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白蓮&一朝穿越太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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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水生,又名“芙蓉”,也名“荷”,象征著純潔神聖。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人界·開封·太師府】
“我這是……在哪兒呀?”
江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廂房。絳紫色的床簾上,幾串垂著的丹色瑪瑙無聲無息地晃蕩著。
忽然,一張女子的臉湊了上來。
“小青?”江瑤呢喃的聲音隻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等她意識清醒些了才發現,麵前的女子並不是她的貼身侍婢小青。
麵前的這張臉很普通,甚至有些木訥。還好,她鬢間別的那一朵含笑,讓她顯得機靈些。
“大小姐,您終於醒了。”女子歡喜道,扭身跑開了,看樣子是去通知他人。
這聲“大小姐”,倒是有熟悉的味道。這恐怕是江瑤從睜開眼之後遇到的唯一一個熟悉的東西了。
江瑤直起身,頭部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咬著牙摸了摸頭,卻發現自己的腦袋上綁著繃帶。
“我這是怎麽了?”江瑤有些糊塗,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這個時候她應該剛和上官姝從蘇小小那兒取了西泠笛,準備穿越回到原來的時空才對呀!
難道,她穿錯了,穿到了其他的時空?
江瑤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她忽然著急起來,堅持著下了床。
“上官……上官姑娘,你在嗎?”
屋內安靜了片刻,門外又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江瑤往門的方向看去,卻見一位貴婦模樣的女人快步走進來,後麵還跟著一群媵人。
“清月兒,你終於沒事了!”那位婦人一把抓住江瑤的雙臂,心疼道,“我的心肝兒,受苦了……”
江瑤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婦人,竭力抽出手道:“我不是清月兒……”那個“兒”字,江瑤讀得特別別扭。
“你說什麽呢!”貴婦愣愣地掃視了她一眼,“可不就是清月兒嘛,可不就是我女兒嘛!”說著,還側身去問身邊的婢子。
婢子們自然連聲道“是”。
江瑤頓時二丈摸不著頭腦。她以為像她這樣醜陋的容貌已經實屬罕見了,哪曾想在這裏,居然有一個叫清月兒的大小姐長得和她一模一樣!
“她也真是夠悲哀的。”江瑤心裏歎道。看來,她是不幸穿越到這個倒黴大小姐的身上了。
“清月兒,你是怎麽了?你連娘親也認不得了麽?”貴婦一臉憔悴,顯然已經為了自己的女兒擔憂許久。江瑤看其模樣,於心不忍,想起自己的娘親早早逝世,不由心生感慨。
“我……我怕是失憶了吧。”江瑤無奈道。
“啊?”貴婦聞言慌了起來,“快叫太醫院的盧太醫進來瞧瞧——”說罷,她激動地起身離開了廂房,應該是去尋那盧太醫來。
“太醫院?”江瑤傻了眼,難道這清月兒還是皇室貴胄?
之前那個婢子從床榻旁的木架上取下一個銀製朱雀麵具,遞給江瑤。江瑤則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奴婢含笑,是小姐的貼身婢子。這個,是小姐平日戴的麵具。應夫人之命,小姐不能以真麵目示人。”許是剛才在一旁聽到了江瑤說自己失憶了,含笑會意地解釋道。
江瑤戴上那副朱雀麵具,朝著鏡子裏的自己望了一眼。忽然,她注意到,自己的腰間係著一枚鏤空銀鈴鐺。
這枚鈴鐺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她出生時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東西,從小便一直當護身符攜帶著,從未離身。一直到後來,她不慎落水,差點連命都搭上了。爺爺怕鈴鐺戴在身上一不小心會被自己弄壞,所以找人在江府芭蕉院落內一處枯井下修了一個地閣,將這枚銀鈴鐺供奉在裏麵。
可如今,鈴鐺居然出現在了這裏!因為它絕不可能是江瑤自己帶來的,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楚清月也有一枚這樣的鈴鐺。
“含笑,這枚鈴鐺是怎麽回事?”江瑤問道。
“這是小姐出生當日,一為路過的跛腳和尚送來的。說這枚鈴鐺與小姐有不可分割的關係,要時刻戴在身上。他還說,鈴鐺是一對的,隻要找到另一隻鈴鐺,就能找到命中注定的有緣人。”
“啥?這鈴鐺是一對的?”江瑤目瞪口呆,她佩戴了這麽些年,到現在才知道這枚鈴鐺不僅是一對的,還可以幫助她找到命中注定的有緣人。
江瑤立馬回憶了獨孤楝和長意的模樣,可惜,他們似乎都沒有這個鈴鐺。
含笑沒有注意到江瑤的神情,笑道:“小姐,您看,您戴上麵具之後多美呀!”
