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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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光線暗淡,可陸鳴還是看清楚了身邊女人的樣子,隻見她身穿一件黑色的緊身夾克,夾克的帽子戴在頭上,帽簷幾乎遮住了眼睛,正是先前在路邊攤吃飯的時候坐在他身邊喝胡辣湯的女人。

    女人見陸鳴一臉緊張的模樣,又是一聲輕笑,低聲道:“沒想到蹲過號子的人就這麽點膽子……”

    說著,一隻手輕輕揭去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一頭齊整的短發,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目瞪口呆的陸鳴,嬌嗔地說道:“怎麽?出了門就不認人了?不記得在看守所的時候老是偷看人家的屁股了嗎?”

    陸鳴就像是夢一般地嘀咕道:“蔣……蔣醫生……你……你怎麽……”

    蔣竹君迅速帶上帽子,一拉陸鳴的胳膊說道:“別在這裏……換個地方說話……”

    說完,也不管陸鳴是否願意,拉著他就往外走,而陸鳴就像是被鬼迷住似的,乖乖跟在後麵,隻覺得腦子暈乎乎的,似乎被那股香氣熏得失去了知覺。

    心裏隻是念叨著:又是財神惹的禍。被她纏上可不容易脫身啊。

    乍一認出蔣竹君,陸鳴就知道自己無路可逃了,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人跟財神有著特殊的關係,起碼是被財神收買的人,要不然為什麽會讓她偷偷把手機帶進看守所呢。

    關鍵問題是,蔣竹君雖然不一定知道自己和財神之間的“鴻雁傳書”,可她卻知道自己和財神關係密切,並且深得財神信任,否則也不會讓他轉交手機了。

    就憑這一點,在財神死後,她比公安局的那些警察更有理由懷疑自己有可能知道贓款的秘密,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蔣竹君才是財神指定的遺產繼承人,自己隻不過是一個信使。

    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她整天都跟財神待在監管醫院,有的是機會互相傳遞信息,財神如果想選她做自己的遺囑執行人的話,壓根就不需要自己這個信使。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財神的死讓她想入非非,野心膨脹,她肯定也聽說過那筆巨款的傳說,自然把財神對自己的信任和那筆贓款聯係起來了,所以這才半路殺出來,目的當然是想分一杯羹了。

    隻是,陸鳴也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她麵前幾乎沒有多少反抗餘地,如果不能滿足她的願望,說不定會用那部手機相威脅。

    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讓警察知道自己跟那部手機有關的話,豈不是成了財神的同夥?到時候可就不是緩刑的問題了,說不定要在牢裏麵多待幾年呢。

    哼,且先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如果僅僅是憑著懷疑和想象就打算從自己這裏得到財神的贓款,就讓她死了這條心。

    反正,那部手機她也有份,就不信她敢把自己扯出來,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就拉她做墊背。

    從錄像廳到門口這段路也就十幾米,可陸鳴的腦子就像是閃電般飛速旋轉,幾乎馬上就想好了對策,用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除非你能證明老子手裏的郵件,否則打死也不說,逼急了就來個魚死網破。

    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蔣竹君自己穿著防水夾克戴著雨帽,也不管陸鳴,拖著他就衝進了雨中,看她那急匆匆的樣子,好像後麵有人追似的。

    陸鳴驚詫於蔣竹君的力氣,看上去嬌嬌弱弱的一個小女子,可在她的牽引下,竟然身不由己地跟著她一路小跑,等到轉過街角的時候,渾身都快濕透了。

    隻見蔣竹君從口袋摸出一個小玩意,衝著不遠處一輛轎車揮了一下,隻聽“呱呱”兩聲,那輛轎車的尾燈就開始閃爍起來。

    媽的,還開著車呢,真見鬼,這婆娘是怎麽找到自己的?

    忽然意識到蔣竹君是警察,陸鳴忍不住渾身一顫,心想,她該不會是來抓自己回去的吧?要不然怎麽躲在這麽隱秘的地方都找得到呢?

