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消息靈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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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神陸建明和同案犯周怡自殺的消息在陸鳴釋放後半個月左右終於見諸報端。
首先是東江市法製報發了一個不到一百字的短消息,過了兩天,東江市晚報,w市晨報相繼刊登了發生在監管醫院的這一重大安全事故。
東江市電視台美女記者景惠還采訪了市公安局監管處處長陳偉,不過,陳偉隻確認了陸建民和周怡已經身亡的消息,並沒有透露具體細節,而是以案件正在調查之中為借口試圖結束采訪。
沒想到景惠卻並不罷休,死纏爛打,在陳偉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問道:“陳處長,據我們掌握的消息,陸建明在不久之前已經自殺過一次,隻是沒有成功,為什麽時隔不久會發生第二次死亡事故,難道我們監管醫院沒有采取必要的防範措施嗎?”
陳偉盯著景惠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站起身來說道:“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連我都不知道……
事實上,陸建民在監管期間曾經多次自殘,都及時被我們的管教幹部發現,至於這一次事故,情況很複雜,我們正在著手調查,相信不久就能真相大白……”
景惠對陳偉的回答並不滿意,緊跟在他的身後繼續問道:“請問,陸建民死後,是不是意味著被他藏匿的贓款徹底失去了線索……”
陳偉停下腳步盯著景惠說道:“有關陸建民的案子是由w市公安局經偵大隊負責辦理,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去采訪他們,我無可奉告……”
“根據有關方麵的消息,陸建民是在半個多月前就死了,為什麽直到現在才公布消息?另外,他家裏有人來替他料理後事嗎?”景惠繼續問道。
陳偉終於不耐煩了,氣憤地說道:“什麽時候公布消息要根據案情的需要,至於料理後事的情況不是我的工作範圍,請你向有關部門了解,對不起,我有個會,不能再接受你的采訪……”
景惠顯然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記者,並沒有被陳偉的憤怒嚇倒,反而緊走幾步擋在了陳偉的前麵,大聲問道:
“我聽說監管醫院的院長王振良已經調離工作崗位,還有幾名幹也隔離審查,既然案件還在調查之中,為什麽已經開始問責,這些人和陸建民的死亡有牽連嗎?”
陳偉停下身來,兩眼似要噴出火來,一字一句地問道:“你這些消息是從哪裏來的?”
景惠聳聳肩膀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陳偉板著臉說道:“這很重要,因為你聽說的這些都是謠言,做為一名記者,你的消息要有正當的渠道來源,否則要承擔法律責任……”
說完,粗魯地推開了景惠,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其實,景惠的消息並非空穴來風,事實上,當她得知陸建民和周怡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死亡的消息之後,憑著她敏感的職業嗅覺,就知道這裏麵大有文章。
做為靠吸引眼球製造熱點新聞的晚報記者,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為了獲得第一手材料,她想盡辦法,調動所有的人脈關係,終於找到了一個在看守所當獄警、名叫嚴建林的小學男同學。
雖然互相之間十幾年都沒有聯係了,可她還是通過一個中間人把嚴建林約到了一家豪華酒店。
麵對昔日的美女同學,在幾杯酒下肚之後,嚴建林把他知道的有關陸建民死亡的所有消息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其中甚至還夾雜了不少自己的猜測,以便讓這個故事聽起來更加引人入勝。
“這麽說,陸建民先前已經自殺過一次?”景惠驚訝地問道。
嚴建林喝了一口酒點點頭,小聲道:“那一次,陸建民刺破了自己大腿上的動脈血管,失血過多,根本就來不及從外麵調血漿……
當時眼看就不行了,沒想到王振良竟然在號子裏找到了一名和陸建民同血型的病犯,責令他一次就獻了800cc血,算是把人救過來了……
你可能不知道,陸建民在監管醫院可以說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隻要他不惹事,除了不能給他自由之外,王振良基本上可以滿足他的所有要求……
我聽說,那個獻血的小子最後走運了,被陸建民要到了自己的號子裏,每天讓他吃小灶,還讓王振良把他弄到外麵打雜,你知道,還沒有判決的病犯是不允許出號子的……”
景惠就像一個忠實的聽眾,兩雙美目盯著嚴建林,小嘴裏還不時發出迷人的嬌呼,腦子裏卻在捕捉著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她聽到這裏,馬上打斷了嚴建林,問道:“這個獻血的病犯叫什麽名字,犯了什麽罪?”
嚴建林驚訝道:“怎麽?你對他也感興趣?”
