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到底是何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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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死寂之後,隻見那中上方而座的女子忽地走了下來,對北風岩行了個禮,道:“二皇子,雪喬也曾聽說雅蓮公主琴技高超,不知可否讓公主彈奏一曲,為大家助興呢?隻是彈琴,不需公主如何勞累。”

    “不行。”

    北風岩斷然拒絕,隨著這一生厲喝,眾人目光再次看了過來,而上方的宸妃根本就不了解這是什麽情況。

    說好的夜宴,皇上突然不見了,皓月國皇子與自己的兒子起了衝突,她忙阻止道兩人,“赫連皇子息怒,宮中樂師眾多,不如讓本宮請出一位,為皇子助興?”

    事情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隻見赫連西凡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赫連惜畫的手。

    剛觸及到她的手,竟聽赫連惜畫一聲尖叫,直衝宮殿。

    “皇妹?”

    赫連西凡大驚失色,看見赫連惜畫手中好似被烙了一下的抽了回去,竟不讓他觸碰。

    北風岩笑笑,“赫連皇子恕罪,公主也許是病得糊塗了,才不認得皇子。”

    赫連西凡心底一陣失落,暗暗地垂下了眸光:到底怎麽回事?皇妹如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柳雪喬卻看出了端倪,赫連惜畫是在害怕,她身軀在抖,她看著北風岩的目光充滿了恐懼。

    她笑著看向赫連惜畫,對她柔聲地道:“公主再看看,這是你的兄長啊?公主曾對雪喬說過,很是想念自己的故鄉,懷念自己的兄長,都不記得了嗎?”

    赫連惜畫悄悄地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眷念,微微地點了下頭。

    “那公主為兄長斟杯酒總可以吧?”

    在柳雪喬的引導下,赫連惜畫的目光稍稍地抬起,渙散的光芒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而在看清楚赫連西凡的麵容之時,不禁潸然淚下,身子跟著輕輕地顫抖起來。

    赫連西凡一個箭步衝到赫連惜畫的身邊,將她牢牢地護在身後。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北風岩的侍衛也同時出手,一掌劈向赫連西凡。

    誰也沒看清楚,一道緋紅色身影掠過人影,手掌輕輕一抬,便阻止了那侍衛的舉動。

    “二皇兄,雅蓮公主許久沒見親人,見她與赫連皇子敘敘舊,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北風岩臉色一冷,忽的看向了赫連惜畫,嘴角笑容陰鷙冷漠。

    柳雪喬就站在幾人身前,清楚地看見赫連惜畫渾身一抖,便是推開赫連西凡,朝北風岩走去。

    赫連惜畫,終究還是很懼怕北風岩的。

    她這麽想著,越過北擎蒼走到北風岩的桌前,手指不經意地一砰那溫熱的茶水,“哐當”地一聲,瓷杯掉落,水也濺到了赫連惜畫的手腕之上,將她袖擺盡數淋濕。

    “唉喲,真是不好意思,怎麽會將這茶杯弄倒了呢?”

    她故意說道,伸手拉住赫連惜畫的手,隻是稍稍地用了一下力,本意是不想讓赫連惜畫再逃走了。豈知,赫連惜畫竟然慘叫了起來。

    柳雪喬與赫連西凡相視,一眼,赫連西凡離開拉開了赫連惜畫的袖擺,露出了一隻布滿了瘀傷的手臂。

    殿內燈火明亮,那隻手一暴露在人前,便令人唏噓地了幾聲。

    好歹是一國公主,金枝玉葉,這手怎會傷成這個樣子?

    赫連西凡痛心疾首,眉頭一皺,“嘩”地一聲又掀開了赫連惜畫的另一手臂。

    雙手皆是瘀傷,青紫一片。

    難怪不能撫琴,不能敬酒,原來早已傷成這個模樣了。

    “皇兄,”手臂上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既冷又痛,赫連惜畫忽然哭出聲來,“帶畫兒回家,畫兒想要回家。”

    這一聲哭泣,異是感人。

    大臣們以及他們的家眷們,忍不住低聲地惋惜起來。

    柳雪喬亦是難過,雖然早就命人打探到赫連惜畫的近況,仍然不由地愧疚起來。赫連惜畫是她的朋友,在她最難過的時候,自己卻遠在邊關,沒能幫到她。

    “柳姑娘,勞煩你替我照看畫兒。”

    赫連西凡將赫連惜畫輕輕地推到柳雪喬的身邊,便直逼北風岩而去,眸光冷厲,臉色猙獰而可怕。然而,很快地,他便又看向宸妃,一字一句地說道:“宸妃娘娘,貴國曾答應皓月,務必好好地照顧雅蓮公主,可以本皇子來看,貴國根本就是在欺騙皓月。貴國如此做,如何對得起我父皇?對得起其他諸國?若天翊一直恃強淩弱,試問諸國還有誰敢將公主嫁來天翊?”

    “赫連皇子。”

    宸妃有些慌了,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來,臉色頓時也失了血色,“赫連公主定是在哪裏摔傷了,公主身子一直就不好,怎是我天翊欺負她呢?”

