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玫的話，劉哲皺起了眉頭。

    “學校的理由，和你個人的理由，我都想聽一聽。”

    鄭玫抿了抿嘴唇。“學校這邊……”她停頓了一下，仿佛是在暗示著什麽。“學校這邊著重培養的對象是李強，之前也是一直這樣做的。然後現在顧曉琪回到了教務部，其實你也可以關注一下。”

    聽到鄭玫的話，劉哲心裏就火了。

    他激動的差點就站了起來。“你就直接告訴我，這是校長的意思，不就好了嗎？”

    鄭玫趕緊將他按下來，眼神很自然的向著攝像頭的方向看了一眼。

    劉哲自然也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便不再多說什麽，聽著鄭玫說下去。

    “你別這麽激動，校方也是看了看綜合績效，還有教務部的每一位他們的工作表現，才這樣決定的。

    之前，確實是李強的績效最高。”

    劉哲呼了一口氣。“他之前的確很高，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對於他具有培養的傾向性。但是我發現，這個人真的很容易動搖，不夠堅定，所以我決定轉移我的重心。

    張雯雯又不是沒有能力，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隻是之前得到的機會很少，所以沒有辦法施展。”

    劉哲提高了幾分音量，尤其是說李強容易動搖的那幾句，似乎特別大聲，就是說給攝像頭那邊的某人聽的。

    鄭玫看他還是有些激動，就去飲水機那裏給劉哲接了一杯水。

    “你看你，我也是傳達校方的意思嘛。再說，張雯雯也和你是異性，所以，這樣也是為了避嫌不是？”

    劉哲對於鄭玫話裏的意思，更是秒懂。

    不就是上次火車上，張雯雯靠著自己睡著了嗎。

    不就是自己一時起了邪念，看了她幾眼嗎！

    這樣就認為自己會背叛自己的感情？

    劉哲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有時候，女人在這方麵，真的是太敏感了。

    “在這件事上，我和張雯雯一直都很注意分寸，而且現在辦公室裏都有監控，我們一直都是純潔的同事關係，什麽都沒有。”

    劉哲歎息了一下，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這種事情，現在他感悟到了：就應該簡單直接，一次性把話說明白，不然很容易就會越描越黑。

    鄭玫用一種有些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你……確定？”

    她的聲音非常非常小，估計那邊就是開著麥克風，也不一定能聽到。

    劉哲雖然心裏清楚，鄭玫也不是硬要懷疑自己，畢竟十年友情，彼此對於對方基本可以說知根知底。

    但是他聽到鄭玫這樣問自己，心裏還是浮現出了一絲煩躁。

    “我說的都說完了，如果再不相信……我不知道說什麽了，要不報警抓我吧……”

    劉哲撂下這麽句衝動幼稚的話，就離開了鄭玫的辦公室。

    從鄭玫那裏回來，不知道為什麽，劉哲反而想通了。

    他現在更加認為，自己選擇張雯雯，是最正確的選擇。

    以前覺得李強情商高，八麵玲瓏，把每一步都能照顧的很好。

    可是，在具體的工作上，其實情商高隻是起到一定的作用。

    有的時候，真正需要的，反而是張雯雯的那種“冷漠”。

    所以，他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隻不過，學校這邊，對於劉哲自己的想法，其實並不認可。

    在鄭是方豔的壓力之下，每天的工作，除了出外勤，剩下的工作，基本被分成了三部分，由張雯雯，李強和顧曉琪各做一部分。

    這其中，顧曉琪起到的作用最小。

    可能是那次自殺對她的影響真的很大，她的性格也發生了巨變。

    在同事的眼中，她之前的飛揚跋扈已經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膽小怕事還有唯唯諾諾的樣子。

    一次在大辦公區，劉哲前腳剛進去，後腳就聽到幾個女孩子，似乎在霸淩顧曉琪。

    “顧曉琪，你弄的這是什麽啊？拜托，我讓你打印的表格呢，你就這麽給我交上來的？”

    另一個聲音更高些。“是啊，你這份檔案做的也太草率了吧，如果是劉主任看到，還不把我們都給罵死？”

    顧曉琪有些軟弱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我沒有檢查一遍就放在裏麵了……”

    第一個女孩繼續不依不饒：“我說大姐，你是有多久沒有回到教務部了？咱們教務部最重要的，就是嚴謹！我的天啊……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回來的。”

    “我這就去，這就重新做一遍……”

    劉哲有些聽不下去了，想走過去，好好批評一下剛才有些出言不遜的兩個女孩子。

    沒想到，他剛邁了兩步就和顧曉琪迎頭遇上。

    這一看，讓劉哲在那一刻，甚至覺得有些脊背發涼。

    顧曉琪剛才的聲音是那樣的軟弱，那樣的不堪一擊，那樣的唯唯諾諾。

    可是當她和劉哲對視的時候，劉哲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憤怒和仇恨。

    那個眼神，似乎馬上就想把這兩個女孩踩在腳下一樣。

    顧曉琪看是劉哲，便馬上低下頭，抱著文件出去了。

    那兩個女孩看到劉哲，也很識相的馬上閉了嘴。

    劉哲拿好自己需要的表格，本來還想說她們兩句。

    他又突然想起剛才，顧曉琪的眼神。

    這下，劉哲什麽都沒有說，就直接退了出去。

    大約就在出外勤之前，顧曉琪來找劉哲了。

    一看是他，劉哲臉色一沉，不過又馬上恢複了正常。

    “曉琪，是你啊。怎麽了？”

    顧曉琪現在可以說不僅是剛才辦公區裏的那副作風，她甚至就像是一個剛來麵試的大學生一樣。

    看著劉哲，手扶著椅子慢慢坐下，接著，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劉哲的心裏又是一寒。

    太厲害了，顧曉琪，如果你去娛樂圈，那麽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早就頒給你了吧。

    “主……主任，我知道我自從回來上班，給教務部添了不少麻煩……”

    聽她這麽說，劉哲居然小小的高興了一下。

    她又要轉崗了嗎？

    “不過，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做事的，我一定不會辜負大家的希望的。”

    劉哲這時心裏反而失望起來。

    又和李強一樣，是一個要工作的。

    這時，顧曉琪突然湊近了劉哲。

    “主任，有一個事情，我想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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