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陰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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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玉山腳下一頓,哈哈大笑,瞬時間,氣勢暴漲,猶如驚濤駭浪,席卷四方。

    任少名和法難首當其衝,隻覺渾身酸軟,咬著牙將招數使完,背後那一掌忽快忽慢,香玉山不閃不避,噗,那掌力打在他的背心,他身子微微前傾,肌肉抖動,驀然一張口,噴出一道白練,麵前的兩人躲閃不及,嘭的一聲,腦袋炸裂開來。

    香玉山這才回首瞧著遺世獨立的白紗女子,輕笑道:“多謝陰後助手!”

    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橫看豎看,都是比婠婠大上幾歲的青春煥發的樣兒。在臉紗半掩中,他隻能看到她大半截臉龐,可是僅這露出來部份,已是風姿綽約,充滿醉人的風情。

    一對秀眉斜插入鬢,雙眸黑如點漆,極具神采,顧盼間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傾倒。配合她宛如無瑕白玉雕琢而成嬌柔白哲的皮膚,誰能不生出驚豔的感覺。論姿色,她實不在絕世美女之下,其氣質更是清秀無倫,絕對使人聯想不到會與邪惡的陰癸派拉上關係。

    許是未來及收起,她赤著小臂,香玉山不由自主的給她從袖內伸出來的玉手小臂完全吸引,心中湧起難以言宣的感覺。在星月交輝下,祝玉妍沒有任何瑕疵的手閃亮著超乎凡世的動人光采,無論形態動作,均齊集天下至美的妙態,含蘊天地間某一難言的隱秘。

    香玉山不由在心裏驚歎道,這才是魅術之大成者啊,婠婠比起她來,多了一些活潑,卻少了許多歲月的沉澱,時間是把殺豬刀這句話,在她麵前,好像就是說笑的。

    陰後祝玉妍寒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先殺白小裳,如今又殺了法難和任少名,該當何罪?”

    香玉山不答反問道:“陰後不請其他幾位朋友一同現身麽?”

    祝玉妍眉頭一挑,一聲嬌呼,在香玉山耳鼓內響起。以他的功夫,竟也耳鼓像針刺般劇痛。祝玉妍驀地消沒不見,他耳內同時響起呼呼風暴的狂嘯聲。風嘯像浪潮般擴大開去,刹那間整個天地盡是狂風怒號的可怕聲音,偏是四周寧靜如昔,令他知道定是祝玉妍弄出來的手腳。

    當風聲變成雷雨的聲音時,他有若置身於狂風暴雨核心中的可怕感覺,遍體生寒。

    驚濤裂岸,洶湧澎湃。

    真的似是正有一堵高逾城牆的巨浪,正從某處向他狂湧過來,聲勢驚人,少傾,巨浪立時變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渦漩,要將香玉山硬扯過去,婠婠的天魔力場比之祝玉妍來,好似小巫見大巫。

    香玉山卻哈哈大笑,震得祝玉妍的天魔音好似風中殘燭,無力維繼,遙遙打出一掌,直奔漩渦而去,轟,氣浪翻滾,四周的房屋樹木受其波及,盡皆炸裂開來,躲閃不及的常真更是被炸成了碎肉,兩人也被迫同時後退。

    恰在此時,祝玉妍雙袖分左右打來,聲勢驚人,香玉山雙目微眯,還未有所動作,東西南北,四麵八方忽然來了雙環,白鞭,玉帶,以及封死所有後路的三掌,祝玉妍冷哼一聲,這一套埋伏,陰癸派精銳盡出,即便是邪王石之軒以身硬抗,也隻有身隕的份。

    四周真氣縱橫,好似一張大網牢牢的將香玉山鎖在原地,動彈不得,那一處空間似乎一瞬間難以承受如此強大的攻勢,發出不堪重負的磨牙聲,即便是被餘波掃到,依舊米分身碎骨,可想而知,首當其衝的香玉山所遭受的壓力。

    那一刻,香玉山覺得時間前所未有的慢,他的腦海從未覺得這般空明,兄弟會,大唐,三大宗師,所有的一切似乎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的思緒像是透過無邊的水汽,掌控了整座九江,這當然隻是幻覺,但隱約之間,他似乎明悟了,要如何破碎飛升。

    眼前的合擊看似無懈可擊,封鎖所有生路,但無論是天山折梅手,乾坤大挪移還是天人合一境都有看穿對方破綻的功效,彼此疊加,香玉山甚至能夠無中生有,強行將敵人的優勢轉為劣勢。

    身子微微後仰,那三掌打在他的背後,隨即響起三聲不同的嬌呼,香玉山趁勢肌肉抖動,吐出一道白練,直奔雙環而去,同時雙臂一牽一引,兩道真氣,寒熱交替,硬生生將祝玉妍的雙袖擒在手中,不待其上附著的真氣炸裂,又將襲來的玉帶與之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個白球,那白鞭趕到,卻不敢強攻,隻能無奈作罷。

    白練撞在雙環之上,其主人麵色大變,一股莫可抵禦的大力襲來,胸膛仿佛被雷擊中,噗的噴出一口血,倒飛出去,那三掌的主人們驚怒交加,再次出掌,卻已經遲了,香玉山冷哼一聲,腳下一頓,氣勢暴漲,四周的水汽受其操縱,隨著他的手勢,****而出。

