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婚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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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裏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盡然有序,路旁鋪灑著數不盡的玫瑰花,寒風卷著花香刺得她頭直暈,就連滿城的樹上都係著無數條紅綢呆,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個個街伸頭探腦觀望這難見的婚禮。
放峂,放炮竹,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容易才來到王府門口,這才稍稍消停下來。
皇家婚禮禮節繁複,免不了一路的勞累,簡直比上戰場還可怕。
婚禮分六個步驟:一曰采納,二曰向名,三曰納吉,四曰納稅,五曰請期,六曰親迎。
采納:這是婚禮的第一步驟,禮物是雁,雁一律要活的,取其忠貞之意。
問名:是求婚後,托媒人請問女方出生的年月日和姓名,準備合婚的儀式。
納吉:是把問明後占卜合婚的好消息再通知女方的禮儀。
納征:是定盟後結婚的禮儀,後來這成婚又俗稱宛嬪後或者大聘之後的禮儀。
所有的程序在安樂王爺這裏全部簡化,除了納征不可避免之外,其餘的禮節能免就免,於是就造成了即使是最後一天百姓才知道王爺要成親,可是那景觀仍然是宏大的。
青崖咋舌地看著這樣的景觀,久久不能從震驚當中驚醒過來,雖然知道第一美人和第一美男的婚禮是難得一見,可若是全城的百姓都出來觀摩是否會造成一種災禍啊。
那些人群全都擠在一起,這樣會不會踩到對方?
葉羽坐在高高的馬上,身著繁複的新郎喜服,頭上梳起了男子結婚時該有的繁複發髻,一身紅色的衣袍,竟然沒有絲毫遮擋住那出塵妍妍的氣質,淡如水的高雅,那高山白雲般的眸子,仍是驚豔了多少少女。
他淡淡的瞥了人群一眼,衛君顧和慕白鳶就站在人群中靜靜的看著這一場婚禮,衛君顧神色複雜地盯著坐在馬上的妍妍美男子,如今他終是食言了。
慕白鳶緊緊地咬住下唇,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臉色一陣慘白,心裏一陣刺痛,好一會兒才能轉移開目光,心裏忍不住慶幸:還好小七沒來,如果她來了,定是會衝出去的吧,那個女子那麽明媚,那麽直爽,肯定不會像自己這般容忍的。
慕白鳶忍不住慘然一笑,心裏忍不住想,如果她有七小姐的一般灑脫該有多好,那麽也就不必這樣被動的,無力的看著,雖然即使做了什麽也不會有什麽改變,可若是她做了,心裏會不會好受一點?
在他們看不到的角度,馬上的男子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眼底全是笑意,原來成親這麽好玩,他的師伯還真是不懂得享受啊,這麽多的人目光全都注視著他一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感覺。
一間喑暗潮濕的牢獄內,一具殘破的屍體掛在刑架上,麵容早已看不見本來的麵目,斑斑的血跡在男子的臉上橫布,頗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穆蕭瞥了一眼在這樣‘可怖’地地牢中還能淡定喝茶的葉羽,勾起唇,“葉羽,這個家夥都被他兒子給一刀殺了,你說現在怎麽套出他嘴巴裏的消息?難不成讓屍體複活?”
葉羽輕啄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死人的嘴巴是最誠實的,你既然殺了咧寬,定是套出了一些消息。”
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他,穆蕭意味深長地笑了,揚了揚手,一個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疊紙一類的。
男子走到葉羽的麵前,葉羽拿了一看,隨意的翻了翻,男子又退回到了暗處。
穆蕭把玩著手中的杯子,麵上冒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如果真正的王爺在這裏,那麽現在在馬上的那個人又是誰?
忽然滿不在乎地問了一句,“白老爺要是知道馬上的人不是王爺,那不得氣死?”
葉羽捏著紙張的手一頓,淺淺的笑了,“這些東西你是怎麽弄來的?”
