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必死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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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玉山笑道:“好啊,鄭國公既有此意,小子自無不允。”

    王世充一怔,心中不喜反憂,這小子答應的如此痛快,要說沒什麽陰謀,鬼都不信啊,隻是此時反悔,那就太打臉了。

    不過還好,香玉山繼續說道:“不過兄弟會亦非我的一言堂,如此大事還需要諸位舵主堂主一並商議,鄭國公若是有意,三五個月內,小子必定有所回複。”

    王世充不怒反笑,終於抓到理由了,他嘭的一拍桌案,不愉道:“香公子莫非在消遣老夫,三五個月,天下已定,隻怕黃瓜菜都涼了。”

    四周氣機立起,殺氣彌漫。

    香玉山似乎毫無所覺,眉頭一揚道:“這倒是小子的不是了,鄭國公既然心急,小子就替兄弟會的其他高層做主,這就扶助越王。”

    王世充險些下巴砸到桌子,他假作激動地揮了揮手,以手勢喝退了圍上來的四位宗師,氣機消退,朗聲道:“好,有兄弟會相助。。。”

    他話未說完,香玉山打斷道:“不過想讓兄弟會全力相助,鄭國公還得答應幾個條件,其一,洛陽守軍須得全部換成兄弟會的會眾,其二,皇城守軍亦然,其三,鄭國公年老體衰,還是解甲歸田吧。”

    王世充大怒,如此一來,和他拱手將洛陽送給兄弟會有什麽區別,他為官幾十年,何曾受過這種消遣,嘭的一拍桌案,喝道:“香公子未免欺人太甚,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

    四周氣機再起,殺氣彌漫。

    香玉山笑道:“哎呦哎呦,小子失言,鄭國公勿惱,不過是幾句玩笑話罷了,兄弟會若真是扶保越王,自然是以鄭國公馬首是瞻,那幾十萬會眾都是您手下的炮灰。”

    王世充氣的吐血,這小子什麽毛病,這是能開玩笑的事麽,不過香玉山既然服軟了,他趕忙再次擺手,又喝退了圍上來的四位宗師,氣機再次消退,沉聲道:“江山早晚也是年輕人的,十年後,這大權還是。。。。”

    香玉山訝然打斷道:“十年?鄭國公莫非在說笑麽?小子以一會之首的身份,屈尊降貴,甘心為越王驅使,還需打熬十年?”

    王世充捏著拳頭,一張肥臉漲得通紅,他咬著牙再次狠狠地砸著桌麵,杯盤碗盞俱碎,沉聲喝道:“看來香公子是想一步登天了?請恕老夫無能為力,告辭!”

    四周氣機又一次升起,殺氣又一次彌漫,有若實質,冰寒凜冽,整個雅室幾乎滴水成冰。

    香玉山又一次笑道:“鄭國公勿惱,十年雖久,不過若是在您手下打磨熬練,日夜精進,也未嚐不可啊。”

    王世充恨得牙根癢癢,要不殺了他得了,三番五次,調戲老子呢,隻是最後一點理智,卻驅使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雙拳緊握,他再次以手勢喝退幾乎闖進雅室的四位宗師,咬著牙道:“好,既如此,明日香小兄就隨老夫入宮麵聖。”

    香玉山不滿道:“好事多磨,何必。。。。。”

    他話未說完,忽然房門轟的一聲炸裂開來,木屑四散,歐陽希夷大怒道:“小子,你特麽遛狗呢?老子的氣機不要真氣啊?鄭國公,何必跟這小子廢話,還是照計劃擒下他,不怕兄弟會不就範!”

    王世充陰沉著臉:“香公子,老夫瞧你也是半分誠心也無,咱們還是以武功論個高低上下吧!”

    東南西北,上下左右,四周的空間仿佛被無窮無盡的真氣鎖住,香玉山甚至覺得動動手指都萬分吃力,這時,背後一股森寒殺氣如浪翻般卷來,隱約似乎有一道破空之聲,香玉山卻捏著酒杯,毫無畏懼之色。

    即使相互敵對,歐陽希夷亦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胸襟膽量,若是異地相處,他必定要其痛飲一番。

    腳步聲響起,香玉山餘光一掃,瞧著四周圍上來的幾人,無悲無喜,左前方一個器宇軒昂,手提定世鞭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那位知世郎王薄,右前方是歐陽希夷,左後方那人個子又高又瘦,但卻能予人筆挺硬朗的感覺。他的皮膚有種經長期曝曬而來的黝黑,長了個羊臉,但輪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有力,配上一對鷹隼似的銳目,確有不怒自威的懾人氣概,想必就是飛鷹曲傲。

    右後方是一位白發斑斑,一對眼睛被眼皮半掩著,像是已經失明,臉上布滿深深的皺紋,但卻貴族派頭十足的佝僂老女人。

    這老婦身穿黑袍,外被白綢罩衫,前額聳突,兩頰深陷,而奇怪地膚色卻在蒼白中透出一種不屬於她那年紀的米分紅色。

    這怕足有一百歲的老婦人身量極高,即使佝僂起來,亦比嬌俏的小女人高上半個頭,如若腰背挺直的話,高度會與成年男子差不多。

    眼簾內兩顆眸珠,像隻朝地上看,瑪德,斜視麽?還是狗眼看人低?

