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 壞人角色留給更適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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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揚輝還得悲慘的留在當地以外,其他人都坐上了王總派過來的車,或許是知道自己犯了什麽大錯,他居然找來了兩輛加長型的?色轎車,幾個助手坐後一輛,幾個關係微妙僵持的人?契的都坐上了前麵的同一輛。
周圍很多人都沒見過這種氣派,紛紛討論起來,有些小孩子圍了過來,嘻嘻哈哈的繞著車子跑,被盛陽一個冰冷的眼神嚇跑了。
果然是個可怕的人!
江月牽著江孟走到門口看到這一幕,了然的哼了一聲,坐到了離盛陽最遠的位置上,抱著江孟,在他耳邊問了一句:“等回去我們要立刻搬走嗎?”
“都聽姐姐你的,不要著急慢慢來。”江孟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盛陽,見對方看過來的眼神中飽含警告,他故意挑釁一笑,半點不慌張的與對方對視了半晌,這才慢慢回答。
“我還沒辭職呢,對了趙姐和我一起來的,我這樣擅離職守,得跟她報備一聲——”
她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接連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她都震驚的忘了正事了。忙掏出給對方打過去。
“趙姐,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急事得先回去一趟,要是楊總怪罪下來,我會承擔責任的。”她對著同事說話的神情明顯和之前有些不同,似乎恢複了原來盛陽認識的那個尤明月一樣,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她,隻有江孟臉色如常。
趙靜的聲音似乎有些飄忽:“沒事。我能理解。楊總那邊我會幫你保密的,你,沒事吧?”
江月奇怪她怎麽這麽好說話,繼續道:“我自己和楊總說吧,趙姐這邊就有勞你一個人擔待了。”
掛了電話之後江孟問道:“是那個在追你的楊總?”
江月下意識看了眼四周,臉皮一紅嗔道:“別瞎說,都是玩笑話。”
江孟不動聲色的看了左右兩個神色微變的男人,這才滿意的說道:“姐姐有人追我高興嘛,這有什麽不能說的?”
車內氣氛頓時變得有點冷,這時駕駛座上的劉越,識趣的把車內後視鏡扳了上去。
剩下的幾個成年人各懷心思,江月則小心的躲避著幾道一直注視著自己的視線,指著路過的超市門口擺出的鮮嫩葡萄咽了咽口水,她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吃過葡萄了,她以前應該很喜歡吃的。
低頭看了看江孟,歡快說道:“江孟。你要不要吃葡萄啊?”
“姐姐,你要想吃就直說。”江孟見她全然沒把目前狀況當一回事,歎氣回道。
“明月你一直最喜歡吃葡萄了,還記得嗎?你想吃,我下去幫你買點。”宋予?在她斜對角坐著,聞言立刻笑著幫她回憶道。
江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手:“你聽小孩子瞎說,我一點也不想吃,我就是怕江孟饞才問的。”
宋予?見她樣子真的有點十幾歲時候的少女樣子。忍不住溢出點笑意,這幾天累積的倦意似乎被淡化了些,他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種最糟糕狀況。
盛陽沒有作聲,隻是瞥了一眼耳因被揭穿念頭而染上幾縷羞色的耳垂,轉頭吩咐劉越停車,自己下車去稱了一大袋各式水果放在她腳邊,江孟看的目瞪口呆,盛總什麽時候為他人做過這種事情。
江月雖然對他還有些本能的懼怕,但還是惱羞成怒:“都說了不是我想吃!”
宋予?則是五味雜陳的看著他的舉止,內心有些酸澀,剛轉頭就碰上於意璿半嘲弄半看看戲的眼神,無奈一笑。
在劉越平實的駕駛技術之下,三個小時的車程就這麽順利結束,下車的時候江月偷偷隔著衣服按住被水果填補的有點漲的肚子,感覺昏昏欲睡。
江月看著這幾個陌生的“熟人”,不情不願的問道:“你們要去我們家嗎?”
“你願意的話,自然很榮幸。”宋予?仔細看她的神色,見她氣色還不錯,知道自己不能著急。
於意璿走上前挽起她的胳膊,笑的很親和,“我還沒和明月你自己談談關於江孟的事情呢,正好趁這個機會和你詳談一下。”
說完見對方疑惑的表情,頓時了然解釋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們上次去的那個競思教育中心就是我目前任職的地方。”
原來是根據這個才找到他們的啊。
江月語氣帶上了一絲親近:“你是那裏的專業老師嗎?那我可得找你好好了解一下,我家美少年真的是天才嗎?”
