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我隻想擁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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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墨,我要回去,嗚嗚……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兒!”夏霖抱著司慶墨死活不肯鬆手,在他懷中抽抽噎噎的,將眼淚鼻涕都蹭在了他的身上。

    司慶墨聞言,眼中劃過了一抹痛惜,他將人抱在懷裏,聲音有些發抖,小心翼翼地問道:“筱然,把她接回去吧?”

    顧筱然頭上的紗布還沒拆,她就站在旁邊,遠遠地看著這淒楚的一幕,覺得自己好似分開董永和七仙女的王母娘娘,這一對小情侶要分開哭得淒淒慘慘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直接轉身,冷漠的聲音回旋,“可以,我離開就行!”

    夏霖抓住司慶墨的衣襟驟然用力,用一雙充滿了仇恨的目光望著顧筱然的背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司慶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夏霖推開,轉身去追顧筱然。

    夏霖反應了過來,立即抓住了司慶墨的衣角,從背後抱住了他們抽抽噎噎地哭泣著,“墨墨,不要離開我,你離開我,我就去死!我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他們會殺了我的!嗚嗚嗚嗚……”

    司慶墨感受到他的背後濡濕了起來,身子一僵,他當初想的是什麽,為什麽會弄成這個局麵?

    他明明隻是想治好夏霖的病,卻並沒有想和夏霖再續前緣的意思,他已經結婚的,他的老婆是顧筱然。

    “小霖,你不能這樣任性,你要治好病。治好了,我就放你回家。”司慶墨挺直了背脊,說話擲地有聲,帶著一絲冷酷。

    他總不能一直放任下去,他可以當夏霖是妹妹,但筱然呢?她卻為夏霖受了那麽多苦,他是怎麽鬼迷心竅認為她們可以相處得很好?

    夏霖天真地以為司慶墨是承諾等她病好,就把她接回司家,甜甜地應了一聲,將司慶墨抱得愈發地緊了起來。

    “小霖,鬆手!”司慶墨有些煩躁,知道他該對病人寬容些,但夏霖卻怎麽也聽不懂他的話,固執地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讓他覺得自己的耐心慢慢地被磨盡了。

    夏霖的麵容在司慶墨的後背蹭了蹭,聲音像沁了蜜糖般,覺得自己馬上要被他接回去了,她撒著嬌,“不放不放,墨墨是我的!”

    司慶墨眼神愈發暴躁了起來,覺得自己無力極了。

    “放開!”他的聲音加大,心中怒火燃燒。他猛地扯開夏霖的手腕,掙開了她的束縛,也不顧有沒有傷到她的手。

    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後突然轉身,用冰冷的目光瞪著她,眼裏再也沒有憐惜和寵溺。

    夏霖捂著手腕,眼淚嗒嗒地滴落下來,她害怕司慶墨的眼神,也不敢像平常一樣大哭大鬧起來。

    司慶墨的眼神慢慢地軟化了起來,半晌,他捂了臉,調過頭去,不去看她,隻囑咐著旁邊的護士,“你們好好照顧她。”

    他轉身離去,不再留戀。

    “墨墨!你不要我了嗎?”夏霖淒厲的聲音響了起來,令司慶墨心中更添疲憊。

    他回頭,深深地凝望著她,隻說:“夏霖,你好好養病。”

    夏霖聽了這句話,又大鬧了起來,試圖往牆上撞去,幾個護士哪裏敢疏忽,都跑過去阻攔。

    司慶墨的步伐又被拖了下來,他煩躁地轉身,卻並沒有走過去,隻站在一旁看著她鬧。

    一個護士急忙勸道:“你時間病人的家屬,趕緊安慰一下她,讓病人冷靜下來!”

    司慶墨沒動,隻默默地看著夏霖鬧,總算能體會到他讓顧筱然照顧夏霖時的感受。

    “鎮定劑,給她打鎮定劑!”另一個護士提議道,語氣毋庸置疑,眼神尖利冷靜。

    司慶墨點頭,麵無表情地說:“鎮定劑吧!”

    這是做出了選擇,夏霖聽到司慶墨這句話,不由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悲痛欲絕地望著他,試圖衝過去,抓著司慶墨問個清楚。

    司慶墨頭也不回地離去,這次他是真的發火了。

    顧筱然站在走廊外麵,將這一切聽得清楚,心裏才好受了些。

    司慶墨一直很維護夏霖,原來也隻是表麵上麵的嗎?他是不是對夏霖這個模樣也感到煩心,感到厭倦了?但他在她麵前卻一直很維護夏霖,是以為她的態度太偏激了,讓司慶墨升起了保護的欲望嗎?

    顧筱然突而明白了怎麽做,沒有她的尖銳對立,夏霖這個模樣一定會阻礙到司慶墨的工作和生活,讓他不得不被拖累。讓任何人放下一切時間和精力在另一個人身上都是不現實的,夏霖會自嚐苦果。

    顧筱然嘴角勾起似譏諷似憐憫的笑容。

    “筱然……”司慶墨訝異地看向站在走廊的顧筱然,心中悄然鬆了一口氣。

    顧筱然一時尷尬了起來,怎麽感覺自己偷聽被抓包一樣,她嚴肅了神情,故作認真地說:“我發現車鑰匙沒拿,鑰匙給我!”