    “進去!”蔣竹君打開副駕的門喝道。

    陸鳴雙腿發軟,瞥了一眼黑乎乎的轎車,好在沒有看見車頂有警報器之類的玩意。

    蔣竹君鑽進車裏麵,一把扯下雨帽,吐了一口氣,然後二話不說就點著了發動機,隻聽一聲淒厲的尖嘯,轎車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飛速疾馳。

    陸鳴偷偷瞥了一眼蔣竹君,隻見她輕咬朱唇,雙手緊握著方向盤,雙目直視前方,暗淡的微光中有著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美。

    這種美既不媚也不嬌,冷豔的不食人間煙火,沒有頑強意誌力的男人絕對hold不住,陸鳴簡直不相信剛才在錄像廳引誘自己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你……這是去哪兒?你想幹什麽?”陸鳴最終還是忍不住顫聲問道。雖然看守所不可能派蔣竹君一個人來抓他回去,可心裏仍然不踏實。

    蔣竹君似乎此刻才想起身邊還坐著一個人似的,迅速扭頭瞥了陸鳴一眼,冷冷說道:“幹什麽?自然是找你算賬了……”

    陸鳴一愣,不太明白蔣竹君這句話的意思,想必肯定不是什麽好話,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又問道:“你……你怎麽知道……我……我在這裏……”

    蔣竹君沒有吭聲,眼睛不時瞟上一眼後視鏡,隨即猛打方向盤,汽車幾乎是側著身子竄進了一條小巷,這才稍稍減慢了速度。

    約莫三四分鍾光景,汽車終於在一棟建築前麵停了下來,蔣竹君關掉發動機,腦袋仰靠在椅子背上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命令道:“下車!”

    陸鳴雖然被轉的暈暈乎乎的,可還是鬆了一口氣,因為這裏肯定不是看守所,也不像是警察局,倒像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小區。

    媽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個鳥。當初在看守所的時候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她值班,現在人家深夜“熱情”相邀,殷殷相伴,怎麽就瞻前顧後了呢?難道還怕被她強暴不成?

    陸鳴心中發著狠,跟在蔣竹君屁股後麵走進了一個單元門,在上樓的時候,他還沒忘記偷看女人裹在牛仔褲裏圓滾滾的屁股。

    心想,在看守所的時候,她總是穿著白大褂,走起路來一緊一鬆的,倒是沒有機會欣賞全貌,現在看來,要比自己想象的翹多了,天呐,這該是一個多麽結實的屁股蛋子啊。

    遺憾的是好景不上,很快,蔣竹君就在三樓的一扇門前麵停下來,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然後站在一邊命令道:“進去!”

    陸鳴二話不說,就像一條聽話的狗一般歡快的進去了,這倒不是他沒有了警惕性,而是出於在看守所的時候養成的一種條件反射。

    屋子不大,一室一廳的小戶型,並且已經相當陳舊了,客廳裏除了一張沙發、一個茶幾和一張吃飯桌、幾把椅子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麽家具,不過,看得出這點簡單的家具也是新買的。

    臥室的門敞開著,可以看見一張大床的一角,靠近窗戶放著一個衣架,上麵赫然掛著一件警服,看著就讓人膽戰心驚

    難道這裏是她的家?未免也太簡陋了一點吧?聽說她已經結婚了,她丈夫呢?房子裏應該沒有別人……

    雖然心中忐忑不安,可一想到孤男寡女深夜同處一室,陸鳴還是忍不住想入非非。

    畢竟,在看守所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夜晚心裏想著這個女人入睡,一想到在被窩裏曾經對她犯下的“罪行”,一張臉禁不住開始燒起來。

    蔣竹君當著陸鳴的麵脫下身上的夾克扔在沙發上,然後走過去刷刷幾下拉上了窗簾,這才靠在窗口,雙臂抱在胸前,一雙美目冷冷地盯著陸鳴,命令道:“坐下!”

    陸鳴在沙發上坐下來,心裏麵卻有點惱火,心想,過去在監管醫院可以對老子呼來喝去的,現在老子可是自由人,雖然還在緩刑期,已經不屬於你管了,最好說話客氣點。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麽找到你的嗎?”蔣竹君邊說邊走到飯桌跟前,把一張椅子拉到陸鳴的對麵,然後就像是男人一樣張開雙腿騎在上麵,雙臂撫在椅子靠背上,就像是在打量著自己的獵物。 :(.*)☆\\/☆=

    陸鳴沒出聲,算是默認了,眼睛卻盯著女人岔開的雙腿,總覺得這個放蕩的動作跟她的外表很不協調。

    蔣竹君嘴裏輕哼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回踱了幾步,最後又騎在椅子上,稍稍緩和了語氣說道:“其實……你應該知道,我早晚有一天會來找你……難道你沒有這麽想過……”

    陸鳴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在出租屋裏做的那個夢,心想,不是沒想過,而是沒想到這麽快,這麽突然。

    “你……你找我幹什麽?”陸鳴開始裝糊塗。

    蔣竹君突然一改冷冰冰的麵孔,瞪了陸鳴一眼,幽幽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說了一半,眼睛裏竟然浮動著一片淚光,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陸鳴頓時驚訝不已,心想,這是在唱哪出啊,自己在監管醫院也就是晚上躲在被窩裏想著她的屁股和臉“幹點壞事”,難道還要為這種行為負責不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