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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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這個時代怎麽種地, 全由公社領導說了算,不僅農民沒有發言權,連生產隊幹部也沒有發言權, 這樣的高度密集種法, 別說老農民了, 就連稍大點的農村孩子都知道肯定不能豐收,可是這事誰也不敢反對, 稍有不同意見, 便會受到殘酷鬥爭,無情打擊,雖然沒有後麵那十年厲害,但也絕對夠喝上一壺的了。
為了創高產,公社的領導幹部還發明了一個高招, 那便是豎著播完種, 橫著再來一遍, 還美其名曰“棋盤田”,一畝頂兩畝, 麥苗長出來後,一片片苗地活像“篩子網”。
田裏的麥芽長出來後,因為太密,大部分不能透風, 很快便漚死了, 活下來的也是又瘦又黃, 到第二年夏收割麥的時侯, 小麥長的像狗尾巴草,尺把幾寸高,麥穗還沒有嬰兒的小雞雞長,有那麽幾粒麥粒子,還是幹癟的,大多數根本就沒麥粒。
夏收後除去給國家交的公糧,全村男女老少,人均隻分了六斤麥子的夏糧,要靠著這六斤的夏糧,頂到秋收的時侯,可想而知誰家還會有白麵。
許家也是一樣,白麵沒有,隻有混著皮子一起碾碎的粗糧雜合麵,就這麵緊省慢省,刨除給城裏許英送的,剩下的估計也熬不到明年麥收的時侯,隻能指望明年春天,別像去年天氣那麽反常,今年天氣一樣幹旱,能找些野菜,樹葉,樹皮之類的充饑。
去年天氣反複無常,該下雨時不下,不該下雨的秋收時卻接連下了門上十多天的連陰雨,本該收獲的莊稼全都發芽,漚爛在了田裏。
緊接今年也是大旱,地裏種的莊稼全旱死了,連種子都賠了進去,一些靠井的地裏,如果不及時從深井裏抽水洗地,那是啥也不長,草都被饑餓的人們搶回去煮的吃了,更別提一些可以入口的樹皮,樹葉子了,隻要是能入口的,吃不死人的基本都被大家夥弄回來吃了。
尤其生產隊裏種的豆子剛長出的一紮長的小豆苗,那對於饑餓的人們來說,那可是無上的美味,雖然冒著被生產隊抓住會很慘的風險,但逼的人都活不下去了,誰還會去管那些。
還有許家莊周圍近處的山林,基本上都被搜刮空了,至於說稍遠一點的深山林,去年不是沒人進去過,隻活著出來了傷痕累累的三個人,其中一個沒救活,剩下兩個也殘疾了,村裏的人也就歇了再進深山的打算。
不過想想也是,身強力壯的時侯進了深山都不一定能活著出來,更何況現在一個個餓的走路都打飄的時侯。
許家莊的很多村民現在分胖瘦兩個極端,瘦的是四肢像幹柴棒捧著一個碩大的肚子,細細的脖子上頂著一個幹瘦的大腦袋,跟外星人似的。
胖的那是全身都胖,眼睛都隻剩下像指甲掐的一條細縫,其實這並不是胖的,而是腫的,餓的都浮腫了。
就這,許家莊在這一片每天都會聽見那那那又餓死人,那又餓的全家都絕戶了的年景裏還算好些,雖然也有餓幹瘦的,浮腫的,暈倒的,但正是靠著這片山林,至少現在還沒死人,不過再往後,如果還是這麽個年景那可就難說了。
許家的飯勺是掌握在許劉氏手裏的,誰多,誰少,全憑老太太的心情。許向華很榮幸的分到了一碗不是很滿,拉嗓子的菜糊糊。
而另一桌上的女人除了許劉氏和許萍,剩下的許家兒媳,孫女一人隻有半碗。至於說先前每天一人一個兩口就能吃完的小窩頭,由於許向華不光請假回家,還把發的紅薯幹吃光,惹的許劉氏不開心,所以全都免了。
許劉氏的心肝寶貝大孫子許明亮喝著碗裏的糊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奶給他發窩頭,三兩口喝完糊糊便開始鬧:“奶,奶,我還餓,我要吃窩頭,吃窩頭。”
許劉氏拉著臉,斜眼瞥了一下許向華,嚷道:“鬧什麽鬧,沒有了,家裏都快斷頓了,一個個白眼狼隻知道往自己嘴裏填,眼裏沒有一點老人……”
許明亮“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許劉氏見許向華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把她最心疼的大孫子給弄的哭了起來,心疼的不行,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拉著許明亮進了裏屋。
王秀芬忙使眼色讓大丫帶著許明江跟進去,柳小滿也輕輕推了一下旁邊的二丫,小聲說:“去裏屋找奶奶。”
小明彰今年都六歲了,大抵明白他奶去給堂哥拿好吃的去了,也饞的慌,也想跟進去,看著田春梅,想讓他媽放話說讓他也跟過去。