    噗嗤噗嗤,三人捂著肩頭,胸口(?)倉皇退下,香玉山也不追趕,反而腳下輕點,一拳轟出,那禦使雙環之人,麵色大變,隻得將雙環擋在胸前,哢嚓,雙環斷裂,那一拳打在他的胸前,眼前一黑,昏死過去,香玉山單手扼住那禦使雙環之人的脖子。

    這人穿著青色儒生袍,看起來風度翩翩,四十來歲,若是有不認識的,還以為是哪家的正人君子,風流俠客,其實他就是魔隱邊不負。

    祝玉妍真氣一震,冷聲道:“放開他!否則陰癸派必定與你不死不休!”

    香玉山笑道:“是麽?”

    噗嗤,一道真氣注入,邊不負的腦袋嘭的一聲炸裂開來,紅白之物灑了一地。

    祝玉妍氣的渾身發抖,為了保留戰力,複興陰癸派,即使邊不負奸汙了她唯一的女兒,她依舊忍耐,可是如今十幾年的心血就這麽被殺了。

    婠婠在一旁歎氣道:“你這壞人,師傅要氣壞嘞。”方才那玉帶就是她所攻出的,白鞭自然就是前文提到過的旦梅,不過瞧著她的狀態,似乎不如原來了。

    那三掌分別來自聞彩婷,雲長老和霞長老,陰癸派上下除了韋憐香,辟守玄和一些其他高手,的確算是精銳盡出。

    香玉山卻笑道:“每個世界都有它的規則,陰後掌權幾十年了,難道連這點都不明白麽?”

    白紗下的麵容漸漸恢複平靜,祝玉妍寒聲道:“香公子武功高絕,不過若是你以為就此吃定了陰癸派,那是妄想。”

    香玉山輕聲道:“陰後說哪裏話?我對聖門一向是恭敬有加,婠婠小姐想必是知曉的,咱們何必打生打死,平白便宜了慈航靜齋那幫尼姑呢!所謂分則兩害,合則兩利啊!”

    祝玉妍氣的發笑:“你剛剛殺了我派的長老和兩位地階弟子,如今還要談合作?”

    香玉山笑道:“無能之輩,死的再多,又有什麽值得憐惜的呢?”

    聞彩婷嫵媚一笑,恰如桃李爭春:“教主,這位小哥說的在理呢,何必為了幾個死鬼,與這位大高手交惡呢!”

    她搔首弄姿,****半漏,若是尋常的男人早就按耐不住了,隻是香玉山卻始終一臉笑意,不說陰後和婠婠了,單比姿色和能給男人帶來的征服感,她甚至連一旁的旦梅都比不過,怎會讓香玉山心動?

    祝玉妍冷哼一聲,腳步輕點,月光照耀,踏空而去,身後三位長老和旦梅亦隨之遠去,婠婠縱身撲入懷中,翹首輕點:“壞人,謝謝你啦,邊不負那個畜生終於死了。”

    香玉山笑道:“沒什麽,順手罷了。”

    婠婠笑嘻嘻的將冰涼的腳丫子伸入香玉山的靴子裏,雙臂攬著他的脖子,像一隻無尾熊一樣吊在那裏,撒嬌道:“婠婠累了,帶我回去吧。”

    春在樓。

    “現在滿意了?婠婠真是服了你了,為了和聖門合作,居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過這樣一來,那些師叔師伯也就不敢再小瞧你了。”

    “沒辦法,誰讓聖門的人,眼高於頂呢。”

    “嘻嘻,所以你是什麽眼科大夫,幫他們矯正位置麽。現在可以告訴婠婠,和聖門合作你都想得到什麽了吧?”

    “咱們的目標一致,第一,慈航靜齋,第二,聚齊十本天魔策,第三,你。”

    “誒?婠婠不已經是郎君的人了麽?”

    瞧著窗外擠滿大街,作鳥獸散的鐵騎會會眾,香玉山悠悠地說道:“你有試著隻為自己活著麽?哪怕一天?”

    婠婠收斂笑意,沉默不語,半晌,她笑道:“人怎麽能那麽自私呢,師傅也好,陰癸派也好,這都是婠婠此生斬不斷的羈絆啊!”

    頓了頓,婠婠饒有興致的問道:“郎君就沒有什麽不可割舍之人麽?”

    香玉山一怔,有麽,或許有吧。

    敲定了盟約,婠婠踏月而去,牛方才垂首道:“公子,咱們事先埋伏好的人手,已經趁亂拿下了九江,寇公子相問,是否趁勢拿下鄱陽會?”

    香玉山無悲無喜,淡淡的說道:“隨他折騰,但有一條,不得招惹宋閥,現在時機尚未成熟。”

    老牛猶豫道:“可是咱們想要完全掌握南方,嶺南宋閥那是完全避不開的啊!”

    香玉山瞧著遠處:“不急,不急,天刀宋缺,我與他早晚有一戰。”

    彭城。

    何標跪倒在地,鼻青臉腫,額角血流不止:“公子,小人無能,素素姑娘被李密扣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