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一人滅一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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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衫滑落,玉麵無情。

    香玉山饒有興致的問道:“這是靜齋的指示,還是師仙子自己的意思呢?”

    師妃暄臉色淡然,毫無吃羅的羞澀與悲憤:“自離齋以來,妃暄早已將生死和這具皮囊置之度外,倘若以此能保全靜齋傳承,天下萬民早一天過上幸福安康的生活,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婠婠嘖嘖稱奇:“妹妹真是好手段啊,慈航靜齋汙蔑聖門是魔,可人家這大魔頭亦不曾在男人麵前坦誠相對哩。”

    雙目微閃,師妃暄輕聲道:“佛家重修心,講究立身成佛,頓悟明性,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前的嬌軀,亦不過是紅米分骷髏,何足道哉!”

    婠婠身子飄動,笑嘻嘻的來到舟上,與師妃暄麵對麵的站在一起:“女孩子呢,最厲害的武器一是眼淚,二是容顏,三是腦袋,紅米分骷髏可是一點都不占喲。”

    她說著話,忽然一掌擊出,絲帶飄舞,周遭仿佛一個黑洞,巨大的吸力引得魚兒躍上小舟。

    師妃暄微微撤步,她看似簡單的兩步,便予人行雲流水,斷水水流的奇異感覺,分明是種暗含上乘深奧訣法的步法招式,否則怎能從區區兩步中,表達出須要大串動作才能表達出的威勢。

    一劍刺出,千萬道劍芒飛舞,掌劍相交,她隻覺附著在色空劍上的真氣少了小半,氣勁相交,婠婠身子一震,向後倒飛。

    師妃暄秀眉輕蹙,不愧是她一生之敵,陰癸派的傳人,天魔大法果然尤其玄奧之處,所發出難以形容的奇異旋勁,卻把她的“探索“完全封擋,令她的真氣無法鑽入婠婠的經脈去,生出應有的感應。

    電光激閃,劍氣漫空。

    師妃暄的色空劍化作滿天光影,把婠婠籠罩其中。

    魔女笑嘻嘻的抖動天魔絲帶,令人瘋狂的天魔音毫不間歇的轟炸而去。

    劍典的境界與傅采林的奕劍術極其相似,前者心有靈犀,每劍都能洞悉先機,而奕劍術亦是事先探求而對方的破綻。

    不過師妃暄的劍法絕無成規,但每擊出一劍,都是針對對方的弱點,每一劍都有千錘百練之功,巧奪天地之造化,最厲害是她劍鋒發出的劍氣,有若瀉地的水銀般無隙不入,教人防不勝防。

    婠婠越打越是心驚,單論招式,兩人半斤八兩,不分勝負,但說到功力,她十六層的天魔大法稍遜一些,師妃暄不愧是慈航靜齋近二百年來最成功的傳人。

    天魔絲帶倏地由纏變削,色空劍被婠婠打中劍側,勁氣橫泄,震起數丈高的浪花。

    劍影消散,婠婠嬌笑一聲,趁機搶攻,驀地眼前光華大盛,色空劍活像天外驟來的閃電般,破開烏雲密布的黑夜,當胸搠至。

    這看似簡單的一劍,實包含無比玄奧的心法和劍理。似緩似快,既在速度上使人難以把握,而劍鋒震顫,像靈蛇的舌頭般予人隨時可改變攻擊方向的感覺。

    婠婠臉色微變,天魔絲帶瘋狂纏繞,天魔力場大開,同時一掌擊出,封死了師妃暄所有可能欺身進擊的路線,硬擋了她這一劍。

    嘭,婠婠斜飛出去,人在空中,雙目生寒,她生氣了。

    一抖手腕,整條長達三丈的絲帶在反震的力道下先現出波浪似的曲紋,然後變成十多個旋動的圈環,隨著婠婠微如影附形的淩空去勢罩向錯飛開去的師妃暄。

    師妃暄無懼無畏,叮叮當當一陣響,時間雖短,卻是一場激烈無比的戰鬥,每招都是全力出手,凶險淩厲,又是以快打快,隻見在劍光帶影間,兩女從舟上打到湖中,人影倏進忽退,兔起鶻落,隻弄得渾身濕透,白白便宜了一旁的看客香玉山。

    兩人倏地分開,師妃暄飄回小舟,色空劍指向婠婠,俏臉抹過一陣不尋常的豔紅,婠婠則落在香玉山的身旁,看樣子,魔女占了一些便宜。

    婠婠心中雖惱,麵上卻笑道:“妹子劍術果是不凡,婠婠領教了!“

    師妃暄亦是毫不示弱:“天魔功不愧是魔門絕學,千變萬化,層出不窮。”

    婠婠腳下輕點,天魔絲帶再出,師妃暄倒提色空劍,雙目凜然。

    香玉山單手一攝,上百年功力,又吸收了天魔力場的擒龍功豈是易於,婠婠隻覺身子一軟,倒射而回,師妃暄的長劍亦是脫手而出。

    瞧著兩女有些嗔怒的眼神,他卻笑道:“兩位打夠了麽?有誰會做東西吃?不知怎麽的,肚中空空。”

    婠婠回過神來,再這樣打下去,除了兩敗具傷,別無他路,而且今夜的關鍵,是香玉山,他的態度決定了魔門今後的歸屬,師妃暄其人,什麽時候殺都可以。

    笑嘻嘻的收了武器,她瞧著師妃暄道:“郎君不讓打咧,這次就先放過你啦。額,對了,妹子會做東西吃吧?”

