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死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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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這腦瓜比奶奶還糊塗,今天是大年三十,過年了。”奶奶心裏抑製不住的興奮。往年隻有她和傭人兩個,今年她的大孫子也在,唯一的遺憾就是孫媳婦不在,否則這一大家子該是多麽的其樂融融。
“今天是大年三十啊?我還真是過糊塗了。”不知不覺已經新年了,時間過得真快。想想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們一家子正在忙裏忙外,每個人的臉上都笑開了花。今年,一切都變了。隻剩下自己一個人。該走的人都走了,該留的人也沒能留下。最後省的自己這麽的淒慘,好在他還有奶奶,否則他真的說不定會結束這一切。一個人的日子太過孤單了。
“快起來吃完飯早點回家,你丈母娘和媳婦肯定等著你呢。吃完了你就早點回去,今天是年三十,應該一家子團聚團聚,你在奶奶這裏不合適。”奶奶雖然也想留下這個大孫子,可是越格的話她是萬萬不敢提的。這個時間本就是一家團聚的時刻,跟著自己一個外人實在是不合適。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有家有室了,更應該以自己的家為主。更何況自己本就是一個被拋棄的老婆子,本就該在那個破屋裏將就一輩子,幸得這個孫子把自己接過來,好吃好喝的養著,她已經很知足了。至於其他的非分之想,她是想也不敢想。
“奶奶,我想留在這裏過年可以嗎?”蕭安不想回去,更不想進那個冰冷的家。平時就陰森的很,這過年更是覺得格外的淒涼。相比於那個家,這裏雖然簡陋一點,但是心裏踏實很多,也溫馨很多。
“不行不行,這個不合規矩。你現在又不是一個人,你有家,有老婆,留在奶奶這裏像什麽話。你給奶奶說實話,是不是和媳婦吵架了?這小兩口哪有不拌嘴的啊,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回去好好認個錯,奶奶保證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不是這樣的,我們很好,沒有吵架,您誤會了奶奶。”蕭安現在正在想該怎麽解釋沒有破綻呢,他是真的不想回去,除了這裏,哪裏都是冰冷的。
“那是怎麽回事啊?”
“啊,啊,是這樣的。”蕭安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說辭,“我老婆和她媽外出旅遊了,她們說每年在家過年無趣,便想著出去玩玩,昨天一大早就出發了,現在家裏就剩下我一個人。我自己也覺得無趣,奶奶就讓我留在這裏。我也好久沒有陪奶奶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就讓我好好孝順孝順你。”蕭安也隻能這麽胡謅了,總好過被趕回家裏強啊。
“原來是這樣啊,你能陪奶奶過年,奶奶高興還來不及呢。不是,你怎麽沒有陪她們母女倆一起去啊,兩個女人總歸是不太安全的。”奶奶還是覺得不放心,老人嘛,總是為孩子們考慮。
“沒事的奶奶,你也知道,我醫院裏的事情很忙,動不動就會有急診,我也走不開。這樣挺好,她們玩的開心,我也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是啊,你看你這臉給瘦的,跟猴差不多了。你在奶奶這裏,奶奶好好給你補補。”
“嗯嗯。”
“行了,別囉嗦了,快點起來,餃子都快涼了,趕緊吃。”
淩子勳已經訂好了機票,中午時間出發,早晨也沒閑著,直接趕來了精神療養院。今天是大年三十,他不忍心留她一個人在這裏過節,想著把她帶出去。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走,如果我走了,這個年誰也過不好。淩子勳,你走,我暫時待在這裏比哪裏都安全,你也可以省心。其實這些天我已經習慣了不少,雖然每天麵對這些瘋子們,但是他們的內心遠比正常人的內心要簡單的很多。跟他們在一起,你不用想著他們此刻是怎麽看我的,也不用想著是不是要提防他們。隻要開心的笑,放肆的哭就夠了。我現在真的覺得傻子遠比我幸福的太多太多。”胡丹丹想了很多,從一開始的抵觸但現在的坦然接受,她經曆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這也許就是成長要付出的代價。
“胡丹丹,千萬不要這麽想,你不能沒有鬥誌,你得站起來。”淩子勳真怕她就這麽沉寂下去。
“你誤會了,我並打算就這麽頹廢,而是看到了我最想做的事情。現在說這些還有點早,但是我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你快走,我很好,你不用覺得內疚,也不用愧疚。這裏都好,我很喜歡。”
“你真的不打算走嗎?”淩子勳給胡丹丹安排好了一切,等她離開之後,這裏將再也不會出現她的身影,她會像空氣一樣消失。蕭安也不會成為她的威脅,至少在蕭安伏法以前,她都會是平平安安的。
“不走了。”
“既然這樣,我也不能勉強,有什麽需要隨時告訴我,隻要你想出去,隨時都可以。”
“嗯,謝謝你。”
“我並沒有做什麽,再見。”雖然沒能將胡丹丹帶離,但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也算是放心了,這樣的成長方式對她來說有些殘忍,但幸好她沒有朝著低穀方向爬行。如果朱心惠看到這一切,應該為自己的女兒感到驕傲。她可以站起來了,獨立的站起來了。她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就可以活的很好。
“淩子勳。”胡丹丹突然從後麵喊道,她還有一句更重要的話沒有說。
淩子勳將頭轉了回來,他以為她後悔了,她以為她要和自己一起離開這裏,可惜不是。
“新年快樂。”胡丹丹微笑的說道,這句新年的祝福不能少。這是對於美好的期盼,也是對未來的向往。
“新年快樂。”淩子勳回了一句便獨自離開了。
胡丹丹並不是為了逞強,也不是害怕,她隻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原來她把所有的焦點都放在仇恨之上,她甚至都沒有好好欣賞過日出。現在,她想為自己活一把,母親的死是為了換回自己的生。所以她怎可浪費母親的一片心意。為了活著,已經犧牲了很多的人,她何必又要搭上自己的一切。她不是就這麽打算放下所有,她依然會為了還原真相所努力,但是一定不是傷己。她會好好地活著,努力地活著,活的比任何人都精彩,都有意義。真相是永遠不會被埋葬的。就算經過時間的洗禮,它依然還會浮現的。蕭安的**越大,他的漏洞就會越大。與其讓他得逞,還不如讓他痛苦。死,很簡單,可難得是活著。所以對於蕭安來說,死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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