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製定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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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惡妖心理十分變態, 而且表演欲極強,他還有可以窺探他人的想法的法術, 魏之禾剛才稍稍沒有注意到就被他窺探到自己身邊出現過的重要人物,不用說暫時就是顧臨。不過,意識到不對,魏之禾將自己包裹得滴水不漏, 否則對方也不會演出一個和顧臨性格極為不符的人物出現,真的,這人就沒有紅的可能性, 一個大學數學教授,說話那麽娘,很不符合人設好嗎?
“裝神弄鬼。”魏之禾嗤笑。
“怎麽這麽說話呢, 魏之禾,我可是你的教授。”
魏之禾舔舔嘴角,假顧臨身上當然沒有真顧臨的淡淡花香氣味兒,但是卻有血腥味, 這種惡妖的妖珠他勢在必得:“哦, 你是我哪一科的教授。”
假顧臨:“我文質彬彬,斯文有禮, 必是語文教授, 難道你連教授教的科目都不知道?”
掐著嗓子說話的假顧臨令魏之禾感到十分辣眼睛:“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 你現在所扮演的這位教授教的是數學。”
假顧臨臉色突變, 一改剛才故作文質彬彬的姿態:“哼!還是被你這個小子識破了。”
“是你的演技太粗糙, 看著人尷尬症都要犯。”
惡妖頂著與顧臨百分之八十相似的臉惡狠狠地怒斥:“閉嘴,我的演技是最好的,是你們都沒有眼光,是你們這些蠢人看不懂,根本不知道什麽才叫演技!”
魏之禾繼續刺激著他的脆弱的神經:“原來你還不是個角兒啊,就是傳說中的跑龍套,演的都是不重要的炮灰?噢,不對,你可能連炮灰都不是。”
“臭小子,人不大,嘴上功夫倒是厲害。”
“我的法術也很厲害,要不要試試。”
“哼,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人類崽子而已。”
“是嗎?”
反派的話總是特別多,魏之禾直接衝向假顧臨,想打散這張臉,他雖然每天都肖想著顧臨的氣味,但是可沒有想過將對方的臉貼在一隻惡妖身上,就算要對顧臨做不好的事情也隻能是他,惡妖算什麽東西。
假顧臨麵目十分猙獰,魏之禾衝向他時,還沒發力,對方就已經扔下一個類似□□的迷煙,想逃跑。可魏之禾追妖靠的是氣味又不是純粹視線,□□似的迷煙對他根本不起作用,該追還是得追,到手的鴨子可不能讓它給飛了。
拍攝基地的道路左拐右拐,確實非常適合這隻惡妖施展他的法術,之前沒有及時將他逮住也是因為他確實有點能耐,這次是他太過自滿導致,殺了兩個人之後以為沒有人會注意到他,沒想到還是被魏之禾發現。不過,自信心膨脹的惡妖怕是不知道魏之禾的能力在哪裏,估摸以為他就是個有點小本事的普通天師。
魏之禾追沒多久又遇到惡妖製造出來的畫麵,周圍的都是幻象,變成電影《聯萌》裏的其中一個場景,正好是魏之禾和顧臨看過的那部最新上映的電影。
對此場景魏之禾沒有半點想法,他隻要找到惡妖,緊緊追著他不放,無論他抽空設置什麽障眼法都對他無效。
惡妖也發現了,他布下的障眼法是《聯萌4》裏最為複雜的一個場景,這是一個半成品迷宮,在電影裏這兒有五個方式可以走到出口,然而,他壓根兒沒想到魏之禾根本不會上他的當,直接追著他氣息,緊隨而至。
惡妖所站的位置就是出口所在,他的迷宮白設了,浪費了他不少妖力,惡妖氣到胸悶,這才意識到他以為的乳臭未幹的人類崽子還挺有本事。
追吧,追吧,追吧,會有你後悔的時候。
惡妖這麽想著,可是他還未付諸行動,魏之禾手中飛出一張黃明色的符籙,打在惡妖的右肩頭上,惡妖的肩頭出哧哧聲,還冒起煙霧。
惡妖疼痛至極,還沒開打就連連後退,又開始朝魏之禾喊話:“小兔崽子,真陰險。”
“話真多。”
魏之禾像不要錢似的又朝他扔出一張明黃色的符紙,再次擊打在惡妖的右肩上,惡妖吃痛輕呼,怒氣值再次上升。
“可惡,別逼我弄死你。”惡妖口出惡言。
魏之禾繼續從兜裏抹符紙,說道:“那如果你弄不死我,我就隻能弄死你了。”
惡妖:“……”對這個人類崽子威脅完全無效。
打嘴仗他打不過,和對方鬥法術他似乎也鬥不過,現在就隻能給自己找出路,一個字“跑”。可是,魏之禾怎麽會讓他跑掉呢?
