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永遠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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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他瘋了,瘋到治療不好!沈若雨唇色泛白。
妻子的怒火和懼怕,葉景謙如是感受不到。他眸色認真,用手指幫妻子梳理長發,“寶貝,很快,我們的孩子就會出生了。”
出生你大爺!精神病患者!沈若直直地瞪著他。
妻子的長發梳理整齊後,葉景謙的手,放在妻子的小腹上,唇角處那抹詭異的笑意遲遲不消去。“寶貝,懷胎十月,會很辛苦,你沒做好準備,也要高興地迎接孩子的出生。”
做你大爺的準備,高興你全家,真想要孩子,怎麽不找別的女人生,非逼著她生孩子,算什麽男人!她姐說的葉景謙,他讓她生個孩子是為了綁住她,她無比相信了。
一旦生下孩子,她的人生完了,再也無法迎來光明。沈若雨眼眸中掠過一絲驚恐,身心皆不能接受自己和葉景謙生孩子。
葉景謙緩緩抬起眸,注視妻子蒼白依舊美麗的臉龐,瘋狂的眼中多了擔心。“寶貝,你不舒服嗎?”
不舒服!全身上下沒有哪個部位能舒服,尤其是她的心髒和大腦,嚴重缺氧,直至死亡的邊緣。瞪著近在遲尺的葉景謙,沈若雨心中是無盡的後悔,若能重來人生一次,那該有多好,她一定會躲葉景謙躲得遠遠的,那一晚堅決不多管閑事。
妻子抿著唇不說話,葉景謙猜她是精神上的不舒服。寬厚帶著涼意的手心,捂住了妻子的雙眼,他輕柔地道。“寶貝,睡一覺,醒來的時候,世界會變的很美好。”
他的手遮擋住所有光線,她像是忽然被人領進了黑暗如同地獄的地方關押,窮盡一生也不能出來。荒涼可怕的感觸襲來,她清亮的明眸,暗淡了下去,再無生氣靈動,如是行屍走肉,身體不再屬於她的靈魂。
葉景謙是那個魔鬼,禁錮了她的身體,她怎麽也逃離不了。
沈若雨拿開了他的雙手,眼角處滑落出兩滴晶瑩的淚珠,沒有怒氣很平靜地問道。“葉景謙,得不到我的心,你就要毀了我嗎?”
輕輕地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珠,葉景謙唇角處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苦澀。“寶貝,比起心得不到,更可怕的是人也得不到。”
強迫自己收回淚光,沈若雨別開臉。“你出去。”
葉景謙當然沒有出去,緊緊擁著她,撫著她手感甚好的臉頰。“寶貝,睡吧。”
他低沉的聲音,如是會化作催眠的話語,又或者她真的太累了。一年多的身心疲憊,今天全部都湧了出來,壓抑不住,她也調整不好自己的心態,沒有辦法做到正麵麵對她,也不想直麵去承認自己目前來說,逃離不掉他。
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仍在跳躍的神經,她試著讓它們安靜下來。世界末日般的黑暗來臨,萬物枯萎,人類苦苦掙紮,她仿佛就是那其中的一員,墜落在看不穿深淺的海水中。
安靜,很安靜,人類求救的聲音聽不見,就連她自己的聲音也聽不見,世界死一般地寂寥沉靜。大腦失去了意識,身體也失去了意識,眼睛閉上的她,成功進入了睡眠中。
貪戀地擁著妻子不放開手,葉景謙沒有疲倦,仍然精神,舍不得眨一下眼睛,生怕少看了妻子一眼。
妻子就在自己懷中,乖巧地睡著,哪裏都不去,不像是清醒時,對他說著殘忍的話,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她不愛他,她要離婚,和他劃清界,她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她不願意生和他的孩子。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何等的痛苦,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裏,他有著切身體驗,可就是這樣,再痛苦他也不會放手。眼睜睜地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裏,和比人結婚生子,建立幸福的家庭,即便是死,他也不會讓這畫麵成真。
用手在空氣中刻畫著妻子沉睡時的容顏,一筆一劃,都帶上了他對她的愛意。畫完之後,他唇角處又浮現那抹詭異的笑意,眉宇間的倨傲早已化作瘋狂和偏執。
沈若雨,你永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一生一世一雙人,認定你,即使和你一起在痛苦的世界裏掙紮,我也不會放開你。他心底的宣告,睡著的她,不會得知。
詭異的笑意濃鬱了些,他右手食指纏了她的長發一圈一圈。
沈若雨沉重的一覺醒來,外麵的世界已黑透,就像是夢中的世界,黑暗仿若是會吃人的惡魔。心底充滿著無力感,她全身發軟,四肢無力。
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微弱的光芒中,她轉頭後,入眼的是葉景謙那張依然俊帥卻隱隱藏著瘋狂的臉龐。恐懼徹底占領了她的腦海,她下意識地想逃離他遠點。
妻子睡著的這段時間,葉景謙一直都是舍不得移開目光,癡戀地看著妻子的容顏。見到妻子醒來,他溫柔地吻了下她的眉心,打開台燈後,又把她擁在懷裏。“寶貝,餓了嗎,想吃點什麽?”