“如假包換。”見江孟難得有些氣惱的紅了臉,於意璿饒有興趣的悠悠道。
“就算不是我也不會換的,江孟就是江孟,就算來十個天才我也不換。”她牽著江孟的手,帶著幾個人進了小區。
盛陽在他們身後遠遠的看著,有些訝異尤明月居然這麽喜歡這個來曆不明的孩子。
也許她本身就很喜歡孩子,如果他們之間能有一個孩子的話……他又想到抽屜裏那本鮮紅的離婚證。眼底一?,吩咐了劉越幾句,?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
而此時得到消息的盛家又驚又喜,盛俊霖自然十分高興,也暗暗感歎自己終於可以和在海南療養的父親交代了,這一年多老爺子已經明裏暗裏問了他幾次明月為何不來看望自己了。
為了不影響老人家的情緒,明月的離開和失蹤他們都瞞著他,隻是說雙方關係出現了點問題。目前正在分居冷處理一陣,也虧得老爺子人大病之後人有些迷糊,容易忘事,換做以前的精明估計這麽拙劣的謊話根本瞞不過人。
一旁的方瑜自然是又驚又喜,正巧家裏有自己的長姐方瑾一家來做客,方家大小姐嫁的是錦城的一家小門一戶的書香門第,原本姐妹倆未婚前關係也算親密,沒曾想她嫁了盛家之後日子過得順風順水,而姐夫那邊家境普通,雖然對著她溫柔小意,但自然過不上在家裏的那種優渥生活,經常衝著姐夫抱怨,也虧得姐夫這人脾氣好。
然而大姐這人最是要強,久而久之這心裏就對她有了一絲芥蒂,加之她這個人說話老是仰著鼻孔看人,話裏有話陰陽怪氣的,姐妹兩家就慢慢疏遠了。
不過她這個姐夫爭氣,高等學府出了博又去牛津喝了兩年洋墨水,不到而立就成為華大最年輕的教授,這份體麵讓大姐頓時挺直了腰身,主動和她頻繁走動起來。
父母就這麽兩個女兒,唯一的小弟又遠在國外,她為了年邁的父母也得讓著大姐幾分,兩家這幾年關係還算融洽。
此時方瑾抱著自己不滿兩歲的小孫子,見妹夫難得喜形於色,湊過來碰了碰正在愣神的方瑜的手,低聲問道:“還真就找著了?”
方瑜點點頭,抹掉眼角一絲濕潤,低聲道:“說是腦子受了點傷,不認人了,回來又得進醫院,這倆孩子也是遭罪。”
“嘖嘖嘖。要我說也是這女孩天生不旺夫。你說你家阿陽什麽都好,怎麽就是看上了這種沒有父母的家庭出來的女孩,這種出身的都是些沒什麽底蘊的普通人,也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有些場合都帶不出去,唉,也是年輕氣盛,太由著性子了。”
方瑜表情不太好看,大姐說的她自然也想的到,但她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自然不樂意聽到這些話。
偏偏方瑾是最不會顧忌別人的性子,見妹妹不語,頓時又理所當然的教訓開來,“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和老盛就這麽一個獨苗,不找個強有力的人家聯姻。就算阿陽這孩子再優秀,以後也必定會獨木難支,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阿陽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要是不喜歡,能這樣念念不忘?”方瑜無奈的說了一聲,去客廳把沒織完的毛衣拿起來,繞了兩圈,“隻要他高興,我也不會反對,這人嘛,重要的是過得舒心。”
方瑾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坐過來看到妹夫去了書房,恨鐵不成鋼的低語:“我看你是這麽多年過得太舒心了,都忘了咱們這種家庭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就和那叢林法則一樣樣的,適者生存。你不競爭怎麽行?我看那白家小姐對阿陽也還有意思,這兩人又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的,她跟你婆婆那邊還有點淵源,這要是娶了她,你婆婆那邊三分之一的股份不就更有把握了?”
越說越起勁,她興致勃勃的數起了人選,“程家那閨女小了點,但畢竟也是程家的獨一份,你要是不喜歡她就讓阿陽見見我上次說的霍氏的千金,人家姑娘年紀輕輕可是南院那邊的檢察官,將來前途無量啊。”
方瑜聽得有些心煩,她其實很早之前一直很屬意白宜君,對方不管是性格還是家世都合自己心意,但她向來是個開明的母親,在盛陽麵前她不會替他自作主張,尤其是這種婚姻大事。況且按自己的設想兩人應該沒什麽問題,宜君很早就鍾情於自己兒子,卻沒想到中途出了一個尤明月這麽一個例外。
更意外的是,這女孩比自己想象的要執拗的多,竟然隻身一人來到了錦城,那個時候不管是為了兒子的身體還是未來,她自然是想阻止兩人見麵的,卻又是一個誤算。她不僅進了盛世,還上了自己兒子的床。
因著那些舊事,她不能直接拒絕尤明月的請求,公公那邊也認出了她,加之她派出去的人調查到了一個令她驚人的消息,她這才衡量幾番,將錯就錯讓兩人結了婚,既成全了尤明月讓她對自己言聽計從,又成就了一個裏外皆是的好名聲。
