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吃醋了,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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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禍害嗎?她那麽愛他,她就是個禍害嗎?
哪怕是到了現在,關曉寧依舊想不通。
就在這時,蘇逸清在李漱白的家裏。
兩個男人坐在二樓的會客室裏,李漱白拿了兩罐啤酒,兩個人坐著。
“他是這麽和你說的?”蘇逸清問。
李漱白點頭,道:“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八年,可是,並不是說那件事就過去了。我怕他要是真的哪天心裏過不去,對你和關曉寧都不是好事。”
“我的事,你不用擔心。八年了,我現在知道該怎麽去處理。隻是你呢?他再怎麽說是你的嶽父,現在家璐不在了,你是他唯一的後人——”蘇逸清道。
“你怎麽說我是唯一的?”李漱白笑了,道:“你忘了他還有個兒子的嗎?”
蘇逸清點點頭。
“當初他是覺得兒子太小,沒指望,現在那孩子也長大了,你不知道嗎?元旦以後可能就回國了。”李漱白道。
“這麽多年沒見,我倒是把他給忘了。”蘇逸清道。
“家璐不在了,他是要把那孩子重點培養的。前幾天還和我說等那孩子來了,直接弄到市政府辦公室。”說著,李漱白長長歎了口氣,往後一躺,道,“你說,一個十歲就開始在法國長大的孩子,回來了能做什麽?國內機關的那些關係,他能懂嗎?”
“那也沒辦法,他讓你照看,你就給他照看著,實在不行,他也就想其他辦法去了。”蘇逸清道。
“嗯,我隻能盡力而為。”李漱白道。
蘇逸清看著李漱白,道:“漱白,我們得想別的招兒了,不能再讓沈淮南這樣牽著你的鼻子走。”
李漱白看著他。
“你說對,那件事對於我們來說都算是大事,對沈淮南就更是了。這幾年,咱們都想辦法從那件事的影響力走了出來,可是你讓沈淮南接受現實,並不容易。我擔心的是,他要是有什麽瘋狂的想法,拖累了你怎麽辦?他是你的嶽父,雖然家璐不在了,可是你一直在照顧他們夫妻,他們也幫你照看孩子。你得想辦法開始和他劃清界限,沈淮南沒戲了,你得找新的人。”蘇逸清道。
“我也這麽想過,隻是,談何容易?”李漱白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從一開始就是他的人,不管怎麽變,我——”
“其實,上個月,咱們的新省長,來我那邊公司視察的時候,我們閑聊的時候,還聊起你。那個霍省長,他新來乍到,在鬆江省又沒有根基,他需要招兵買馬,你是洛城的市長,你這麽年輕,他要是想發展自己的力量,怎麽能錯過你?”蘇逸清望著李漱白,道。
“霍省長也是和我談過幾次,隻不過都是工作的事,我也聽得出來,他是比較讚同我的一些做法的。”李漱白道。
“你還記得葉慕辰葉四哥嗎?”蘇逸清問李漱白。
“我記得,他,他是不是和霍省長走的很近?”李漱白道。
蘇逸清點頭,道:“如果我們真的想要和霍省長拉近關係,通過四哥是個好途徑。你知道的,現在省裏的關係那麽複雜,我們要是不給自己找個穩定的關係,將來,稍有風吹草動,那幫人隨時會把我們給滅了。”
李漱白陷入了深思。
“周書記那個人,太陰了,他當初幫我們,隻不過是不想讓那邊兒做的太大,現在那邊兒已經調走了,周卻一手遮天。霍省長來,他們之間已經是矛盾重重了,我們遲早會被牽扯進去,與其在將來被動選擇,不如現在主動出擊。一來,可以讓我們拜托沈淮南那幫人的鉗製,也會減少對周書記的依賴,我們會有更多的自主性,你做事也可以放開手腳,我呢,也不至於像這八年一樣什麽都不能做。”蘇逸清道。
李漱白點頭。
“二來,”蘇逸清看著李漱白,“四哥和我說過,霍省長的夫人很有背景,具體是什麽,他不方便和我說。不過,你想想,霍省長是在紅牆大院裏當過書記的,比你我才大不了幾歲,卻已經做到了那種地步,有一個背景強硬的夫人,還有他的導師覃春明書記,你說,除了他,誰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可是,逸清,你不是一直想要擺脫這些紛爭嗎?這樣一來,你隻會越陷越深。”李漱白道,“我是沒有辦法,自從走上這條路,就是身不由己了,想回頭都沒有辦法,隻能繼續往前走。可是,你還可以——”
蘇逸清苦笑了,道:“是啊,我是有別的選擇,我可以不用和你一起陷進去,可是,當年的事,難道就要這樣白白忍著嗎?這八年,每一天我都跟坐牢一樣,難道這八年我就白白過去了嗎?然後一笑而過,帶著那丫頭浪跡書叢?就跟四哥一樣?”