    赫連西凡冷哼一聲,望向四周大臣,“那你們說,那雅蓮公主身上的傷,是摔傷的嗎?”

    眾臣啞然,靜默下去。

    這種時候,誰敢亂說,若是一字不妥,讓皓月天翊反目,那豈不是要釀成大禍。

    故而,諸大臣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不敢張口。

    “不說話?都是啞巴了嗎?”

    北風岩一動不動,安然坐著,眼底裏一絲光芒流轉。他嘴角輕扯,露出一聲輕笑來。

    這種時候,朝中有誰敢與他作對?簡直是找死。

    情勢變得詭異起來,柳雪喬暗暗地垂下眸光,神情也跟著黯然起來。

    在座這麽多人,竟然就無一人敢與北風岩對抗嗎?

    死寂一片,氣憤冷凝到了極點。

    葉宸淺稍稍地鬆了口氣,坐了回去。

    “我來說。”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麗的聲音從殿外傳來進來,隨即走來一個一身勁裝的女子,意氣風華,英姿颯爽。

    眾人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柳雪喬勾了勾唇,輕輕地笑了起來。

    朝中這麽多人,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女子嗎?

    葉若顏大步走近,將手中的韁繩一扔,拱手對宸妃行禮,“若顏見過姑姑。”

    葉宸淺微微點了下頭,示意她不必多禮。

    赫連西凡看向她,眼底一絲欣賞閃過,便道:“原來是明惠郡主。”

    葉若顏轉過身,看向赫連西凡,也拱了拱手,“若顏因為替祖父熬藥,所以來吃了,還望赫連皇子海涵。”

    赫連西凡也拱手,“郡主客氣。”

    葉若顏籲了口氣,對上了柳雪喬的目光,對她微微一笑後,看向了柳雪喬護著的赫連惜畫來。

    同一時間,眾人的目光也隨著她而動。

    葉若顏眼底閃過一絲憐惜,隨即手指著自己的表哥,也就是北風岩,緩緩地道來:“若顏曾聽聞,二皇子愛好美色,尤其喜歡折磨女子,在他手中死去的女子不少。又有人告訴若顏,雅蓮公主在嘯風殿過著連侍女都不如的生活,北風岩對她,非打即罵,試問,雅蓮公主怎會過得快樂?”

    此話一處,眾人震驚。

    那可是二皇子的表妹啊,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若顏,”北風岩走近葉若顏,低沉地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

    葉若顏嘴角上揚,笑得驚豔,“可是表哥,你有沒有想過,雅蓮公主也是我的朋友。”

    葉若顏的到來,真是一場及時雨。

    柳雪喬多看了她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點了下頭。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已一發不可收拾,眾人的目光異樣地看著北風岩。

    赫連西凡看向宸妃,神色堅決,“本皇子請求宸妃,讓太醫為雅蓮公主診斷。”

    葉宸淺神色大變,埋怨地望了葉若顏一眼,現在可是最關鍵的時候,眼看著皇上就要重新設立太子一位了,怎能讓沿兒名聲盡失呢?

    這個野丫頭,到底要幹什麽呀?

    請太醫,那肯定是不行的。

    沿兒在府中所做的那些虐待雅蓮公主的事,她又不是不清楚,可該怎麽辦呢?

    “請宸妃讓太醫為惜畫診斷。”

    赫連西凡再次請求,一字一句,沉重無比。

    “皇上駕到。”

    就在此刻,一聲尖銳的聲音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緒來。

    隻見北溟天被諸多侍從簇擁著,大步走了進來。葉宸淺起身行禮,讓到一旁,北溟天擦肩而過時,她還聞到他身上一股濃濃的酒味。

    難道是在扶雲殿喝酒了?

    北溟天坐下,讓眾人起身後,看向赫連西凡,笑意盈盈,“赫連皇子今日在宴會上可還盡興?”

    赫連西凡恭敬地答,“謝皇上熱情款待,西凡感激不盡,不過……”

    “不過什麽?”

    “西凡向皇上討要一道旨意,請允許西凡帶雅蓮公主回家。”

    北溟天眸光深邃,忽的笑了起來,“赫連皇子,這雅蓮公主已是朕的兒媳,我兒的皇妃,怎可再回皓月?”

    “皇上,恕西凡無禮,自妹妹嫁入天翊之後,似乎就沒過上快樂的日子,而且妹妹的身體,已如殘花凋零一般了。”

    “赫連皇子這是什麽話?”

    厲眼掃向赫連惜畫,瞳孔驟然一縮,便道:“雅蓮公主上前來,讓朕好好地看看。”

    赫連惜畫聽到雅蓮公主四個字時,渾身一顫,爾後慢慢地走到了聖前,雙腿一彎,跪了下去。

    北溟天瞧著她,“是清瘦了一些,可公主還是風華正茂,怎能說殘花凋零了呢?”

    他揮揮手,示意赫連惜畫起來。

    赫連惜畫顫抖著身軀,緩慢起身,然而,就在她要爬起來之時,身體忽然往側一倒,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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