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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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逸清,你,你是不是瘋了?”她盯著他,道。
“你今天的事,就是,陪我!”他說著,就抱著她起來了。
“神經病啊你,你給我滾開,我要去上班,你,你簡直——”她踢打著他,可是哪裏能撼動的了他分毫?
他向來就是這樣獨斷專行,她是知道的,可是今天——
她知道跟他來硬的是絕對不行的,於是,在他抱著她上樓梯的時候,關曉寧柔聲軟語地說:“今天晚上讓我去醫院好不好?這是急診,我今晚又值班,要是不去的話,會被開除的?求你了嘛,好不好?”
“開除就開除,我養得起你!”他說道。
“我知道你養得起,可是你想想那個新來的病人,突發急病來了醫院,把所有的希望都交給了醫生,可是發現醫院裏醫生不在,你說怎麽辦?”她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蘇逸清抱著她坐在床上,她環抱住他的脖子,道:“萬一因為我沒去,那個病人死掉了怎麽辦?我們兩個人是不是要背負這條人命?”
她說著,小心地觀察著他。
在某種程度上,關曉寧是了解他的,他並不是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可是,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沒有反應。
關曉寧隻好輕輕吻著他的唇,道:“求你了,讓我去吧,回頭,你想怎麽樣都行,好不好?”
說到這裏,好像他才鬆動了一些。
“明天休息嗎?”他問。
“呃,”關曉寧心想,這男人還真是會理解,明天就要啊?
“明天還不知道,我要看一下排班。”她說著,攬住他的脖子,道,“,趕緊讓我去——”
人命關天,蘇逸清便放開了她。
關曉寧狠狠地親了下他的臉,看了下自己的身體,道:“我,我的衣服都——”
“去裏麵看看,隨便找一件。”他說,指著對麵的更衣室。
關曉寧愣住了,這裏哪會有她的衣服?
將信將疑地看他一眼,關曉寧起身推開前麵一道牆上門,很強的光就照了過來,絢麗的更衣間,天哪,怎麽,怎麽那麽大?比她之前住在蘇逸清家裏的更衣間大了好幾倍啊,簡直,簡直就是一個新臥室那麽大的。
她回頭驚詫地看著他,他卻依舊坐在床邊沒有動。
關曉寧走了進去,裏麵各種衣服都分門別類擺放著,鞋子,各種鞋子,襯衫裙子外套絲巾,什麽什麽,全都有。
她隨便找了雙鞋子穿在腳上,天啦,簡直是,分毫不差!
不行,不行,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現在不是在這裏感歎的時候。
她身上還穿著內/衣,雖然小/褲/褲已經泥/濘的不行了,可是還能穿,這裏的內/衣——居然內/衣都有,算了,不看了。
隨便找了幾件衣服穿在身上,關曉寧就跑了出來。
蘇逸清坐在床邊看著她。
“我走了——”她對他說了句,可是,腳步又停了下來,看著他,“謝謝你!”
他起身,沒有回應她,隻說:“這裏打不到車,你等一下我送你過去。”
“不——”她想說不用了,可是,他好像完全不聽,走進去換衣服了。
好吧,好吧,她還是不要違抗他了,免得他又生氣,然後反悔,要是反悔就糟了。
猛地,她想起來他換衣服都是很慢的,現在不要也那樣浪費時間啊!
可是,等她剛轉身要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走出來了。
“走吧!”他看了她一眼,道。
她“哦”了一聲,跟著他。
他的背影,是那麽的寬闊,是她忘記了嗎,他以前就是這樣,還是這幾年,他變了?
她跟著他慢慢走著。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樓下。
而一樓沙發那裏,還是她零散的衣服。
關曉寧看了眼,趕緊跑過去整理了起來。
“你幹嘛?”他問。
“呃,我,我帶回去。”她說。
他卻走過來,直接從她懷裏奪過來,道:“扔了,我蘇逸清的女人,怎麽能穿地攤貨?”
說著,他就走了出去。
可是,關曉寧完全愣住了。
蘇逸清的,女人?
曾經,她是這樣的身份,可現在,八年了,她,她和他,早就——
背上小包包,關曉寧趕緊追了出去。
之前送他們過來的那輛車,早就開走了,蘇逸清打開車庫,關曉寧跟了進去。
車庫裏,排著好幾輛車,她隻是匆匆掃了眼,也沒去看。
他喜歡玩車,以前就買了不少的車開著玩,現在恐怕更是了吧!
跟著他上了車,關曉寧一言不發,看著他把車子開了出去。
而身後的樓,也是變成了一片漆黑。
一路上,他什麽都不說,隻是靜靜開著車,偶爾抽出一支煙點燃了,夾在指間抽著。
關曉寧看著他,忍不住才說了句“抽煙對身體不好,別抽了”。
他看了她一眼,道:“遲早都是要死的,何必在意早晚?”
