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凋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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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剛是你嗎?”陳靜睡夢中隱約聽到有開門的聲音,瞬間就坐了起來。她滿懷期待著等待著他的到來,沒有他的承認,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她苦心的經營也就到了告破而終的結局。
“是我。”郭文哲帶著一名陌生的男子出現在病房裏。
“你爸呢,我要見他,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陳靜失望的又靠在了後麵,眼睛朝一邊扭去。
“我爸身體不太好,所以不方便來。我呢又不想見到你,所以隻能委托律師來和你溝通了。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和律師溝通就好了,再見。”說完文哲就打算離開。
“你等一下,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找律師做什麽?哦,我知道了,你是害怕了,是害怕我肚子裏的孩子構成你的威脅,所以你要我放棄一些權益,是嗎?”陳靜又露出那副讓人惡人的尊榮,滿滿的小人之意。
“孩子?還真是一個不錯的砝碼,不過你用錯地方了,這個對我沒用絲毫的影響。”文哲轉身回來笑笑的說道。
“郭文哲,你別以為你這樣就可以讓我屈服,他可是你父親的孩子,也是郭家財產的繼承人,所以我是不會妥協的, 也絕不會簽署任何的放棄協議。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對了,如果我是你,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恭維恭維你的後媽,省的最後一分錢都撈不著。”陳靜不禁嘴角上揚,露出得意之色。這個孩子就是她用來對付郭文哲的,上天也讓她如願以償,她什麽都不用顧慮了,隻要好好當個母親就夠了。
“陳靜,你是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你難道就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從你住院到現在,我爸何曾出現過。以你的智慧應該不會認為這個巧合吧,或者單純的以為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牽掛住了吧。”文哲將頭湊得很近,每一字都說的清清楚楚。
陳靜的臉色變了,她不是沒有懷孕過,而隻是沒有想通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你對你父親做了什麽?”陳靜怒對著他說道。
“我能對我父親做什麽,應該問問你都做了什麽。”
“郭文哲,你不要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把我打倒,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清呢,你不要太過得意。”陳靜的心有些浮動了,表麵看上去鎮定自若,心裏卻打起了鼓。
“我們之間的賬是沒算清,但是你有什麽資格和我算?憑你現在的身份,不好意思,你馬上就要被攆出家門了,你已經沒有資本了。”文哲突然把聲音放的很輕,比起剛才的強勢,平和了許多。
“你說什麽?你爸是不會這麽做的?他是愛我的,是你,是你搞的鬼。”陳靜坐不住了,她從床上跳了下來,光著腳站在地上。
“你還是問問自己吧,自己做過什麽難道都忘了嗎?”郭文哲現在十分憎惡她這張虛假的麵孔,他硬氣的轉身離開,任憑她如何謾罵都不在回頭。
“我不會輸,我怎麽會輸,一定是他,對,是他搞的鬼。”陳靜像瘋了一樣四處打轉,不時抱著頭,不時蹲下身子,一刻也閑不下去。
“看來陳夫人今天心情不佳,那我明天再來,您好好休息一下。”文哲帶來的律師看到這個情節,實在也說不出什麽,想著離開。
“站住,我能說,我倒要看看他耍的什麽把戲。”陳靜突然將身子筆直的站在那裏,眼神已經變得很犀利了,相比剛才的瘋狂,現在安靜了很多。
“那好,我是受郭先生的委托來和你洽談一下離婚事宜。這是協議書,你可以先看一下,有什麽不滿的我們可以溝通一下。”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本白色的文件夾遞給了陳靜。
陳靜接過,坐在病床上,每一字都認認真真的看著,一毫也不錯過。
“三百萬?三百萬就想把我打發了?”陳靜生氣的將手裏的文件撕的稀巴爛,就看一片片白色的紙片在空中飄蕩。
“您是不太滿意賠償嗎?”
“你以為我應該滿意嗎?好,離婚可以,但是我要郭家一半的股份,這是我應得的,否則,那就免談。”
“陳女士,有句話我覺得還是得和你說一下,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您還是忍讓的為好,鬧僵了那隻能對自己不利。”
“怎麽,現在主人派出的狗都會咬人了啊,我現在依然是郭剛的妻子,你敢這麽跟我說話,你以為你是誰啊?”陳靜已經基本喪失了理智,得誰咬誰。
“陳夫人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告辭了。”律師搖了搖頭離開了,他實在沒有辦法和一個瘋子溝通。
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除了一地散落的文件可以證明剛才發生了什麽,其他的都一片寧靜。陳靜將自己蜷縮在角落,她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一切都會變得這麽突然,她有些猝不及防。她原以為自己可以風風光光的成為郭家的女主人,可料事情卻朝著相反的反向逆轉,她真的搞不懂。
“不行,我一定要問個清楚。”陳靜從角落站了起來,迅速的換好衣服便離開了醫院。她現在迫切的要見到郭剛,她要他親口說出來。
陳靜穿著一件單衣在寒風中奔跑,天上下著微朦朦的小雨。雖然不至於瞬時變成落湯雞,但也逃不過被淋濕的命運。
她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她拚命的跑著。高跟鞋不時的就會向左或向右撇去,她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但是仍擋不住腳步的飛速前進。
她也無法洞悉她此刻的心在想些什麽,她不知道她要去問什麽,接受什麽樣的結果。她就是覺得天塌了,她什麽都沒有了。她一向引以為傲的金錢將將離她遠去,她隻有孤老的承受著上天不公平的待遇。
砰 砰 砰,陳靜強烈的敲擊著門,她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誰?”文哲聲音從屋內傳來。
陳靜沒有回話,還是不停地敲擊,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了,她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手上。
砰砰砰,門依然持續不斷地被撞擊著,文哲從攝像下注釋著這個瘋狂卻又可憐的女人。
“是她嗎?”郭剛的聲音從樓上傳了過來。
文哲朝上望去,他看見一個滿臉胡子邋遢的男人呆呆的注視著窗外,眼睛裏藏有太多的苦與淚。他明白他的心和門外那個女人一樣,一樣的淒涼。他在懲罰她的同時,也在折磨著自己。
“是。”文哲低低的回了一句。
“外麵在下雨,讓她進來吧,肚子裏畢竟還藏著一個人,受風就不好了。”郭剛說完便回到了臥室不在露麵。他似乎不想見到她,或者說又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麵對這麽一個女人,他的確有些頭疼了。隻想好好地生活,卻被生活好好的捉弄了一把。
文哲將門緩緩地打開,他看見一個落寞的女人巴巴的望著自己,他的心也為之一顫。曾經多麽驕傲的女人,如今也有這般的凋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