惡妖轉身就要跑,隻是他才剛邁出右腿,一條被擦拭得亮得發出光澤的打妖鞭卷住他的腿,魏之禾用力將鞭子往後一扯,惡妖撲倒在地,惡妖身手敏捷,雙掌撐地,不至於臉貼地摔成肉餅,他翻身想紮脫魏之禾的打妖鞭,奈何鞭子死死地纏住他的腳踝,魏之禾力氣何其大,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往後拖拽。
幾乎快拖到魏之禾麵前時,惡妖被打妖鞭捆住的腿突然變成一根茶樹枝!
惡妖現出了原形,原來它是一株普洱茶樹,立起來後高達十米,魏之禾在它麵前變得顯得十分渺小。
魏之禾看著立在他麵前的一株普洱茶樹:“看你的樣子也有兩百年,為什麽要殺人?”
矗立得筆直筆直的古茶樹說道:“殺人還需要什麽理由?他們對我不敬,他們不尊重我,他們不看重我的勞動成果,他們惡意侮辱我,都是理由,你要聽哪個?”
說著,普洱茶樹擺動它的枝葉,像是一片片刀片朝魏之禾飛過去,魏之禾用自身的氣隔絕葉片,其中右手食指和中指還夾到一片完整的葉子,和昨天在中心廣場找到的那片帶血的葉子同出一轍,連葉脈都一模一樣。
“要不聽聽你為什麽當演員吧。”
“嗬,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不說也沒關係,我隻是讓你多活兩分鍾,待會你將會成為我的食物。”
“口氣不小!”
“嗯。”
就算說一百句,魏之禾也不會大發慈悲放過殺過人的普洱茶樹,殺了人就是殺了人,還不知悔改。
普洱茶樹又繼續朝魏之禾甩出它身上的尖銳葉片,每一片都要致魏之禾於死地。
魏之禾不可能沒有防備,他給自己加一層防護罩,借著普洱茶樹的枝幹往上跳動,邊跳邊往樹幹上甩動打妖鞭,被打斷的樹枝心中流出了鮮血的血液!
“你究竟殺了多少人?”
“那你可能想象不到。”被打得全身都疼痛的普洱說道。
“哦,那我就不用想了。”隻要幹掉這隻吸食人血的樹妖就好,以後便不會再作惡多端,有可能還順便幫警察解決多年未解的懸案。
對付樹枝最簡單便捷的是什麽?
魏之禾腦子裏已經閃過最佳的處理辦法,他抽出一張符紙,手指在上麵劃過一道氣,符紙突然燃燒起來,在符紙未燃燼之前,魏之禾將符紙扔到樹枝上。
大火,在普洱茶樹上漫延。
這坐兒的普洱茶樹也顧不上攻擊魏之禾,它感到身體灼熱發燙。
“火!該死的人類崽子!居然在老子身上放火!”