這話說的她的心一陣酸,卻道:“你要死就去死,別拖累我,知不知道二手煙危害最大了,你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他沒辦法,隻好把煙摁滅了。
她想問他,什麽時候開始抽煙了?他以前是根本不碰的啊!
關曉寧怎麽知道,在他們分開的那些日子裏,在他經曆著人生最艱難的時日裏,煙就來了。
車子,在洛城的燈海裏穿梭著。
關曉寧看著車窗外,卻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在無數個夢裏,這八年的無數個夢裏,她夢見和他在一起,卻又被他拋棄,不知多少個夜裏都是在淚水中醒來的。而現在,他們——這算怎麽回事?
就在蘇逸清和關曉寧返回醫院的時候,李漱白接到了嶽父的電話。
“爸,您醒了?”李漱白問。
“嗯,樓道裏有點吵,醒來了。”嶽父道。
“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過去?”李漱白問。
“不用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想問你的是,世琮和那個小關大夫的事,你知道嗎?”嶽父問。
“他們的事?怎麽了?”李漱白不解,反問道。
“我聽說世琮好像在追求她一樣。”嶽父道。
嶽父這麽一說,李漱白的心頭就有種不妙的感覺,便道:“世琮那個性子從來沒個定數,可能也就是玩玩而已,不會——”
“逸清把那丫頭弄到醫院來,這事兒也就罷了,不能讓她再和世琮——”嶽父道。
果然,嶽父什麽都知道。
李漱白的腦海裏浮現出關曉寧去查房的時候,嶽父那麵色如常的樣子,想了想,道:“爸,事情都過去八年了,那孩子和那邊也斷了來往,現在就算是世琮和她接觸多一點,也沒什麽問題。您別太擔心了。”
“我是不想擔心,隻是想起那件事——”嶽父道,“你自己也多注意一下,上次你和她在路上的那個視頻都傳到了網上,你要注意影響。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世琮還不懂,回頭你多提醒一下他,要不然,就把那丫頭換個地方。”
李漱白愣住了,壓低聲音,道:“爸,您不是說放過她的嗎?而且,這些年,她也沒——”
“我說的那是過去。你別忘了,我對你和逸清都說過,要是那丫頭規矩安分點,一切都好,我可以不用管她。可要是她再惹事——”沈淮南道,“你知道我會怎麽做的。”
李漱白沉默不語。
嶽父的手段,那件事對嶽父的影響,李漱白怎麽會不清楚?
世人都說沈淮南是因為女兒沈家璐去世而身體出現問題的,隻有李漱白和蘇逸清這些親近的人才知道是什麽緣故。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沈淮南,如今變成了這樣一個垂垂老者——
權利這個東西,如同毒藥一般深入骨髓,一旦毒法,就再也無藥可救。
盡管嶽父隔三差五去療養或者在醫院,可是,嶽父的病,不可能治好,李漱白很清楚,沈淮南自己也清楚。
隻是,李漱白不明白,蘇逸清明知沈淮南對關曉寧的芥蒂,為什麽還要把關曉寧調到幹部病房來?讓她天天和這些人接觸,到底,是為了什麽?
“嗯,我知道了,爸,我會和世雅說的。”李漱白答應道。
“好了,我睡了。”說完,嶽父就掛了電話。
李漱白坐在攤位上,長長地歎了口氣。
“李市長?”秘書看見李漱白一臉不高興,低聲問了句。
李漱白看著他。
“您要不要再吃點兒?”秘書小心地問。
“回家吧!”李漱白說完就起身了,秘書趕緊跟老板結賬。
“以後常來啊!”老板唱著吆喝道。
李漱白慢慢走著,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給蘇逸清撥了過去。
嶽父以為蘇逸清和關曉寧斷絕了來往,要是讓嶽父知道——
“逸清,在哪兒呢?”李漱白問。
“呃,在開車。”蘇逸清道。
“我現在準備回家,你到我那邊來一下,有件事和你商量。”李漱白道。
蘇逸清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位的關曉寧,道:“好,我過會兒就到。是錦園嗎?”
“嗯。我等你。”李漱白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逸清不知道李漱白要和自己談什麽,車子開到了省醫院,剛要準備開進去,就聽她說“你停下,我在這邊下去就可以了”。
他看了她一眼,把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關曉寧剛要準備下車,卻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幹嘛?”她問。
“別忘了你剛才答應我的事。”他說。
她的臉一紅,推開他,趕緊下了車。
蘇逸清看著夜風裏前行的她,眉頭微微舒展了開來。
當初——
趕到21樓,樓道裏依舊是醫護人員忙碌的腳步,關曉寧趕緊跑進辦公室換上工作服就跑了出去。
“怎麽樣了?”她問徐東華。
然後就加入了急救。
而這時,蘇逸清正開著車子往李漱白的家裏而去。
就在關曉寧從病房裏出來走向辦公室的時候,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站在了她麵前,關曉寧愣住了。
徐,世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