咧嚴是出了名的嘴硬,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上也不能威脅到他半分。
穆蕭扯開一個笑容。笑得魅惑,低沉的聲音更加磁性魅惑,“咧老頭確實是個難啃的骨頭,可是每個人都有一個軟肋,他的軟肋就是他的兒子,就算是兒子想要老子的命,老子也是會把這天大的秘密告訴兒子,畢竟咧嚴在官場上那麽多年,他若是沒 有皇上的把柄,誰都不相信他敢直接觸犯龍鱗,除非是他活膩了。”
葉羽笑笑默然,這些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隻是咧嚴怎麽有皇帝的把柄他不關心,他要的隻不過是把柄而已。
“這個恐怕要問他的兒子了。”穆蕭邪魅地道,一襲紅袍配上一張妖豔的臉,刹那間竟像是地獄裏的鬼神一般。
輪子滾動的聲音由遠至近地傳來,緊接著還有細微而壓抑的嗚咽聲。
車輪上的平板上擺了一個大嗡,裏麵裝了個蓬頭垢麵的人,辨認不出本來的麵目,滿臉的汙血,鼻子,嘴唇,耳朵已經被人割掉了,血肉模糊的麵孔隻剩下兩個黑乎乎的鼻洞。眼睛到還是留著的,此時他的雙眼死死地瞪著那個身穿紅衣的男人,嘴巴裏‘唔,唔’地叫著,眼睛裏全是憤恨和怒意。
“恨我麽?”穆蕭忽地起身,走向了那個人,聲音低沉而邪魅。
男子見他靠近忽地害怕起來,原本憤恨的眼睛裏此時竟然有幾分的悔意,嘴巴裏‘嗚嗚’聲更加的大了,似乎想要喊出什麽字來。
葉羽淡淡的瞥了男子一眼,男子看到一人穿著白衣坐在那裏,眼睛裏忽地亮了一下,‘嗚嗚’的聲音更加大了,似乎是在向他求救。
穆蕭見狀笑得更加歡了,轉頭看向了葉羽,曖昧道:“小葉葉,看,他在向你求救呢?”頓了一下,“你說,要不要我放了他呢?畢竟這個家夥也吐出了你想要的東西,是不是本著良心該放他一馬呢?”
男子聞言,募得驚醒過來,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坐著如同謫仙的男子,沒想到這才是真正想要他命的人。
葉羽看男子的反應,眼底深諳,緩緩地吐出兩個字:“殺了。”
男子一聽,身體顫抖的更加劇烈了,大甕被他掙紮地開始劇烈的搖動起來。
穆蕭臉色沉了沉,陰狠道:“沒想到那些藥下的還不夠重,你這個家夥的精神倒是蠻好的,看來要再加大分量了。”
“不……嗚嗚嗚。”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般,男子驚恐的盯著向他走過來的穆蕭。
穆蕭拿著一小瓶的藥粉,緩緩地靠近了男子,手裏的瓷瓶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種迷惑人心的藥效,雖然好聞,卻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藥粉。
雖然是藥粉的成分,卻是一瓶吸血的蟲子,一旦接觸人的皮膚,便會鑽進人的肌膚,吸血,咬肉,啃骨頭,從內而外的,吃的一幹二淨。
“啊!”一聲淒厲的聲音破空而出,淒厲而哀嚎。
男子瞬間渾身顫抖了起來,雙眼發白,嘴巴裏血流不止。
穆蕭嫌棄地往後退了退,大翁被人推了下去。
地牢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兩個男人同時站了起來,並排著往外走去,外麵是一大片的桃花林,風一吹過,桃花一片一片的灑落下來,美的不像是人間一般,誰也想不到這樣美麗的桃花林竟然還有一處這樣的地牢。
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樣的地方十幾年前是一座宏大的府邸,隻是因為一把火,燒光了所以的人和事。
“小七怎麽樣了?”穆蕭冷不丁的問出一句來,這是他早就想問的了,上次的匆匆一別,柳七月心裏肯定是還沒原諒他的,雖然心裏一直給自己催眠她原不原諒對自己來說一點都沒有用,可是心裏還是該死的在意。
一直在意,怎麽也忽視不了。
葉羽聞言淡淡的一笑,“好。”
“甚是是好?”穆蕭聽著這麽摸棱兩可的回答,心裏冒出一股淡淡的怒氣,脫口而出,“她定是不好的,即使是穿好的用好的,她還是不好的。”
可是為什麽不好的原因連自己也不敢說出口了。
“不好?”葉羽輕笑一聲,定定地轉眸看他,“你若是覺得錦衣玉食不好的話,那麽芸芸眾生豈不是都生活在地獄中?”
穆蕭聞言,一陣啞然,是啊,眾人誰不是在受苦,他們這樣每天過的滋潤的人有什麽資格說自己過的不好。
“眾人何嚐不是在受苦?”葉羽歎了口氣,緩緩地道:“更何況是她?”
穆蕭聽在心裏不是滋味,隻是卻找不到好的借口來反駁。
過猶則亂,他是動心了啊。
“穆蕭,若是你,你會怎麽做?”葉羽淡淡的問,目光卻是放空。
穆蕭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可是他竟然陷入了一個兩難的選擇,如果是他,他可能一個都選擇不了,不管是白昭心還是別的女子如若不是自己歡喜的,恐怕他都不會娶回家。
隻是他不是葉羽,他沒有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
正因為他不是葉羽,所以也不用引得小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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