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想怎麽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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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端茶進來,忽然看到柳雪喬奪門而出,身影如風一般,出了渺風院。
“怎麽回事?”這個丫頭是竹笛院的,綠衣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三……三公子不見了!”侍女戰戰兢兢。
綠衣砰地一聲放下茶壺,越過侍女也跟著出了渺風院。
這幾日中冷鋒突然消失不見,也不知道主子派出來的幾個暗衛有沒有跟著姑娘而去,眼見高莫白也不在身邊,她不由得一陣擔心。
按照計劃,慕家撤出翊天城,先將家眷全部送回了老家,而留下慕磊拐走宮初月,等宮呈凜帶人去追時,無名樓的人下手刺殺。
宮呈凜一死,朝廷必然大亂,太子一黨必受重創。
可事情不知怎的又可能被周勝知道了,也有可能昨夜周勝就悄悄地跟著她們去了。
他聽到了她們與慕家人的談話,所以跟著慕家死士去了,準備找到機會刺殺宮初月。
這個傻子,綠衣低低地咒罵了一句,飛快出了柳府,翻身上馬,準備立刻追去城去。
剛一揚手,手腕猛地被人給握住,回眸望去,震驚不已,脫口叫道:“主子?”
北擎蒼臉色很是蒼白,嘴角長出青渣,臉上一片疲憊之色,在他身邊赫然站著冷鋒和幾名護衛。
“柳雪喬呢?”聲音有些沙啞,出口便問柳雪喬的下落。
綠衣側目看去,見到冷鋒和幾名影衛都在這裏時,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柳眉深深地皺了起來
“出了何事?”見綠衣臉色不對,北擎蒼手中力道不由緊了幾分。
“周勝出了城,貿然打亂了姑娘的計劃,姑娘剛才追他出城了,”綠衣翻身下馬,緊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說完,”見她猶豫不決,北擎蒼神色霎變。
“丞相府應當派出了不少人出城,奴婢擔心……”
話沒說完,手中一空,隻見北擎蒼奪過她手中的馬鞭,翻身上馬,直往城外追去了。
綠衣跺跺腳,衝馬上的人吼道:“出城往東。”
冷鋒和幾個影衛也同時行動起來,在柳府不遠處的馬商那裏搶了幾匹馬,追著北擎蒼身影而去。
此時,天色大亮,濃濃的雲霧緩緩散開,可景物還是不太看得清楚。寬大的官道上沒有一個人,噠噠的馬蹄聲響起。
“籲……”柳雪喬喝了一聲,拉緊了韁繩,在馬上朝前看去。
遠處就要入山,官道進入到了狹窄彎曲的階段,據她回憶,前麵那段路會非常陡峭,異常難走。而且山裏雲霧妖嬈,迷離不散,一步小心就得掉下懸崖。
也不知道周勝跟著那慕家的死衛到了哪裏,憑他一個文弱書生,別說想在那死士手中殺死宮初月,隻怕一近身就被死士給殺了。
周勝還不能死,他死了,宮家就真的沒辦法撼動了。
柳雪喬下了決定,一夾馬腹,揚起馬鞭拍下,如箭一般射出,追了上去。
郊外一處客棧中,被死士仍在馬背上的宮初月幽幽醒來,脖子上如針紮般劇痛。一正睜眼,發現自己竟然在馬背上,頓時驚恐地白了臉色。
“來人啊,救命啊……”她在馬背上劇烈掙紮起來,無奈雙手被捆,隻能大呼救命。
話語剛出,一個饅頭被人塞入了口中,抬眼看去,是一個清秀高挑的女子。
身形穿著,皆與昨日見她的那個女子非常相似。
她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取出口中饅頭,不由大怒:“你是誰?你怎麽會偽裝成雨衣的樣子,你有什麽企圖?”
央桑微一勾唇,把宮初月從馬背上抱了下來,並不回答,隻道:“我家家主要見你。”
“你家家主是誰?”宮初月眸光大變,雙手使勁地扯動著繩子,臉色猙獰慌張。
“慕磊。”
“慕叔叔?”聽聞宮初月眉頭緊蹙在了一起,對女子喝道:“他為什麽綁我,你是不是抓錯人了?要是被我爹知道你敢綁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央桑把手中的饅頭塞入宮初月的手中,自己也繼續啃著沒吃完的,轉身坐在了客棧的凳子上,並不打算回答宮初月的話了。
“喂,你這個****,我問你話呢?”宮初月跑到央桑身前,咄咄逼問,好似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主人。
“啪”地一聲,央桑一個耳光掃過去,打得宮初月撲倒在地。
“哼,若不是家主命我不要殺了你,我才懶得留住你的命,”央桑冷冷地道。
“你……”宮初月使勁咬住了嘴唇,臉上鮮豔的五個指印,劇痛令她清醒了過來。
慕磊怎麽會突然將她綁走呢?難道他知道了當年慕雨衣之死的真相?
“你要帶我去哪裏?”
“遵從家主命令,等見了丞相之後,就把你扔到妓院去!”
