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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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楊元孫活了過來,他笑眯眯的看向眾人,顯然成為眾人的焦點讓他很愜意,

    “諸君勿急,秦延數次大功早已報之朝廷和皇上,恐怕現下朝廷褒功的旨意已下,秦延是名滿京師的西軍子了,饑餐胡虜肉,渴飲西戎血,滿江紅傳遍京師了,這等人物是否以功抵罪隻有官家才能酌情處置,”

    楊元孫向東方遙拜一下,

    ‘我等隻要報稟朝廷和皇上就是了,’

    嗯,你等呱噪什麽,這件事兒隻有宰輔和官家才能定奪了,報上去等著就是了,嗯,你等也隻有等著聖裁的份兒。

    楊元孫此言一出,李稷和李浦驚詫,他們想不明白一向明哲保身,不想和朝中官員衝突的楊元孫這次怎麽不怕事兒了呢,這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

    不過,無論因為什麽,楊元孫此言一出,兩人隻有認了,得罪種諤一人也就罷了,如果再因此事得罪了楊元孫那就再愚蠢不過了,智者不為。

    種諤眼中精光一閃,果然他猜中了楊元孫的心裏,這廝看中了秦延身上的什麽物件,嗯,隻能是秦延,自家侄子什麽水準他還是清楚的。

    此時的種諤笑了,沒有他出言反駁一句,卻是輕鬆化解了所有的難題,這次他大勝了,既然是勝利者,那麽心胸不妨開闊些,所以難得一笑的種諤此時笑的很爽利,

    ‘楊大人確是老成謀國之言,秦延所為還得由朝廷諸公和皇上定奪,’

    種諤嘴角微翹的看向李稷和李浦,

    “李轉運使,李都監你等還有何說法,”

    “本官附議,還是交由朝廷和皇上決斷,”

    李稷一絲笑容都沒有的木然道。

    ‘下官附議,’

    李浦是多一個字都不想說了,臉上僵硬道。

    “如此,就勞煩楊走馬急報朝中了,”

    種諤向楊元孫一拱手道。

    ‘此為下官職守罷了,’

    楊元孫笑眯眯的回禮,他心裏清楚這是種諤表示謝意,那就照收了。

    “正是如此,秦延為父複仇,為大宋立下大功,這些事就該讓朝野通曉,然後合議功過,一兩個小人就想私自處置,是不是心中有鬼,挾私報複呢,”

    種師閔聲音不大的嘀咕著。

    他聲音是不大,不過這裏不過是一個帳篷,誰聽不清。

    李稷和李浦臉色鐵青,他們心裏明鏡般的,他們就是在挾私報複,目的就是打壓種家,這事在場的誰不清楚,不過大家不想擺在桌麵上而已,沒想到這個小潑皮喊了出來,這就太尷尬了點,

    “胡鬧,這裏是什麽地方,豈容你如此造次,來人叉出去打二十軍棍,以示懲戒,”

    種諤怒道。

    幾個近衛上前不由分說立即架起種師閔出帳,種師閔一撇嘴,不過這是他叔父的命令,他還真不敢違背,就這樣被拖出去了,

    須臾外麵響起了軍棍著肉的響聲,不過大家都清楚,這就是一個樣子,這裏的親衛都是種諤的嫡係,打下去的棍子能讓種師閔屁股紅腫就是不錯了。

    此事告一段落,李稷、李浦等人步出大帳,隻見種師閔已經起來了,他揉著自己的背臀冷笑著看著兩人,臉上是鄙夷之意一目了然,這越發的讓兩人心裏鬱結,這一早上太過鬱悶。

    秦延走出來笑著看了看種師閔褶皺的皮袍,

    “怎樣,腫起三尺高了,”

    “那怎麽可能,我家的近衛他們敢,小心我打斷他們的腿,嗯,就是某些人有些要失望了,哈哈。”

    種師閔斜睨了走出二十餘步的兩人一眼。

    李稷如常走去,李浦身子一頓,種師閔見此一臉的壞笑。

    “行了,少招惹他們,那兩位可都是鄜延路高官,小心以後讓你吃排頭,”

