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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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然,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怎麽不理我?我說的是真的!我和夏霖沒什麽的,你不要誤會!”司慶墨在外麵大喊著,似乎用什麽東西砸門,這聲音並不大,比較沉悶,又帶著幾分空靈,讓人無從分辨。

    等顧筱然將門打開,有個黑色的物體就順著門滑了下來,倒在了她的肩頭上,顧筱然嚇了一跳,險些往後退了一步,紮上匕首。

    明哥也被下了一跳,他下意識往後躲了起來,才沒有傷到顧筱然。

    等他藏匿了起來,發現人沒有動靜,才看到倒在顧筱然身上的是司慶墨,他抱著顧筱然,在呢喃著什麽醉語,不仔細聽還聽不清楚。

    顧筱然伸手將司慶墨抱了起來,埋怨道:“你這是喝了多少酒,怎麽醉成了這樣?”

    明哥跳了出來,看見司慶墨爛醉如泥的樣子,手裏也不忘拿了個酒瓶,眼神愈發鄙夷了起來。

    顧筱然艱難地拖著司慶墨往沙發那邊走去,但她一個人的力氣不足,司慶墨又在那裏鬧,這動作委實費力了些。

    明哥觀察了一會兒,才走上前去搭手,將人扯著往沙發上麵扔去。

    顧筱然動作溫柔些,卻突然被司慶墨拽了一下,整個人跌倒在他的身上。她驚叫了聲,按住了他的胸膛,司慶墨卻猛地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他們險些掉下沙發。

    “砰!”一聲槍響,顧筱然來不及驚叫,就被司慶墨抱著翻滾到地上去了。

    顧筱然的腦袋撞上了桌角,她眼前發黑,隻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慢慢地暈了過去。

    在昏迷前,她耳邊一片雜音,隻模模糊糊地看見司慶墨拿起啤酒瓶砸在了明哥的頭上,和他顫鬥了起來,而明哥的胳膊上淌著鮮明的血跡,晃花了她的眼睛。

    再睜開眼時,顧筱然發現自己在醫院裏麵了,腦袋一片混亂,她想摸摸自己的腦袋,卻隻聽到了一陣鐵鏈拖曳的響動,她才發現自己被鎖在了床架子上麵。

    “筱然,你別擔心,我很快把努救出去的。”司慶墨的聲音響起,隔著玻璃,還被放大了。

    顧筱然悚然,想坐起來,卻發現手銬太短了,她怎麽也起不來。

    她隻好求救般望著司慶墨,也將附近的環境看了個仔細,這個一個普通的白色病房,隻不過四麵是透明的玻璃,而不是結實的牆。顧筱然被鎖在床上,裏麵空無一人。

    司慶墨站在她床尾的那塊玻璃外麵,皺眉望著他,神情嚴峻,眉頭緊皺。

    “出了什麽事了?”顧筱然清了清嗓子,感覺嗓子一片幹渴,出口的聲音嘶啞難聽。

    司慶墨眼裏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掩了下去,又化為了冷靜凝重,“筱然,那個明哥說你是幕後主使,你被抓了。”

    顧筱然聽了這話一片茫然,心中生出細密的恐懼,她掙紮著,將手腕磨的通紅,大喊著:“不是我,是馬世傑,我沒有做這事!”

    他眼中帶著點失望,反問道:“是嗎?你以前的手機號和郵箱都證明是你的,你的支付寶,銀行轉賬記錄也顯示是你的帳號少了一筆錢。筱然,你還不承認嗎?”

    顧筱然聽了這話,心中震驚不已,現在她已經確定有人給她下了一個圈套,就等著她去鑽了,馬世傑執行了這個計劃,並且將漲水都潑在了她的身上。

    “馬世傑怎麽說,他說是我做的?”顧筱然的眸光黯淡了下來,在一團亂麻中尋找著自己要的線索,她心中一片混亂,想找出證據給自己洗刷冤屈。

    “他開始不承認,後來看見明哥落網了,才承認了是你指使他的,就是為了讓夏霖消失。”司慶墨聲音沉鬱了起來,他的情緒也愈發低落了,眼神透露著指責,但他還是克製著自己不露出太過於傷人的態度。

    顧筱然深吸一口氣,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完全找不出自己掙脫這陷阱的機會。

    “你也信嗎?”她輕聲問,目光有些放空,自己卻不抱什麽希望。

    司慶墨卻沒了回答。

    冷意覆上她的心頭,像是初冬的小雪,一點點融入她的心髒。

    顧筱然情緒激動起來,在白色的床單上拚命地翻滾著,聲音裏纏繞著絲絲的恨意,一縷縷地勒入司慶墨的心髒,她的語言極盡怨毒。

    “司慶墨,你是不是隻愛夏霖,根本不相信我?你有愛過我嗎?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你是不是想為夏霖討回公道,你是不是想把我送進監獄,你就可以和霖結婚了?是不是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司慶墨沒有出聲,但他眼中的痛苦更深了,他貼在透明玻璃上的手握緊,以一種忍耐的姿勢看著顧筱然的癲狂。

    漸漸地,她失了力氣,躺在床上,目光放空,司慶墨才說:“筱然,你好好的,你會沒事的。”

    顧筱然沒有回答。

    她在警察局裏才呆了幾天,最後以證據不足放了出來。夏霖找到了,被藏在偷渡國外的船艙裏麵,飽受驚嚇,又發病了起來,不過這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從警察局回來的當天,顧筱然沒有看司慶墨一眼,直接回了自己爸媽來接她的車子。她看見夏霖躺在司慶墨的臂彎裏麵瑟瑟發抖,司慶墨柔聲地哄著她,目光望向她時已經帶了些複雜的意味。

    她深呼吸一口氣,也不想解釋什麽,轉身離去。

    “馬世傑,說吧,為什麽這樣陷害我?”

