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私會柳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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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殊接連打了五棍子下去,都還沒解氣,反而更加氣了。
周勝扶住了綠衣,一把衝到了柳殊跟前,臉上很是呆滯,目光無神,可嘴裏卻喃喃著:“不要打大姐姐,誰都不準傷害大姐姐。”
轉眼之間,他就變成了那個裝傻充愣的國公府二公子,他緊緊地撲在了柳雪喬的身前,雙手抱住了她。
一看周勝如此護著柳雪喬,柳殊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一棍子狠狠地打下去。
“啊……”
一聲慘叫在渺風院中響起!
“勝兒,”柳雪喬推著周勝,奈何他力氣大得嚇人,根本就推不動。雙手死死地抱住她,不讓她動彈半分。
“給我讓開,”柳殊厲聲喝道,神色冷峻嚴肅。
“不準你打大姐姐,”少年倔強執著地說著,絲毫不怕那棍子的威力。
“反了,連一個傻子都敢攔我,”柳殊氣得渾身發顫,臉色鐵青。
他本來隻是想教訓教訓一下柳雪喬,徐晃幾招,柳雪喬如今是和親的公主,身份高貴,饒是他的女兒,他也會手下留情的。
可沒想到周勝會衝過來,頓時便一棍子一棍子狠狠打下去,沒有半分留情。
周勝一死死護著柳雪喬,棍子落在了他的背上。
也不知多少棍子下去,直到他口中溢出了鮮血,而柳殊也打累了。
周勝漸漸地沒了力氣,從柳雪喬身上倒了下去,柳雪喬得到解脫,立刻將周勝給扶起來,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對綠衣道:“趕緊去準備藥箱。”
綠衣也被嚇得不輕,她知道姑娘不會反抗,但沒想到周勝會如此護她,聽到吩咐立刻跑入了屋內。
柳雪喬扶著周勝往屋內走去,越過柳殊時,冷聲地道:“爹,你太過分了,他還隻是個孩子而已。”
“哼,”柳殊瞪了周勝一眼,那小子眉間的戾氣如此之重,看柳雪喬的眼神有如此不同,她當他是個孩子,他可沒覺得。
看著她扶周勝進屋,柳殊沉聲警告,“逆女,要是還有下一次,你看老夫不打斷你的腿。”
柳雪喬回瞪過去,氣勢絲毫不弱,“我說了,我沒做錯事,你再打我試試看?”
“反了,反了……”
柳殊大步離開,氣急地說著。
可一出渺風院,就深深地吸了口氣,眼底浮出一抹擔憂之色。
北擎蒼是從柳府的大門正大光明走出去的,正是早晨最熱鬧的時候,街上人多,熙熙攘攘,一看見閑王衣衫不整地出來,不由議論紛紛。
“閑王怎麽會從柳府出來呢?穿成這個樣子,難不成又是去私會柳家大小姐了?”
“嘿,前些日子我還親眼看見閑王在大街上抱著柳家大小姐呢,說非她不娶。”
“那這個南蒼國和親又是怎麽回事?南蒼國皇帝還沒娶到媳婦,就被人戴了綠帽子,就不怕被世人恥笑嗎?”
“那柳家大小姐長得其實很一般啦,也不知道閑王看上她哪點好?要我說呢,那南蒼國送來的晴朗公主姿色也不錯啊,臉蛋嬌美,端莊大方,我還見過她一次呢。”
“這豪門貴族的事情有幾件是說得清楚的?人家閑王就喜歡柳家大小姐這樣的呢!”
……
謠言跟風一般在天翊國傳開了去,不到一日就風靡了全國,不到三日也傳到了南蒼國的皇宮之中。
奇怪的是,那南蒼國皇帝聽到了這樣的謠言,竟然也沒悔婚。
倒是天翊國皇宮裏有人坐不住了,覺得臉上掛不住,就召了柳殊入宮。
柳殊顫顫巍巍跪在勤政殿下,手心裏都是冷汗,能讓他想到皇上召他入宮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柳雪喬幹的好事。
“柳愛卿啊,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啊?”北溟天笑意吟吟,雙手攤放在龍案之上。
柳殊驚恐地抬起頭來,扶了扶頭上的烏紗帽,道:“還請皇上言明,微臣惶恐,不知是何要事?”
“就是你家那位大小姐的事啊,朕給了她一個清荷公主的封號,是不是封得太少了?”話語輕飄飄的,仿佛說著家常話一般。
“怎麽會怎麽會,”柳殊惶恐說道,“皇上對柳家的恩賜,已經很重了。”
“朕想著外麵的謠言傳得這麽厲害,對我國名聲不好,是不是該另外派個公主前去和親?”
“皇上所言極是,逆女太不自重,有辱家門,更是負了皇上,等臣回到家中,定將她趕出柳府。”柳殊磕了一個頭,頭重重地磕在冰涼的地上,心底驚恐萬分。
大殿安靜下來,威嚴森冷,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越走越近。
柳殊不敢抬頭,更低地伏下身子,等待著北溟天下達懲罰柳家的聖旨。
“愛卿啊, 快請起。”
誰知,北溟天竟然親手扶起了柳殊來,這讓柳殊更加驚恐,忙站定了身子,開口道:“如果皇上覺得臣對逆女太過仁慈,就下令將她趕出翊天城吧!”
