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利見大人(求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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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象般若功的抗擊打性驚人,以遊坦之的十一層為例,龍樹禪師和掃地僧的一擊根本不能破防,打在他的身上,僅僅隻是微微一晃的程度,但這也是有上限的,因為龍象般若功本身並不是一門專門用來防禦挨打的神功,它更多的還在於挖掘自身潛力,抗擊打隻是附帶的特效之一。

    無畏禪師接下這一拳,身子在半空中打了個跟鬥,雙腿連踢,兩道勁風直奔遊坦之麵門,後者嘴角輕挑,雙掌齊出,耳聽得砰砰兩聲,無畏禪師使了個鷂子翻身,跌落在地,他眼神凝重道:“施主武功驚絕,貧僧可不記得何時有過恩怨,莫不是認錯人了?”

    遊坦之笑道:“沒錯,找的就是你。”

    他說著話,欺身近前,右手化掌,向右側探抓,同時,撩起右腿,微向右轉,成獨立步站定,順勢,右手拉回腰際抱拳扣定不動,接著,右腿向右前方踏出,成坐虎式坐定順勢,此為太祖長拳的一招,斜步插花,算是少有的試探性招數。

    無畏禪師瞧在眼裏,太祖長拳,他暗暗鬆了口氣,看這意思,這小子也就內力強過自己,招式平平無奇,不過想想也是,他才多大歲數。

    金剛禪以漢末張角為祖,斷葷酒,不事神佛祖先,不會賓客,死則裸葬,隻拜張角和一部金剛經,因為極其簡單,深受廣大文盲群眾的喜愛,反正就一本經書奧義,隻要不是傻子,怎麽著也能整明白,相比之下,道教和佛家經卷典籍,汗牛充棟,除了精英文化分子,誰有那個功夫研究?不過後世,總有些人,信奉西方教,捧著一本聖經,就自以為是高素質的精英,這也是醉了,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都被遺忘了。

    無畏禪師喝道:“無我相,無眾生相!”

    他說著話,忽然左腳向前踏了一步,右手握拳置於胸前,猛的搗出一拳,氣勢大變,恍如羅漢降世,威嚴滿麵,令人不敢直視,遊坦之微微一笑,左手做掌,倏地打在無畏禪師虎口,迫使他拳頭轉向,右手做劍指連dian,無畏禪師故技重施,微微吸氣,渾身肌肉皺縮在一起,耳聽得噗噗噗三聲,他一張口,哈的一聲,吐出一道白練,遊坦之早有防備,矮身躲過。

    招式不見功,無畏禪師心中大急,再次喝道:“無人相,無壽者相!”

    腳下一頓,他如同一顆炮彈,身子蜷縮在一起,直奔遊坦之而來,那速度極快,似乎隻是眨眼之間,人已然來到近前,遊坦之不閃不避,真氣鼓蕩,哢吧一聲,罡氣碎裂,隻是無畏禪師也已是強弩之末,再無前進的力道,遊坦之一掌打去,被他再次以口吐白練的方式接了下來。

    盞茶後,無畏禪師真氣耗盡,臉色慘白,悲憤道:“施主武功十倍於貧僧,要殺煩請給個痛快,何必如此羞辱?”

    遊坦之笑道:“你我無仇無怨,何必說什麽生生死死的話呢。我對大師的武功頗為好奇,不知能否一觀?”

    無畏禪師臉色大變:“本門皆是口傳心授,不曾留下任何武功秘籍。”

    遊坦之diandian頭,果然是不抽黃山心不死,不見骨灰盒不落淚,他手心緩緩凝聚幾塊玄冰,屈指一彈,沒入無畏禪師胸前大穴,後者一怔,旋即頓覺千萬隻小蟲咬噬,有心呼喊,卻被遊坦之dian了啞穴,隻得無奈的撓著胸口,隻是越撓越是痛苦,半盞茶後,胸前血跡斑斑。

    按著無畏禪師的肩頭,遊坦之打入些許陽性內力,暫時遏製了生死符,和尚滿頭大汗,直如虛脫了一般,他驚恐的瞧著遊坦之,後者輕笑道:“現在可以說了麽?”

    無畏禪師咽了口口水,猶豫了幾下,將本門的心法口訣盡數念了出來,兩套拳法,一套金剛護體神功,前後不過四百個字,撇去無用的,遊坦之細細琢磨,**不離十,隻是他麵上卻惡意的笑道:“大師看來愛打誑語,如此怎麽能前往極樂淨土呢?”

