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一路丟棄,曾經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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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展幽幽翻了一頁,又重新往前翻回兩頁,“你們進來後,我就沒想過能看好書。”
一句話倒是將過錯都歸在兩人身上。
喬伊隻低著頭給兩盆狗尾巴草澆水,明月白卻已坐不住,隻房間裏看了一圈,“八爺還躺在床上?你們倆倒是好一個難兄難弟地。”
白秋展聞言一口茶嗆在喉頭,大咳起來。
喬伊忙回身又扶住他,輕輕拍了拍後背,對著明月白道,“你這嘴不是抹了辣椒油,就是欠打不是?”
明月白嗬嗬幹笑著捂住嘴巴,“我這嘴巴今日裏可沒有強力膠封著,可不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白秋展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我記得你過來的時候非常掛念八爺,你要不過去看看?”喬伊說著硬拉著將明月白推到門外,“我看你這就是欠打。”
明月白嘻嘻笑著,朝著身後招了招手,幾人抱著一隻波斯貓過來,“這原本打算送你的生日禮物,晚了些,但禮物還得送。”
喬伊撇了撇嘴,看著拿著通體雪白的小家夥,伸手揉了揉,“它叫什麽?”
“小白。你不樂意的話,可以再取一個,這貓是國外的品種,波斯貓,很通人性的。”明月白說著又看著她,“聽說孔家大小姐也死了?”
喬伊抱著小白又難過起來,隻垂著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件事,我替你查查如何?”明月白正色看著她,又道,“孔子健如今隻以為是你們聯手害死了他女兒,這個人報複心理很重。”
“怎麽會?”喬伊抬眼看他,“他應當瞧的出來,我們沒有動手的理由。”
明月白笑笑,這丫頭看著張牙舞爪,心地到底單純,“他不需要理由,無所謂真相假相,總之,最近你讓賈平遠也注意些船行的事情。”
喬伊微微斜覷他一眼,低頭將小白抱得高了些,念念道,“你果然是隻聰明的貓,這下我是瞧出來了。”
明月白愣住,半晌沒反應過來。
喬伊抱著貓走到門邊,對著小白嘀咕著又道,“近朱者赤,你肯定是一等一的功臣了,這些日子費了不少功夫吧!”
明月白遠遠聽清女子的話,臉色霎時變暗。
和著,他竟然淪落到和一隻貓攀比的境地了。
八爺已經醒了,聽到門口的動靜已看了過來,青田也隨著明月白身後進了房間。
“查出來是誰動手了?”八爺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次他為了保護喬白楊身上中了兩槍,險些弄了個半身不遂,其實想想倒是有些後悔了,倒不知自己為何就拚了命保護那個飯桶。
明月白隻瞧著他裹得木乃伊一般輕輕地笑。
八爺氣噎看著青田,“能把這個人趕出去嗎?”
青田可憐皺著眉頭,這個爺,二爺都拿他沒有辦法,他哪裏是這人的對手呀。
“爺,我們不如先談談正事?”青田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個綠色扳指,遞到他麵前。
“當真是六哥,這——我不信!”八爺說著撓了撓頭,心裏如同千萬個蟲子在心上撓一般難受,六爺勢大,無人不知,可是決不至於做出這等事情。
明月白旁邊又嗤笑了一聲,“這世上沒有什麽不能相信的事情,你還真是沒見過什麽世麵,他聽到的時候倒是比你鎮定多了。”
明月白口中的他,自然是白秋展了。
“二哥既已知道,打算如何處置?”
青田忙回話,“六爺昨日過來,二爺已經親自問過了。”
“哦?”
“六爺並沒有參與這件事。”
八爺生氣直起身子,大咳了幾聲罵道,“你怎麽說話跟一個娘們似地,一句話說完整會怎樣啊!”
青田苦著臉,分明是你一直打斷我的話,麵上倒是好脾氣道,“六爺本以為是趙子龍動的手,後來親自帶我一同過去質問,原來是趙子龍身邊的一位戲子做的,趙子龍也是毫不知情。”
“哪位戲子?”
“方梅。”青田抬眼看他一眼,這女的可是他一手捧紅的,這也是自作孽了。
八爺聽罷,深深吐了口氣,躺到床上,大罵道,“老子養她這麽些年,吃裏扒外就罷了,還想著取爺們兒的性命,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明月白看他氣急敗壞,臉上笑意更盛。
“你笑什麽,你以為自己就沒毛病了?當了這麽多年傀儡少爺還不夠是吧?何應元的事情還沒完,整日裏慣會跑到上海灘來裝模作樣。”
明月白看著他臉上已變為苦笑。
八爺看他變了臉色,仍對著青田道,“方梅那女的就該千刀萬剮,都是老子平日裏憐香惜玉慣了,一個個都把我當病貓了。”
“人已經關起來了,二爺說,你最近火氣大留給你處置就是。”青田說完,又恭敬彎著腰看著他,“如今就關在8號倉庫那邊,你什麽時候過去處置了也十分方便。”
八爺麵色仍鬱鬱,一個女的就將他們搞得天翻地覆,還差點死在這個女人手裏,實在不甘心了。
“那女的為何要殺喬老板?又要殺喬伊,還要殺森林?”明月白來之前已經將和這幾人有關的傷案一並了解清楚了。
青田搖了搖頭,鞠了一躬又退了出去。
徐醫師很快進來看著八爺,又氣道,“剛醒過來又動氣,這是真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了。”
八爺隻歪著身子躺在裏側,一隻腳怪異的姿態倒懸在空中。
明月白看著又大笑起來。
“你快將這個人從這裏趕出去,否則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要起來打他。”八爺聲音清冷至極,他不明白這人究竟是如何擁有如此好的心態,隻是他忘了,自己曾經遇到再艱難的事情,也總是如此模樣。
明月白告饒兩聲,走到他床前,“曾經,你不就是這樣子對我,你變得倒是夠快!”他說完果然一溜煙出了房門。
八爺心頭因為這兩句話,久久不能平靜。
他是個什麽樣的個性呢?
如今,他竟也答不上來。曾經他喜歡在外人麵前扮演嬉笑花心的開心果角色,可是背地裏卻又十分潔身自好,十分喜好安靜獨處。
至於哪一麵才是真實的自己,是不太好界定的。
後來有了玥兒,他總算找會一些作為人應該有的溫度,可是,那溫度也隻是停留了一刹那,就徹底離他而去。
“你如今這樣子,連我看了都要難過。”徐醫師說著已經重新退回到門邊,因為他已經聽到了男子低低的啜泣聲。這是一個看似嬉皮內心驕傲的人剩下的最後的一點兒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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