他的身上沒有屬於人類的體溫,冰涼又寒冷,如若是魔鬼的溫度。
他的懷抱,使她不適。
沈若雨掙紮著要離開他的懷抱,不敢與他有絲毫的接近。
妻子在懷中掙紮,葉景謙有些不悅,力氣稍微加大,壓製住她的四肢,不讓她亂動。“寶貝,你離不開我,不要白白浪費力氣,乖乖待在我懷裏。”
他微涼的眸色中,瘋狂沒有褪去,沈若雨一對上他的眼睛,嚇得微微一驚,停止了掙紮,盡量冷靜地道。“葉景謙,我要洗澡,你放開我。”
聞言,葉景謙鬆開了她。
沈若雨幾乎是逃離般地走入浴室裏,望著鏡子中慌亂的自己,麵上沒有血色,眼底深處的恐懼如何控製不住地浮現出來。看起來,她極像是一個沒有了自信、被人磨掉了驕傲、也沒有了自我,隻剩下恐懼的人。
此刻的自己,與自己平時的形象,是鮮明對比。
她拒絕相信鏡中的自己,就是此刻的自己。
陷在驚恐和慌亂裏走不出來,她難以接受自己成了自己害怕的樣子。洗手台上的護膚品,她全都掃落在地,雙手撐著洗手台,用最近的距離看著鏡中的自己,強迫自己接受現實。
昏黃的燈光照耀下,鏡中麵色慘白的自己,宛若在枯萎了一半的花朵,即將被無情的冷風,吹得凋零。她仍是接受不了,扭開目光,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浴室裏沒有水聲傳來,葉景謙走到浴室門前,敲了敲門。“寶貝,你在裏麵做什麽?”
突然響起葉景謙的聲音,沈若雨打了幾個冷顫,經過下午被他的折磨,懼怕刻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情,克製住不讓驚恐再浮現上來。
她微抿著唇,強行洗去聲音中的懼怕。“洗澡啊。”
葉景謙懷疑地皺皺眉,打開了浴室的門,看見妻子站在鏡子前麵,腳邊都是護膚品。他沒有說話,一一撿起她的護膚品,全都放回在洗手台上。
和葉景謙共處在一個空間裏,沈若雨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冽氣息,隱約中還能從冷冽氣息感覺到屬於魔鬼的氣味。她身體微僵地站在原地,眼神毫無波瀾地注視著他。
擺放好她的護膚品,葉景謙勾起唇角。“我出去了,你洗澡吧。”
沈若雨想,她快逼葉景謙瘋癲的邊緣了。
艱難地吞下害怕的口水,她打開了花灑。明明是溫度剛好的水,落在她身上,卻是有冰雪一樣的效果,給人一種透心涼。
身上遍布著他留下來的痕跡,水怎麽也洗不掉,恐怖的畫麵又再度在眼前上演一遍,她腦袋劇烈的痛起來。
被水衝到麻木的身體,失去了知覺,她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身體。
門外又響起葉景謙的聲音,她才從麻木中走出來。
妻子洗澡已超過半個小時,葉景謙催促道。“寶貝,你洗澡,還沒洗好嗎?”
擦幹身體,穿上浴袍,長發仍是濕潤滴落著水珠,沈若雨的麵部宛如失去了神經組織,控製不了表情走向。她眼瞼下垂,遮擋住明亮的眸子,機械地走出浴室。
妻子長發上還滴落著水珠,葉景謙急忙去拿毛巾,擦著妻子的長發。“寶貝,頭發要及時吹幹。”
看了下葉景謙,沈若雨邁步到梳妝鏡前坐下。
被水衝洗過的臉龐,水嫩嫩,但麵色還是慘白,她沒有病,樣子卻像是病了一場。她揉著額頭,不理睬在給擦頭發的葉景謙,心裏在想著,真的不能甩掉葉景謙嗎,有了孩子,她該怎麽辦?
毛巾擦不幹妻子的長發,葉景謙拿來電吹風,幫她吹幹長發。
鏡中多了一個葉景謙,他神色溫柔地幫她吹頭發,沈若雨越看越難過。以他的條件和專一,找個相愛的人,也不是難事,為什麽一定要綁住她呢?
手肘撐在梳妝台上,她雙手捧著臉,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她有那麽好嗎?
為什麽葉景謙寧願要她生下和他的孩子,也不願放過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