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踐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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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之昀忽然側頭:“你們都出去。”

    宋母皺眉問:“阿昀,你要做什麽?”

    宋之昀加重了語氣:“全部都出去!”

    宋母等人隻好不情不願地出門,宋之昀拎起劉先生也一起丟出去,順勢鎖住了房門。

    宋之昀回頭,見阮軟推在床上:“把衣服脫了。”

    阮軟趴在床上倏地扭頭看他。

    宋之昀又重複了一遍:“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如此似曾相識的眼神和對話,阮軟知道,他又想和上次在車廂裏強迫她一樣,檢查她的身體是否被別人碰觸過。

    她忽然笑了。

    她這一瞬很想知道,自己在他眼裏到底是什麽,是一個人還是隻是一件東西?

    她是不是覺得她是沒有心沒有思想的?任由他怎麽踐踏怎麽欺辱都沒關係?

    可他想錯了。

    她是個人,她也是血肉築成的,她做不到無動於衷。

    阮軟慢慢起身,就站在他的對麵,無所畏懼地看著他的眼一字一頓:“我不會脫。那件事我沒做就是沒做!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不覺得我需要出賣我的尊嚴來向你證明什麽。”

    在他說不信她的那一刻。

    在他要求她脫掉衣服的一刻。

    她對他已經心如死灰。

    她沒有做過的事,不需要證明,更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證明,這是對她的侮辱,她不可能照辦。

    宋之昀看著她,他的眼眶裏有隱隱行動的血絲。

    阮軟咬著牙,喉嚨都嚐到了腥甜:“宋先生,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對我的侮辱嗎?你就不能尊重我一點?”

    宋之昀目光一錯落在地上散開的那些照片上,畫麵中年的女人柔若無骨地依偎在男人身上,讓男人肆意享受她的柔軟和美好,這種畫麵狠狠刺疼著他的眼。

    他不留情地刺傷了她:“尊重是自己先做,然後別人才會給你,你又做了什麽自尊的事?”

    阮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

    而他就像一頭發狂的獅子,用嘴裏的尖牙毫不留情地啃咬她,將她咬得血肉模糊,血淋淋的都不肯罷休。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說得不對嗎?還是你覺得我應該像以前一樣毫無條件地相信你?即便被你甩了,還是會在心裏為你找一千個一萬個理由開脫?”他搖著頭,“那真要讓你失望了,你已經透支了我對你所有的信任,我不可能再輕易相信你說的任何話。”

    阮軟唇顫了顫,眼淚無聲落下。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現在對你到底是什麽感情嗎?好,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愛你,我是宋之昀這輩子都不能再愛你!我留你在身邊就是想要折磨你!報複你!”

    “你以為你是誰?我宋之昀當年也是蠢的,才會被你這女人玩弄於鼓掌,現在你真麵目都敗露了,你還指望我會繼續對你好?我又不是傻子!”

    “我是個窮小子的時候,你可以毫不猶豫地拋下我跟蘇慎出國,甚至不顧我媽的安危,你知不知道這六年我是有多恨你?我發誓,如果再讓我找到你,我一定要讓你十倍償還給我!”

    “你以為你和我上幾次床就真成我的什麽人了?別做夢了,想上我的床的女人多了,上過我的床的女人也不少,你隻不過是其中之一。”

    阮軟崩潰地抱住腦袋尖叫。

    他的笑容似刀,一點一點劃傷她的心髒,他離得那麽近,呼吸都悉數落在她的臉上,他捏著她的下巴冷笑著,近乎殘忍地問:“阮軟,痛苦嗎?很好,這就是我想看到的。”

    他的每一句話都是鋒利的刀子,毫不留情且殘暴地刺入她的身體,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呼吸困難,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幾乎要窒息。

    宋之昀指著大門,聲音很低很輕,如"qing ren"間的呢喃,可說出的話卻那麽傷人:“滾。”

    阮軟渾身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相信他會絕情到這個地步,居然要她……走?

    宋之昀倏地起身,拉住她的手,拽著她到門邊,拉開門將她推了出去:“滾。”

    阮軟站在門外,和一步之距的他對視,卻覺得他們之間隔了豈止千山萬水。

    她知道了。

    現在他們是真的完了。

    阮軟的神情很悲哀,眼神例寫滿了哀莫大過於心死,慢慢地往後退,一步一步,就像是是從他的世界裏退出一樣。

    她一步一步地離開,接受著眾人的指指點點,出場得漂亮,走得狼狽。

    宋之昀看著她的背影,捏緊的拳頭指甲幾乎陷入血肉中。

    ……

    阮軟出了宴會,天空下了雨,她毫無知覺一般,淋著雨走著,拖地的裙擺濕透了,沾了泥土和汙漬,妝容也花了,黑色眼線不防水,被雨水打濕順著眼角滑下黑水,似還摻了眼淚,總之就是狼狽。

    忽然麵前多出了一雙皮鞋,皮鞋的主人撐著一把傘,那把傘就遮在她的頭上,為她擋住雨水的侵襲。

    她慢慢抬起頭,看清楚來人,眼淚掉得更凶更快,唇顫抖著喊出一個名字:“……蘇慎。”

    蘇慎將阮軟帶回了自己的住處,她渾身都淋濕了,他家裏又沒合適她穿的衣服,隻能再開車出去買,阮軟就一直裹著毛巾抱著一杯薑茶,從熱乎到冷卻,始終一個姿勢。

    蘇慎回來見狀,心疼又無奈:“你到底是在折騰誰呢?身體是你自己的,弄壞了沒人可以賠給你啊。”

    阮軟像木偶一樣,緩慢而堅硬地轉動著頭,眼底無神地看著他,好半響,才扯扯嘴角露出一個不算笑容的笑容。 狼性總裁不可以:

    “可是……在這具身體也沒人在意啊……”

    她說完,眼淚便隨之滾下,落在杯子裏,和棕色的液體融為一體。

    蘇慎靜靜地看著了她數秒,伸手抱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抱裏。

    阮軟沒有推開,她現在也需要一個這樣的懷抱來安慰她一整晚冰冷又血肉模糊的心。

    “蘇慎……蘇慎……”

    “我沒有,不是我……”

    她聲音哽咽地呢喃著,像一隻無助的小貓,舔舐著給予她一塊奶酪的路人,渴望得到他的信任和肯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