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如此想要人腿？你知道多少人羨慕人魚族的安寧嗎？你卻甘願變成人類？”

    女巫的聲音由遠變近，最後距離靈雨不過幾公分遠。

    靈雨握緊拳頭，將吳勝陽給自己的手帕放到女巫的麵前。

    “我決定了，我一定要這做。”靈雨一股氣，“你還需要什麽？”

    沒有人可以改變一個心意已決的人，女巫搖了搖頭。

    女巫拿起手帕打開來看了看，裏麵的確是狐妖一族的毛，還是小狸的……

    “跟我來吧。”女巫說完之後往結界裏麵走進去。

    靈雨有些好奇，這個結界是阻止女巫逃出來的，可是她這次是出現的是實體，那麽就是說這個結界根本困不住她，為什麽她不出去？

    “為什麽你可以出去，卻寧願待在這裏？”靈雨跟在女巫身後走著，抬眼看過去，這周圍全部全部都是毛發，還有許多瓶子，裏麵裝的都是紅色的液體。

    女巫站在一個水池麵前停了下來，“這個結界，是為了防止你們外人進來的，不是防止我出去的。”

    靈雨站在旁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進去吧。”女巫指著麵前的水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考慮清楚。”

    靈雨不知道為什麽女巫總要像是勸著自己一樣，難道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好。”靈雨深吸了一口氣，縱身跳進水池裏嗎。

    女巫朝旁邊的拿來了一個紅色罐子，一伸手，將罐子裏麵的血液倒進了水池裏麵。

    靈雨心情緊張，但又略微覺得有些興奮。

    水池裏麵的水忽然長高，而靈雨感覺水池下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拉扯著自己一般。

    “不可以用異能逃脫，不然的話，你的魚尾就沒了，人腿也裝不上了。”女巫說完又將旁邊的一個紅色的罐子打開來，將裏麵的水倒了進去。

    靈雨感覺池水在翻騰著，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身子在變得滾燙，還是池水在變得滾燙，她全身都覺得疼痛。

    “啊——”靈雨忽然大聲叫著，她感覺自己的魚尾正在被無數隻螞蟻啃咬著。

    水麵上忽然浮起一片片鱗片，靈雨還沒來得及去仔細看，魚尾的疼痛讓她無法忍受。

    “不允許用異能逃脫，也不能讓自己昏睡過去，感受一下你的腿。”女巫說完站在旁邊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她的臉頰有著奇怪的東西在閃著光。

    靈雨已經被疼痛洗腦，完全不知道自己看見了什麽，眼前一片花，幾次想要暈倒過去，女巫都會強調一遍剛剛的話。

    幾次反複過去，池水的顏色豔的更加顯眼。

    女巫看靈雨奄奄一息的樣子，還撐著最後一口氣睜著眼睛，她不忍地轉過頭去。

    “已經可以了，你的腿，給你了。”女巫說完之後將池子裏麵的水重新裝了回去。

    裏麵的鱗片女巫也一起收走，用一個新的瓶子裝好，看著它們在裏麵閃閃發光的樣子，她的心情就很好。

    “你可以走了。”女巫背過身子去。

    靈雨趴在水池旁邊，她看著自己身上一片鮮紅，用手摸一下都覺得疼，現在要想走？根本不可能。

    “你對我……做了什麽……”靈雨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隻要稍微用力想要起身，就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被拆了一樣。

    為什麽這麽疼……

    女巫這時伸手抓起靈雨的頭發，“我說過了，感受一下你的腿，這也是代價之一。”

    雖然靈雨之前也想過，女巫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讓自己的魚尾長成腿，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強烈的痛楚。

    “把我的鱗片，還給我……”靈雨說話時都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

    女巫抱著裝鱗片的罐子，“這個鱗片，也是我的。”

    看見女巫的笑容，靈雨心中漸漸有了一種悔恨，就好像自己收到了欺騙般。

    “我告訴你，隻要魚尾變成了人腿，就再也變不回去了。”女巫說著輕輕一甩手，池子裏麵的水立馬又滿了起來。

    靈雨趴在水池旁邊，水池中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她順著漩渦一齊消失在了女巫的視線裏。

    女巫一閉上眼睛，眼淚隱隱落下，“靈雨啊靈雨，何必為難自己呢？”

    話音剛剛落下，一陣清風吹過，曼莎珠華開了一地。

    ……

    “咳咳——”靈雨順著池子裏麵的水，一下被衝到了海岸上。

    女巫把靈雨全身的鱗片都剝去了，她再也不會脫水了，整個人看起來和人類沒什麽區別。

    但是身上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就連海浪輕輕拍打在她的身上，她都感覺自己在被千刀萬剮。

    這一切都是為了沈孟森，可以變成人類，接近他。

    “孟森啊……救救我……”靈雨伸手想要爬上海灘。

    “靈雨……靈雨……”

    忽然一陣急促的叫聲，讓靈雨激動了一下。

    靈雨抬起頭，看見的卻是吳啟。

    “我以為你昨天生氣了，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所以我來這裏等你，看看還能不能碰見你……”

    吳啟看見靈雨全身濕漉漉的，趕忙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吳啟？”靈雨此刻希望的是沈孟森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靈雨想要甩開吳啟，可是一抬頭，她就全身疼痛。

    “靈雨……”吳啟剛剛觸碰到靈雨的身子，立馬就縮回了手。

    上次觸摸她的身子全身都是冰冷的，而今天觸摸到她的身子，為什麽都在發燙。

    “我的身體……好疼……”靈雨看著吳啟時眼淚直流，“救救我……”

    吳啟立馬抱起靈雨，“你等我，我去找正義，我不會讓你死的。”

    很奇怪的是，吳啟抱起靈雨時，她竟然感覺不到那樣的疼痛了。

    吳啟用自己的身子在護住靈雨，抱起她奔跑時自己的心上像壓了千金重的石頭，看見她昏迷的時候，他仿佛自己的心髒也停止了跳動一般。

    “靈雨……靈雨……”吳啟大聲喊著，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他立馬撥通了徐正義的電話。

    卻忽然得知徐正義目前正在手術的消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