魏之禾哪管他嘰嘰歪歪什麽,他催動茶樹身上的火,使它燃得更加猛烈。
普洱茶樹變回原形後行動不便,現在又想用枝葉拍掉身上的火,但卻是越拍越旺,幾乎將它的枝幹和葉子燒沒,想逃卻無處可逃,硬生生燒成隻餘下一小株茶樹根,燒掉的是它的妖氣,沒了妖氣無法化形,便隻如人參大小,越變越小,最後隻餘下一顆黑色的妖珠。
魏之禾將作惡多端的茶樹妖珠收到自己隨身背著的小瓶子裏,先存著吧,現在暫時不吃。
隨著茶樹妖的消失,它設置的障眼法也消失,剛才突然進入奇奇怪怪幻象的許牧等人突然回到劇組中,眾人麵麵相覷。
“剛才你們遇到什麽?”
“啊啊啊,好可怕!”
“怎麽突然間會這樣……”
許牧看到了魏之禾,他手中還拿著一根黑得發亮的鞭子,比起他溫和的學生形象,現在的氣勢強盛,許牧看得莫名有有點犯忤。
許牧發呆的片刻,魏之禾已經被導演和金逸天包圍住。
魏之禾隻給他們一句話:“事情已經解決。”
“太好了!”導演是真的欣慰,天知道這兩日為了這個事情他損失多少錢,每天都跟燒錢似的。
魏之禾單獨將許牧叫到一旁,畢竟他是委托人,有必要將事情的來籠去脈給他理一下。不過,他僅僅是將茶樹妖的真實身份告知於他,打鬥的過程基本上就省略了,倒是他從許牧和金逸天這兒得知了關於茶樹妖作為演員樸洱查的事情。
原來這樸洱查是在十年前出的道,作為一名演員,他像普通人一樣先從跑龍套開始做起,不過,不知是他的長相原因還是運氣原因,當了十年龍套依舊是個龍套,性格還比較孤僻,許多人都覺得他這種性格根本不適合在娛樂圈發展,可是他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堅持。
或許是娛樂圈的大染缸太過渾濁,漸漸地,他就產生了偏激的想法,認為他一直沒有成名的問題都出在劇組人員身上,比如場務,比如化妝師,又比如和導演關係不錯的主演許牧。
場務刺激到樸洱查哪條神經已經死對對證,不過化妝師那邊卻是從周邊其他人口中得知,化妝師那天給樸洱查設計的發型非常像個日本武士,樸洱查非常不喜歡,還和化妝師起了爭執,可是化妝師卻執意如此不肯換,還對樸洱查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大體可能是“你不就是個路龍套的,還要求這麽多!”之類的內容,她戳到了性子孤僻的樸洱查的敏感點,被對方痛下殺手,還將她打扮成日本藝妓的模樣,死後也是不得安寧。
樸洱查不僅僅對劇組的人痛下殺手,還對劇組以外的人下過手,至於那些人是誰就有待警方去查證,魏之禾隻負責將惡妖解決,其他的破案過程或是有哪些受害者人,他不會去多管閑事,畢竟殺害他們的犯人已消失在這個世上,不會再出來作案,惡心他人。
事情處理完,魏之禾也要回學校備考,沒有時間繼續在劇組待下去,他的委托任務完成。
結束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他拒絕了許牧和知名導演等人的邀請,直接返校,真怕顧臨晚上又到學校查崗,他不想再經曆昨天晚上那種不在他能理解範圍內的沒有防備的慌張情緒。
帶著新鮮出爐的妖珠,魏之禾回到學校,並在返程的路上收到來自許牧的委托費用,知名導演也給他發轉一筆巨額教育基金,這個名頭還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魏大師畢竟還是個學生嘛,他就當個出資人支持他的學業和未來的事業,不求任何回報。
看著對普通學生而言的一筆筆巨款匯入短信,魏之禾內心毫無波動,他都習慣了。
晚上魏之禾找了個感謝室友們的照顧特意請他們吃火鍋,他的這群室友同學沒其他愛好,就喜歡吃火鍋,還是麻辣鍋底的,把一個不怎麽吃辣南方人陳悅楓都帶到無辣不歡。
現在的陳悅楓也不再愁悶,越來越開朗,和同學也越發投得來,話變多,笑容也變多,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吃火鍋期間,魏之禾問陳悅楓:“白老板現在怎麽樣?”
