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爸，遲來的道歉，希望能讓你接受。

    程小莫的小手緊緊的抓了抓程依依的手心，“老媽，不要難過，外公不在了，你還有我，我在你的身邊，我會保護你的，你還有老爸，他也會保護你的。”

    聽到程小莫的話，程依依的身體一怔，莫天辰？她還有莫天辰？他們真的還回的去嗎？有些事情，即便是無從考證的，卻依然橫亙在彼此的中間，不是嗎？

    莫天辰聽到程小莫的話，鷹眸裏帶著父愛的溫柔看著那小小揚起的頭，是的，他會保護她的，哪怕再大的風險，他也要守護好他們母子。

    祭拜完之後，程依依依然站在墓前，程小莫已經被帶回了車上。

    “回去嗎？還是你想再呆會？”

    莫天辰在程依依的背後，輕聲的問到，她現在不愛講話，那看他的眼神裏沒有恨，卻是淡到沒有溫度，她是不知道如何麵對自己吧。

    自嘲的在心底一笑，若是他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怕也不會相信自己，也會不知道如何麵對另一半。有時候，血脈情，不是用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來算的，從人出生就來了。

    “如果，我說，我不想回去，你會讓我走嗎？”

    程依依的聲音極輕的說了出來，卻重重的砸在了莫天辰的心頭，她的話是什麽意思？讓她走的意思，是離開他嗎？離開n城嗎？

    “你什麽意思？”

    莫天辰走到程依依的前麵，目光炯炯的看著她，她以為逃避就可以了嗎？她現在能走到哪去？程小莫又會怎樣，她難道沒有想過嗎？他不可能放開程小莫，她也丟不下程小莫。

    “你認為我會讓你走了？”

    莫天辰從程依依的臉上看到了她的答案，反問了一次。

    “你是不讓我走，還是不讓小莫走？”

    程依依輕輕的轉過身，麵對著莫天辰，他的眉眼憔悴了很多，看的出他最近也傷了很多的神，心，突然的就痛了，痛到眼淚流了出來。

    “女人……你……”

    是不是真的要走到這一步，真的要放手，真的要放她離開嗎？

    “如果我告訴你，隻是我離開，我不會帶小莫走，你還會強迫的把我留下嗎？”

    莫天辰不敢置信的看著程依依，她到底在做什麽？隻是一個人走，她舍得程小莫，能這麽無情的丟下他嗎？

    當莫天辰還想問什麽的時候，程依依卻不再說話，安靜的轉身離開，上了車。

    莫天辰，我明白不管我帶不帶小莫走，你都不願意我走。我也知道，以我現在的情況帶著小莫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小莫是你的孩子，我無權強行帶他離開。我隻是想安靜的過幾天，什麽都不去想。因為，我發現……

    程依依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口，疼，除了疼，沒有別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程依依的那句，‘隻是她一個人走，不帶走小莫’起了作用，還是莫天辰真的就那麽的放心。

    保鏢對程依依的跟隨不那麽緊，很多的時候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獨處，而她也仿佛真的很適應現在安靜的狀態，不在那麽鬧騰瘋癲，甚至有時候程小莫找她說話，都是淡淡的微笑。

    晚上的遠郊北環高速的路邊，兩輛黑色的汽車並排的停著，兩個男人斜靠著一輛車身，煙火點點紅亮。

    司徒睿看著悶頭不說話的莫天辰，閃亮的星眸竟然也帶了點點的落寞，透著讓人猜不出的情緒。

    “嗯？”司徒睿的情緒沒有逃過莫天辰的眼光，“難得你也出現這樣的神情，小子，怎麽了？”

    司徒睿輕輕的苦笑一下，搖搖頭，難道要告訴莫天辰，自己也在煩一個女人？尤其是在和程小莫相處了幾天之後，對那個女人的煩勁更大。煩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理不清楚。

    “沒什麽，誰沒個煩心的事情，倒是你，最近怎麽搞的，汪天明死了，你女人難道沒有懷疑是你做的？”

    “可能嗎？肯定是想到了我，而我也拿不出確實的證據告訴她我是無辜的。”