    顧筱然點了一支煙,吞吐著白色的雲霧,目光帶著幾分沉迷,她靠在椅子上,像整個身子癱軟了些,聲音裏滿是疲倦,帶著一股別樣的沙啞。

    馬世傑透明明亮的燈光貪婪地注視著這樣的顧筱然,無疑,上次的顧筱然像是一隻溫和的兔子,雖然敢咬人,也是要逼急了才行動。而現在的顧筱然更像是一朵曼珠沙華,她頹靡,在黑夜中綻放,擁有致命的誘惑。

    當然,這隻是在馬世傑眼裏的顧筱然,他就喜歡看著顧筱然絕望後,不得不緊緊抓住他的模樣,自然認為她怎麽絕望就怎麽美了。

    顧筱然卻把他恨得半死,她神情扭曲了起來,雙手抓住桌子邊沿,指節泛白,惡狠狠地問:“你現在滿意了?”

    馬世傑突地狂笑了起來,“滿意,當然滿意,顧筱然,你看看你現在除了我,你還擁有什麽?你們離婚了嗎?”

    顧筱然猛地站起身來,心中氣憤不已,她拿起包邊狠狠往馬世傑頭上打去,包裏麵的東西乒乓作響,顧筱然還是不解氣,衝上去亂打一通,又抓又咬,哭聲歇斯底裏。

    馬世傑的笑聲一直傳了過來,他好像覺得顧筱然的失態很有趣似的,他一直在哪邊笑,笑聲愈來愈大,襯托著顧筱然淒厲的哭聲愈發癲狂起來。

    幾個警察衝上去將顧筱然製服了起來,顧筱然已然淚流滿麵,她捂著臉,坐回在凳子上,哭得全身抽噎。

    幾個警察麵麵相覷,看著顧筱然,心生同情,也放開了對她的牽製。

    顧筱然趴在桌子上麵,痛哭了起來,心中所有的情緒都宣泄了出來,她不明白事情怎麽一下到了這個地步,而她毫無還手之力。

    “顧筱然,你天生就該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我不好過,你怎麽好過得了?你以為你攀上司慶墨就可以擺脫我了嗎?你做夢!”

    他狂笑著,激烈的話語是顧筱然心中永遠的噩夢,他祖咒著,想把顧筱然也拖下地獄,永不超生。

    顧筱然似乎隻能無力地哭泣,以及逃離。

    “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做的吧?有什麽人幫你?你沒這個本事。”顧筱然抬起紅腫的眼睛問,神情卻一下清醒了過來,她低著頭,眼角勾起,眼神銳利逼厄。

    馬世傑還沒有見過兔子急了咬人的模樣,看到這個充滿了負麵情緒,隨時黑化的顧筱然,他覺得心情又好了些。

    他想,他是真的愛顧筱然的,所以不惜手段把她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像司慶墨,隻會保護著顧筱然的純真心性,馬世傑覺得最後兩人一定會分開。現在,他隻不過讓這個提前了。

    “你能獲得什麽?那個人能幫你還清多少銀行的貸款?能讓你減刑?”顧筱然已然冷靜下來,她將手交疊,用手指順著提包的袋子內測滑了過去,然後陡然捏緊,顯然是有些氣憤。

    馬世傑沒有說話,他挑了挑眉,愉悅的神色已經承認了顧筱然猜對了。

    顧筱然猛地將包往桌子上麵一甩,看到馬世傑這態度,就知道馬世傑是不會將幕後主使出賣的,他們之間的利益牢不可破。

    她氣憤地拂袖離去,懶得再看這卑鄙小人一眼。

    馬世傑卻忍不住拉著顧筱然的包,神情有些絕望,眼神裏充滿了哀求的意味,“筱然,別走,多陪我一下吧?”

    顧筱然甩開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像看什麽垃圾似的,冷酷絕情地吐出,“滾!”

    馬世傑沒有鬆手,隻執著地望向她,目光的哀求意味更濃了,悲哀莫名。

    或許平日顧筱然還會發揮多餘的良善,但現在她隻想踹死馬世傑。她的眼神可怕極了,像磨牙飲血的怪獸,隨時準備把他的血肉一塊塊地撕下來。

    馬世傑慢慢地鬆了手,心中有些失望,但他也並不絕望,隻要他想辦法離開監獄,那麽他還是有辦法重新得到顧筱然的。

    他笑了一下,風流倜儻,恢複往日幾分風采,他一字一頓地宣誓著:“筱然,你必將是我的,逃不掉的,你等著我吧!”

    顧筱然犀利地回了一句,“等著你去死嗎?”

    馬世傑毫不在意,反而大笑起來,心情愉快。

    顧筱然離開了馬世傑的視線,整個人都頹廢了起來。她背脊越來越彎,仿佛被生活的重擔壓得直不起身來,她不由摸著肚子,惆悵地問:“寶寶,你說媽媽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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