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跑到虛圈閑逛的吉爾伽美什與溜出來散心的市丸銀相遇了。

    “你竟然還在這裏？”市丸銀半眯起眼睛, 警惕地盯著吉爾伽美什。目睹了之前那場戰鬥，他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打敗眼前這個神秘而強大的男人，寬大的衣袖中，斬魄刀神槍隨時準備突襲。

    光是站在他身前的這些護衛，都夠麻煩的了, 市丸銀頭疼地想。

    逃？沒有提前讓大虛準備反膜無法逃走，況且第一次是措手不及, 就算有反膜第二次也不一定能夠順利逃走。

    潛伏隱忍了這麽多年, 大仇未報，他不甘心就這麽死了。

    “如果我長時間消失不見, 一定會引起藍染隊長的注意，派人出來尋找我。我知道你不懼藍染隊長, 但是與整個虛圈為敵，還是很麻煩的不是嗎？”如果可能的話，市丸銀不願意與吉爾伽美什動手，他冷靜分析利弊希望能勸退這個男人。

    吉爾伽美什嗤笑道：“哼, 且不說本王根本不在乎與虛圈為敵, 你認為我沒有無聲無息殺死你的能力, 又高看了藍染的影響力，你覺得他死後這些皆以同類相食的大虛會為他報仇麽？”

    被看穿了啊, 市丸銀銀色的發絲被冷汗濡濕。

    “不要在心裏盤算什麽了, 本王若是打算動手現在根本不可能站著與我講話。還有收起你袖子裏的斬魄刀，速度再快也得有命使出來。”吉爾伽美什不耐地戳穿市丸銀。

    “你到底打算做什麽？”市丸銀睜開眼睛, 冰藍色的眼珠如蛇般冷毒嗜血。

    吉爾伽美什像一個誘導迷途羔羊的傳教士般蠱惑人心：“你內心深處對藍染惣右介藏有濃烈的殺意，很不巧，他惹了我，我很期待看到他被自己信任的手下殺死的樣子。嗯，那神情一定非常令人愉悅。你能想象的到嗎？被刺穿心髒痛苦、絕望、不可置信各種表情混雜在他平日處驚不變的臉上……”

    “現在的我，還不足以對抗藍染隊長。不得不承認，他全身上下毫無弱點。”市丸銀沒有再否認，靜靜地陳述一個殘酷的現實，“鏡花水月的力量，再加上與崩玉的完全融合，他已經成神了。”

    吉爾伽美什張開雙臂，仿佛將整片天地納入手中，“破解鏡花水月的辦法，其實你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本王現在來證實你的推測，在完全發動催眠之前，接觸刀刃本體——這個答案是正確的。”但卻不是唯一的，超直感，看破幻術的能力，以及全知全能之星……都可以輕易看穿藍染的偽裝幻術。

    可惜這個世界上除了藍染，其他人並不擁有操縱幻術的能力。

    市丸銀顫聲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能毫無差錯地道出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欲望？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就算是最親近的鬆本亂菊都沒有。

    “本王是吉爾伽美什，一個看客。”

    看客是嗎？高高在上，把我們的生死爭奪、權利欲望當作一場遊戲的看客。

    也難怪藍染隊長會輸。

    之後吉爾伽美什又和市丸銀聊了一會兒，因為完全被看破也就敞開心扉，多年間塵封的秘密匣子被打開，再冷漠的人也有想與人傾訴衷腸的需求，還算聊得愉快。

    “我要回去了，再晚的話，藍染隊長會起疑心的。”市丸銀向吉爾伽美什告別，他輕拂藏在袖口的神槍低聲自語：“我需要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可以將藍染隊長一擊斃命的時機，而這個時機馬上就要成熟了。”

    因為吉爾伽美什的突然出現，給了藍染足夠的威脅，他開始著手提前製造「王鍵」計劃。前不久剛命令破麵十刃去現世，帶回了一個名叫井上織姬的女孩用她轉移屍魂界與其他能者的注意力。

    臨走之前，市丸銀不知從哪裏掏出一盒柿餅，分發給眾人：“我自己做的幹柿餅，虛圈的環境不適合柿子樹的生長，吃一點就少一點，真懷念六番隊隊舍的柿子樹啊！”說起這話時，他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不再殘忍冷漠，而是充滿了溫柔，真正的溫柔。

    市丸銀走了，他一個人的背影在茫茫白色荒漠中更顯蕭瑟而單薄。

    “好甜。”小夜左文字捧著柿餅小小地咬了一口，他揚起頭問吉爾伽美什：“主人，市丸銀先生會成功嗎？”

