美人房中的婢女。她後腦有傷,從假山後麵爬了出來,昏倒在小路上叫人發覺了。奴才已經請無棱大人作證,讓劉美人身邊的婢子指認過,她就是最後離開劉美人房中的婢女。”
“那就帶進來,讓鄧貴人瞧瞧是不是嘉德宮的人。”陰淩月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她很想知道皇帝這時候心裏在想什麽。是替鄧貴人擔憂,還是懷疑鄧貴人真的參與了這件事。
隻是不管陛下心裏所想的是什麽都好,她都得讓鄧綏萬劫不複。
打定主意,她便擺了擺手,讓宮人放下了暖帳:“劉美人也是命苦,之前傷的那麽重,昏迷不醒。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這才剛剛好一些,卻丟了性命。臣妾很明白她身為母親,渴望能照顧女兒的心思,縱然是用錯了方法也罪不至死。還請陛下徹查此事,還鄧貴人和劉美人一個公道。”
“朕自會查明。”劉肇不動聲色的看了鄧綏一眼,就轉過身去。
而這時候,鄧綏也同樣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隻是淡然的維係著得體的笑容。
無棱領著兩名內侍,將奄奄一息的婢子抬了進來。
鄧綏隻瞟了一眼,就覺得是有些眼熟。隻是這丫頭的名字,她都叫不上來。
“怎麽樣鄧貴人?她可是嘉德宮的奴婢嗎?”陰淩月已然是滿麵擔憂,關心的不行。絲毫看不出別的用心。這一次,她可是謹慎到了不能再健身,她就不信收拾不了這位鄧貴人。
“陛下、皇後娘娘,臣妾認得此人,的確是臣妾宮中的侍婢。但這個婢子,是臣妾回宮之後才入嘉德宮侍奉的,臣妾並不熟悉,就連她叫什麽名字都不得而知。”鄧綏皺眉道:“看她傷的不輕,要不要請太醫來瞧一瞧,救治醒了再當麵對質?”
“也好吧。”劉肇點了下頭:“無棱,去請太醫過來。”
略微一想,劉肇又道:“既然是後宮的事情,便是得要後宮皆知。去把她們都請過來,包括禁足的兩位貴人。”
“諾。”無棱心裏透著不安,深知陛下這次是要動真格了。
陰淩月的心也跳的很快:“臣妾相信鄧貴人的話,倘若果然如此,那這個教唆婢子說謊的人,一定要揪出來。”
鄧綏端莊的行了個禮:“多謝皇後娘娘如此為臣妾設想。”
話剛說到這裏,就聽見那婢子又有的吐了口氣。
“醒了。”莫玢在旁小聲的說:“她醒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剛剛醒轉的婢子身上:“鄧貴人,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麽都沒有說,奴婢真的都是按您的吩咐去做的,奴婢真的什麽都沒有說……”
劉肇的眉頭微微動了動,目光裏有些看不清楚的東西:“鄧貴人是不是還有什麽沒有說明白的。朕在這裏,可不想聽那麽些模棱兩可的話。”
這話像是責備,又不像責備。總之鄧綏聽了,並沒有什麽難受的感覺。“臣妾著實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說,隻是臣妾可以確定,自己的的確確不熟悉這個婢子。更不曾吩咐她做任何事。如她這般才來嘉德宮伺候的婢子,一般都是交給妥冉和莫璃管束訓練,臣妾素日裏連見她們都少有,有如何會指望她們辦事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