    “那你現在還在這裏，不回家看好你女人，就不怕她報警或者帶著你兒子逃走，你女人逃的記錄可不少。”

    莫天辰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仰頭看著天空，好像天上寫著處理他們現在情況的方法。

    “我就算看住了她的人，那她的心呢？她隻是會更加的煩我，更加的認為我做賊心虛，我不否認我真的有想廢了汪天明，可是我還沒動手。她不會報警，因為她愛小莫，不會讓小莫發現這個事情。而且，我知道，她絕對不想看我進局子，因為舍不得。”

    “所以，你知道她現在一定很苦，失去了爸爸，還要壓製自己對你的恨和愛。”

    “嗯，而且，她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況，帶著小莫，隻會讓兒子跟著吃苦，她不會那樣做的。”

    “嗬嗬，你看她看的很透。”為什麽他就看不透那個女人了？為什麽那個女人總是那麽讓他感覺抓不住呢。

    “看透了才會心疼，才知道她的無奈。”

    “哈哈，不過，你女人也夠笨的，你這麽愛她，竟然還懷疑你殺了她爸爸。”

    司徒睿沒料到莫天辰突然的轉身，看著他，鷹眸閃現的光芒，讓司徒睿的心頭一怔，搞什麽？

    “那你呢？”

    “我？我怎麽了？”司徒睿不解的看著莫天辰。

    “當年，你那麽愛鬱錦初，你的愛不會比我少，可是你最後不還是懷疑她了，而且，親手解決掉了她的生命。麵對是自己的女人，你的愛撐住了你的恨嗎？”

    莫天辰長長的歎了一口，“現在，我對程依依是愛，可是我對汪天明是恨，如果要我解決他，難道不是更容易嗎？所以，麵對她的懷疑，我真的能理解。她剛開始懷疑我的時候，我真想敲開她的頭，看看她到底在裏麵裝了些什麽，為什麽會懷疑我。”

    “不過，想到你的事情，我就會明白了，心疼她對我的隱忍。”

    聽到莫天辰提到了鬱錦初，司徒睿的臉上陡然的黑了下來，那個女人背叛了他，就是該死，難道自己會錯殺她嗎？她死的時候就不該用那麽無辜的眼神看他。沒有預警的，司徒睿的腦袋裏浮現了另一張臉，一張像鬱錦初那樣倔強的小臉。

    “你什麽意思？扯到我身上做什麽？”司徒睿的口氣明顯的不悅與煩躁。

    “我沒什麽意思，隻是不喜歡你指責我老婆笨，順便想告訴你，愛情真的很需要經營，你總會想不到，前麵有什麽等著你，讓原本相愛的心越走越遠，越來越沉重。”

    司徒睿一怔，“你不會是想真的放開你老婆吧？”一個都不許別人指責他老婆的男人，能放她走嗎？

    莫天辰直起身子，將手插到褲兜裏，“如果，讓她那麽的痛苦，放開她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她的笑容了，我真的很不想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莫天辰你……”

    “這次汪天明的死，我想應該是他們做的，可是我想不出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我也不明白，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為什麽牽扯到了汪天明。”

    司徒睿挑了一下眉角，意味深長的看著莫天辰。

    突然兩個人都同時的睜開眼睛，汪天明的資料完美的沒有一點問題，而夢幻查不出問題，國際星空也查不出一點問題，完美，一切都很完美。

    是他們？

    莫天辰和司徒睿的眼光對視在一起。

    “他們不會暗殺無辜的人，這個規矩不會動搖，而且挑撥你和你老婆的矛盾也說不過去。”司徒睿看著莫天辰，麵色凝重的說到。

    莫天辰點點頭，是啊，魅影做事向來是完美的，而且規矩不會變，尤其是在新的統治者領導之下。

    “汪天明的資料也是完美的很，那結論就隻剩下一個了。”司徒睿掐滅煙蒂，瞟了一眼莫天辰。

    “汪天明是魅影的人，或者說是魅影安插在龍幫的臥底。”莫天辰接著司徒睿的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