    “誰知道呢？就算不成，毒蛇在臨死之前也會給予獵物中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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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吉爾伽美什運用時空轉換器帶著付喪神們回到現世，找了家正常旅店住下來。茶餘飯後牽著付喪神溜街時，總能碰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人——橘色頭發的死神黑崎一護、滅卻師石田雨龍、護廷十三隊十番隊隊長日番穀冬獅郎、破麵十刃第六刃葛力姆喬·賈卡傑克、假麵軍團的平子真子……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都沒有來主動招惹吉爾伽美什。年輕的審神者也沒有插手他們之間的戰鬥，當做閑來無事的消遣之樂也別有一番樂趣。

    沒有讓吉爾伽美什多等，空座町保衛戰在幾日後開始了。

    護庭十三隊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帶領數名死神隊長與藍染的破麵十刃對抗。

    在一番激烈的對抗後，市丸銀趁機用神殺槍在藍染的胸口開了一個大洞並奪走了崩玉。可惜的是，當時藍染已經與崩玉完全融合，崩玉的力量複活了藍染，並完成最終的蝴蝶化改造。

    藍染惣右介最終被從虛圈趕來，領悟了無月的黑崎一護打敗。

    大戰結束後，死神們都回到了屍魂界。一切重歸於平靜，仿佛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

    那個善良溫柔的銀發死神為愛化蛇，最終死在自己最愛的女人懷裏，操勞一世隻留下了無盡的遺憾和一個衣冠塚。

    空落落的街道上沒有一點曾經發生大戰的影子，沒有人知道在這裏，曾經有人揮灑淚水與鮮血，保衛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類。

    看見審神者把玩手中的懷表，髭切守在吉爾伽美什身後請示：“主人，要走了嗎？”

    “嗯，差不多了，這個世界已經找不到什麽新的樂趣了。”吉爾伽美什應了一聲，往內處比較隱蔽的胡同走去，卻突然停下腳步，輕笑了一聲：“遇到本王，算他好運。難得遇見一個合口味的人……”

    他指著牆角的草叢，對身後的付喪神說：“把裏麵掉了刀劍的碎片撿回來”

    銀白色的刀劍碎片被付喪神們收集起來，放在審神者麵前。

    “主人小心劃傷手，這刀刃還很鋒利。”

    “看這成色，應該至少是上百年的刀劍，怎麽會出現在現世？”三日月宗近瞟了一眼奇怪地說道。

    鶴丸國永在一旁補充：“100年呀，那已經可以變成付喪神了。”

    “是斬魄刀的碎片。”吉爾伽美什人解答了他們的疑問。卻又出現了新的問題，是誰的斬魄刀？它的主人在哪裏？

    第一個認出來的是小夜左文字，他悲傷地說：“是市丸銀先生的。”

    “市丸銀？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斬魄刀與死神一同降生，和死神一同消亡，就算是碎片，也不應該存在於世。

    “執念過深，肉體死亡，靈魂尚在。”吉爾伽美什向身側的付喪神伸出手，“給我一個禦守。”

    雖然不明所以，但三日月宗近還是很快的把自己腰間掛的禦守解下來交給了審神者。

    吉爾伽美什將往禦守中注入靈力，放在刀劍碎片中，一陣淡淡的光華亮起，嶄新而完好無損的斬魄刀出現在他們眼前。

    “太晚了，這振刀劍裏的付喪神已經散盡靈識了。”髭切敲了敲冰冷的刀身遺憾地搖頭。

    “就是因為他靈識散盡，才能有新的靈魂進駐。”吉爾伽美什繼續注入靈力等到一定飽和度時，白發細瞳的靈體突然出現在刀身上空。

    熟悉的麵孔令付喪神們不禁驚呼出聲：“市丸銀！”

    “就是我，因為和神殺槍的適應性，所以輕鬆入住了他的身體。現在的我應該怎麽說？嗯，也算是付喪神？”變成付喪神的市丸銀開朗了許多，或許這本來就是他偽裝下的真實麵目。

    “戰利品。”吉爾伽美什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驚天之舉，底氣十足地問道：“你願意和我回本丸嗎？”

    “啊，現在的我好像也不能夠拒絕？”市丸銀爽快地回答。

    他望著天空問道：“離開之前，能讓我再去見一見她嗎？我不會讓她發現的，她已經在我不知不覺中變得堅忍，溫柔又自信，我也不願意破壞她已有的美好生活。就是想去看一看，因為我感覺這之後就再也無法見麵了呢。”

    為了不再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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