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確實是讓君離凰比較在意的。

    “我……”蘇無低下了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

    “嗯？”離凰疑惑的呢喃了一句。

    “是我偶然聽到家族裏的長老說起來的。”蘇無低聲的說道，好像是怕被別人聽到一樣。

    畢竟，偷聽這種事情，還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的。

    “那時候大抵是我還小，經過長老院的時候聽到長老們說起過關於蠱毒的事情，然後……現在想到我正在學習的毒，我無法分辨這兩者之間有和區別。”

    “蠱毒和毒，都算的上時毒，但又為什麽，要把兩者分開來區別呢？”

    離凰了然問題的關鍵，隨即淡笑著說道：“其實就功效來說，是沒有什麽區別的。”

    “嗯？！”這下，蘇無卻是有些懵懂了，他看著離凰的眼睛中，滿是不解。

    連師父，也是這麽理解的嗎？

    “為什麽呢？”

    離凰自然是知道他要問什麽的，同樣，這個問題，或許存在與很多人的心裏，一直不願意去麵對一樣。

    “蠱蟲，分毒蠱與醫蠱，一麵可以置人於死地，一麵也可以救死扶傷，而毒，亦然是如此的。”

    “很多事情，不是你認知中的那樣簡單，並不是所有的毒，都是害人的，也不是所有的靈丹妙藥都是救人的，萬物總講究個相對性，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嗯！”蘇無點點頭，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隻是，還是很難以接受毒可以救人這件事情。

    “蠱，和毒，唯一的區別便是，一個是活物，一個死物，但比起蠱來說，我還是更喜歡毒的。”

    “待你，真正可以接受你所學習的毒之後，你的想法，也會改變的。”離凰笑了笑，沒有再過多的解釋。

    解釋千遍萬遍，還不如自己體會來的實在。

    “至於蠱……”

    “這種邪門的東西，稍微了解一下便好，千萬不可過多的去研究。”離凰淡淡的警告道。

    蠱蟲……

    想起那種一扭一扭的軟體生物，離凰就覺得惡心。

    說實話，她也確實是討厭蠱術這種東西的。

    “是，師傅！”

    蘇無大聲回答了離凰的囑托，隻是，聲音又立馬小了下來：“那麽……師傅，是不是學習蠱術的，都是壞人呢？”

    看師父的樣子，也不像是喜歡蠱蟲的人，既然師傅的毒不是哦，那難道，學習蠱毒的，便是惡了嗎？

    “壞人？”離凰疑惑的重複了一句。

    “什麽是好人，什麽又是壞人？”離凰反問道。

    “這……”蘇無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什麽是好壞，難道這不是潛移默化之中，就能夠理解的嗎？

    這要，怎麽解釋呢？

    “你都無法去解釋，又怎麽真正的去定義什麽是好壞呢？”拍了拍蘇無的肩膀：“我前麵就已經說過了，萬物都講究相對性，世間，沒有什麽事情是一點好的，也沒有什麽事情是真正的壞的。”

    “……嗯！”蘇無迷迷糊糊的點點頭。

    他好像是聽懂了，又好像什麽都不懂。

    離凰沒有繼續給他解釋，越說越亂，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

    “去吧。”離凰說道。

    蘇無點點頭，又回到蘇府弟子中一起研究毒藥去了。

    離凰再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的問題，也就回去了。

    “大小姐，陛下的諭旨剛剛到了。”

    易清歡重新站在了離凰的身後，匯報道。

    “嗯？”離凰出聲詢問。

    “已經定下了君娜小姐和二王的婚禮了，應該是來知會一聲的。”

    “嗯，我知曉了。”離凰點點頭，以君娜目前的身子的情況，不過多久就會顯懷的，淩無雙這樣匆匆定下，也不是無道理的。

    “還有一事……”易清歡有些支支吾吾，想說卻好像又是不敢說的樣子。

    “說！”離凰最討厭這樣支支吾吾的樣子了。

    說話就說話唄，最討厭這麽婆婆媽媽的了。

    神煩的真是！

    “陛下還提及了……大小姐和九王的婚期……”易清歡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的說完了，一眨眼，剛剛還在自己眼前的大小姐就已經不見了身影。

    “大小姐？”易清歡疑惑的偏過頭，一副迷茫的樣子。

    ……

    “該死……”離凰咬了咬嘴唇，怎麽還會有她的事情？

    匆匆到達了大廳，君寒冰還未離去。

    “離凰？你怎麽來了？”君寒冰疑惑的問道，自家的孫女，不是今早就落荒而逃了嗎？

    不怕再問些啥問題了嗎？

    “淩無雙傳了什麽旨意過來？”離凰質問道。

    “君娜和二王的婚禮，定在了下月初。”

    “下月初？”

    現在都已經是月末了，下月初，不就隻有十天？

    還真的是，趕鴨子上架了。

    “還有，淩無雙說，等君娜的婚禮結束後，九王會上門來提親。”君寒冰看了一下離凰的臉色，接著說道。

    離凰扶額，為什麽……要有這種事情……

    想起自己身上那些斑斑點點的小草莓，離凰就有種難以言喻的羞澀之感。

    “離凰，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君寒冰不會代表離凰本人去處理這件事情，一切的一切，隻會遵照自家孫女自己的意願來處理。

    “我……”離凰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要再一次拒絕嗎？

    還是，就這樣平平靜靜的接受？

    離凰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君寒冰看見自己孫女的這個樣子，也大抵是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這樣的表情，在多年之前，他也曾經見到過呢。

    忘記是多久之前了，隻覺得，這樣的表情，在樂瑤的臉上，出現的次數也不在少數。

    他的離凰，也到了這個時候了嗎？

    隻是……

    不舍得將離凰交出去呀。

    畢竟，才這麽小。

    畢竟……離凰才回來沒有多久。

    “爺爺知道了。”君寒冰的大手搭在了離凰的腦袋上撫摸了幾下，“爺爺不會逼你的。”

    “隻要離凰不後悔，爺爺永遠也不會來插手。”

    離凰感受著那大手處傳來的微涼的溫度，是那樣的特別。

    這是君寒冰，她的爺爺，特有的溫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