景惠嬌聲道:“這不閑聊嗎?”
嚴建林笑道:“說起來也巧了,這小子先前在看守所的時候就關在我的號子裏,為了他,我差點背個處分呢……
他犯的事倒不大,不過,在號子裏惹了麻煩,差點被同號子的犯人打殘,還好我發現的及時,結果才沒有釀成事故。
不過,這小子被送進了監所醫院,沒想到竟走了狗屎運,巴結上了陸建民……對了,他叫陸鳴,你說巧不巧,也姓陸,跟陸建民五百年前是一家……
不過,他前一陣放出來了,走的那天到看守所辦手續,見了我愛理不理的,顯然是把我恨上了,媽的,他也不想想,那天要不是我及時出麵製止的話,不死也殘廢……”
“放出來了?”景惠驚訝道。
嚴建林又自斟自飲了一杯,盡管十幾年沒有來往了,可畢竟曾經是同學,剛見麵的拘謹早就沒有了,他見美女同學聽得津津有味,那話匣子哪兒還能打得住。
“法院判了緩刑,不過,我懷疑是陸建民在背後幫忙,要不然起碼判三四年……”嚴建林猜測道。
“你知道他的聯係方式嗎?”景惠問道。
嚴建林笑道:“怎麽?你不會是想從他那裏挖點陸建民的素材吧。”
景惠也不否認,笑道:“碰碰運氣罷了。”
嚴建林遺憾地搖搖頭說道:“這小子是個‘南漂’,連個固定住址都沒有,我隻知道他以前打工的廠子……”
見女同學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馬上又說道:“不過,你要是真想找他的話,我可以替你想想辦法,緩刑人員出去之後一般都要去指定的監督機構報道,我明天回單位幫你查查就知道了……”
景惠點點頭,端起酒杯跟嚴建林碰了一下,淺淺抿了一口,然後繼續問道:“那現在究竟查清楚沒有,陸建民究竟是怎麽死的?”
嚴建林說道:“聽說是吃了什麽藥……現在他們就是想搞清楚藥是誰交給陸建民的……其實,根本不用查,藥肯定是內部人員提供的,不過,別想會留下什麽證據,查也是白忙活……
不過,王振良可倒黴了,不管查出來是誰幹的,他都要引咎辭職,不追究他的領導責任就萬幸了,我聽說他已經停止工作了,現在醫院暫時由一名副院長代理院長職務……”
說到這裏,嚴建林忽然長歎一聲,說道:“可惜啊……”
景惠笑道:“怎麽,你是在替陸建民可惜?”
嚴建林端起酒杯一幹而盡,哼了一聲道:“我怎麽會替他可惜,說實話,陸建民也算是死得值了……不過,也算可惜,搞了這麽多錢沒命花……”
說著,衝景惠曖昧地一笑,說道:“我可惜是監管係統第一美人因為這件事被隔離審查了,聽說她已經打了辭職報告,今後在大院裏再也見不到她的倩影了……”
景惠笑道:“你還挺色啊……什麽人讓你如此感歎啊……”
嚴建林笑道:“開個玩笑……不過,蔣竹君確實是我們看守所的一道亮麗的風景……說起來也可笑,有些年輕的管教為了到隔壁看一眼蔣竹君,故意裝作頭痛腦熱的去那邊打針,不惜把自己當成病犯……”
景惠笑道:“這麽誇張啊,那她怎麽突然辭職,還被隔離審查,難道跟陸建民的死有關?”
嚴建林說道:“這誰能說得清楚,據說,陸建民死後,醫院所有的管教醫生和護士,隻要和陸建民有過單獨接觸的,都被列為嫌疑人……
不過,根據內部調查以及監控記錄,實際上在一個月之內單獨和陸建民接觸過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院長王振良,另一個就是美女蔣竹君……
可人家都有合理的解釋啊,王振良的說法是,在陸建民第一次自殺之後,為了穩定病犯情緒,他曾經在晚上值班的時候找他談過心,這也是他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情。
而蔣竹君也有單獨和陸建民在一起的理由,那天晚上剛好她值班,陸建民突然房顫,她隻好把他帶到治療室做心電圖……
反正,不管是王振良或者蔣竹君,既沒有證據說他們跟陸建民的死有關,也沒有證據說無關,這件事本來也就到此為止了,可沒想到緊接著醫院又出了一件大事……”
“哦?什麽大事?”景惠頓時又來勁了,趕緊幫嚴建林斟滿酒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