    她伸出手,司慶墨看著她潔白的手心半晌,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拉著顧筱然往前走去,“我們一起回去!”

    顧筱然想矜持一會兒,表示自己還在生氣之中,但她下意識跟著司慶墨走了一段路程,頓時臉黑了起來。

    她是不是太好脾氣了,所以司慶墨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傷害她?這是篤定自己離不開他嗎?她有愛他到這種地步嗎?

    是的,不然你早就離開了。顧筱然新心有有個聲音小聲地回答。

    她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對司慶墨發起脾氣來。

    陽光明媚,綠草如茵,大家都在草地上麵玩耍,歡笑聲,尖叫聲響成一片。顧筱然抽搐著嘴角,這場景看起美好,但仔細一看就什麽美好都碎了。

    這些玩得開心的並不是什麽天真無邪的孩子,大多數是成年人,他們都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背後統一印上靜心精神療養院的標誌,而他們的玩法更是千奇百怪。顧筱然的目光隨便一掃,就看到在有沙池裏麵釣魚的,有抓著小草往嘴裏塞的,說是煉丹,還有在安排人在石台上麵盜墓的……

    顧筱然嘴角一抽搐,看著自己身邊安安靜靜地摧殘著小草的人,覺得她還算是正常的。不過把小草撕成碎條,再去找膠水,要把小草粘起來的人真的正常嗎?

    夏霖不會把這株草當成了我吧?

    顧筱然看這株草的目光愈發同情了起來,但她不會傻到自己開口去拉她的仇恨子,要她真的發瘋起來可就不妙了!

    顧筱然單方麵看著夏霖玩了葉子半個小時的時間,達到了醫生的囑咐,覺得什麽家人的陪伴有助於病人康複就是屁話。她這個仇人陪著,指不定她就發神經更加厲害了!

    當然,這些表麵功夫顧筱然還是得做的。

    她急切地看著時間,一到半個小時就迫不及待地出來,問清了夏霖的病情,覺得自己就是個操心的命,居然連情敵的病都得操心,她是多聖母啊!

    “夏霖小姐恢複得很好,才過了三個月,她已經恢複跟正常人差不多了。你們最好把她接回去休養,這樣更有利於她的病情。”

    醫生懇切地建議,認真地說。

    這並不是顧筱然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了,她沉默;了一會兒,用晦澀難明的目光看向夏霖。她能恢複得這麽快,也是因為她離開了夏母,沒有人給她吃那種不明藥物了吧?

    她夏霖是很可憐,但是要她幸福,必須是建立在顧筱然的痛苦之上,誰又能體貼她呢?

    顧筱然搖了搖頭,依舊說:“你們好好照顧她,她好了之後總是要回家的,我們……隻是她的朋友……”

    顧筱然不想過多解釋,她又給了療養院一筆錢,心中有點愧疚。

    但這點愧疚很快被她消了下去,她還不至於傻成這樣,看別人可憐就將自己的男人送出去,將自己的家變成別人的家。

    夏霖,即使你好了,你也隻是司慶墨過去愛的人而已。你已經注定遲了。

    顧筱然心中安撫自己,讓自己變成強硬些。

    出了療養院的門,顧筱然給司慶墨打了電話,和司慶墨說了夏霖的情況。自然,醫生的建議司慶墨也聽了很多回,這次從顧筱然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司慶墨反而有些茫然了。

    筱然這是什麽意思呢?是試探,還是真心的?

    想到這裏,司慶墨神情一凜,知道決定未來家庭和樂的時候到了。他謹慎地說:“醫生這樣說,也有他的道理……”

    “哼!”顧筱然直白地表示她的不喜。

    司慶墨頓時苦逼了,知道這事試探了,要是他沒回答好,肯定又是一場冷戰。

    “不過夏霖在家裏也沒有人照顧,反正在療養院有好幾個人照顧她,在家裏和療養院有什麽區別?”司慶墨立馬轉了口風,急忙討好顧筱然,知道她不可能退步了。

    顧筱然虎著臉,“嗯”了聲,聲音裏的尖銳消失了,顯然是比較滿意他的答案。

    司慶墨揉了揉額心,覺得顧筱然能做成這樣已經十分不錯了,他的心再偏,也知道是自己過分了,對顧筱然要求太不可理喻了。

    “筱然,我愛你。夏霖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隻想擁有你。至於她,我隻是把她當妹妹了。”司慶墨沉默了片刻,對顧筱然認真地解釋道。

    他想來狂妄自大,覺得解釋本是多餘的,如果別人看不透他的行為就是自己蠢,他又何必解釋呢?然而,現在他隻想把這話說千遍萬遍,攜刻在她的心中,好撫慰她飽受折磨的心靈。

    顧筱然勾起了嘴角,笑容明媚,近日的陰霾一掃而光。她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她就這樣贏了,夏霖百般手段都使出來了,而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現在司慶墨卻告訴她,他隻想擁有她。

    她突而覺得夏霖那座擋在她麵前的大山也消失了,她根本不必去攀爬那座山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原來,腳下的路就是她的目的地,她隻要堅持走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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