江瑤往鏡子裏看去,別說,這麵具一戴,倒讓她看起來漂亮不少。
不過,她素來不屑遮住自己的容貌。雖然年幼的自己也曾因為容貌而自卑,但她清楚的記得,有一個長著青色翅膀的姐姐曾對她說過,容貌由天定,關鍵在於內心。
時光荏苒,眨眼間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也不知道當年玉蘭湖畔那個叫青羽的女孩現在在哪兒。
不知從何時起,南山成了江瑤夢寐以求的地方。
“含笑,我叫什麽名字?”江瑤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這副軀殼的名字。總不會就叫“清月兒”吧?
“回小姐的話,小姐是我朝楚太師的外孫女兒,隨太師姓‘楚’,閨名諱‘清月兒’。”
“楚清月……兒?”江瑤麵具下的表情異常怪異:這算什麽名字嘛。
“是‘楚清月兒’,沒有‘兒’。”含笑耐心地解釋道。
江瑤看著含笑一臉正經,疑惑了好一會兒,忽然又瞬間明白了。
“原來是楚清月呀!”江瑤哭笑不得道。跟這裏的人說話還真是費勁……再看含笑,也是一臉“終於理解了真不容易”的表情。
正說話著,盧太醫已經提著一個藥箱走進廂房。那位貴婦,也就是楚夫人,緊隨其後。
盧太醫將“望聞問”三步驟過了一遍後,捋了捋胡須道:“小姐此番是頭部受創,因而引發的失憶症。依老臣看,沒有太大的問題。”
“那要何時才能好呢?”楚夫人急切地問道。
“這個說不準,”盧太醫搖搖頭,“夫人放心,小姐身體沒有大礙,隻需多加休養即可。”
楚夫人聞言,鬆了一口氣。她揮揮手,旁邊的奴婢便呈上來一個帶鎖的小木盒。楚夫人打開木盒,裏麵放滿了亮閃閃的銀錠子。
“盧太醫近日來辛苦了,這點兒薄禮,還請笑納。”楚夫人笑盈盈將小木盒遞到盧太醫麵前,道,“泠貴妃初有身孕,將來要盧太醫幫襯的地方還很多……”
“泠貴妃是誰?”江瑤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看來,這楚清月確實和皇族有些關係。
盧太醫退下後,楚夫人厲聲吩咐了婢子們,也退下了。想來,這偌大的太師府由楚夫人一人把持,方方麵麵都得操心。她這些日子在楚清月身上耗費了不少心神,現在終於可以放心去忙活了。
廂房內隻剩江瑤和含笑麵麵相覷。
“額……”江瑤率先開口緩解了尷尬,“適才夫人所言的泠貴妃是何許人也?”
因為娘親在自己年幼時便去世了,所以江瑤對“娘”這個詞頗為陌生。此時,麵對並不是自己親娘的楚夫人,自然更是叫不出口。
“回小姐的話,那位泠貴妃正是當朝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她是楚太師的小女兒,按輩分算,貴妃娘娘是小姐您的姨媽。”含笑道。
“原來如此,楚清月……不,是我,還真幸運呐,居然有一個貴妃姨媽!”江瑤發自內心覺得羨慕。在花城的時候,雖然也是一方富豪,但到底是商人。自古有“士農工商”的說法,商人在這個社會上是沒有地位的,受到許多製約。比方說,商人雖然富裕,卻不能穿金貴的綾羅綢緞。
萬幸的是,花城離京城遙遠,城內百姓主要從商,且如今正處於亂世,朝廷沒落,官人的日子過得還不如老百姓。天時地利人和,她江府才能站穩腳跟。
“這還用說嗎?”含笑的聲音打破了江瑤的冥想。也許是終於從江瑤身上找回了昔日的模樣,含笑談吐間漸漸放鬆起來,“小姐能生在太師府,那可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呢!要知道,您的外祖父,那可是當朝赫赫威望的楚太師!他老人家說的話,連皇上也要聽幾分呢!”
“外祖父?”江瑤這才想起這個楚太師才是一個真正響當當的大人物,趕忙詢問道,“那他現在人在何處?我怎麽沒見著他呢?”
含笑麵色微變:“看來,小姐真是什麽都不記得了。楚太師……他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啊?”江瑤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不過,太師府就算沒了太師,也還有貴妃娘娘的天寵和裴將軍的軍功撐腰,依舊是開封數一數二的貴族!”含笑收起悲慟,勉強笑道。
“裴將軍……是我的父親?”江瑤注意到含笑剛才提到的人物。
“正是呢。”含笑道,“裴將軍外出征戰了,還沒回來。”
“哦……”江瑤點點頭,這時,她的頭又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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