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意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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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它不是神女娘娘!”
有村民最先反應過來,跳起來就想跑,但他剛從地上站起來,從小女孩的腳下就竄起幾條尖銳的樹根,眨眼間就刺穿了那個人的胸口!
穿過他胸口的樹根蠕動著,一滴血都沒有從傷口流出來,而是全都被樹根吸了進去。
這是怎麽回事!?我驚訝地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見的,“樹,怎麽真的在吸血!?”
吸血的不是被埋在棺材的小女孩嗎,現在它已經從地下出來了,為什麽這棵樹還會吸血!?
“它被埋在樹下的時間太長,怨氣又太重,樹根有一部分染到了它的神識。”君維藥按著我的肩膀,“樹根幫它吸飽人血和活人祭祀時候的怨氣,吸滿九十九個人,它就有能力出來了。”
好險,我打了個哆嗦,要是我們沒趕來,三叔他們在用那個叫杜薇的姑娘祭祀以後,想到的下一個就是嚴莎莎的話……
“別害怕。”我剛一抖,君維藥就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它是來向門壽坡的人討債的,跟別人沒有關係。”
話說的倒是輕鬆,但誰看到這樣一幕會真的不怕!?
樹根在那個村民的胸前蠕動,像活生生的變異蚯蚓,其他的村民也在這時候回過神來,尖叫著想要往祠堂外麵衝,但他們根本就來不及跑,從地下鑽出的樹根就在瞬間刺穿了他們的身體。
穿著鮮紅嫁衣的它,冷笑地盯著眼前的場景,看著門壽坡的人一個個在掙紮痛苦中死去,它嘴角的笑也越來越深,越來越猙獰。
按照君維藥的說法,在所有門壽坡的村人死後,那個小女孩的怨氣也可以平息。所以,我以為這件事不會多麻煩,但我沒想到,就在門壽坡的人全都死在樹根下以後,它竟然還沒有消失。
它不光沒有消失,好像……還看向了莎莎!
嚴莎莎現在依然動不了,緊閉著眼睛,眼淚恐懼地流了滿臉,祠堂裏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就算她看不見,靠聞的大概也能猜出來發生了什麽。
它盯著嚴莎莎,眼睛裏是依然沒有平息下去的怨恨,戴著銀鐲子的小手慢慢抬起來,我心一提,冷汗瞬間流滿了全身。
就在樹根刺向嚴莎莎的時候,君維藥眉心一沉,我甚至都來不及看清楚,一下秒,血紅的樹根就已經在我的眼前斷成了幾節,再抬眼的時候,君維藥已經把嚇到大睜著眼睛,驚魂未定的嚴莎莎單手抱到了我身邊。
我都快嚇哭了,剛才樹根刺出去的時候,我還以為莎莎這次真要沒命了呢!
“不是說門壽坡的人都死了就沒事了嗎,怎麽它還不消失啊!?”我簡直要崩潰了,它不光沒消失,而且怎麽感覺比剛才還誇張了?
斷掉的樹根在地上糾結翻滾,腥臭的血腥味濃烈地散發開來,它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們,“死……都要死……”
這管我們什麽事啊!?它是門壽坡的人害死的,我們跟門壽坡又沒有關係,而且從某種層麵上講,莎莎也算是門壽坡的受害者啊!
君維藥擋在我們前麵,尖銳的指甲探了出來,長長的獠牙從嘴角探出,若有所思,“看來是怨氣太重,迷失神智了。”
“等等等等!”我有點著急,一把拉住君維藥,“你是要幹什麽?”
這女孩子已經死的夠可憐了,要不是門壽坡這些人,它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再魂飛魄散不能超生的話,會不會有點太可憐了?