李漱白不語。
“四哥能做到,因為他覺得他虧欠了太多,所以他可以放下一切,可是,在放下之前,他也是拚了命去複仇了的,險些連命都沒有了的。可是,漱白,我,現在的我,做不到!”蘇逸清看著李漱白,“我不能就這樣讓那件事過了。”
李漱白端起啤酒罐,道:“來,我們碰一下。”
蘇逸清和李漱白碰了下,道:“不過,我覺得,你是應該再找個人了。”
“人?”李漱白道。
蘇逸清笑了下,道:“難道你想給沈家璐守身一輩子,等我給你立個貞節牌坊?”
李漱白苦笑著搖搖頭,道:“我現在還沒那個心思。”
“那你大半夜和關曉寧出去吃夜宵算怎麽回事?”蘇逸清道。
李漱白哈哈笑了,道:“你果真還是吃醋了!”
蘇逸清卻道:“除了關曉寧,你和誰出去都行。”
“世雅也可以?”李漱白笑問。
“隨便。”蘇逸清道。
李漱白笑了,道:“你還真夠殘忍的,世雅這麽多年對你一心一意,你怎麽就——唉!”
蘇逸清不語。
李漱白笑著道:“我知道了,你啊,就是,你喜歡的怎麽虐你,你都喜歡,關曉寧對你不理不睬,你還喜歡的不得了,世雅為你做那麽多,你就是看不見。”
“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麽時候她對我不理不睬了?隻有我對她不理不睬,哪裏輪的上她——”蘇逸清道。
李漱白笑著,道:“怎麽沒有?當初你忘了?你說什麽她都不聽,你還顛顛兒的——”
“那麽沒誌氣的事,我怎麽會做?我看你是失憶了。”蘇逸清道。
“失憶的那個是你!”李漱白笑道,“不過,關曉寧那丫頭真是,很有趣,我很喜歡。”
李漱白這話一說出來,蘇逸清直直地盯著他。
“你知道嗎,她對我說,李市長,你能不能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蘇逸清這三個字!”李漱白笑著說,蘇逸清簡直愣住了。
“是不是很有趣?真的,沒有多少人敢這麽和我說,那丫頭——哈哈!”李漱白笑著道。
“那是我的女人,當然有趣了。”蘇逸清道。
李漱白笑著,看著蘇逸清。
隻要提到關曉寧,這些年,隻要提到關曉寧,說到關曉寧的那些趣事,也隻有說那些事,蘇逸清的臉上才會露出笑容,而今晚,讓李漱白感覺蘇逸清簡直就是個傻小子!那個冷峻的蘇總去哪裏了?
可是,隻有真的失去了重要的人,才會變得和過去不一樣吧!李漱白心想。
夜晚,很快就到了白晝。
這一整晚,對於關曉寧來說,幾乎是沒有睡一會兒就被叫起來了。高幹病房的有些病人是很麻煩的,不過去年整個一年都是在各科室轉著,沒有多少休息時間的關曉寧,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天亮了,查完房交完班,關曉寧和徐東華就一起走出了辦公室,手機卻響了。
原來是徐世琮的電話。
她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搞到她的電話的,唉,總之這種事對他應該很容易。原來,徐世琮是來接她去賽車場的。
昨晚一夜沒睡好,現在她無比渴望小床的懷抱,可是,之前答應了徐世琮——
也許是心理作怪,在她和徐世琮寒暄兩句後,不自覺地打了個嗬欠。
“啊,你是不是沒休息好啊?”徐世琮忙問。
“沒事。”
“那,要不你休息吧,你也難得有個周末。下周我再請你過去。”徐世琮的善解人意,讓關曉寧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人家。
“對不起,昨晚有個病人腦梗阻,我臨時值了夜班——”關曉寧覺得還是實話實說對得起人家。
“都說沒事了,我今天過去試試車,你就好好休息。”徐世琮道別了,就掛斷了電話。
關曉寧完全沒料到這個公子哥徐世琮,竟然是這麽善良的一個男孩子!和徐世雅真是差距太大了啊!怪不得人家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呢,就算是一家生的孩子,也不見得有多像。
掛了電話,關曉寧長長呼出一口氣。
“徐公子真夠善解人意的,差不多就答應他得了。”徐東華笑著說,按下了電梯的按鍵。
“你看我哪隻眼睛裏寫著我要嫁人?”關曉寧開玩笑的說。
徐東華雙手插兜,笑著說:“你有沒有聽說過啊,女碩士是李莫愁,你再努力一步就要變滅絕師太了,在變成滅絕師太之前先把自己嫁出去。”
“那你們家的李莫愁呢?你怎麽沒想著趕緊把她給收了?”關曉寧小道。
徐東華女朋友在洛城大學讀研一,大學畢業好幾年才考上了一個研究生,畢竟洛城大學是985、211的重點大學,再加上她考的那個專業又是熱門專業,所以費事了些。
“她啊,我還不急,你看看咱們這工作,一周七天,能在家裏睡幾天呢?還是單身生活最適合咱們了!”徐東華笑道。
電梯到了,徐東華讓關曉寧先進去,關曉寧就走了進去。
住院部大樓總共25層,23-25是領導的辦公室和會議室等,20-22是幹部病房,所以電梯下來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沒有人的。
“是啊,我也不想結婚。”關曉寧歎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