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失去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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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綠衣正巧要出門,剛才大小姐說想吃街市上西門處那家包子鋪的包子,她正要去買,到了門口眼睛機靈地望著護衛扶著一個衣衫破爛的女子,不由驚訝,問道:“石虎,這人是誰啊,你怎麽把她給帶進府裏來了。”
石虎看向綠衣,答道:“這不我剛開門就看到了這個女的,見她渾身都傷,就把她帶進來了。”
綠衣嘟嘟嘴,湊低了身子看過去,突然捂住了嘴連連後退。
看到綠衣一副見了鬼的的樣子,石虎驚訝,問道:“你幹什麽啊,這女的還沒死呢!”要是死了,身上不就沒溫度了嘛,這個女的身上明顯還是暖的。
綠衣怔怔,大驚失色,指著那女的道:“她,她是二小姐啊!”
“二小姐,”石虎驚愣,怎麽會是二小姐,昨夜二小姐還好好地待在玉笙樓呢,怎麽會一大早地出現在柳府門口。似乎非常不相信綠衣的話,將肩上的人放下來,輕輕地拂開她的頭發。
這一看,石虎也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不行,我得趕緊去告訴小姐去!”如今是柳雪喬當家,柳府女眷出了事情,第一個要告訴的肯定就是柳雪喬。
“酒霜,我們走!”遠遠地看見綠衣跑回來,柳雪喬便知道是柳詩涵回來了,嘴角不動聲色地微微一勾,對酒霜說道。
兩人走出渺風院,正好碰到綠衣迎麵而來。
“小姐,出事了出事了,”綠衣穿著粗氣往回跑,見到柳雪喬來不及行禮就喊道。
“何事慌慌張張,忘記我平時怎麽教你的?”柳雪喬斥責道,臉上有微微的怒色浮現。
綠衣慢慢地平息下慌色,朝柳雪喬福了福身,道:“奴婢剛剛出府,在門口碰到了二小姐。”
柳雪喬神色不動,道:“見到二小姐有什麽好奇的啊?一個府裏的,今天不見明天見,難不成那二小姐還變成鬼了不成,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綠衣使勁搖頭,一張精致小臉上沁出薄薄的汗水來,卻顧不得喘氣,趕緊解釋道:“二小姐昏迷在大門口,渾身是傷,是被人打了啊,小姐!”
柳雪喬眸光豁地一變,櫻唇將嘴角輕輕地咬住,柳眉微蹙,吩咐道綠衣:“你去把爹爹找來,這件事鬧大了。”
“是,”綠衣點頭,一股煙地往柳殊的院子跑去。
等綠衣走後,柳雪喬清冽的目光斜睨向酒霜,酒霜立刻明白過來,身影悄然退去。
石虎看著渾身是傷的柳詩涵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將柳詩涵扶到了玉笙樓,當柳詩涵被帶到玉笙樓時,兩個貼身伺候柳詩涵的丫頭都被嚇得臉色灰白。
這姑娘的飲食起居都是他們照顧的,昨夜姑娘還好好地待在自己的院子裏,怎麽一早卻從外麵被人給扶回來呢?
其中一個聰明的丫頭慌張地道:“白霜,我去找大夫,你趕緊去通知夫人。”
那被叫做白霜的丫頭嚇得渾身顫抖,聽見同伴囑咐,才有了主意。
等兩個丫頭風風火火地跑出玉笙樓後,柳雪喬已經趕到了玉笙樓,她前腳踩入玉笙樓的院子,身後柳府也匆忙走了進來。
柳雪喬讓開道路,對柳殊福了福身,恭敬地喊了聲爹爹。柳殊臉色雖然難看,今天卻意外地對大女兒點了點頭。
柳雪喬神色不動,小心地跟在柳殊身後。
兩人走進玉笙樓的正廳後,入眼便看到了渾身狼狽躺在軟塌上一動不動的柳詩涵,柳殊冷哼一聲,臉色越發陰沉。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不僅一夜未歸,還大早上衣衫破爛地地躺在自己府邸門口!這要是傳了出去,她柳殊的老臉都給丟盡了。
柳殊目光移到案幾上的茶壺上,伸手提起茶壺,將水往柳詩涵的臉上倒去。
那茶水過了夜早已冰冷,感覺到冰冷的柳詩涵被驚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在看到柳殊與柳雪喬,痛苦劇烈收縮,浮現出巨大的恐懼來。她雙手環著肩膀往後退, 整個人都縮到了軟塌角落裏。
柳雪喬看著柳殊將冷水潑到柳詩涵身上,他那陰沉的顏色,暗自悱惻這樣的父親對女兒可有過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
“畜生,你說你昨天晚上跑到哪裏去了,弄成這副模樣回來,到底是誰?”一看到柳詩涵那驚恐的模樣,柳殊便將事情猜到了幾分,朝柳詩涵憤怒罵道。
柳詩涵驚恐地捂著臉頰,將頭深埋在手裏,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柳雪喬這才看得清楚,在柳詩涵的手上、臉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她的嘴角幹烈還殘留著血漬。想起北風岩的手段來,心中也是大駭!