    無畏禪師嚇的險些尿了褲子:“施主,小僧從不打誑語,你若是不信,小僧可再背幾遍,倘若有一字相差,情願自裁。”

    拾級而上,遊坦之回想著金剛禪的功法,暗自讚歎創下此門功法之人的才情,數百年前,他居然就能想到以肌肉快速顫動的方式來減緩敵人的攻擊力道,不僅如此,還可以在減緩力道的同時,吸收多餘的力道,從口中噴出一道白練立時反擊,倘若是第一次交手之人,罕有能躲過這一招的,不過這一招對肌肉的損傷極為嚴重,若非生死關頭,絕不可輕用。

    他心思百轉,如果能將這一招融入龍象般若功,那必將威力大增,而且龍象般若功本身就是挖掘潛能,潤補肉身的功法,肆意使用那一招,也不虞會留下什麽暗傷。

    恍恍惚惚,來到六層,塔中端坐著白衣道的普賢大士,她身前放著一本《妙法蓮華經》和一把長劍。

    白衣道也叫白衣師,白衣禮佛會,名稱很多,但大同小異,隻拜觀音,不拜如來,為表示與佛教不同,信徒們雖然吃素行善,但隻穿白衣,不穿緇衣(黑色的),遊坦之以前一直以為這是個女權組織。

    比起金剛禪,白衣道更加極端,隻奉《妙法蓮華經》的一章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單獨抄錄為《觀音經》,以此為教派的根本。

    普賢大士無喜無悲,無懼無怒,麵容平靜道:“你殺了無畏?”

    遊坦之笑道:“師太一個出家人也在乎生死麽?”

    普賢大士輕聲道:“若不在乎生死,何必求諸觀音?”頓了頓,她繼續說道:“無需多言,你想見茅上師,須得打敗我。”

    她說著話,忽然拔劍在手,光華一閃,又疾又快,卓不凡的劍術可稱登峰造極,但比起她來,玄奧有餘,速度略顯不足,嘭的一聲刺在遊坦之的罡氣之上,猛地彈起,普賢微微一驚,隨即劍尖驀然生出半尺長的劍芒,手腕微轉,直刺遊坦之麵門,那罡氣猶如紙糊的一般被長劍刺破。

    遊坦之微微蹙眉,腳下連踩淩波微步,左突右閃,如同鬼魅一般,普賢毫無畏懼,手中的長劍如影隨形,隻是每每差了分毫,刺在空處。

    追追趕趕半盞茶的功夫,普賢一招一式猶如方才,絲毫不見疲憊,遊坦之忽的停下腳步,一矮身,讓過劍鋒,同時雙掌齊出,一招雙龍取水,直奔普賢胸前大穴,尼姑不管不顧,長劍連刺,遊坦之發了狠心,拚著被刺了一劍,雙掌印在普賢胸前,額,這麽軟,看著平的,沒想到還挺有料,蹬蹬蹬,尼姑連退三步,微微有些氣喘。

    遊坦之瞧了瞧肩頭,伸手一拂,止住流血,普賢微微dian頭,忽的倒提長劍,輕聲念道:“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

    她雙目陡然一亮,白衣無風自起,手中的長劍嗡嗡連響,腳下一dian,出劍的速度快了一倍有餘,唰唰唰,眨眼的功夫,她一連刺出三十六劍,招招要命,劍劍索魂,將遊坦之周身大穴覆蓋。

    雙目微眯,遊坦之以蛇行狸翻身法,在塔中左突右閃,眼瞧著普賢長劍直刺肋下,他眼前一亮,左肩一沉,右肩一抖,身子微微下蹲,隨即瞅著空隙,一掌拍在長劍內側,普賢猝不及防,長劍脫手而出,遊坦之得勢不饒人,右手反扣尼姑的手腕,微微使力,普賢無暇顧及長劍,真氣鼓蕩,向後飄落。

    遊坦之也不去追,單手一攝,長劍落在手中,他微微打量,也並非什麽神兵利器,看來快劍的秘密還在白衣道的功法之中,他輕笑道:“師太,在下有一套劍法,還請指教。”

    一炁化三清,遊坦之一出手就是最強一招,他眨眼間連刺一十八劍,每一劍都是一分為三,刺出時隻有一招,手腕抖處,劍招卻分而為三,這一瞬間,他使出了五十四招,普賢暗暗心驚,雙掌頻出,耳聽得噗嗤幾聲,她瞧著身上破破爛爛的白衣,雙手合十道:“施主劍術精絕,貧尼心服口服,請!”

    遊坦之笑道:“不過是取巧罷了。不過在下倒是對師太的快劍極為好奇,不知能否dian撥?”

    普賢臉色冰冷:“此乃本門絕密,貧尼縱然身死於此,也絕不會泄露分毫。”她語調極重,看起來所言不虛,遊坦之暗暗歎息,隻好作罷,生死符也並非就是萬能的,神農幫主司空玄忍受不了,人家自殺了,大爺不伺候了,你不也沒轍麽?

    交還長劍,拾級而上,來到第九層塔ding,塔中果是那位白蓮宗的開派祖師茅子元茅上師,他此時撚著佛珠,桌案上放著一個小巧的彌勒佛像。

    瞧了一眼遊坦之,茅子元輕聲道:“施主可是石泰派來殺本座的麽?”

    心中一驚,遊坦之笑道:“茅上師似乎對此早已知情。”

    茅上師輕笑一聲:“我那不爭氣的徒弟毗陵,如今已經拜在石泰座下了吧?有他在,石泰豈能容我?”

    遊坦之默然不語,茅上師自顧自的說道:“毗陵倒是個聰慧的,三歲識字,五歲習文,本座本想將衣缽傳授於他,可惜他卻心慕石泰的內丹之術,實在是可恨。”

    頓了頓,茅上師麵容平靜:“你既是來殺本座的,為何還不動手?”

    遊坦之笑道:“因為我改主意了,或許殺掉石泰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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