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蛇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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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派陳天越,年輕一輩高手夏心泉,李密之子李天凡,蛇蠍美人沈落雁,四人帶著七八個下屬將少年四方圍住,氣氛凝重,殺機四伏。

    沈落雁笑道:“當今天下,唯密公足以定鼎中原,識時務者為俊傑,尊駕又何必自絕前途呢?”她雖然嘴上說的輕鬆,手底下卻不停地打著手勢,李天凡瞧在眼中,暗暗有些不快。

    少年笑道:“李密?哈哈,昔日楊素之子楊玄感起兵造反,他出上中下三策,其中下策為攻取洛陽,可如今他反倒奉行,嗬,這天底下若弄個傻瓜排行榜,隻怕他至少位列前三!”

    李天凡大怒:“小子好大膽,動手!殺了他!”

    諸人一擁而上,東南方向,華山派陳天越,一劍刺出,太嶽三青峰,深得華山劍法奇快險的精髓,夏心泉一刀斜掠而來,他是典型的沙場拚搏型高手,這一招有死無生,有進無退,他自問這就是平生巔峰一刀。

    李天凡冷笑一聲,兩手一翻,露出兩把長約尺二的短刃,往他上紮下刺,手法凶厲之極。同時笑道:“右名射目,左名月照,能斷金削玉,尊駕小心了!“

    沈落雁卻抱著雙臂,在人群外觀望,少年朝她邪魅一笑,女孩心中一緊,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那少年也不見如何動作,其速之快,隻見一道白影在屋中晃來晃去,叮當哢嚓一陣響動,陳天越,夏心泉和幾個下屬盡皆咕咚一聲,栽倒在地,沈落雁上前試探,麵色大變,死了。

    李天凡愣在當場,他那兩把短刃尚未及身,一招尚未使完,隊友居然已經團滅了,所以我特麽其實是誤入高等級的副本了麽?

    深吸一口氣,強壓心中的恐懼,李天凡大喝一聲,欺身近前,他招式精巧細膩,配上奇異的步法,一般的一流高手想要拿下他,還真的要費些手腳,隻可惜他遇到了香玉山這種開掛的變態。

    側身讓過李天凡的短刃,香玉山輕飄飄一掌拍去,既無掌風,又無破空之聲,一絲煙火氣息都欠奉,李天凡卻如臨大敵,心中驚懼,一麵後退,一麵忽然舉起雙臂格擋,他那衣袖之下藏著一對神奇的袖甲,極為堅固,刀劍難傷。

    掌臂相觸,耳聽得哢嚓一聲,李天凡一怔,隨後似殺豬一般嚎叫,他雙臂無力的下垂,虎口及肘腕附近的骨頭盡皆被掌力震得米分碎,少年得勢不饒人,又是一掌打去,直奔李天凡的百會穴,一旁的沈落雁再也按耐不住,嬌叱連聲,奪命簪疾刺少年空門處,身法快如鬼魅。

    少年真氣鼓蕩,一掌拍在李天凡胸前,借由此勢,兩道真氣,一冷一熱,一牽一引,沈落雁的奪命簪脫手而出,她整個人也收不住衝勢,撲倒在少年懷中,急於掙紮,少年在她俏臉上輕了一口,哈哈大笑道:“沈軍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又何必自絕前途呢?”

    沈落雁大驚失色,少年卻輕飄一掌,將她打退,瞧著已經進氣多出氣少的李天凡,他笑道:“沈軍師,你計謀無雙,才智過人,隻可惜眼光差了些,我仰慕你的才華,不過眼下恐怕你也不會舍了李密投奔與我,既如此山水有相逢,咱們日後再說此事吧!”

    他腳下輕dian,幾下閃動,人已然不見了蹤影,瞧著一旁死傷慘重的手下,沈落雁忽然有些後悔飛馬牧場的舉動,一回頭,李天凡的眼神似乎有些異樣,她心中一突。

    城外。

    商秀珣縱馬狂奔,身後大執事沉聲道:“場主,咱們中計了,東南,西北,忽然冒出來上萬名流寇,您瞧,漫山遍野的,隻怕方才那個數字還是少的。”

    心中一沉,她說道:“除卻守城的五百子弟兵,如今還剩下多少人?”

    大執事梁治微微一怔:“有一些被流寇衝散,眼下還有不到兩千。”

    “如今返回牧場,還來得及麽?”

    “流寇們堵住了牧場的大門,圍而不攻,恐怕就是在等咱們回頭。”

    “不如拚一拚吧,留在這山野之中,騎兵不力,流寇們追上來也是死,索性不如衝關,反倒有幾分希望。”

    商秀珣貝齒緊咬,一旁的三執事陶叔盛忽然說道:“場主,前麵不遠有個山村,咱們不如在那裏躲避,據村而守,也好過在此等死。”

    女孩一愣,有些六神無主,半晌,瞧著流寇們的身影越來越近,她咬牙道:“好,吩咐下去,進駐山村。”

    就在此時,東南方向山丘之後,忽然一聲炮響,數不清的流寇呼喊著衝來,商秀珣喝道:“快,咱們走!”