柳殊見她狼狽淒楚的模樣,渾身氣不打一處來,出手拽住柳詩涵的衣服,一個巴掌打了過去,響亮的掌聲在房間中響起。
“爹,”柳雪喬勸道,將柳詩涵給扶起來,攔住柳殊道:“不要再打了,二妹妹這渾身是傷,你再打就打死了。”
柳詩涵猛地將柳雪喬推開,目光歹毒地望向她,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麽會去找北風岩,又怎麽會被他毒啞,一身狼狽的回來。
“二妹妹,你這是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像柳詩涵這般驕橫霸道、又頭腦簡單的人,不會保持沉默這麽久,她不說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是說不出話來。
北風岩,果然夠狠,對柳詩涵下這樣的毒手不說,還讓她一輩子都講不出話來。
聽完柳雪喬的話,柳殊也看出端倪來,橫眉一豎,臉色更加陰沉。一時間急火攻心,握成拳頭的手狠狠地砸向茶幾,氣得渾身發顫。
“涵兒,”聽到大廳中這麽大的動靜聲,夏靜萱幾乎是跑進來的,看到蜷縮在角落的柳詩涵時,眼淚吧嗒吧嗒地流下來。一把將柳詩涵抱住,疼惜地撫摸住她的臉頰。
看到夏靜萱那一眼時,柳詩涵終於忍不住哭起來,然而因為嗓子受損,隻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女兒你這是怎麽了?”夏靜萱捧起柳詩涵的臉,看著她的眼問道,涵兒的聲音何時變成這樣了,她為什麽不講話?
聽到問話柳詩涵隻能將頭埋入夏靜萱的懷中,使勁的搖頭,淚眼婆娑。
“柳雪喬,”夏靜萱驀地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柳雪喬,哆哆問道:“你到底對涵兒做了什麽,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柳雪喬受驚地躲到柳殊的身後,眉頭緊皺,一臉委屈地道:“夏姨娘這是什麽話,昨天一天我都待在柳府,而二妹妹是早晨在柳府門口被人發現的。二妹妹出事我也很難過,可是夏姨娘不能將這罪魁禍首汙蔑在我身上啊!”
柳殊歎了歎氣,看向夏靜萱道:“是這個畜生自己不知檢點,怎麽會怪罪到雪喬的身上?”
“老爺,”夏靜萱氣憤地看向柳殊,著急地道:“你怎麽能替她說話啊,這府中誰不知道她與涵兒不和,除了她還有誰啊?”
“爹爹,夏姨娘說這話分明是冤枉大姐姐,”柳宮舞與酒霜一同走入了玉笙樓,在門外就聽到了夏靜萱與柳殊的對話,柳宮舞不由得為柳雪喬辯解道。
酒霜候在門口,對柳雪喬淡淡的一笑,柳雪喬也朝她點了點頭。
剛才柳雪喬就與酒霜說好了,等酒霜去找柳殊後,酒霜就去把柳宮舞叫過來。柳宮舞與夏靜萱母女不共戴天,柳詩涵出了這樣的事情,再加上柳宮舞的打擊,對夏靜萱母女絕對是雪上加霜。
這樣的惡事,交給柳宮舞去做,再合適不過了!
“爹爹,舞兒早就猜測二姐姐在外麵有了心儀之人,隻是舞兒年幼,怕將這件事告訴了爹爹,爹爹不懲罰二姐姐反而來責怪舞兒,所以舞兒才沒敢告訴爹爹,”柳宮舞添油加醋地說道,目光冷冷地看去柳詩涵,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來。
“住口,”夏靜萱突然喝道,“你這時信口雌黃。”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柳宮舞道,嬌俏的臉上一派堅定。
“告訴我,是誰,”柳殊冷冷問道。
柳宮舞眉頭皺了一下,淡淡的吐了一口氣,附耳到柳殊耳畔,輕聲道:“二皇子北風岩。”
聽柳宮舞道出這個名字來,柳殊陰沉的目光豁地一亮,回想起北風岩兩次來柳府時的情況,那時候柳詩涵的確表現得很是異常。
難不成,那個男人真的是北風岩?
“你們,都下去,”柳宮舞對大廳中的下人都揮了揮手,此時的她再也不必掩飾灼灼的光華,又對門口的酒霜命令道:“守住大門,不準任何人進來。”
柳殊聽著柳宮舞的命令,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他知道這事關柳府的名譽,更涉及到了皇家顏麵。
夏靜萱不知道柳宮舞在柳殊耳邊說了什麽,可看得出柳殊的臉色越發難看,那冰冷的目光中漸漸地浮現出一股殺伐之氣。
她將柳詩涵護在懷中,對柳殊連連地搖起頭來,求饒地道:“老爺,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她也是你的女兒啊!”
“哼,”柳殊冷冷道:“我沒有這麽不知廉恥的女兒,看在你的麵子上,她不會受苦的。”
夏靜萱尖叫起來,“不,老爺,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有管教好她,你要打要殺,都衝著我來,別動涵兒!”
柳宮舞勾起嘴角,得意的笑著,心中那種報複的爽快感覺,真是好級了!
她卻是不知道,柳雪喬早就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