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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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向華剛一進被窩, 便發現旁邊被窩裏的田春梅正在偷偷的“嘿嘿”傻樂, 於是把手伸過去咯吱她:“傻媳婦, 又哭又笑, 滿臉鼻涕泡, 美啥呢。”
田春梅邊抓許向華作怪的手邊小聲笑著躲閃:“沒, 沒樂啥。許老二, 你現在可以啊。”
許向華把田春梅拽到他的被子裏,邊上下其手邊小聲笑鬧:“傻媳婦, 你就看熱鬧吧,還有居然敢叫我許老二, 膽肥的你, 來,叫聲哥哥聽聽, 叫哥哥就放過你。”
田春梅剛開始還是抵死不從,隻是會來就……
年輕的小倆口鑽在一個被窩裏, 身體難免會有些摩擦,燥熱, 又是在這在吃飽喝足的狀況下, 這飽暖後當然就得思點那啥了……
冬日的夜晚很長很長,也很火熱很火熱。
另一邊的許劉氏就許向華剛才開窗的那一小會,便鼻子尖的聞見了院裏的一絲肉香味, 隻是她沒往她那一向老實本份的二兒子那想, 上炕後還不住的跟許滿屯念叨:“這小年輕就是不頂事, 咱家東邊新搬來的向斌家, 這大晚上的還煮肉呢,這分點肉不說給過年留點,一氣就得吃完,真不會過日子,還有咱家這個老二,大晚上的點燈熬油,也不知道簡省點……”
許劉氏念叨了半天,見許滿屯沒個動靜,伸手推了推他問道:“哎,哎,老頭子,俺說的,你聽見了沒有?”
許滿屯嗑睡的不行,不耐煩的應付道:“聽到啦,聽到啦!你就說你想幹啥吧。”
許劉氏被噎了無語了,身子頓了頓,由漸漸不服管教的二兒子想到了隔壁分家後新搬來的許向斌家,這才剛起了兩間草房,不說省著點過日子,大晚上的還煮肉。
再想到了村裏分家後沒有了大權在握的幾個老太太,往後指著一個兒媳過日子,不能幾個兒媳婦搞平衡,反而受媳婦牽製,這一樁樁,一件件,心裏越想越氣。
聽著旁邊漸起的呼嚕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使勁的拍了一下許滿屯的被子,罵道:“老東西,見天一點閑心不操,閑(鹹)的你跟鹹菜缸裏淹過似的,俺想幹啥,俺一個老婆子能幹啥,俺還不是為幾個孩子好,他們現在還年輕,不會過日子,俺尋思著原先咱們說的等萍一出門子便分家的事,要不先緩緩,你看這一來現在是災年,二來孩子們還年輕,沒個老人看著,不知道輕重,這日子能過好嘍。”
許滿屯本就是個不操閑心,得過且過的人,被煩的不行,裹緊了身上的被子,隨便應付道:“行,行,咋的都成,趕緊睡吧。”
許劉氏罵道:“老東西,一輩子都是個這慫樣子,就指望不上你!”罵完見許滿屯一動不動,立時氣的說不出話來,重重的“哼”了一聲,躺下來,扭身背對著許滿屯。
躺在被子裏裝睡的許滿屯,見許劉氏睡下了,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可算能睡個安穩覺了,這婆娘的嘮叨工夫又見長啦,這以後的日子可咋過,真愁人。
一夜安眠,第二天一早,許向華剛打開房門,一股清新濕冷的空氣便撲麵來來,,隻見外麵一片雪白。
下大雪啦!這對於整年都處於幹旱狀態的許家莊來說,可真算是一個值得慶祝的好消息。
老農民有句諺語叫:“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
冬天的大雪不光能給過冬的小麥提供生長所需的水份,還能減少病蟲的危害,為來年的豐收打一個基礎,要不人總說瑞雪兆豐年,瑞雪兆豐年,可不就是這麽個理。
大雪應該是從後半夜開始下的,都淹沒腳脖子了,許向華一起床,稍收拾了下,不等他爹娘喊,便拿著鐵鍁,掃把,開始鏟雪,掃雪。
巷子裏的各家門前,也都聚集了鏟雪的人,人們的臉上也都露出了帶著希望的笑容,這可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更何況現在天還陰著,估計這雪還得下,看樣子,今冬的麥田是不會幹旱了,明年的春天,山林也能變得更翠綠些了。
許向華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好哥們許向斌,許向勇剛鏟完自家門前的雪,便瞧見許向華也出來鏟雪了,兩人嬉嬉哈哈的說笑著便過來一起幫許向華鏟雪。
快鏟完時,閑不住的許向斌小聲提議道:“老九,勇子今生產隊不上工,咱們去西溝裏抓野雞吧,那溝裏草多,這一下雪,野雞和那些鳥都找不見吃食,便喜歡鑽到那的草窩子裏吃草籽,咱們這會去,肯定會有收獲。”
