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無言以對，好像最近他都沒有個固定落腳處，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偷情。薑雪轉過身嬌嗔道：“壞家夥，你把我背帶都解開，快幫我扣上。”

    吳東把手伸進薑雪衣服裏，幫她把背帶扣上，然後靠近她耳後說：“要不你別穿這個了，一會兒還省得我費事脫了。”

    “想得美。”薑雪白了他一眼，“誰跟你一會兒啊！”

    薑雪快步走出樓梯間，吳東趕緊跟著她後麵。走了沒幾步，已經聽到一群人在大聲叫嚷，好像還有耳光聲。一個大夫被從病房裏推出來，吳東一看那個躺在地上捂著臉的大夫還是個熟人——程剛。

    程剛站起來喘著氣罵道：“反了！反了！你們敢打醫生，你們等著坐牢吧！”

    病房裏的混混哈哈大笑起來：“去報警啊！我們都被警察抓起來了，你再找誰去？”

    程剛沒想到混混們會這樣說，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他還在指揮其他醫生護士：“去，給這幾個瘋子打鎮定劑。”醫生護士都不動，誰會傻到跑到裏麵挨打挨罵。程剛繼續叫喊：“去啊！你們是不是不想幹了！”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早就沒有了一點科室主任的樣子，活像個在菜市場打架打輸了撒潑的婦人。

    “程剛是吧！”混混在病房裏叫程剛的名字，“行，我們記住了，等哥幾個從監獄裏出來，一定到你家問候問候你全家。”

    程剛這下傻眼了，這些混混什麽事都幹的出來，要是真惹上了那真是後患無窮。他罵也不是，走也不是，站在當場別提多尷尬了。

    “我說大夫啊，我們也不為難你，你出去給兄弟幾個買點宵夜，整幾捆啤酒。今天的事兒，我們就既往不咎了。”混混顯然看出了程剛的軟弱。

    程剛低聲罵道：“不可理喻！”他看看周圍醫生護士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又提高了音調，“你以為我會怕你們嗎？笑話，我一個堂堂的科室主任，會怕你們的威脅？”

    他越這樣說，越讓周圍的同事看不起，混混也越囂張：“好啊，給臉不要是吧！明兒我就叫人堵你們家門口，看看你再嘴硬！”

    程剛有點慌了，他後悔不該逞強，應該服個軟什麽的。可是現在騎虎難下，臉色變幻，始終拿不定主意。忽然他一抬頭看到吳東和薑雪正手拉手走過來。他像看見救星一樣，趕緊跑到吳東和薑雪麵前，他不肯向吳東求救，就對薑雪哀求道：“薑醫生，你可來了！趕緊想想辦法呀！”

    薑雪看看吳東，吳東聳聳肩，表示自己不想摻和這事兒。他對程剛一向沒什麽好感，這人欺軟怕硬，一肚子花花腸子，自己幫了他也不見得會領情。就像現在，程剛明明是想吳東出手壓製混混，卻不肯當麵說出來。

    “您可是主任啊！你都沒辦法，我有什麽辦法？”薑雪順從了吳東的意思，對程剛一臉無奈地說道。

    程剛一咬牙，又對吳東軟聲求道：“吳醫生，你也是醫院的一份子啊，你得幫幫忙！”

    吳東一把摟住程剛的脖子，為難地說道：“程主任啊，我現在已經不是醫院一份子了，這事兒我不好出麵呐！”他低聲又說，“而且我聽混混們的意思，好像跟您有點個人恩怨，你得公私分明啊，不能讓個人恩怨波及到其他同事吧！”

    程剛一聽這話，知道吳東是誠心要看自己笑話。都這個時候了不服軟不行了，他也低聲問：“你說怎麽辦？我全聽你的，算我欠你一個大人情行不行？”

    吳東看逗程剛逗得差不多了，而且薑雪和其他醫生護士也累了，早點打發了混混，大家也好早點休息。

    “這樣吧！”吳東點頭說，“大家都累了，你幫大家買點宵夜什麽的。剩下的事我來擺平。”

    這個時候就是叫小姐都可以啊，別說隻是買點宵夜，程剛點點頭，“都聽你的。”

    吳東鬆開他，高聲說：“程主任要請大家吃宵夜。”醫生護士們一看吳東來了，知道這事兒已經算擺平了。又聽到程剛要請吃宵夜，都知道按程剛的性格，別說請宵夜了，請喝水都得用小杯。大家都知道這是吳東在照顧大家，都歡呼起來。

    程剛轉頭去買宵夜，吳東走進病房，對混混們說道：“差不多行了，你們不休息，醫生護士們還要忙著照顧其他病人呢！”

    混混們一看，吳東都追到病房了，都嚇了一跳，不敢再鬧了。老老實實地躺下來，噤聲不敢吵鬧了。吳東陪著薑雪在剩餘病房轉了一圈，把其餘的混混安撫了一遍。程剛已經買回來宵夜，大家分了來吃，吳東和醫生大夫應酬了一下，端了幾碗蝦餃、小吃和薑雪到“古中醫科”的辦公室吃。

    這裏空曠安靜，老爺子這幾天還沒來得及收拾科室，因此也成了吳東和薑雪幽會的好地方。吳東走進科室時，發現裏麵黑漆漆的，隻有一點燭光，再看是薑雪拉了一張桌子，在上麵點了蠟燭。

    “我們還沒一起在外麵吃過飯呢！”薑雪不無遺憾地說，“這頓就當你請了。”說著她用一次性紙杯，給吳東倒了啤酒，給自己倒了果汁，接著舉起說：“幹一個！”

    吳東輕輕和她碰了一下，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他和李自若在高檔餐廳吃了免費招待的晚餐，卻要薑雪和他在醫院裏吃這寒酸的宵夜。他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對薑雪說：“你等一會兒。”

    吳東轉身出了住院部，在醫院的療養院子裏摘了幾朵花，然後找了醫院庫房的舊英文報紙，卷成一個花束，去找薑雪獻花。他回到科室，發現蠟燭已經燒了一大半，薑雪也不在了。她留了一張紙條：“別陪我了，我還得查夜，你早點回去睡吧！”

    吳東抱著花走出科室去找薑雪，找了一圈，發現她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睡著了。吳東把她扶起來，薑雪張開眼：“哎，我隻是坐一下，怎麽睡著了？”

    吳東把花遞給薑雪，說：“想睡就睡吧！”說著讓薑雪接過花，把她抱了起來。薑雪順從地任由他抱起來，手裏抱著花束，臉上掛著甜甜的笑。路過護士站時，他和護士打了個招呼，叫程剛幫薑雪頂一下班，然後抱著她出了大廳，向停車場走去。一路上薑雪不說話，好像真的睡著了。

    吳東把薑雪小心地放在後座上，幫薑雪把白大褂脫下來收好，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在起身要去關車門的時候，薑雪一下拉住了吳東的手。她的眼睛仍然閉著，一隻腳踢掉了鞋子，撩到了吳東的胯下，另一隻腳也甩掉了鞋，去勾他的腰。

    “睡覺都不老實。”吳東一把抓住她的腳腕，“你先等等，我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人，待會兒再跑出來個人，再把我嚇陽·痿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