對於這個問題,央桑很樂意回答。
宮初月握緊了手指,嬌柔的身軀微微顫抖,眼眶一紅,突然吼道:“不可能,我不會跟你去的,我要回去。”
她往樹林中跑去,素來驕橫跋扈的臉上竟然隱約可見幾分蒼白,雙腳剛動,一道鞭風猛地掃來。
被那鞭子一卷,再次被打得撞倒在地,額頭上鮮紅一片,鮮血直流。
“你要是再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央桑耐心不好地道。
客棧的老板看見這陣仗,縮了縮脖子,退到了屋子之中,可還是好奇地往外看去。
窗戶上閃過一道暗影,隻聽“砰”地一聲,客棧老板往後倒去,他身後那個悄無聲息出現的人正好接住了他。
周勝將被他打暈的老板往後拖走,關入了一間屋子之中,在裏麵昏迷的,還有一個客棧的小二。
他早已換好了那小二的衣服,關好門走了出去,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笑意。
“小二,再來一壺茶!”央桑朝裏喊道,
“好咧!”周勝應道,眉間戾氣漸重。他取下一壺茶,從懷中逃出一個瓷瓶來,撒了些粉末進去,搖了搖,提著走出來。
“趕了一天路,你要是不餓,我可全吃了,”央桑看了宮初月一眼,坐下,繼續吃饅頭。
宮初月隻望了一眼那**的東西,便撇開了眼。頓了一會,端起那碗喝了一口茶。
客棧修在竹林間,金色光芒璀璨,透過稀疏的樹葉照射下來,晃得小木桌旁的人有點頭暈。
央桑一邊吃饅頭一邊喝茶,一大碗茶很快被她給喝完了,不到一會,隻覺得頭暈暈地沉重。身邊的小二化為了幾道重影,她努力揉著額頭,腦袋一沉,昏倒過去
一旁,宮初月看著央桑倒下,心中頓時大喜,急忙對那小二道:“我是丞相府的千金,你快給我解綁,送我回翊天城,我讓我爹爹好好地賞你。”
話畢腦袋也有點暈乎乎的,日光燦爛,照得她更是頭疼,眼皮疲憊地支撐著,用力甩了下頭。
她站起身來,感覺還是很暈,幾乎要暈厥,一雙手搭了過來。
“宮初月,還記得我是誰嗎?”
耳畔聲音低沉,帶了幾分沙啞,宮初月轉過頭去,客棧小二的臉在放大,她在腦海中努力搜索,開先沒有想起來。
漸漸地,好似有點印象了,手指著周勝道,“你是,是那個傻子?”
周勝拽住宮初月的手,將她拉到了一口水缸前,嘴角笑得陰冷,“你不記得了,那我就幫你醒醒神。”
剛才下"mi yao",主要是想迷倒那個女子而已,他的最終目的是宮初月。
將宮初月的頭往水缸裏狠狠按去,周勝嘴角的笑意越發冰寒,報複的快意在心頭湧動。
“宮初月,在你殺我全家滿門的時候,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
“不,不要……”口中猛地灌入一口冷水,宮初月徹底地清醒過來了,吞吐著不清的詞,劇烈地掙紮起來。
隻可惜,她越掙紮,就喝得更多,被水嗆得更加厲害。
周勝冷笑一聲,把宮初月給拉出來,湊近了她的臉蛋,一字一句地道:“現在這裏沒人,我想怎麽折磨你就怎麽折磨你。”
那日幕府中發生的事情再度回想起來,宮初月臉色刷的變白,驚恐地搖著頭,“不要,勝兒,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你饒過我吧!”
那種幾度絕望的、窒息的感覺一再經曆,令宮初月生不如死。
“我國公府全家與你無冤無仇,可你卻為了一己之私,害我滿門。宮初月,你真是蛇蠍心腸!”
劃落再次將她的頭扣入了水缸之中,臉上陰鷙地笑著,英俊的臉上浮出肆意的快感。
水中咕嚕咕嚕幾聲!
直至水中的氣泡快要消失了,周勝手一鬆,將宮初月仍在了地上。
宮初月如死魚一般癱在地上,上衣幾乎淋濕,半晌才喘過氣來,胸腹輕輕地起伏著。
她終於記起了一些事情,濕發遮住的臉上,一雙眼毫無焦距地虛浮著,迷茫空洞。
“你……你是一直裝傻?”
“是,在我全門被你多殺之時,我終於清醒了。”周勝毫不保留地說道,拾起地上的鐵鉗,放入爐灶之中。
宮初月有氣無力地癱軟著,眼皮翻動了一下,又閉緊了。
她知道,今天是載在周勝手中了,如果沒人來救她,恐怕命也會沒了。隻是她現在甚至懶得睜開眼去看,如果她看,此時肯定嚇得魂飛魄散。
輕咳了兩聲,蒼白的臉上漸漸地看到了一些血色,宮初月努力地回想。
她終究想不明白,做得那麽隱秘的事情,怎麽會被周勝給知道呢?這件事,除了她自己、父親,還能有誰知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