田春梅知道就是跟進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苦笑著摸了摸小明彰,衝他搖了搖頭。母子倆的啞劇還沒演完,就聽見裏麵“啪”的一聲,緊接著就是大丫的哭聲和許劉氏刺耳的叫罵聲:“吃,吃,就知道吃,你們幹脆把我這個老太太也撕巴的吃了,打你怎麽了?你衝誰瞪眼?每天吃我的,喝我的,還衝我瞪眼,小的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大的喪良心,隻顧自個,喪良心呐,眼裏就沒個大人……”
許向華知道他娘這是敲打給他聽呢,如果換在前世,他這會估計早誠惶誠恐的去給他娘請罪,賠不事,指天劃地的保證再也不敢了。
現在嘛,他的心早在上一世就被所謂的家人傷透了,本來還想裝段時間,維持著麵子情,等許萍出嫁了,再謀劃著分家。
可這會聽著他娘那擠兌的叫罵聲,看著周圍其他所謂家人興災樂禍的眼神,心裏突然覺得膩歪極了,也不想再裝了。
許滿屯看著聽見老婆子叫罵,眉頭都沒抬一下,喝口糊糊,就根鹹菜的二兒子,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可看看這樣,是他的二兒子,沒錯啊,咳嗽了一聲說道:“二兒,進去勸勸你娘,讓她消消氣。”
許向華咽下最後一口飯,把碗往桌上一放,捂住胸口說道:“爹,我這胸口還悶的很,我娘一吵,我就心慌的難受,還是你去吧。”說完,起身走到旁邊桌拽了一下已經吃完的田春梅,抱起兩個兒子,說道:“回屋。”
不去管身後許劉氏的哭罵和許滿屯,王秀芬,柳小滿,許萍幾人震驚的眼神。
就站在堂屋裏間門簾後麵的許劉氏,聽到外間許向華的動靜,也一下子給愣住,忘了她的目的,這老二今天咋的了,居然沒按平時的劇本來。
許向華聽見身後堂屋裏一片安靜,嘴角諷刺的往上揚了一下,抱著兒子們和田春梅直接回到了屋裏。
田春梅戳了一下許向華,笑著說:“哎,哎,堂屋裏沒動靜了,你娘居然不鬧了。”
許向華把倆兒子放到炕上,好笑的拍了一下田春梅說道:“少起哄,媳婦,一會別去上工了,在家陪陪我唄。”
田春梅邊收拾倆兒子的東西邊笑著說:“那可不成,你想讓家裏發生大戰啊。我得去上工,你呀,老老實實的在家幫我看著兒子。”
許向華無奈的歎了口氣,收拾好心情,嬉皮笑臉的對田春梅說道: “遵命,領導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小飯館在出了縣城三裏處的一個山凹處,從外看便是一座普普通通,獨門獨戶的農家院裏,每天晚六點準時開始營業,每天隻接待八桌。
一般隻有到了一定級別的官員和附近縣城,省裏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才知道那地,新過來想吃的,還得熟人領著才能進去,像縣城裏後麵發跡的爆發戶式的什麽造反派頭頭,革委會主任之流,連老唐頭飯店的門都摸不進去。
在快到老唐頭院子的時侯,許向華進到空間裏,從空間裏的山上抓了兩隻兔子,兩隻野雞,一隻七八十斤的野鹿。
許向華找了些柔韌的藤蔓,搓了幾根草繩,把五隻獵物困好,塞進了麻袋裏。弄好後,便出了空間,來到老唐頭的院子外,敲了敲門。
院裏傳來了幾聲大狗的叫聲,接緊便有人應到:“誰呀?”
許向華趕緊說道:“山裏過路的,口渴了,想向主人家討碗水喝。”
“噢,知道了,等一下。”緊接著過了沒多一會,便有個胖呼呼,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打開了院門,給許向華遞了一碗水。
許向華接過後,咕咚咕咚的一氣喝完,憨厚的笑著說道:“謝謝大爺,我這一早趕路,實在是喝壞了。”
老唐頭笑眯眯的瞅了一眼許向華身後的袋子,問道:“小夥子,山裏的?這是要進縣城?”
許向華假裝有些不自然的挪了兩步,用身子擋了一下麻袋,點了點頭說道:“嗯,進趟城,走個親戚,謝謝大爺啊。”
老唐頭繼續說道:“小夥子,要不進來歇歇。”
許向華忙擺手道:“不用,不用。”說完便假裝想走。
老唐頭一把拽住許向華,許向華急忙喊道:“大爺,你這是要幹啥?”
“小夥子,你這袋子裏是野物吧,別不承認,我都聞見騷腥味了。”老唐頭笑眯眯的說道。
這就要勾搭上了,許向華心裏雖然高興壞了,可麵上還是裝的有些害怕,邊掙紮邊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是,你,你看,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