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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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馬地產的一年一次的年會自然隆重至極,舉辦地是在本市的大酒店,包下了一二兩層,一層作為酒會舉辦地,一層則是供賓客們休息,阮軟和宋之昀挽手登場,成了這個宴會最惹眼的一道風景線。

    黑馬是陵城新貴,這幾年勁頭很足,舉辦年會,廣邀賓客,多的是人賞臉前來參加,阮軟還看到了蘇慎,他也在看她,恰好宋之昀臨時有事要走開,阮軟便趁機去走了過去。

    蘇慎的喜好不同於宋之昀,他偏愛淺色調,今晚也是穿著銀白色的西裝,束著藍紋領帶,靠著牆壁,壁燈在他身側,將他襯得越發身姿頎長。

    他有著一雙多情且狹長的桃花眼,薄唇噙著薄薄的笑意,俊美不已,然而細看之下,卻也能發現他的眼角其實蘊含著淡淡的憂傷。

    這還是那晚之後,阮軟第一次見到他,他剛才分明也看到了她,腳步卻踟躕著不上前,似乎在猶豫。

    阮軟主動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呼,蘇慎望著她,眉心輕擰著:“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對不起。”

    阮軟大方笑道:“沒關係,我知道,不過你的胃不好,身邊又沒有其他人照顧你,下次還是不要喝這麽多酒。”那晚他醉成那樣,竟然還敢自己開車,她想想都為他捏一把冷汗。

    “……嗯。”他應著,眼底神色卻變換莫名,仰起頭將一杯雞尾酒灌下,像才有了勇氣那般,拳頭微捏緊,“那天晚上我雖然喝醉了,但我說的都是真的,阮軟,我……”

    “蘇慎。”阮軟急急打斷他的話。

    她知道他想說什麽。

    那晚他說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對她的感情,為什麽她偏偏看不出,但其實非也,在國外六年,都是他照顧她,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來。

    隻是……阮軟看著他,有些話當初不願說是怕傷人,可現在不說卻是更傷人。

    “蘇慎,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的人,都是宋之昀。”

    “他會傷你的。”

    阮軟笑了笑,她何嚐不知:“可怎麽辦呢,他已經成了我的毒,我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蘇慎的身體輕顫了一下,清晰地聽見身體某處傳出的像什麽東西破碎了的聲音。

    宋之昀持著酒杯走近,自然而然地攬住阮軟的腰,強勢地將她拉回自己身邊,側頭問:“蘇少爺在和我的女伴聊什麽?”

    蘇慎咬著牙:“宋之昀,你別高興得太早,我還沒有輸!”

    宋之昀沒有理會他的叫囂,低頭看壞裏的人:“我的女伴,還打算陪別人聊多久?”

    阮軟沒應答,他已經帶著她走開。

    蘇慎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此時心情陰鬱,正想著離開,忽然來了一個女子,笑著邀請他跳舞,蘇慎素來紳士風度,自然不會拒絕給她難堪,隻好勉強提起微笑,握著她的手旋轉進了舞池。

    阮軟走了幾步回頭去看,見他如此稍稍放心了些,回頭看宋之昀與人交談,今晚的他意氣風發,修身的黑色西服熨帖在他身上,身姿頎長比例均勻,五官輪廓如雕刻般的標誌,一雙瀲灩的鳳眼,多一分則豔,少一分則淡,神色透出幾分高傲,隨便站在那兒,便是一股子掩飾不住的清貴。

    這也就難怪,這個宴會為什麽女士比男士多,多是衝著他來的。

    阮軟正看著他稍稍出神,身側忽然有女聲笑著喊她:“阮小姐,好久不見。”

    是楊真箏。

    阮軟禮貌回以一笑:“楊小姐,你好。”

    楊真箏順手遞給她一杯香檳,歪著頭打趣:“我說之昀怎麽會拒絕我的邀請,原來他是有了你這個美麗的女伴啊。”

    她的話中帶笑,也聽不出喜怒,阮軟也不願深究,目光下滑落在她的腳上:“楊小姐的腳好些了嗎?”

    楊真箏聳聳肩,喝了口紅酒:“誰知道呢,能走就是。”

    “我對骨科不了解,不夠我聽師兄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最重要的是好好休養。”

    “我知道,謝謝。”

    見她們兩人聊著,宋之昀便放開阮軟的手,示意她他要到那邊去,阮軟頷首。

    宋之昀走後,楊真箏又往前走了一步,垂眸打量著她:“你穿這條裙子,真好看。”

    “嗯?”

    楊真箏嘴角微勾,忽然將手上的紅酒傾斜,猩紅色的液體從杯口倒出,悉數淋在她的裙擺上。

    “哎呀——”她故作驚訝,一臉歉意地笑,“不好意思,失手了。”

    粉色的裙擺染了紅酒的殷紅,刺眼至極,阮軟若再看不出她的不懷好意,那就是真瞎了,她怒視著她:“楊小姐,你這樣做不覺得很卑劣嗎?”

    楊真箏無辜笑道:“我都道歉了,你還責罵我,你這樣就不卑劣嗎?”

    “你!”

    楊真箏帶著笑款款走開,周圍倒是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的情況,她拎著裙擺往洗手間去,想著能不能用水洗幹淨,這麽大一灘紅色印記,不處理的話太難看了。

    洗手間恰好此時沒人,阮軟便將大門鎖上,脫掉禮服,身上隻穿著貼身的蕾絲布料,她將髒了的地方放在水下清洗,又加了洗手液,可搓了半天印記還是很清晰。

    這時,有人在門外敲門,喊道:“阮小姐,是阮小姐嗎?”

    這聲音聽起來很陌生,阮軟疑惑問:“我是,你是誰?”

    “我是黑馬的員工,我叫易念之。”門外的人說道,“我看到楊小姐故意把酒倒在你的裙子,我想問你需要什麽幫忙嗎?”

    易念之?

    阮軟不認識,不過她說她是黑馬地產的員工,又表示想幫助她,應該不是壞人,她便回道:“謝謝,我把裙子烘幹就好。”

    “可那是紅酒,烘幹也會留下印記吧?”易念之說,“畢竟是公司的周年會,阮小姐你又是總裁的女伴,總不能穿著一條有汙漬的裙子招搖過市吧。”

    她說得對,她今晚要一直跟在宋之昀身邊,他是這個年會的主角,人人都關注他,她怎麽能給他丟臉?

    阮軟氣惱,難怪楊真箏要這樣對她,根本就是想看她出醜。(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