    師妃暄麵色淡然,止水不波:“不會。”

    婠婠:“。。。。。”不會還這麽囂張,要是會了,豈非用下巴看人麽?

    眼珠子滴流亂轉,婠婠將手掌放入洛水之中,一會的功夫,手裏抓著三尾鮮魚,本想以真氣刮鱗去肚,餘光一掃,抓過色空劍。

    師妃暄身法如電,飄逸如仙,來到近前,抓著她的手腕,蹙眉道:“做什麽?”

    婠婠笑嘻嘻道:“清理鮮魚嘍,難道你還要吃鱗片麽?”

    師妃暄有些怒意:“出家人不食葷腥,手中利劍亦隻是除魔衛道而用,豈可做這種汙穢之事?”

    婠婠叉腰道:“所以妹子的意思,就是讓大家連魚鱗一起吃嘍?”

    師妃暄奪回色空劍,扭過頭道:“何必食葷腥,這林中自有野果,餐食飽腹,絕無問題。”

    婠婠笑道:“妹子是出家人,可郎君和婠婠不是咧。”

    劍拔弩張,婠婠率先扔出一記飛刀,隨即腳丫子一挑,師妃暄一劍刺出,兩人越打越是激憤。

    恰在此時,忽然一股難以抵禦的大力襲來,兩人好似被疾行的駿馬撞了個滿懷,噗通一聲,倒栽入洛水之中,一仙一魔,兩個大唐世界最美的女子,頃刻間變成了落湯雞,誒,素顏的兩人居然更美。

    月色朦朧。

    手指疾點,封住兩人周身大穴,香玉山將其丟在火堆旁,翻過身去,啪啪啪,每人在****上打了十巴掌,哇,這手感,這輩子不洗手了。

    婠婠委屈的縮在一起:“又不是婠婠先出手的,郎君欺負人咧。”

    她泫而欲泣,小臉皺在一起,看的人心疼不已,師妃暄隻是漲紅著臉,雙目有些發直,好似有些難以置信,我居然被人打屁股了?

    香玉山無奈的捏了捏婠婠的瓊鼻:“不可以再欺負妃暄了,我也不妨明言,慈航靜齋是必須要並入兄弟會的,大家日後或許還是一家人呢。”

    師妃暄回過神來,義正言辭的說道:“香公子,你須得知曉,慈航靜齋或許會屈服你的暴力之下,但絕不會與魔門同流合汙。”

    婠婠冷笑道:“慈航靜齋?不過是一群高等的政治妓,額,有什麽了不起的,二十年前,若非碧秀心以身侍魔,引得邪王退隱江湖,如今是否還有慈航靜齋還兩說呢!”

    師妃暄麵色平靜:“魔門中人自私自利,為了一己之欲,禍亂天下,幹擾眾生,此等邪魔外道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婠婠嗤笑道:“聖門扶持弟子起兵造反這也算一己之欲?妹子,那慈航靜齋以和氏璧為由挑選明主,與聖門又有什麽區別?不過都是昌盛宗門罷了!”

    香玉山有些頭痛,一人賞了一個爆栗,這才說道:“慈航靜齋也好,淨念禪院也罷,即便並入兄弟會,同樣隻是遵循舊例,青燈古佛,千年傳承,仍可繼續,隻是休要再做什麽待天擇主的把戲,陰癸派亦如是。”

    師妃暄歎氣道:“這麽說香公子是執意要吞並靜齋?”

    香玉山笑道:“妃暄亦曾耳聞,仙魔爭鬥,死傷無數,何不放下屠刀,各修大道?靜齋以慈悲為懷,為萬民請命,想必不會拒絕。”

    師妃暄默然不語,香玉山單手一攝,輕衫落入手中,將其披在女孩的身上,手掌落處,分明感觸到嬌軀的顫抖,終究隻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什麽紅米分骷髏,什麽軀殼,都隻是為自己打氣罷了。

    乘舟而來,乘舟而去。

    婠婠在背後抱著香玉山的腰肢,懶洋洋的說道:“婠婠累了,背人家回去吧。”

    香玉山無語道:“剛才不是打的很精神麽。”

    婠婠像鴕鳥一樣縮著腦袋:“睡著了,聽不到了。”

    寵溺的笑了笑,香玉山任由婠婠像無尾熊一般趴在他的後背。

    翠鳳樓。

    寇仲引薦道:“師傅,這位老將軍名叫楊公卿,這位是王世充的二兒子王玄恕。”

    楊公卿須發皆白,神情有些萎靡,想必這一陣子,寇仲的攻勢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王玄恕臉蛋紅撲撲的,雙眼黑白分明,令人一眼望去,心生好感。

    以前有一部神同人將其錯誤的當成了一人滅一國的王玄策,其實他跟王世充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撐死了是老鄉,而且王世充是陝西人,隻是在洛陽建功立業罷了。

    即便是那位神人王玄策也遠沒有同人裏吹得那麽猛,一人一馬,滅了阿三國,他僅僅打敗了阿三王朝當時的一個小諸侯,這種規模的諸侯在當時有三十多個。

    閑聊幾句,一老一少有些局促,麵對一言可決生死的主宰,又有誰能做到心如止水呢。

    這時,門分左右,陳致遠上前,在香玉山耳邊輕聲道:“公子,何標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