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類眼神似乎波動了一下，接著看向了張古，當看到張古的一瞬間他的眼神瞬間冰寒。

    “又是你們，我就說今天怎麽右眼直跳呢，原來是遇到你們了啊！”這個人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他的腰間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藏著槍械。張古這時候也盯上他了。

    “不想給你們的組織惹麻煩的話就安靜一點，不然的話我不保證你能活著走出這裏。”張古淡淡的說道，那個人慘笑一聲，唰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手槍的槍口之上彌漫著金黃的光芒，張古能感覺到這其中的子彈能夠對妖怪造成傷害。

    “嘿嘿，為了組織？為了組織，我特麽連我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殺了，我把我一家人親手殺了，我還要怎麽樣！你們還要讓我怎麽樣，我怎麽做你們才能滿意！”

    這個人似乎瘋了，他嘶吼著，手中的手槍都在顫抖。臉色通紅，激動的不斷揮舞著雙手，看上去像是精神病人一般。

    張古沉默了，他雖然不知道這個人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知道這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與妖怪有關，甚至有可能是妖怪直接導致了他這樣的慘劇。

    那個人雙眼通紅，目中的恨意幾乎將整個天地都充滿了。

    “就是你們，妖怪，讓我失去了我最愛的人，讓我失去了我的家！我殺了你們！”說完之後這個人就開槍了。

    砰砰砰！

    他連續開了三槍，全部打在了張古的身上。店裏的那些人在他開槍的一瞬間就嚇得四散逃走，尖叫聲充滿在整條街道上。

    接著看向了張古胳膊上有一個血洞，腹部有一個血洞，最危險的是胸口的一道傷口。

    這道傷口就在心髒的下麵，差一點就將整顆心髒都打碎了。

    張古就這麽直挺挺的站著，生生受了他三槍。整個店中一片寂靜，青泉愣了一下，接著尖叫一聲就撲了過來。青泉手忙腳亂的按著張古的胸口，幫著張古止住了傷口，接著哭著喊道。

    “你躲開啊，你是不是瘋了，你幹嘛啊！你死了我怎麽辦啊！”

    接著看向了張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看著那個人，淡淡的說道，“不管你對妖怪有多大的仇恨，現在都應該平息了吧？如果真的是妖怪做的，我向你道歉。”

    說完之後張古深深地向那個人鞠了一躬，之後張古身上爆發了璀璨耀眼的戰意。

    “但是，如果這件事情和妖怪沒有關係，對不起，我將代表這座城市的妖怪對你宣戰！”

    張古身上轟的一聲炸開了磅礴的氣勢，大妖怪的氣勢顯露無遺，那個人站在張古對麵隻覺得一陣窒息。就好像泰山壓頂一般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升不起抗衡的心情。

    他頹然的把手槍扔在地上，接著癱坐在椅子上，兩行清淚徐徐而下。

    “是我沒用，我把整個家都毀了，是我親手把我的家毀了的。我的妻子很溫柔，很賢惠，她那麽愛我，為什麽，為什麽非要讓我做！為什麽！難道人和妖就真的不可以麽？憑什麽！”

    這個男人眼眶又開始湧動著煞氣，雙手緊緊握起，牙齒咬得嘎嘣響。

    張古淡淡的說道，“很多時候妖怪不喜歡找人類的伴侶，這其中牽扯的太多。他們要麵對仙界的天律，還要麵對人類在自然老死之後的痛苦。對於妖怪來說，一個伴侶是他們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的。”

    “不像你們人類，你們可以隨便結婚之後再離婚，然後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能找到另一個伴侶。但是對於很多妖怪來說，他們的伴侶意味著要和他們一起度過幾百年的歲月。”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掀起不屑的笑容，“是你不懂得珍惜，我真替你的妻子感到不值。”

    “這是組織上的命令，我能怎麽辦！”那個男人咆哮著說道，張古冷笑一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不動手他還能把你怎麽樣？你的妻子是妖怪，隻要你不動手誰能傷害她？”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張古罵了一句之後轉身就走，對這種人他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了。

    青泉跟在他的身後，兩隻妖怪很快就消失了蹤影，隻留下那個頹廢的身影呆呆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良久良久之後，他緩緩坐起身來，眼神之中微微有了一點神智。很奇怪的是這麽長時間了竟然一個警察都沒有出現，按理來說那些人跑出去之後肯定會報警，但是現在卻並沒有聽到警笛的聲音。

    他爬起身來，踉蹌的走出小店，臉上似是帶著驚懼痛苦的神色。

    江寒站在空中，靜靜的看著這個人向遠處去走，他根本就沒有走，隻是站在這空中看著這個男人的反應。

    “你對這個人類好像很關注啊？”青泉輕輕的問道，張古沉默了一下，接著點點頭。

    “因為他和我是一種生物。”

    青泉愣了一下，張古真是糊塗了，很明顯這就是一個人類嘛，怎麽會和他是一種生物呢？

    但是張古知道，他們兩個真的太像了。以前的他也是這樣把自己最心愛的人逼死的，如果他早一點能夠悔悟的話，那麽現在文姬應該很幸福的站在自己的身邊。

    但是一切事情都沒有如果，他今天看到這個人類，一下子像是看到了從前的自己。他不想讓這個人直到死都不能釋懷，雖然這麽一說之後這個人類很可能會就此了卻殘生。

    但是張古知道，就算是這樣的結果也比自己孤單一個人在世上受著煎熬要好得多。到了那底下，也許他們兩個會重新相遇，到時候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他們的愛情了。

    張古的眼神之中充滿著哀傷，他又想起了文姬，那個倔強的、可憐的丫頭。

    青泉站在接著看向了張古身後，感受著他的哀傷，一時間眉宇之間也是有著憐惜。她現在什麽事情都不能做，隻好靜靜的看著張古難受，她甚至最基本的安慰都做不到。

    因為她沒有身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