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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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顧季琛剛從一場爆炸的悲痛裏緩過神來,他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笑的像她那樣單純,好像冬日裏的暖陽,讓人光是看著,也覺得溫暖。
顧季琛坐在車裏,不由得看著他們失神。
直到小女孩玩的盡興了,才從池塘邊出來。
十歲的顧子謙忽然興起,捧了一捧水澆在小女孩的鞋上,小女孩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條件反射的向後退了幾步,可是鞋子還是被弄濕了。
但是她卻一點兒也惱,乖乖的蹲下身將濕噠噠的鞋子脫下來,提在手上,還一直對著子謙甜笑。
顧子謙看著小女孩臉上甜甜的笑,莫名的憋紅了臉,可是某人還後知後覺的跑到他麵前,仰著那圓圓的小臉,一個勁的問他,“子謙,你怎麽了?怎麽突然臉這麽紅啊,是不是生病了?”
顧子謙臉色更紅,甚至不知道將目光看向哪裏,向上不對,向下又正好看見小女孩剛剛發育的****,視線隨便的一瞥,卻偏偏看見她白花花的小腳踩在泥巴上……
顧子謙耳根子都紅了,小女孩卻隻擔心他是不是生病了,踮起腳去碰他的額頭,卻被子謙一巴掌給拍開,“哎呀你別碰我,離我遠一點兒!我……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小女孩委屈的咬著粉嫩的唇,不死心的追著他問,“為什麽啊?子謙,你不喜歡和我一起玩了嗎?你明明……剛才還說,喜歡和我在一起的!子謙,子謙!”
顧子謙年少氣盛,心裏本來就因為不小心瞥見她的“小秘密”而臉紅心跳的,現在更是被她這一聲聲軟糯的子謙喊的心煩意亂,他斂著眉,突然將小女孩推開。
小女孩沒有防備,這麽被他一推,狼狽的摔在地上。
“哎你……”
顧子謙剛想伸手去拉她,可是顧季琛突然從車上下來了,顧子謙餘光掃到他,立刻繃直了後背,不動了。
顧季琛看見小女孩狼狽的跌倒在地上,白皙的腳腕上還有泥巴,頓時就皺起了眉,他走過去,“你們在幹什麽?”
“我,我們……”
顧子謙對他這個哥哥,向來就有些忌憚,現在他剛做了虧心事,在顧季琛麵前,愣是憋紅了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反倒是小女孩,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隨手拍拍身上的泥巴,對他甜甜的笑,“顧大哥,你來了!”
那軟糯的一聲顧大哥,讓顧季琛的心裏格外的熨帖。
他目光深深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她才十歲,差不多隻在他腰上一點點,那麽小小的人兒,此時正對著他甜甜的笑。
小女孩害怕顧大哥責怪子謙剛才把她推到地上的事情,急忙解釋道,“顧大哥,不是你看見的那樣,子謙沒有推我哦,是我自己沒有站穩,所以才不小心摔倒地上的,不過沒關係,你看我現在,一點兒事都沒有。”
說著,小女孩似乎是害怕他不相信,還在原地轉了一圈。
本來就是夏天,她身上正好穿著白色的長裙,轉圈的時候裙擺飛舞起來,伴著小女孩清脆的笑聲,宛若一個掉入凡塵的精靈。
顧季琛看著,竟莫名的有些移不開眼了。
可他忽然想起什麽,目光又沉了下來,對小女孩說,“你先進去。”
喬唯煙一愣,以為顧大哥要把她支開好偷偷的懲罰子謙,急忙抓著他的手臂解釋道,“顧大哥,真的不關子謙的事情,你不要怪他了……”
顧季琛清冷的眉眼盯著她,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喬唯煙被他的這種眼神看的心虛,張了張小嘴,可還是在顧季琛強硬的視線裏,言聽計從的進屋,可她一步三回頭,生怕顧大哥對子謙做出什麽事情來。
直到顧季琛看見小女孩走進了屋子,目光才看向顧子謙,抿唇道,“你喜歡她?”
顧子謙直接被他問蒙了,支吾著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他他,怎麽可能會喜歡上那個小丫頭片子?
他仰著頭,雄糾糾氣昂昂的狡辯道,“我我,我才不會喜歡她一個小丫頭片子!”
顧季琛哼笑了一聲,清冷的繼續開口,聲音警告,“你對她沒有心思最好,就算是有,也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
顧子謙向來嫉妒他這個哥哥,現在聽他這麽說,頓時就火了,“憑什麽?我就算是對那個小丫頭有意思,也是天經地義的,她本來就是爸爸許給我的媳婦,倒是哥你,憑什麽對我說這種話!”