    山村,飛馬牧場眾人沒入其中,迅速隱蔽,以弓箭壓製的流寇們不敢近前,商秀珣暗暗鬆了口氣,有執事吩咐眾人埋鍋造飯,她瞧著慢慢亮起來的月色,心中卻百感交集,方才一路阻攔,來到山村之時,手下已不足二百子弟兵。

    她今年也不過才一十八歲,自商青雅被魯妙子氣死之後,她以幼女之身成為偌大的牧場場主,每日操心費力也就算了,如今還要穿著戎裝,麵對窮凶極惡的流寇,她忽然有些羨慕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她們在這個歲數,或許隻需要心愁,到底要嫁哪個備胎吧?

    蹄聲倏止。

    村口的兩批敵人同時甩蹬下馬,把守出口,隻二十多人昂然入村,除高持火把的四人頭纏白巾外,其它人衣飾各異,都是具高手的氣度神態,顯是賊寇的領導人。帶頭的四人更是形相突出,極可能就是橫行長江一帶凶名四播的四大寇本人,年紀在三十至四十歲間。

    眾賊寇在村中立定,四個帶頭者之一哈哈笑道:“本人向霸天,愛開玩笑的江湖朋友贈了我一個叫\'寸草不生\'的外號,皆由於對本人不了解而生此誤會。事實上我卻是愛花惜花的人,商場主如若不信,隻要試試委身本人三天,保證會出來糾正天下人這大錯特錯的想法。“

    其它賊寇立時發出一陣哄笑,充滿猥褻的意味。

    向霸天的外貌賣相確令人不敢恭維,是個五短身材的胖漢,矮矮的個子,短短的手腳,腆著肚子,扁平的腦袋瓜兒好象直接從肥胖的肩上長出來似的。

    可是那對像是永遠瞇起來的眼睛卻是精光閃閃,還且帶著邪異的藍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內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門的路子。他兩手各提著一隻銀光閃閃邊沿滿是銳齒的鋼環,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險和詭秘性。

    向霸天旁那粗壯結實,背上交叉插著兩根狼牙棒,臉上賤肉橫生,額頭還長了個令他更形醜陋的肉瘤的大漢狂笑道:“場主魯莽出戰,敗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們,變成床上一家親,自然什麽事都好商量哩。“說話更是猥褻,他是老三房見鼎。

    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裏“毛燥身材高瘦,一副壞鬼書生的模樣,唇上留了副兩撇八字須,背上插著個塵拂,打扮得不倫不類,四寇之首的“鬼哭神號“曹應龍。

    此人身型雄偉,長了一對兜風大耳,額上堆著深深的皺紋,顴高腮陷,兩眼似開似閉,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它三人般令人討厭,有dian像不愛說話的老學究。他左手提著一枝精鋼打製的長矛,看樣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眼瞧著無人回應,毛躁喝道:“來人啊,挨家挨戶的砸,老子不信那小妞能跑到哪去?”

    牧場眾人隱與屋中,不敢作聲,梁治,馥兒,商秀珣和幾個護衛獨處一間房的左側,陶叔盛居右側窗下,他瞧著幾人神情戒備,暗中探手入懷,掏出一根煙花,順著窗口倏地一聲飛上天空,啪,漆黑的夜色下,分外引人注目。

    果然,下一刻,已然聽到向霸天那令人驚懼惡心的聲音:“在那,給老子圍住!”

    梁治臉色大變:“陶叔盛,你這畜生,難怪你要蠱惑場主出城野戰,而且流寇們對咱們的行軍計劃了如指掌,原來是你勾結四大寇,出賣咱們牧場,你這畜生!”

    商秀珣俏臉生寒:“陶叔盛,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牧場?”

    陶叔盛冷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場主,密公謀劃牧場久矣,這天下早晚都是他老人家的,你偏偏三番五次的要拒絕密公遞過來的橄欖枝,你自己頑固守舊,我可不想跟著你一起作死!”

    馥兒怒道:“場主,跟他囉嗦什麽,殺了他!”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陶叔盛得意囂張的大笑道:“想殺我?場主,你沒這個機會了!”

    轟,木門被狼牙棒砸開,木屑四飛,房見鼎哈哈大笑,忽的長劍搠胸疾刺。這一劍絕不簡單,看似一劍,其實隱含無窮盡的攻擊性和變化後著,最厲害處是劍尖顫震中,發出七、八度“嗤嗤“劍氣,籠罩著徐子陵胸腹間所有要穴,聲勢奪人。

    他久經戰陣,豈會被這種花招幹擾,一咬牙,索性放棄防守,掄圓了狼牙棒,朝長劍狠狠的砸去,當的一聲,執劍的商秀珣蹬蹬蹬連退好幾步,臉色發白,顯然剛才那一記硬拚,受了輕傷。

    眨眼的功夫,四大寇齊齊來到,猶如四道山峰橫貫於門,屋內叛徒陶叔盛亦是冷笑不止,將三人團團圍住。

    向霸天哈哈大笑:“場主,如今窮途末路,何必困獸猶鬥,白白丟了性命呢?不如委身我們哥幾個,樂嗬樂嗬。。。”

    噌,回應他的是一把長劍和數不清的劍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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