北溟天微一皺眉,道:“柳愛卿啊,朕要說的是,沒能給柳大小姐安排一樁好的婚事,朕愧對於她,便賜她一枚北宮令,令她隨時可自由進入翊天城和皇宮,你覺得如何啊?”
“啊?”柳殊瞪大了眼,忽然覺得情勢逆轉,與想象中太過不同,不要驚愣。
“怎麽,愛卿嫌這賞賜不夠?”北溟天笑問。
“不不不,皇上,”柳雪喬提起袍子,再次跪下,“是這賞賜太多了,逆女何德何能,竟然能受這等賞賜啊?”
“既然愛卿同意,那朕便立刻下旨,廢除柳雪喬公主稱號,令派一名公主前往南蒼國和親,如何?”
雖是商量的口吻,可柳殊卻覺得,北溟天早已有了想法,頷首答道:“一切謹遵皇上旨意。”
柳殊出來時,身上官袍被冷汗浸濕了一半。
此事很快在天翊國給傳開了,謠言更是瘋狂地流竄在大街小巷之中。
柳雪喬雖然被廢了公主稱號,卻獲得更高的賞賜。那北宮令,百年來隻有一人擁有過,那便是一年前背叛了天翊國的亂臣賊子南宮千凰。
而柳雪喬與南宮千凰又有著不凡的關係,不得不讓人議論揣測起來,甚至大膽猜測柳雪喬就是南宮千凰。
而隻有北溟天自己知道,這個北宮令是怎麽來的,南宮千凰能獲得北宮令,那是因為家族榮耀,讓她能有這樣的殊榮。而柳雪喬可以得到,卻是因為自己的兒子。
所以他根本無懼這些謠言,隻是在宮中偶然聽到皇後宸妃提及此事時,會雷霆大怒。
漸漸地,這些謠言在皇宮中就淡了下去。
柳殊那日下朝之後,就捧著了這枚小小的白色通透的令牌到了渺風院中。
柳雪喬更是大驚不已,手拿著北宮令,腦海中將北擎蒼所做之事細細思考一番,終於想明白了。
這廝,不僅幫她廢除了這條婚約,讓她不會嫁去南蒼國,而且還讓她重新獲得了北宮令。
手中冷潤的令牌漸漸地變得溫熱起來,她的嘴角漸漸地裂開,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柳雪喬要嫁去南蒼國和親的事情就此作罷,有人大喜有人憂。
柳宮舞狠狠地握著繡花針,一針一針地刺在光潔的梨花木桌上,木桌結實,幾乎把那細針給折彎了,她都還不肯放手。
原以為柳雪喬嫁到南蒼國去了,她就能夠成為柳府真正的女主人,沒想到形勢逆轉。現在不僅沒能讓她離開天翊,甚至連一紙婚約都沒有了。
她手中又握著北宮令,擁有著至高權力,父親也不再替給她尋一門親事。
如此下去,她還是要受柳雪喬欺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周姨娘走進來,便看著女兒發狂狠毒的模樣,急忙過去抱緊了她,勸道:“舞兒,夠了,柳雪喬那賤人是不會離開天翊了,你再怎麽發怒,也無濟於事啊!”
“娘,”柳宮舞不甘地抬起頭來,說道,“我們母女被人欺負了一輩子,沒想到還是要再過這種日子。”
周姨娘心疼地撫摸著柳宮舞的頭,眼眶發紅,歎息道:“可能這就是命吧,可是舞兒你有沒有想過,她畢竟是你的大姐姐,自她掌家以來,聽雪樓的吃穿用度隻增不減,你又何必要去爭?”
“娘,人的命,都是自己去爭取來的,我不爭,我永遠都隻是個庶女,以後嫁人也隻會受人欺負。”
“都是娘的錯,如果娘有能力,也不至於讓你弟弟病死,讓你委屈,”周氏低聲哭著,心底升起一抹深深的無力感。
“娘,不怪你,你放心,女兒一定會想辦法得到想要的,”柳宮舞站起身來,替周氏擦了擦淚水,發誓一般地說道。
“娘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周氏忽的又想起什麽,輕輕推開柳宮舞,鄭重地問,“你一直和宮家的人走得近,那宮家大小姐怎麽樣了?”
“不好,斷了一隻手,另一隻手背上和脖子上都被人烙下了火印,顯眼得很。我隻去過一次,她跟瘋了似的,看見誰都當成是仇人。”
“宮中的禦醫都束手無策,隻說也許夜展離有辦法可以幫她醫好,隻是宮丞相去見了夜展離幾次,都被他拒之門外了。”
“說來事情也奇怪,許笙突然死了,慕家搬回了老家,慕雨衣也突然消失了,宮初月被人給傷成這樣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