顧子謙對這個哥哥其實是又敬又怕的,的確,他在很多方麵都比自己強,爸媽眼裏也隻看得見他,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有資格對他和歡歡的事情指指點點的!
更重要的是,顧子謙討厭他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好像在顧季琛眼裏,他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屁孩,他所說的話和所做的事情,在顧季琛眼裏,全都得幼稚!
顧季琛不想在和他討論下去,擰眉,轉身往屋子裏走,卻留下一句簡短的話在空氣中流轉,“歡歡,不是你能玩得起的女孩。”
直到多年後,顧子謙才明白,早在很久之前,喬唯煙就被他這個哥哥給盯上了。
……
三年後,顧家老宅。
喬唯煙跟著老師學畫畫,剛學的那陣子竟然把顏料弄到手上,臉上,到處都是。
這天,她一個人在池塘邊畫池塘裏的鯉魚,可是畫來畫去的,一點兒魚的樣子都沒有,反而弄了滿手的顏料,她嘟著粉嫩的唇,看著攤開的五顏六色的掌心,竟然自己也覺得好笑。
好不容易將手上的顏料洗幹淨,小女孩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剛轉身,就撞到了一堵硬實的肉牆。
她驚的低呼了一聲,白花花的小手捂著額頭,嘟著嘴抬頭一看,男人正蹙著眉頭低眸定定的瞧著她。
她心裏咯噔一聲,心想撞到了顧大哥,他會不會生氣?
她慌忙垂下小臉,將髒兮兮的小手藏到身後,低低的喚了一聲,“顧大哥……”
她咬著小嘴,顧季琛黑眸微眯,目光深深的落在小女孩臉上,眼底,帶著很深的執念,隻是小女孩低著頭,並沒有發現此時他眼中的欲。
喬唯煙心裏打著鼓,顧大哥越是不說話,她心裏就越是覺得沒著沒落的,她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一樣,小手緊張的在身下絞在一起,耷拉著小臉,生怕這位不言苟笑的長輩會因為剛才的事情而責怪她,雖然事實上,明明是他不聲不響的站在她身後,她才會撞到他的。
可喬唯煙那個時候還沒有膽子,敢和顧季琛爭論。
在她眼裏,顧大哥就是天神一樣的人,書讀的好,長得也好,平時做起事情來不言苟笑的,所以她和子謙在私下裏都覺得,顧大哥大概天生就是這樣一幅冷冰冰的樣子。
顧季琛垂眸,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那件寬大的長t恤上,領口開的很大,胸口和脖頸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膚,看得人眩暈。
而他的視線,正不偏不倚的看見領口裏的風景……
“下次不要再穿這樣的t恤。”
喬唯煙“啊”了一聲,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傻乎乎的問,“為什麽啊?”
顧季琛已經轉身,大步往屋裏走,語氣強硬,“以後走不準再穿這樣的t恤!”
喬唯煙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下自己的t恤,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啊。
顧大哥剛才一直無聲無息的跟在她身後,不會就是為了跟她說這個吧?
奇怪,平日裏高高在上的顧大哥,怎麽會忽然對她穿什麽感興趣了?
小女孩沒有想太多,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了,拿著畫板高高興興的往屋裏走,顧季琛忽然回頭,嚇了她一跳,立刻繃直了脊背,站的規規矩矩的,甜甜的喚了他一聲,“顧大哥,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顧季琛沒說話,將視線移開了。
喬唯煙嘟著嘴,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然後又蹦蹦跳跳起來。
……
吃完晚飯,顧季琛要回濱河花園,拿了車鑰匙,正準備走。
顧年章對正在飯桌上的小女孩說,“去送送你顧大哥。”
小女孩甜甜的笑了一聲,應下,然後高高興興的爬下了桌子,追著男人的身影出去了。
兩個人一起走到大門口,經過花園的時候,滿院子的清香撲鼻,喬唯煙張開雙手,享受的嗅了一口。
“好香啊。”
目光情不自禁的被院子裏的幾朵開的正好的花朵給吸引了過去,喬唯煙蹲下身,拿了一隻放在鼻間。
顧季琛目光深深的瞧著她,小女孩恬靜的小臉上此時正綻放著笑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訕訕的回過頭,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指著院子裏的花笑眯眯的對他說,“顧大哥,你看,現在院子裏的花開的好好,真漂亮。”
顧季琛微微眯眸,視線裏卻隻有小女孩甜甜的笑顏,他點了點頭,“是挺漂亮。”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小女孩瞬間更高興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