陳悅楓告訴他:“白老板還是每天都穿得花枝招展站在前台吸引客人,流量越來越好,他聽別人說養貓還能給店裏帶來更多流量,前兩天去買了兩隻布偶貓回來,現在天天在店裏鏟屎。
大冬天居然不冬眠,他店裏的鄔柏杉現在一放鬆,人都沒影兒,估摸能把整個冬天睡過去,當然,這並不影響魏之禾把它養在店裏,它的主要作用是觀賞,而不是驅邪。
接下來的幾天,魏之禾都在考試中度過。
寒假來臨,魏之禾這回是真的要天天看店,而且他也要將店裏整理一翻,準備爺爺的到來,不知道他的飛機票是什麽時候的,自從他離開鎮上來到青元市上學後,他爺爺的行蹤總是飄忽不定。魏錦凡也和他吐槽過老爺子年紀這麽大還總是到處跑,令人非常不放心,不過又說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就是定不下來的性子,每個月能見上一到兩麵都是他們作兒女的奢求。不過,魏老爺子和他自個兒三個孩子的關係也很好,每次出門,孩子們最期盼的就是他帶回來的禮物和各地小吃。魏錦凡說現在回想起來都是美好的回憶,天真又有童趣,雖然老爺子那會兒離他們遠,但是每到一個地方,關心的電話從來沒有斷過。
魏之禾有一次問魏錦凡:“叔,那我爸呢?也和你一樣嗎?”
提到魏之禾的父親,魏錦凡總會歎息,然後就陷入沉思,不再說話,也不知是真回憶還是假回憶,更有可能他並不願意和魏之禾提起他爸爸。
魏之禾也不著急,總有一天他會知道更多關於他父母的過去的事情,長輩們越是避而不談越是有古怪,他也不急。
大學的第一個學期結束,每個學生離校時都帶著飽滿的情緒,思念家人的味道越來越濃。
和同學們告別後,魏之禾也拖著他的行李箱回到店裏。
店內還是沒有多少變化,鄔柏杉同樣也沒有,它的殼連位置都沒有挪動過,還是上次魏之禾離開時的模樣。
先找人在後院修一個小水池,上次找到一半被打斷,現在他就可以安心處理一些瑣事了。
修水池不過是兩三天的事情,天氣晴朗又沒下雪,一切都好說。
等他修完水池,隔壁家的薛貝祺也放寒假了,學校給先給他們放五天假再回去補課,一直補到年二十九,再放幾天假,又得回去補課,他的高考生活和魏之禾比起來,辛苦太多。
魏之禾都是半玩半考,然後就不小心考到青元大學。
休假回來的李管家和隔壁的胡聞接上頭,兩人一見如故,惺惺相惜,興趣愛好差不多,兩人臉上的笑容又增添幾分。
修完小水池,魏之禾跳到牆頭上,問蹲在陽台上的蘇梓顧臨在不在,蘇梓說不在。
魏之禾心說,那正好,等夜晚降臨,大家的警惕性都在降低後,他去把那個小瓷瓶拿回來,他猜測,顧臨一直沒找他麻煩,估計是還沒有發現瓷瓶裏的真正秘密,至少他不想那麽快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即便爺爺快要到青元市過年。
白天在店裏的魏之禾先將新水池放滿,又將小草和鄔柏杉搬到陽台上曬太陽,至於顧臨那盆鈴蘭花,他考慮要不要直接吸食掉妖氣吃掉,算了,暫時先養著。
處理完所有小事,魏之禾坐在櫃台前,手指靈活地轉動著圓珠筆,計劃著晚上從顧臨的房間哪個位置下手。寶物儲藏間?書房?還是臥室?
雖然是鄰居,可是房子的結構並不相同,更何況還有個妖力不知多高的胡聞鎮守著。
麻煩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