    不過香玉山卻感覺,這老婦人比另外三人帶給他的威脅還要大,想必就是獨孤閥的第一高手,當今中原武林排行前五的尤楚紅,額,如果她的病好了的話。

    還有可風道長,玲瓏嬌以及王世充手下的高手大將,盡皆在一旁策應,這四位若是敗了,他們也隻是白送人頭。

    飛鷹曲傲首先喝道:“小子,任少名是你殺的?”

    香玉山笑道:“早就聽聞任少名是你的野種,如今看來傳聞不假啊。”

    曲傲臉色鐵青,但也不敢貿然出手,大凡氣勢相抵的情況下,兩個武者很難全力出手,而開戰前的嘴炮,除了湊字數之外,還可以從心理上瓦解敵人的氣勢,隻要對方盤算究竟能擋自己多少招時,自然會生出不能力敵的心態,氣勢自會隨而削減。

    在座的都是武學大師,豈有不懂此理的,歐陽希夷喝道:“香小子,你也瞧見了,在座的諸位,每一個都是宗師級別的高手,老夫承認你武功高絕,但吾等一擁而上,你又能扛得住幾招呢?還不如早些納降,少做無用之功。”

    香玉山哈哈大笑:“一群無能的蠢貨,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今日我若是從此處逃脫,我本人以及兄弟會全體,畢竟傾全力報複,尤楚紅,曲傲,你們兩個記住了,獨孤閥和鐵勒皆因你二人作死而亡!”

    眾人的氣勢霎時間低迷,尤楚紅卻以尖細陰柔的聲音喝罵道:“小子竟敢威脅老身,找死!”

    話音未落,她右手一翻,本來那根撐在地麵、渾體通瑩、以碧玉製成、長約五尺、仿竹枝形狀的拐杖,落在手中,一步跨越三丈的距離,佝僂的身體,近乎奇跡的倏地挺直,滿頭濃密的白發,無風拂揚,臉上每道皺紋都似會放射米分紅的異芒,眼簾半蓋下的眸珠射出箭狀的銳芒,形態詭異至極點。

    她施展自創的披風杖法,每揮一杖都生出像利刃般的割體勁氣,使人難以防堵。

    一時“嗤嗤”之聲,有如珠落玉盤,不絕於耳。

    香玉山並非沒有見識過高明的杖法,神雕世界當中他曾與洪七公演練過,那位的打狗棒法頗為接近杖法,隻是以巧和精妙著稱,披風杖法卻飽含黃大師武學世界的精髓,以力壓人,反正老娘功力高。

    雙臂開合,帶起兩道真氣,一冷一熱,一左一右,一牽一引,尤楚紅每次拐杖打到,都駭然發現,其上附著的力道,或多或少的消失了,更令人驚懼的是,這小子毫不閃躲,竟以內家罡氣強自扛下,撇下罡氣對真氣恐怖的消耗不提,她這每一杖可是都包含開碑碎石的威力,但卻打不破那看似薄薄的一層罡氣。

    知世郎王薄按耐不住性子,長鞭一抖,化作無數連環,一個環套著一個環,環裏蘊含著勁力,隨著長鞭的轉動,勁力螺旋而至,將香玉山兜頭罩下,好似一條巨蟒要生生將他勒死。

    尤楚紅越發賣力,以至於那張滿布皺紋的老臉布滿潮紅,她本就因為走火入魔,常年哮喘,戰力大減,但此刻為了家族,她不得不拚命。

    不過她的拚命卻很有效果,香玉山甚至無暇躲避王薄的長鞭,隻能眼睜睜看著巨蟒將他緊緊地束縛。

    王薄心中大喜,他其實沒打算踏這道渾水,張須陀滅了他的起義軍之後,他自立長白派,也算逍遙,但王世充一封書信,燃起了他那顆封閉已久的內心,這天下,必須要有咱們東北銀的一份。

    這定世鞭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所打造,香玉山微微發力,居然未曾掙脫,反倒因為分神,左肩被尤楚紅打了一杖,他吃痛之下,退了一步,氣勢略減。

    歐陽希夷趁機加入戰團,東平郡之時,他曾目睹香玉山與跋鋒寒的一戰,在他看來,這小子的武功雖然高明,但也有限,撐死了和他仿佛,但一拳轟出,他臉色大變。

    香玉山的身邊似乎有個無形的立場,不僅能夠偷走他拳頭內包含的力道,而且隱約還有牽引拳頭的奇效,他連出一百零八拳,居然盡數落空。

    微微吐氣,香玉山腳下一頓,猛然間向前邁出一步,刹那間,氣勢大變,如同驚濤駭浪淹沒四方,功力低的陳長林手足發抖,不能自已,王世充慌忙喝令諸人後退。

    微微握拳,周遭數丈方圓的空間,仿佛一瞬間被抽幹了所有的物質,香玉山低喝一聲,一拳轟出,拳頭尚未及身,尤楚紅隻覺渾身冰涼,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黃泉,誒,那是孟婆麽,好老好醜好矮啊,哦,原來是塊銅鏡。

    而在此時,飛鷹曲傲也不再自恃身份,一出手,就是雷霆一擊,耗費真元,他要一擊必殺。

    雙掌齊出,他使出了生平最得意的鷹變十三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