    秦延低笑道,不得不說種師閔種家子弟確有和李浦甚至李稷懟上的資本。

    ‘也就是讓某吃些苦頭罷了,其他的他們敢嗎,嗬嗬,’

    種師閔鄙夷道,不是小看他們,他們真沒有和種家徹底撕破臉的膽量,也就是在暗地裏小動作不斷。

    “轉運使,這次楊走馬為何幫襯種諤,實在讓人費解,”

    李浦一臉的糾結,此番打擊種家後進的目標都沒達成,何談和種諤正式的掰掰手腕,憋屈。

    “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麽,否則種諤不會主動詢問楊走馬的建言,”

    李稷是誰,經過最初的驚訝,如今已經恢複正常了,基本猜出了一些真相,

    “隻是楊走馬忘了,在鄜延路不止他有上達天聽的資格,嗬嗬,”

    李浦精神一振,他知道種諤和楊元孫都有遞內折,繞過朝堂,直達大內的門路,但是沒想到李稷也有這個資格,果然是簡在帝心的能吏啊,

    ‘下官有眼無珠了,恭喜大人,’

    李浦一臉的媚笑道。

    “嗬嗬,這都是皇上的看重,本官也是深感責任重大啊,”

    話雖如此,李稷的得意一望可知,李浦放下身段逢迎了幾句,

    “李都監也有政事堂和皇上建言之責,回去後立即遞上折子,嗯,多說一下此番的損失巨大,嗬嗬,”

    李稷點了點損失兩字,

    李浦心領神會,此番鄜延路出兵都是種諤一手操持的,損失巨大,朝廷當然首先追究種諤的罪責。

    “本官還要給禦史台以及宰輔們遞上折子,這些大人們可是最重規矩的,秦延壞了規矩,那就等著諸位大人的怒火,”

    李稷可是知道禦史台如今就是保守派最集中的地方,這些人對種諤一味的攻伐早就看不順眼了,這次涉及種家子弟,這些監察禦史們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何況還有司馬公、蘇公等諸位大臣,這事遠遠沒完呢。

    秦延、種師閔一身輕鬆的返回了自己的帳篷,此時秦伯義和秦慶正在焦急,他們早上一醒來,發現他們身邊隻剩下了劉三,一問秦延有事出去了。

    秦伯義從軍二十餘年,當然知道毆打軍將的後果,他估摸三郎這是被軍法司提拿問罪去了,不過這裏有種師閔在旁,估計罪責能輕省不少,但多少還得受懲處,就在他和秦慶忐忑不已的時候,秦延和種師閔一臉笑意的返回了,終於讓秦伯義和秦慶放下了心事。

    秦延為兩人重新清創,換藥,重新裹了傷,然後收起帳篷,又開始了行軍。

    接下來的幾日裏,費子宸隻要忙完傷患營的事兒立即就來查看秦伯義和秦慶的傷勢。

    結果幾日後,他不斷驚詫,秦伯義除了不良於行,傷勢大好,甚至可以拄拐走幾步,而秦慶當初有了壞死的腐肉的傷口也在飛速的恢複,相比下,和秦慶差不多同時斷去手腿的傷患,有幾人傷勢越發的不堪,如今已經是高熱人事不知,任憑費子宸如何醫治也是沒有絲毫改善。

    經過這幾日的不斷詢問,秦延的醫治方式和他以往的醫治方式高下立判,費子宸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費醫官,你來此何事,”

    在大軍中有這麽幾個人可以隨時求見他,種諤都會立即接見,其中就有傷患營的醫官費子宸,這可是在鄜延路傷患營裏十餘年的老資曆了。

    當然,費子宸能得種諤的敬重,不隻是他的資曆老,更因為此人確是良醫,不說他的醫術多高,而是他一心醫治傷患,極為盡心盡責,從而得到曆任掌軍軍將的信任。

    ‘稟大帥,屬下求懇大人提點一人至傷患營,’

    費子宸恭敬道。

    “哦,說,是誰,”

    種諤點頭道。

    ‘塞門秦延,此人醫術頗深,某不及矣,特請大帥將此人提點傷病事,’

    費子宸道。

    “哦,”

    種諤驚詫,在他心目中秦延堪稱鬼才,林林總總文武全才的鬼才,但是,他說什麽也沒想到秦延還是一個醫術高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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