卻沒想到尤明月居然是個難孕體質,雖然這話不好聽,但不能生在盛家就相當於失去了最重要的籌碼,再情濃的過去也都會在漫長的婚姻裏消失殆盡,更不用說自己兒子根本沒法完全恢複記憶。
況且她得到的那個消息也一直沒被證實,她?認了兩人的離婚,卻沒想到又引發出後麵的這係列事情。
就算現在這些女孩都適合自己兒子,但阿陽那性子她最清楚不過。肯定短時間內是放不下對方的,萬一自己反對他們複合反而刺激到了他的大腦,加速記憶的恢複,那又是更棘手的一個麻煩。
想到這她放下毛衣抱起趴在大姐腿上咯咯笑的小男孩,逗弄幾下低歎一聲,方瑾還在旁邊補刀:“你要是當初趕緊讓阿陽娶了白家那姑娘,估計你現在孫子都不止一個嘍。”
這才是她最渴望的,要是兒子和她婚後有了孩子。她也許就不會有那麽多利益權衡了,畢竟那些外物在重要,也不過是多了一成保障罷了,憑著丈夫和兒子的能力,也不是一定就得“強強聯合”,子孫最重要。
不管怎樣,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她低歎一聲。無論如何,她不可能在盛陽麵前表現出任何不歡迎的態度,她還得一如既往的當那個唱和的,至於壞人嘛,還是給更適合的人去當吧。
***
午後。
白宜君到達茶館的時候,就見老夫人穿著剪裁合稱的旗袍斜坐在木凳子上,悠然的看著書本修建花盆,眉間的鬱結讓她看起來有幾分不好接近。但幾乎不顯老態,一舉一動都充滿著豐沛的魅力,那是一種久經風霜之後凝結而成的氣質。
這是一位令所有女人都無比豔羨的完美女性,德才兼備,膽識過人,心係天下,那些現在網上所謂的千年一遇的校花才女完全連對方的半根汗毛都不及。
然而她卻知道,這樣的人卻還是被自己的丈夫辜負了半生,始終受盡愛而不得的苦楚,最終灰心離開,幸運的是她有一顆足夠堅強的女人心,很快就振作起來,一個人活得比這世上的大多數女人都愜意。
她微微一笑,走進去恭敬道:“常老師,突然來擾到您了?”
常愛媛隻是略一點頭讓她先坐,隨後慢條斯理的把最後一朵月季修建滿意才停了手,衝她舒展了一下眉間,“我最是一個人慣了,偶人有人來看我,自然是高興的,你有心了。”
白宜君赧然搖頭:“我還是來的太少,常老師不要怪罪就好。”
“說怪罪就見外了。”常愛媛淡淡瞥她一眼,隨後從身後的架子上拿下來一個精致小罐子,行雲流水的泡了一道茶,“來嚐嚐,這是我自己製得茶,裏麵有藍莓醬,味道偏甜,我不喜歡,你們這些小女孩應該不會討厭。”
白宜君順從的接了過來,一股冒著熱氣的果香傳來,她的心情頓時盎然許多,忍不住多喝了幾口,差點忘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
一杯見底,她才想起來自己不單是來看望老師的,她是來不動聲色的“求救”的。
她給常愛媛添了一杯普洱,笑道:“我今天來是得知了一個消息,來讓您高興高興的。”
“哦?”常愛媛抬起頭,眼神有些冷厲,白宜君握緊了茶杯,不禁有些慌亂。
她鎮定的繼續道:“阿陽終於找到尤小姐了,萬幸毫發無損,您老也可以放下一樁事了。”
她很清楚常愛媛對著小輩總有一顆包裹在鋼鐵裏的柔軟心髒,對方見自己最疼愛的孫子這一年以來沒了之前的意氣風華,也暗中派人出去南邊一些偏遠城市幫著尋人。
常愛媛有些不愉的開口問道:“既然她身體沒受限,為什麽盡早不回來?”
白宜君笑了笑解釋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苦的。反正阿陽肯定要帶著她回來見您的,您對他的關懷他可是一清二楚,他那個人您也知道,最念舊情。”
常愛媛眉間擰了擰,看著白宜君說:“那你是怎麽想的,還在念著舊情嗎?”
“我是受您的影響長大的,您覺得呢?”白宜君苦笑一聲,“女人有時候真的不能太堅強,不然就會被所有人誤以為她什麽都沒放在心上,什麽傷害都可以接受,到最後隻有自己留下了傷口,重要的人和事就那麽錯過了。”
“既然他們都離婚了,就沒有這麽輕易就複合的道理,別人會說盛家居然把繼承人的婚姻當兒戲,這點你盛伯伯心裏有數。”常愛媛緩緩說道,“我也不擅長和小輩們談心,人就不必見了,看在她屢次救過盛陽的份上,我會讓你盛伯伯準備一份厚禮,附上我這邊的謝意。”
“聽說離婚時盛陽送了尤小姐好幾處房產,她最開始都不肯接受的,雖然不清楚他們最後是怎麽協商成功的,但旁人都能看得出來,她不是貪圖錢財的那種女孩。”
常愛媛若有所思的低應了一聲,眉宇間有些淡淡的不屑,她對這些現代都市中年輕女孩不謹慎對待婚姻的態度都不太喜歡,似乎不想再說尤明月的話題。
白宜君連忙岔開話題,拿出自己最近新譜的鋼琴短曲請教起常愛媛有關和弦切入的問題。
第一更麽麽噠,提前碼出來,我就發了。
因為是熬夜碼的,所以今天兩更字數少了點。
下一更移到下午兩點吧,我先睡會。
小明月回來了,她能看清這些各懷心思的豪門女人熟是誰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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