許向斌一提議,許向華和許向勇便有些心癢癢的想去,雖說這會天寒地凍,去野外捕鳥抓野雞會有些挨凍受罪,但三人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這點苦頭還是不放在眼裏的。
商量好後,三人快速的把許向華家門口的雪收拾幹淨,各自回家,給家人打了聲招呼,各自都是手裏攥著個涼窩頭或是黑饃饃,帶著工具邊啃著邊說笑著朝村外的西溝走去,值得慶賀的是許向斌這小子居然去老宅把他爹許滿江的獵槍給怱悠出來了。
一路上碰見不少和他們一樣想法的年輕人和半大皮小子,至於再小的孩子,由於昨晚村裏進了狼,這會家裏的大人都不放心把這些小豆仔們放出來,再加上這冰天雪地的賊冷,都拘在自家的熱炕頭上,玩個花繩了,扔個拐啦啥的。
昨晚的一場雪,給西溝裏的地麵嚴嚴實實的蓋了一層白棉被,地麵上除了一些矮樹叢和掛著零星又小又幹癟的紅酸棗的野酸棗樹,剩下的便一堆堆,一叢叢稍高一些的草叢,其餘各處不是裸露著黃土的溝壑土壁,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因著野雞,鵪鶉等一些鳥類都飛不遠,所以雪地上密密麻麻留下不少的爪印。
許向華和許向勇,許向斌三個順著爪印,找了個野雞常出沒的地方,掃了個空地,支了個大竹匾,撒了些麥麩子,穀皮,留許向勇一人等著守株待兔。
許向華和許向斌扛著獵槍走遠了一些,搜尋著著草窩子裏的野雞,野兔,鵪鶉等野物,獵槍是舍不得用的,一來彈藥太少了,二來槍聲一響,這附近的野物便會驚走,這不到萬不得以,倆人還真沒打算開槍。
許向斌用棍子敲打了一會草窩子,有些喪氣說道:“娘的,今年這鬼天氣旱的,野物都少了許多,這半天了連根毛也沒瞧見,要是有條狗就好了。”
許向華雖然有段時間沒在村裏,可隱約記得許向斌家是有條狗的,經常陪著他爹許滿江出來攆個兔子,抓個小野雞啥的,便笑道:“你還發牢騷?剛回家的時侯,也不說把你爹的大狗牽上。”
這不提狗還好,這一提狗許向斌更是滿腹牢騷: “哥,快別提了,提起這個我就來氣,要不那大狗,我們家還分不了家呢。就我那好二哥向渠子夥著隔壁衛村的幾個二流子把我爹的寶貝狗偷出去給煮了,等我爹趕去時,老二和他媳婦,連帶那幾個二流子和二流子婆娘正圍著吃肉呢,可憐我家大黃就剩一張皮了。
這下把我爹給氣的,都不等我妹嫁人了,直接給我們哥仨分了家,他們倆老的和我妹以後跟我大哥,住老宅。
我這還好,老爹給蓋了兩間房,我那好二哥兩口子就慘嘍,毛也沒給一根,現在還在隊裏的倉房借住著呢。”
許向華笑了下,掏了包煙,給許向斌扔了一根,說道:“少興災樂禍了,抽根煙,歇會。”說完劃了根火柴先幫他點著,然後給自己點上,剩下還燒著的火柴直接按滅在雪裏。
許向華抽了口煙,看著遠處“籲”的噴出了口煙,說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過向渠那小子也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要不以後還要惹禍,你們家分了也好,以後除了孝敬爹娘,剩下的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我們家,哼哼,還不知道多會才能分呢。”
許向斌見許向華臉色不對,有些好奇的瞅著許向華問道:“哥,這好好的是咋了?還有別的情況?五伯不是老在村裏說等許萍出嫁了,便給你們分家嗎?”
許向華瞥了他一眼,帶了點冷笑說道:“你覺得我娘會同意,不鬧騰?我那老娘要是鬧起來,就我爹那倆下子,能招架住?”
“也是噢,五伯娘確實厲害,我小時候去你家找你玩,最怵的就是她了。”許向斌有些頭疼的摸了摸頭說道。
許向華抽著煙,眯了眯眼,想起前世在許萍出嫁後,為了分家,還是不分家引發的那場鬧劇,不過最終還是以他娘許劉氏勝利為結束,兄弟三個又在一起過了十來年,也多供養了許英十來年,直到七一年才分了家。
他打獵,采山貨,賣草藥偷摸換回來的錢和細糧,臨到分家時就得了二十斤麥子,五斤糙米,一百斤玉米,三十斤紅薯,錢更是一分沒。哼,真是個大傻子!
這回可就沒這麽偏宜的事了,許萍隻要一出嫁,這家無論如何也是要讓分嘍,那怕淨身出戶也在所不惜。
想到這許向華有些興災樂禍,心裏暗搓搓的想看笑話,他就想知道,沒有了他這個一直靠打獵,采山貨在黑市搗騰東西幫襯家裏的傻蠻牛,老大和許英的日子還能過的那麽舒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