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白秋展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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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高死亡的消息將白秋展推上了輿論的頂峰,這時候如果稍微處理不好,就會淪為輿論的靶子。

    三爺已經瞅準了時機,青幫內如今人心惶惶,無論是白秋展的再次露麵,還是小高的死亡,都讓他們內部人心惶惶。

    暗槍每日都有,報紙上的消息每日都在穿來穿去,喬伊雖然看不懂那些密語,卻也知道目前的形勢不容樂觀。

    而這些日子最焦慮的人莫過於八爺。

    因為七爺的觀望和五爺的退出,這場戰局變成了一場勝負懸殊的占據,而白二爺在一定程度上成為影響戰局的關鍵人物。

    當然在白二爺身後,也有兩位左右他決定的人,一位是他的妻子白薔,另一位是名義上的趙家領導人範曦月。

    清明時節,白二爺獨自一人從外頭回來,天空還下著小雨,他一身黑衣黑褲,頭發已經被四月天裏的雨水打濕透了。

    警廳門口往日常亮著的燈籠這時候也暗了,他站在門口像是半晌找不到一個焦點,突然一束光照亮了他的四周,晃得他睜不開眼,幾個警衛刷得一下子齊齊擋在他身前,同一時刻他已經從口袋裏掏出勃朗寧。

    原來不過是車子的閃光燈。

    “是我。”三爺推開車門,大步走到雨中,身後立刻有人將傘打開舉到他頭頂。

    白二爺看到來人慢慢收了勃朗寧,嘴角帶著一抹苦笑,慢悠悠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煙卷點燃了,仍舊倚在門前的廊簷下站著,大門裏頭的人似乎沒有聽到動靜,所以門仍舊隻是緊閉著。

    “你來了很多次。”他仍舊垂著頭,借著煙卷的火光照得麵容時暗時明。

    “我今天跟了你一路,因為我不能少了你的幫助。”三爺又是開門見山,這些日子他已經等太久了,沒辦法再玩那些虛與委蛇的手段。

    “我沒打算幫你。”他立刻就拒絕了。

    三爺聞言立刻就笑了,這樣果斷的拒絕並非代表沒有希望,反而讓他覺得希望更大了,他是白秋展的殺父仇人,從一開始就是你死我亡的宿命,他沒有選擇。

    “哦?那這時候你去郊外祭拜她了?”

    白二爺丟掉手裏的煙卷,徑直衝進雨裏,“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立刻崩了你,你的那些破事別找我!”

    三爺掙開了他的束縛,又理了理衣襟,“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就是石頭裏頭都長出新芽了,你還是忘不了。”

    白二爺的衣衫被打濕了,濕漉漉貼在身上。

    “你當年的事情都已經被他知道了,你往後還想扮演好叔叔的夢想必須得收拾幹幹淨淨了,我過來就是為了趁早提醒你一句。”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一句都聽不懂。”白二爺怒目看著他,勃朗寧抵在了他的胸口,知道當年事情的人如今都死的差不多了,當然也有活著的,可他確信這個人並不知道。

    隻是,這一刻他心中也有了懷疑。

    “最近蘇州賈家有人死了,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麽?”

    “蘇州賈家?和我沒有關係。”他麵上仍舊不動聲色,腦海裏想起很多年前一個人的影子,這一刻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那個胡玉成常常和他提到的一個名字,常三。

    他說那是他兄弟,如果他一旦出事,常三就會成為最厲害的一把刀。

    這些人曾經無數個夜裏攪得他徹夜難眠。

    然而胡玉成已經死了很久,這把刀還沒有出現,所以,他幾乎快要忘了還有這把刀的存在了。

    “我們進屋裏說?”三爺徑直略過他的身子,走到廊下用力敲了敲門,開門的人是範曦月。

    女子臉上的慌張已經很好地收拾幹淨了,她笑著將門打開,又舉著傘一步步下了台階,“警長您回來了,怎麽不敲門?”

    白二爺定定看著她,又像是看著別人,最後一把推開頭頂的雨傘,大步上了台階,碎碎道,不過小雨罷了。

    範曦月快步跟著眾人一並進了屋子,送了剛煮好的茶水又默默退了下去,她雖然好奇心大,卻也很愛惜自己的小命,從白二爺的臉色已經可以看出來這個男人目前的痛苦。

    “當年白太太的事情,就是姓白的橫刀奪愛,否則你至於單著這麽些年,我當年可是為你出謀劃策了呀,雖然最後結果不盡如人意,但你也不至於翻臉不認人呀!”三爺端起杯子喝了口熱茶,看著堂上的人仍舊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改口又道,“今日我過來,就是為了提醒你一件事,當年的那位常三就是如今的賈家大少爺,他突然暴斃身亡,我懷疑是有人對他下手了。”

    三爺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可是他目前懷疑最深的就是白秋展,為父母報仇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還知道什麽?”

    三爺苦笑了幾聲,雙手來回揉搓了幾下,“我什麽也不知道,不過就是好奇下一個會是誰?如果你還想繼續扮演好叔叔的人設,我也樂見其成,不過如果某天半夜自己也這樣在家中暴斃身亡,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兄弟我來為你善後了。”

    “張明輝!”白二爺氣的從位上站了起來,“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三爺賠笑站了起來,“您當然敢,你如今可是上海灘最大的白警長,誰看到你不得禮讓三分,隻除了一個人,二爺。”

    白二爺被他戳到了痛處,死死看住他,“你究竟打算怎樣?”

    三爺笑了笑望著門口的方向,外頭這時並沒有人,可是白二爺同樣順著他的目光看了出去,“我想要怎樣就和警長您娶妻一樣子,本來外麵都傳言你要出家做和尚,可是後來偏偏娶了太太,後來又養了小老婆,這件事就和娶老婆一樣簡單。”

    白二爺收回目光打量眼前這個人,他對他太過了解,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很難受,但偏偏被他這麽拐著彎說出來,他卻認了。

    當年他放了白秋展一馬,十幾年後,他會不會放自己一馬,這個白二爺心中其實沒有一點勝算,畢竟那個人已經不止是自己的侄子,他做了十幾年青幫的領頭人。

    他這把年紀,賭不起了,更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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