“放心就好。”
翻滾著的樹根齊刷刷向我們刺過來的時候,君維藥丟下這一句,我閉上眼睛不敢看,卻聽見了幾聲木頭砸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君維藥冷冰冰的聲音,“塵歸塵,土歸土,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周圍一陣陰冷的風呼嘯而過,之後一切歸於寂靜。
我哆哆嗦嗦地睜開眼睛,小女孩不見了,隻有一件殘破的血紅嫁衣和老舊鳳冠鋪在地上。
又一陣風吹來,門壽坡村民的屍體,竟然全都化成了一灘粉末,隨風而去……
我攙扶著嚴莎莎,如果現在從這兒離開的話,我們還能趕上早上第一班車回s城。剛站起來,君維藥的手就伸到我前麵,“我來吧。”
我鬆了口氣,之前他把話說那麽絕情,我還以為他真的一點都不會管莎莎。
君維藥背著她,我們三個人走出去了祠堂,就在我們剛跨出門壽坡祠堂的那一秒鍾,背後那棵參天茂盛的大槐樹轟然倒下——
多了一個人,回去的時間自然就變慢了,累的精疲力竭的我,隻能靠著君維藥,把身體的大部分重量放在他身上。
也不知道五嬸給莎莎給灌下去的到底是什麽,要是一直醒不了的話,還得趕緊把她送到醫院才行。
我剛想跟君維藥說,反正現在沒事了,要不然先讓他把莎莎送到附近鎮上醫院,我就在這等他。
剛抬起頭想這麽跟他說,我卻看到趴在君維藥背上的嚴莎莎好想迅速的閉上了眼睛。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再看的時候,發現她依然還是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可能是剛才在祠堂裏,真的嚇著她了吧,想了想,我還是沒吭聲。
好在路也不是很遠,到了附近鎮子上,莎莎就醒了過來。不過精神一直不是很好,連話也很少想開口說。
我們回到s市以後,已經是當天下午了,把莎莎送回家,回到家的我們兩個人剛進門,君維藥的臉立刻就沉了下去。
“你們兩個總算回來了。”何傑跟爺爺坐在一起,房間裏飄著的全是茶香,看來兩個人坐著喝茶聊天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何大夫來找爺爺聊天?”我問他。
老實說在看見何傑的時候,我還是感覺比較親切的,怎麽說人家都救過我兩回嘛。
“我是來找你們的,有件事我可能需要你們兩個人幫忙。”何傑笑了笑,“本來是找到我的,但是這件事我處理起來有點棘手。”
我還沒開口呢,君維藥就硬邦邦丟過去倆字,“不幫。”
我瞪了君維藥一眼,活那麽多年了,怎麽心量這麽小,“何大夫你不是有陰陽刀嗎,怎麽還有棘手的事?”
“陰陽刀能解決的是陰陽之間的事兒,這回人家求到何大夫頭上,他還真處理不了,反正你們也沒什麽事,去跑一趟吧。”爺爺說,“不是什麽大事,不像上次水虱子似的,這次翻不出什麽大水花。”
爺爺都這麽說了,那我肯定不好意思不答應,更何況人家還幫過我,現在就提出這麽一點要求,要是拒絕的話實在有點忘恩負義。
雖然君維藥的態度很明顯,說什麽都不情願,但我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沒問題,那是什麽麻煩事兒啊何大夫?”
“不著急說,等明天我來接你們,帶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件對於何傑來說,棘手的事到底是什麽,我還真的挺好奇,盡管他跟君維藥沒有正兒八經的比一比過,但直覺告訴我,他比君維藥也差不了,隻是從來都沒有展現過而已。
所以到底是什麽,能讓他覺得棘手,但是對我們來說又不算大事的,我還真的是很好奇。
之前在門壽坡折騰到特別累,洗了個澡,我就一覺睡到了天亮,晚上做夢好像夢見了什麽讓人不太痛快的事情,不過醒了以後又忘了。
何傑早就在樓下客廳等我們了,還開了輛車,我沒好意思讓人家等,抓了個麵包就催著君維藥出門上車。
在路上,我一邊啃著麵包,一邊聽何傑跟我說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回他要帶我倆去的,是一個之前住院的時候,跟他關係很不錯的患者,後來兩個人慢慢成為了朋友,就是最近,在那個朋友家裏,發生了一件怪事。
何傑的這個朋友叫朱強,是個非常普通的小旅店老板,家裏生意一直都還可以,直到他從一個沒有子女的遠房親戚手裏繼承了一麵鏡子,從那以後旅館就開始怪事不斷。
朱強跟何傑很熟,何傑聽說了這件事,就去了一趟他的旅店,然後就找到我倆來了。
“鏡子啊……”這我倒是不意外,從古自今,跟鏡子有關的靈異事少說也有千兒八百了,連稍微新穎點的恐怖片都不愛拍跟鏡子有關的題材了。
不過,就隻是一麵鏡子,至於讓何傑都沒有辦法嗎?
何傑笑了笑,有點無奈,“等到了你們讓他自己說吧,哎,那是不是嚴莎莎?”
何傑一邊說著,一邊把車靠路邊停了,我一眼就看見了等在前麵公車站牌那,已經快要熱成死狗的嚴莎莎。
“何大夫,二兩!?”嚴莎莎拉開車門就坐到了副駕駛,滿頭的汗,腦門都熱的發紅了,“先讓我蹭蹭冷氣!”
“你在這幹嘛啊?”我看她都快中暑了,“昨天才回來你不好好在家歇著,出來跑什麽啊?”
“去看我奶奶來著,誰知道這破地方怎麽也不來公車了,錢包我又忘帶了,身上就幾塊錢零錢,打車都不夠。”嚴莎莎用手扇著風,“你們要去哪兒啊,帶我一個吧,我可不想下去等車了,真的快熱死了。”
帶上莎莎一起去,我倒是沒什麽,就是不知道何傑樂不樂意,而且何傑之前身份一直隱瞞的那麽隱蔽,應該也不想讓莎莎知道吧?(m.101novel.com)